第39章 敵意
“什麽?”袁佳兮擡頭看向辛言,一臉認真。
“就是必須要打破傷風。”辛言道。
“那個,打破傷風是不是很疼?”袁佳兮立馬認了慫,小臉都快皺到了一起。
“還好吧。就是需要做試敏。要是不過敏還好,就打一針。如果過敏就需要打好幾針脫敏。”辛言解釋道。
“好吧,我知道了。”袁佳兮情緒有些低落。天知道,打一針她都怕,要是打好幾針那還得了。
等她住進骨科特殊病房,悲從中來。應該算是昨天了,她躲過了腹瀉補液,沒想到轉過一天還是要打點滴。
難道她最近和醫院犯克?亦或者和某人犯克?要不然怎麽在認識他後,接二連三上醫院?
人往往越怕啥就越來啥。她在做破傷風皮試後,穿刺針眼周圍紅了一片。
“辛言,這就是你剛剛說的陽性?”
“是。”辛言點了下頭。
袁佳兮可憐巴巴道:“那我豈不是要打好幾針?”
“恐怕是。”
“天要亡我啊!”
袁佳兮先勇敢地伸出手紮了點滴。這一次值班護士技術比較高,一針就成功了。可誰能告訴她,為什麽破傷風要紮屁股。
那個,她……要脫掉褲子,你們兩個大男人杵在這裏,怎麽沒有一點要避諱的意思呢?最後袁佳兮別別扭扭讓二人轉過身,才讓護士給她紮了針。
她是真怕紮針。當針頭剛一紮進肉中,眼淚刷的一下不受控制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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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辛言轉過身,看到的就是滿臉淚痕的袁佳兮。
他沒有管陸軒明在不在場,上前一步,矮下身子,胡亂地給她擦起眼淚來。還不忘柔聲打趣道:“你剛剛打麻藥、縫針都沒哭,怎麽打這麽一針就哭得這麽厲害?”
袁佳兮抽噎了幾下道:“我真不想哭,可就是沒控制住。”其實這針并沒有紮麻藥那時疼,可能那時辛言一直和她聊天分散注意力,她又強忍着才沒有哭出來。現在忽然嬌小姐病上來了,才矯情了一把。
見她如此的脆弱,辛言心疼的厲害。十分自然地将她摟在懷中安慰道:“乖,別哭,待會兒就沒事兒了。”
袁佳兮臉上還有淚痕,可憐兮兮道:“能不再打破傷風嗎?”知道自己問了個傻問題,但還是問了出來。
果然就聽辛言十分果斷道:“不能。”随後他又補充了句,“但肯定會比這一次好。”
“為什麽?”袁佳兮覺得自己現在除了矯情以外,智商也不在線。
辛言看着她十分認真道:“你會比這次更有經驗。”
嗷嗚!不待這樣欺負人的。“辛言!”袁佳兮美目圓睜,顯然是生氣了。
“哈哈,你看你現在不就不哭了嗎。”雖然舍不得,辛言還是悄無聲息拉開了和袁佳兮的距離。
站在一旁的陸軒明看着二人互動,一張臉冷得吓人。總感覺原本屬于自己的東西在一點一點消失。
他知道總有一天有個人會代替他去照顧袁佳兮,也會取代他在她心中的地位,但沒想到會來得這樣快。原本以為是他樂見其成的,也是他總挂在嘴邊的,但真親眼目睹後,心裏竟然特別的酸。
前些日子聽說辛醫生有女朋友了,後來又說不是。随後又聽說另外一個女的才是他女朋友,可在第二天辛醫生就鄭重辟謠說那個女的只是他一個關系不算好的同學。最後搞得大家都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女朋友?
現在和剛剛在小手術室看辛醫生和這個女患者的種種,如果還說二人沒有關系,打死值班護士都不相信。
“辛言,我還用在這裏住院嗎?”如果有可能,她不想被辛言科室的衆人圍觀。
“按理來說,還是住幾天比較好。但要是你不想住,我給你開些點滴,回去到社區打也行。至于換藥、拆線,我就當上門服務了。”
“那就不住好了。”袁佳兮嘴角彎彎,用近乎撒嬌的口吻說道:“我在這裏會睡不好。”
這丫頭剛剛還哭得很傷心,現在竟然笑得這樣甜。被她情緒所感染的辛言笑着道:“好。我知道了。我這就去辦。”
既然她不想住院,這次收費從門診走即可。
辛言開的單子只收了藥費和一些衛材消耗,也算是占了公家點便宜。他本想要掏錢墊上,陸軒明卻執意他付。說此事因他而起,他覺得自己必須要做些什麽,才能安心。辛言就沒有和他争。
打完點滴和破傷風,天都已經大亮。好在是周日,幾人都不用上班。辛言開車送袁佳兮和陸軒明回袁佳兮的家。
一進她家門,陸軒明俯下身子幫她脫了鞋,袁佳兮随後穿上了自己的拖鞋。
陸軒明在脫鞋後,也換上了那雙屬于他的男式拖鞋。唯獨辛言尴尬了,袁佳兮家可就這一雙男式拖鞋。
袁佳兮笑着道:“要不,你穿女式的?”
“不要。”辛言脫掉鞋子後,光着腳往屋裏走去。
“你等等,櫃子裏還有我給我爸買的,還沒用過。”袁佳兮說完,就想要去翻櫃子。
“佳兮,你手不方便。”陸軒明叫住了袁佳兮,“還是我去找吧。”
“在——”還沒待袁佳兮說完,陸軒明笑着打斷道:“除了你私人櫃子,我哪個櫃子不知道?你先進屋去休息。”
“好。”
辛言在穿着新拖鞋進入袁佳兮家後,表現出來的熟悉讓陸軒明有些吃驚。想問清楚原因,随後苦笑了一下,生生給咽了下去。
“佳兮,你餓不餓?要不我先給你買點早餐?”陸軒明問道。
“我現在沒有胃口,就是眼睛有些睜不開,想要睡覺。”這一宿,他們三個都沒睡,也都沒有什麽胃口。
“那你先睡。等醒了後再吃。”
“好。”
袁佳兮麻藥早已經過勁兒,傷口疼得厲害,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辛言見此,找出來給她開的止痛藥,拿着水杯進到卧室。
“是不是傷口疼?先把止痛藥吃了。”辛言問道。
“嗯。是有點。”袁佳兮在辛言地協助下吃力地坐起,“你還真不愧是醫生,這都能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