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章節
綠兒一眼,疾言厲色,一副想要掐架的表情。
她這心裏急,這個時候,這小丫頭湊上來,不是成心找罵嗎?
綠兒撇撇嘴,走到一邊去,不敢再說什麽,人家是七王爺身邊的大紅人,她只是小郡主身邊一個小丫鬟,這身份,根本不能比。
算了,她就當是被狗咬了一下,被狗咬一口,她要咬回去的話,那,她不也成了狗啦?
惜玉見這架掐不起來,忿然冷哼,繼續在室內轉圈。
該死,臨風今日也不知道幹嘛去了,一大早就不知去向,連個影子也沒出現,還有,他走就走呗,幹嘛還把侍衛都給帶走了,剩下她一人在這,有個事,她連走開,都不敢。
這時,床上的闵希,有了動靜,惜玉一聽,快跑到床前,闵希已緩緩睜開眼睛,倏然,她想起什麽,掙紮着要起來。
惜玉和紅兒綠兒三人,忙阻攔,可,闵希說什麽也要去看紀茹萍,三人拗不過她,只好攙扶着她,去紀茹萍的院子。
可能是身體還沒恢複,加上錯過了午飯,闵希的身體和臉色,看起來特別的虛弱。
一段小小的路,竟然走了二十分鐘,好不容易才走到明月居,進了紀茹萍的房間,闵希已經累的臉色紅,上下猛喘。
再一次見到紀茹萍,闵希悲從中來,一臉的傷心欲絕,可,硬是沒哭出來,眼淚也沒掉,只是臉色悲痛。
對着如植物人的紀茹萍,闵希默默無聲,坐了好一會兒,直到外面天色漸暗,惜玉才勸她回雅居。
闵希深深嘆一息,低垂眼眸,伸手,握住紀茹萍的手,輕輕捏了一下她手心,告知她母妃,她要回去了。
惜玉忙上前扶着她,紅兒也快步過來扶着她的另一邊,離去前,闵希回頭望望紀茹萍,表情很是傷心。
他們剛出門,就見到院子中,正往這裏來的闵威,闵希眉目一擰,很快展開,一臉欲泣,由着惜玉和紅兒攙扶着往前走。
闵威和她插身而過,紅兒和綠兒忙向闵威行禮,惜玉淡淡望了闵威一眼,不動神色,她是七王府的人,不需要給闵威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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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威詭異的眼神落在闵希身上,想要說些什麽,最終,卻什麽也沒說。
闵希神色不變,心中冷哼,有人說過,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情人,她對這句話,嗤之以鼻。
丫的,她前世的情人,要是是闵威這樣,她寧願做尼姑去。
做尼姑,就算是天天誦經,也比天天面對他要強。
闵希頭也不回,離開了明月居。
闵威踏進紀茹萍的房間,示意冬梅出去,冬梅萬分不願,小姐變成這個樣子,她是一步也不舍得離開小姐,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冬梅行禮後,看了一眼紀茹萍,又看了一眼闵威,憂心不安的離開了房間。
冬梅一離開,闵威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盯着紀茹萍的臉,還有她那空洞的眼神,他的表情千變萬化,似心痛,似憤怒,似迷戀,似怨恨……
似是想到什麽,闵威嘴裏冷哼一聲,對着什麽也不知道的紀茹萍,狠狠說道,“哼,紀茹萍,你紀家,如此輕易就想要撇開本王,簡直做夢,當年,這個游戲是你開始的,那麽,想要結束,就應該是本王來。”
闵威神色一變,有些狠戾,明知道紀茹萍不會回應他,可他,繼續說道,“這麽些年來,你紀家靠着韓王府,由幾個小商鋪,變成了數百個大商鋪,這其中,有一半都是我韓王府的功勞,沒有韓王府這塊招牌,你紀家,能走到今日這一步?”
“雖然你紀家,每一年花在韓王府的銀子不少,可,這和紀家商鋪所賺的比起來,只是九牛一毛而已,紀家靠着韓王府壯大,可,給予韓王府的,只是其中的九牛一毛而已。”
“更別說,這二十年來,你還占着韓王妃的位置,你女兒,也占着嫡出郡主的位置,而本王,做了你女兒十五年父親的頭銜,這一切,你紀家欠本王的,又該怎麽還?”闵威越說越激動,越說語氣越厲。
想到那封信,闵威眼中不屑,冷哼一聲,“哼,紀森堂一封信就想要切斷紀家和韓王府的一切,簡直是做夢,紀家和韓王府,就像是一個死結,誰也別想要切斷,誰也別想要解開。”
“本來,看在宮北冥的份上,我還想要放過闵希,既然,她成了我前面的絆腳石,那麽,紀茹萍,你就別怪我一腳把她給踢開。”
118 一夜風流
“既然都傻了十五年,那就讓她繼續傻下去好了,哼,不過,在她傻之前,我定會讓她臭名遠揚,到時候,我看宮北冥還會要她不,我看,嫌棄都來毀不及吧。”說到這,闵威似乎已經見到了闵希的是何下場,他仰頭大笑,眼中,還有一絲悲痛。
“哈哈……紀茹萍,我二十年來的痛苦,都是因你造成,我多想要讓你親眼看看,你寶貝女兒的下場,哈哈……”
闵威仰天大笑,眼神有些瘋狂,然而,更多的是痛苦,闵希,就是他心裏的一個痛,一個不能提起的痛。
倏然,他笑聲戛然而止,擡起手,撫摸上紀茹萍蒼白的臉,眼神癡迷,悲痛。
“二十年前,這場游戲,你既然選中了我,可,當我愛上你的時候,你為什麽要拒絕我,為什麽拒絕的那麽徹底,把我男人的自尊完全踐踏在地上。”
闵威腦中想起二十年前,紀茹萍那麽決絕的拒絕他的告白,那麽決絕的拒絕他的求愛,他是那麽失落,那麽痛苦,可,她卻無視,完全無視。
她說,哪怕世界上只有他一個男人,她也絕不會愛上他。
她說,在她眼裏,他什麽也不是,除去這個身份,他只是路人甲。
選他,是因為他王爺的身份,如果他不是王爺,走在大街上,她連看,也不會看他一眼。
當時的她,說的那麽冷漠,那麽無情,猶如一盆冷水,從他頭頂上澆下來,整個全身,由外到內,冰涼的猶如隆冬。
闵威的手,舍不得的離開紀茹萍的臉,這是第一次,他第一次觸摸到她的臉,二十年,這麽長的時間,他竟然是第一次,這麽親密的觸摸到她的臉。
如果她是清醒的,她是不允許的吧?
闵威苦笑,目光癡迷,輕聲說道,“紀茹萍,當年,要不是因為你的拒絕,讓我痛苦不堪,我也不會中了姜豔梅的計,你可知道,每一次碰她,我都要關着燈,在暗中,把她想象成是你,我才能繼續下去,紀茹萍,除了你,我對別的女人,起不了興趣,這都是你的錯,是你,讓我認識了你,最後愛上你,而你,對我那麽冷漠,讓我這一生,萬劫不複。”
外人都以為他寵愛姜豔梅,其實,姜豔梅只是一個替身,一個他望而得不到的女人的替身。
他身邊,只有紀茹萍和姜豔梅,而,他從未在紀茹萍房間留夜,所以,王府中的下人,都以為他獨寵姜豔梅,冷落紀茹萍。
其實,他心裏有多想寵愛她,誰人知道?
她就在他面前,她是他妻子,可,他望塵莫及,他們兩人只不過是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不,連個陌生人都不如。
闵威似是想起什麽,表情驟然一變,變的狠戾,陰冷,“可是,紀茹萍,你怎麽可以那麽殘忍對我,平時,你連個正眼也不舍得給我,然而,你卻在帶着我韓王妃的頭銜時,和別的男人一夜風流,紀茹萍,你這是在打本王的臉,你知道嗎,你這是在踐踏韓王府的招牌,你知道嗎。”
闵威眼神開始有些瘋狂,他一邊說,一邊開始用力捏紀茹萍的臉,直到把她的臉,捏紅了,有了些血色後,他才停止。
“紀茹萍,你可知道,當我知道你懷了孕時,我如遭雷擊,我痛苦的想死,可是,你竟然拿出交易時簽下的合約,男女各取所需,無不幹涉,呵呵……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的愛,在你眼裏,什麽也不是,還不如一個一夜風流的男人,紀茹萍,你讓我闵威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呀?”
他闵威,永生也忘不掉那一天,她表情冷漠,手裏拿着合約,讓他看,無情的警告他,不許管她的事。
她和他,只不過是一場交易。
一場交易而已……
她和他,這一切,都是一場游戲,等游戲演完,這場游戲,也就結束了。
可是,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為什麽,都是闵希,都是闵希的出生,才讓他真正失去了理智。
闵威盯着紀茹萍的目光,開始變的悲傷,握着她的手,把她的手貼在他的臉頰上,眼中,流出淚水,“當你生下闵希時,我每一次見到她,心裏都恨,她就是我心裏的一根刺,那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