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拍得如此順利
藍如世的紅一拍完,秦銘就站了起來迎上去,目光從剛才開始就沒挪開過。
在他旁邊的紀堂德不是沒有察覺到這些,就是沒想到,那裏一拍完,這裏就沖上去了,紀堂德的話還沒說完,手剛伸出去,長袍子衣擺就從指尖劃開。
看到這個,紀堂德有點兒嫉妒。
這兩個人關系也太好了,好的有點兒莫名其妙。紀堂德自己從來都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沒有人敢跟他說話居然還不看着他的眼睛,更沒有人會在他話還沒有說完之前就從自己的面前走開,這個秦銘!紀堂德不明白心裏就不高興,可又很奇怪,就是因為誰都沒有用這個态度對過他,他覺得很新鮮,又有些好奇。
雖然還有其他的原因,但是這并不妨礙因為自己對他的好奇,所以才會産生的寬容。
“剛才那一幕拍得不錯。”秦銘這麽說着,又擡頭對周司夜說道,“拍得很有意思。”
走在他們中間的藍如世笑着說道,“有點像自言自語,感覺怪怪的。”
周司夜攏着袖子,也說,“不能說話,也很難弄。”
“是啊。”藍如世很有共鳴地對周司夜點點頭,“差一點都要笑場了。”
“我也是。”
藍如世一下子就與周司夜聊開了,有時候也很奇怪,在拍戲的時候如果臺詞很多,話都在那個時候說完了,跑到戲下來反而沒什麽可說的,如果在拍戲的時候沒什麽交集,反倒是到了臺下也會有很多話要說。要聊也是聊不出關于拍戲的事情,周司夜是藍如世的前輩,他們倆之間的關系又是很久以前就結交的,雙方之間又沒架子,感覺能再一起拍戲合作是一種緣分,所以話自然也是特別多。
秦銘被晾在了一邊,這就是讓他覺得心裏不爽的地方。他知道藍如世是個非常敬業的演員,在工作上自然也是會聊工作而聊個不停,他這麽想跟藍如世一起拍戲表演,換言之就是為了能和藍如世之間有的聊,而不是坐在一邊。
他所有想說的話,只想對藍如世一個人說而已。
但這個鏡頭藍如世又不是跟他一起拍,就算聊,也輪不到他。
不過藍如世怎麽可能不照顧到秦銘的情緒,要是不理秦銘三分鐘,那秦銘周遭的氣溫就要狂降三度,別人感覺不到,藍如世第一個感覺到。
所以與周司夜聊完了幾句,這就趕忙回頭找到秦銘,跟他聊接下來兩人要拍的一幕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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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還耷拉着腦袋的秦銘一下子來了精神,就算是個面癱,別人看起來前後沒什麽兩樣,不過藍如世就看到他的眼睛已經發了光。
“不過一會兒還要換戲服。”藍如世頗有些嫌棄地甩了一下衣擺。
周司夜看着劇本,“這一幕劇情你們要排練一下嗎?”
秦銘搖頭,藍如世笑着捂了嘴。
周司夜心想也是,他們倆平時都在一起,有時間早就一起去排練了,哪裏還要等到現在特意去排練呢,自己這個問題果然是問錯了。
“拍得順利一點,也能早點收工咯?”紀堂德插嘴問道。他已經待在片場一整天了,沒有四處去摸摸看看,全都待在這裏了,是有點兒無聊,要是能早點收工,還能跟秦銘一起去吃點兒什麽。
可卻見周司夜與藍如世一起搖頭,“還有晚上的戲要拍。”
“诶?晚上都不放過?”紀堂德撐着腦袋,“拍電視劇都沒有那麽趕。”
這哪兒能一樣?其他人都看着他。
紀堂德自己說了起來,要不是這電影是廣域電視臺出資贊助又監制的,他就來試鏡了,說不定大家現在就一起合作拍電影了。他還抱怨說什麽說好的舉賢不避親之類的,他爸爸居然不準他來試鏡,真是太讨厭了。
這話在他們三人面前說說倒不一定能激起什麽波瀾,但要是被其他人聽到了,難免就要說紀堂德這是得了便宜又賣乖,都已經是紀家的人了,身上什麽合約背不到,別去跟普通演員搶什麽電影合約了,放大家一條生路吧。
秦銘看着朝他笑笑,還是沒說話。
藍如世便說道,“肯定還有更好的電影合約。”
周司夜跟着點頭附和。
坐在一旁的紀堂德雖然是得了安慰,卻覺得想要的不是這個。那頭周司夜與藍如世又聊了起來,偶爾也會帶上秦銘一起說兩句,但秦銘卻沒怎麽回答。
這下紀堂德感覺自己心情要好上許多了,原本就算有藍如世在,秦銘也是不說話的。這麽看起來,剛才秦銘不理自己,也不是故意不理他,本來他就是不說話的人,或許是不習慣自己一個人落單,又特別信任藍如世所以才會有那樣的舉動。
紀堂德這麽一起自己的心情就好了很多。
不一會兒,場記跑過來,請藍如世與秦銘過去,把剛才還沒有拍的鏡頭給補完。
周司夜則是去補拍了與皇後的鏡頭,而紀堂德當然是跟着秦銘他們過去看他們演戲。
這一幕拍得是郗無冀與石楚溪的争執,紀堂德心裏覺得自己還挺喜聞樂見的。他站在場景外,看着站在場內的兩個人,秦銘比藍如世高出一點,氣勢就已經壓了下去,而藍如世看起來盡管瘦弱了些,但一旦進入了狀态,那表情,也是誰人都不會示弱的堅定。
“Action!”
已經入了戲的兩人,周圍的氣氛瞬間劍拔弩張起來,誰都走不進去。
郗無冀一把掀起石楚溪的衣領,逼的石楚溪後退了一步,就聽到他低吼着道,“這件事是你幹的?”
石楚溪并不畏懼這位王爺,反倒是抓着郗無冀的手背,“皇上要做什麽事,都由皇上決定,外人沒有資格決定皇上要做的事情。”
“你不要在這裏糊弄本王!”郗無冀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拉着石楚溪不得不又靠近自己,“你做了些什麽事,還能瞞得過本王?”
石楚溪推開郗無冀的手,“王爺,請自重。”
“呵!”郗無冀發出一記高聲的冷笑,他甩着衣擺,“王爺?你和皇上可從來沒把我當作過王爺!”
石楚溪拱了拱手,連衣領都沒有來得及去撫平,卻已經開口說了話,“微臣豈敢?只是微臣食君之祿,擔君之憂,為皇上辦事,這是微臣應該做的。”
“好一個‘食各祿,擔君憂’!”郗無冀冷笑起來,他雖然知道這個石楚溪一門心思為皇上,沒想到已經忠到了這個地步,他還以為石楚溪是為了江山社稷,但沒想到卻只效忠皇帝一個。他居高臨下看着石楚溪,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他覺得很好笑,可看到這張臉又笑不出來了。
要是換做其他人,看到王爺那不得是一個個都要往地上跪,這家夥居然還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真不愧是仗着皇帝做靠山的,而這種心氣兒,也難怪皇帝要把他帶在身邊呢。
那頭石楚溪畢恭畢敬地朝郗無冀彎了腰,“王爺,微臣這離開皇上也有點時間了,倘若再不回去,只怕是沒人能服侍皇上。”
郗無冀“哈哈”仰頭大笑,敗在眼前這個小小的太子伴讀的手上,他覺得自己無比的失敗,他伸手攔住了石楚溪的去路,“本王還未讓你退,你豈敢走?”
石楚溪歪着腦袋朝郗無冀看了去,雖然是恭謙的表情,但眼神卻滿滿都是倔強,在這個皇宮裏,石楚溪只從一個人,就是皇上,若是說只不服一個人,那就是王爺。
郗無冀徹底被這個眼神給激怒了,他剛才就是憋了一肚子的火,現在他徹底爆發了。他伸手一把揪住石楚溪的衣領,直接将他拖到了柱子上,就聽到“哐”得一聲,石楚溪整個人都撞在了柱子上,他哪怕并非弱不禁風,卻又不能對王爺還手,只能被王爺這麽緊緊的揪着。
“王爺,你在這裏動手,恐怕對王爺您……不利。”石楚溪的腦袋微微朝旁邊一撇,不去下面瞧王爺的臉。
郗無冀卻也并非要弄死他,只是想要吓吓他,可沒想到石楚溪卻丁點兒都不怕,還能說出這樣的話,郗無冀心裏這口氣也算是撒了,他冷笑着湊在石楚溪的耳邊,“呵,那你倒是給本王記住,下一回,本王一定挑一個有利的地方,好好對你動手。”
郗無冀甩開石楚溪的衣領,轉身的擺長長的衣袖,大步流星走出了宮殿。而石楚溪慢慢地滑落下來,差點腿軟跪在地上。他理了一下衣袖,黑着臉,也走了出去。
沒人笑場,也沒有忘詞,導演韓賢也一直覺得,給這兩人拍戲,實在是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