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艱熬
厲北深一直打楚夏的電話,始終沒有人接。
陳川不斷踩油門加速,從內視鏡看見厲北深蹙緊的眉,心裏七上八下,意識到出事了。
厲北深打下車窗,海灘根本看不到一絲人影。
陳川找到楚夏遺落的手機,大驚,“厲少,這個……這是少夫人的手機!”
厲北深接過,捏緊。
“還有什麽發現?”
“除了手機,什麽都沒有,連腳印都被海水沖沒!”
厲北深臉色陰沉,抿唇不語。
“我馬上派人去找!”陳川掏出手機。
“不用了!”厲北深收起手機,“回去!”
陳川怔在原地,驚愕看着他。
“可是……”
“我的話不說第二遍!”厲北深斜靠着後座閉上眼睛。
一路上,陳川實在憋得難受,咬牙,開口,“少夫人一定是出什麽事了,我們再不抓緊時間找人,後果……不堪設想!”
“我們現在大張旗鼓的找人,她才會有危險!”厲北深陰沉開口。
陳川一驚。
厲北深掀開眼睑,眸色幽暗。
“爺爺病危,楚夏‘懷孕’,你覺得誰這個時候最坐不住?”
陳川霍然開朗,“是二……”
“答案放在肚子裏就好!”厲北深打斷他,“現在,我們什麽都不做,她才是最安全的。”
“可是,綁匪大都是亡命之陡,萬一……我是說萬一,出個什麽意外……”
“我心裏有數!回去之後,誰都不要說,誰都不能告訴,明白嗎!”厲北深揉着額角。
陳川知道,他雖然表面冷靜,心裏還不知擔心成怎麽樣,可他什麽都不能做,明知愛人有事,他什麽都不能做,這是怎樣的煎熬,外人是不能體會的。
車剛開進院子,就看見關琴等在門口。
“阿深。”
陳川扶厲北深下車。
“媽。”
關琴朝他身後看了看,“夏夏呢?”
“她,留在娘家了。”
“出什麽事了嗎?”關琴問他。
“沒事,她覺得現在這種時候還是先在娘家住幾天。”厲北深平靜得讓人看不出一絲破綻。
關琴點頭,“也好,可是,老爺子那邊還等着呢,這不,一定要我在這裏等着你們,讓夏夏回來了,第一時間帶去見他!”
“爺爺那邊我去說。”厲北深淡淡的,給陳川使了個眼色。
陳川推他進屋。
厲北深一直陪着老爺子到深夜才安撫好他。
陳川候在房門外,如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踱着步。
門開了。
“厲少……”
厲北深擡手示意他小聲。
“爺爺剛睡下。”
陳川抿了抿唇。
“回我房間說。”厲北深反手帶上門。
“嗯。”
陳川推他回房間,剛關上房門,厲北深從輪椅上起身,徑直去浴室,冷水開到最大,就那樣穿着衣服從頭淋到腳。
陳川大驚趕緊跟上去,“厲少,您,您別着急,總會有辦法的!”
厲北深彎唇,“你以為我是在自殘?”說着,将浴池放滿冷水,整個身子浸進去。
“厲少,身子要緊,這樣會凍病的!”陳川說着就要上前。
“就是要凍病,凍病了才能用金蟬脫殼。”厲北深唇色開始發白。
陳川定在原地,“您的意思是?”
“宋潇這些日子是不是一直稱病不見客?”
“嗯。”
“你親自去接他來,記住,別讓任何人看見!”
“是,我馬上去!”陳川出去。
厲北深全身泡在冷水裏已經漸漸麻木,手臂繃緊的線條藏着憤怒,還有毀滅一切的暴戾。
楚夏,你千萬不要有事,否則,我不保證自己會不會大開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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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夏恢複意識的第一感覺,頭暈得厲害,掀開沉重的眼皮,幽暗且寬敞的空間傳來一股刺鼻汽油味,裏頭沒有燈光,只有些許光線由殘破的石棉瓦之間透進來。
模模糊糊眼前似有很多人影。
“醒了!”陌生男人的聲音,不止一個。
楚夏試着動了動,雙手雙腿都被綁着,恐懼兇猛襲來,使勁睜大眼睛,怎麽都看不清那些人。
“你們……是什麽人!”艱難開口。
“我們是什麽人你不用知道,我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大哥,跟這娘們說這麽多幹什麽,我都等不及了!”男人說着就撲上前。
帶頭的拉住他,“她不能動!大老板說了,要毫發無損,否則,我們一分錢也拿不到!”
“那還是綁架嗎!再說了,我會玩得非常小心的,絕對讓她看上去毫發無損!”男人一把就抓住楚夏腳踝。
“別碰我,放開我!”楚夏怕得使勁掙紮,竟是掙開了腿上的繩子,狠狠踹向男人的命根子。
“啊——”男人應聲倒地,臉漲成豬肝色。
“臭娘們,老爺子今天不弄死你跟你姓!”男人艱難爬起身。
“好了!你再這樣,我叫他們把你捆起來!”帶頭的不耐煩喝止男人。
“你,去給她弄點吃的,再弄點水;你們兩個,在門口守着,不要讓任何靠近這裏,聽到了嗎!”
“是。”三人出去。
臉還是豬肝色的男人還呆在原地,不甘心。
帶頭的瞪了他一眼,“還不滾,少給我惹禍,她不是我們能動的人!”
男人啐了一口,憤憤出去。
楚夏迅速鎮定下來,看着帶頭的男人,“我看你不像壞人,為什麽要綁架我,你剛才說的大老板是誰?”
“你省省力氣,等着該來的人來救你。”那男人只說了這麽一句話就出去。
楚夏瞪着他背影,他的話是什麽意思?她四周環顧了一下,這是一個破舊的倉庫,仔細聽外面的動靜,有蟲嗚聲,判斷這裏是一片山林,厲北深,會知道她被綁架嗎?會來救她嗎?那幫人綁架她的目的是什麽?幕後黑手又是誰?她想得頭疼。
有人給她送吃的喝的進來,她雙手綁在胸前,勉強可以拿東西吃,她現在要保存體力,這種時候指望誰都不行,只能靠自己,看樣子那幫人暫時不會傷害她。
只是,她還是太天真,放心得太早。
後半夜,她實在支持不住昏昏欲睡之時,一只男人大手突然捂住了她的嘴。
“我可是想你想得覺都睡不着!”男人的聲音像一條冰冷的毒蛇鑽進她耳朵。
作者有話要說:稍後還一更,深深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