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能人道?
厲北深答應楚夏的邀約時,楚夏忍不住小小的虛榮了一把。
厲北深,厲氏集團的少東,天之驕子,不出席活動,不見報,甚至真身都很少有人見到,竟然會答應她的邀約,她還特地說明了是‘相親’。
雖然說,楚夏閱男無數,這會兒去相親的路上,還是有一小丢丢的期待。
相親的地點約在一處極隐蔽的高級私人會所。
“怎麽搞得像是來偷、情似的!”楚夏一開口,助理何超就狂汗。
“這是厲先生選的位置,對了,我把厲先生的資料傳到你郵箱了,你看了沒?”
“忘了。”楚夏趕緊拿出手機,打開郵箱。
“噗——”突然很沒形象的笑出聲。
何超一副嬷嬷樣,“笑不露齒。”
“不能人道!這八卦雜志也太損了,這是男人的大忌啊喂!”楚夏笑得。
“咳咳……總監,這次的相親呢,關系到生死存亡,希望您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對待。”何超苦口婆心。
楚夏收了手機,“知道了,何嬷嬷!”
何超嘴角抽抽。
兩人進去。
“請問,是楚小姐嗎?”西裝革領的男人恭敬開口。
“是,我是楚夏。”
“楚小姐,這邊請。”男人前面引路。
穿過長長的走廊,男人在一扇門前停下。
“楚小姐請。”
“謝謝。”楚夏推門而入。
厲北深正在喂魚,她只看得到他側面,修長手指骨節分明,拈着魚食一點一點撒進魚缸,只是這麽簡單的一個動作,他做起來,讓人覺得優雅無比。
他轉眸,正好對上楚夏的目光。
楚夏不由的一怔,他的眼眸如月下一河潋滟的清水,深邃中透着絲絲涼薄,一件白襯衫硬是穿出了制服誘惑,皮膚好得讓人嫉妒啊有木有。
好想摸一下!
身随心動,楚夏從容上前。
何超以為她會非常禮貌的打招呼,自我介紹,然後兩人相談甚歡,一派和諧。
“手感好好哦,怎麽保養的!”楚夏花癡的在厲北深臉頰戳戳。
何超扶額,手遮臉,好想說,他不認識她啊!
厲北深拉下她的手,不輕不重的力道,掌心像是生了一團火,幹燥熾熱,眼角的餘光流露淡渺的笑意。
“楚小姐應該有更重要的話要跟我說吧。”
連聲音都該死的這麽好聽,楚夏脫口而出。
“iwantyou!”
何超直接倒地,讓我假裝暈一會兒……
厲北深眉梢微微上揚,“楚小姐是不是草率了點,你了解我嗎?”
楚夏從他手心抽出手,語重心長拍上他肩膀,“了解!不就是不能人道嘛,這有什麽啊!”
何超在一旁已經聽得冷汗直飚。
厲北深似乎絲毫不在意,多餘的表情都沒有。
“我的腿五年前意外受傷,至今只能靠輪椅活動。”
楚夏這才注意到,厲北深坐的那張奢華無雙的椅子還有兩個輪子,竟然是輪椅。
“好酷哦!我們什麽時候訂婚?我希望越快越好!”
厲北深擡手支着下颚,玩味的看着楚夏。
“訂婚是大事,楚小姐考慮清楚了?”
“訂婚又不是結婚,不用考慮得那麽清楚!”
“看樣子,楚小姐很着急。”厲北深輕笑。
“急,很急!”楚夏一點兒也不掩飾。
“那你有什麽條件?”
“我沒什麽條件,我對你很滿意!”
厲北深挑眉,“那你不問問,我有什麽條件?”
楚夏折身坐進沙發,一手搭在沙發扶手上,兩腿自然交疊,典型的談判姿勢。
“你有什麽條件,只要我能做到,我都答應!”霸氣側漏啊有木有。
厲北深笑了,“一言為定!”
***
第二天,楚家傍上厲家的消息完完全全蓋過了楚氏老董事長病危的消息,楚氏岌岌可危的局面也一夕逆轉。
楚夏終于可以安心去醫院探望父親。醫生告訴她,父親已經渡過危險期,安心休養就沒什麽大礙了。
她坐在病床前,緊緊握着父親的手,“爸,我今天贏了很漂亮的一仗,想找人慶祝,竟然沒有一個可以找的人,吶,你快快醒來陪我!”
楚鎮海手指動了動有轉醒的跡象。
“爸爸……”楚夏試着喊他。
楚鎮海含糊不清好像喊着誰的名字,聲音太小,楚夏俯下身去聽。
“景……岚,景岚……”
楚夏一下松了父親的手,僵直着站起身子,葉景岚曾經是她最好的朋友,可她這個最好的朋友接近她不過是為了釣上她父親嫁進豪門。
想起,昨天,她父親病危剛入院,她那個閨蜜後媽就來找她分遺産。
“楚夏,你憑什麽禁止我去醫院探視?他可是我丈夫,我可是你爸爸的合法妻子,分遺産我是第一受益人!”葉景岚一身珠光寶氣,妝容細致,哪一點像是要去醫院關心病危丈夫的妻子。
她沒理她。
葉景岚大搖大擺過去真皮沙發坐下,“楚夏,就算你不承認我這個後媽,起碼我們在學校時曾經是最好的朋友,你沒必要這樣整我吧!”愛 書 樓 電 子 書 為 您 整 理
她怎麽聽怎麽覺得諷刺,“朋友?葉景岚,你這麽不知羞恥,你媽知道嗎?”
“楚夏!”葉景岚惱羞成怒,“你有什麽資格瞧不起我,我得到的所有東西都是自己付出努力的,而你,不過是命好!”
她諷刺得笑出聲,“你真的可以寫一本《無恥是怎麽煉成的》。”
“你……”
她不想跟她廢話,“葉景岚,別怪我不給你出路,這裏有一份離婚協議,還有一張支票,你簽了字,這錢就是你的!”
葉景岚往桌上瞅了眼,冷笑,“這麽點錢想打發我,你會不會太天真了!”
她挑眉,“我勸你,最好簽字拿了錢走得遠遠的,再晚一點,這點錢你都拿不到了。楚氏現在的情況,分分鐘破産,到時候,我爸的遺産就是一大筆債務,你這個合法妻子就是第一受益人,你想要嗎?”
葉景岚一下變了臉色。
“你唬我,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她笑得無比真誠,“我可是看在‘朋友’的份上才放你一條‘生路’,信不信由你!”
葉景岚臉色煞白,“算你狠!不過,總算是可以解脫了,你知不知道你爸爸趴在我身上的時候讓我多惡心!”
思緒回籠,楚夏真的覺得父親無可救藥,轉身離開病房。父親醒來,一定又會因為那個女人對自己大發雷霆吧,無所謂了,不解決葉景岚,不光楚氏被掏空,父親遲早連命都要喪在她手上。
猛踩下油門,夜風呼呼吹在耳邊,風從她衣領灌進去刺骨的涼。
不知不覺就到厲北深的那間隐蔽會所,不為別的,就因為它夠隐蔽。
侍應認得楚夏,因為她是厲北深唯一帶來的女人,不等她開口就已經替她安排好一切。然後,趕緊給厲北深打電話。
“厲先生,楚小姐突然來會所,看上去……好像是出了什麽事。”
厲北深若有似無敲在桌面的手指停下。
“知道了。”挂斷電話。
“陳川,備車!”
男人眉緊皺,沒有去準備,而是上前一步,“現在已經很晚了,您……不宜外出。”
“我心裏有數。”厲北深轉過身,顯然不想再多說什麽。
陳川無奈,只得去備車。
他們到的時候,楚夏已經喝得七葷八素,誰誰都認不得了。
包廂音樂開到最大,震耳欲聾,她抱着話筒,脫了高跟鞋狂野跳上沙發。
“rah-rah-ah-ah-ah,rrum-mu-rrum-mum-mah,gaga-oo-la-la,wantyourbadromance……”
一個人的狂歡,在這樣的深夜,未免有些凄戚。
“門口等我,任何人都不準進來!”厲北深吩咐了一聲就進去包廂。
陳川守在門口。
厲北深一進去就關了音樂。
“喂,喂喂喂……怎麽沒聲!”楚夏歪着腦袋,包廂光線很暗,她模模糊糊看到一個人影,揉了揉眼睛,還是看不清楚,跳下沙發,身子不穩,直接就要撞到茶幾上。
厲北深情急就從輪椅上起身,接住她。
楚夏摟着他頸脖挂在他身上,迷迷蒙蒙眯着眼睛。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