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六零神醫原配
生活恢複了原來的節奏,蘇荞初繼續在公社個省城兩頭跑。
宋華光他終于有了意中人。
在現在,他是大齡單身男青年,一般只有家裏或者本身有問題的人這個歲數才沒結婚。
宋華光的對象叫金雅,是他們隔壁廠裏的一個女工,她頂替了母親的崗位工作,兩個因為工作遇見,然後日久生情。
蘇荞初見過了,是一個長相大氣,自信又大方的姑娘。
宋華陽兄弟兩個努力一番,拿到了初中文憑,這姑娘也是初中畢業,她是家裏的長女,自小擔起了長女的責任,家裏家外一把好手。
宋華光開竅晚,以前說起對象就躲,現在不躲了,找到蘇荞初,還有些着急,“什麽時候可以結婚?”
金雅懷孕的時候,宋華薇也結婚了。
她被分配到了省城政府辦公室。
因為是大學畢業,她的起點比很多人都高一截,接下來能走到哪裏就看她自己了。
張鳴跟她一樣,他一直沒有放棄,兩人分配的部門不一樣,但是離的很近。
兩個人兜兜轉轉,還是走到了一起。
金雅捂着有點顯懷的肚子,新奇的看着婆婆。
她和宋華光平時住在公社,休息日的時候就會回去大隊。
他們家有個地窖,婆婆很喜歡往地窖裏面放東西,今年特別經常往下面塞吃的。
她一開始以為這是備着給小姑子出嫁擺宴席用的,結果後來發現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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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這是在未雨綢缪。
多虧了婆婆事先買好的這些東西,不然很多東西就不太方便買到手了。
之前家裏缺什麽了,集市上買。
有些農民自己家裏的東西,比如雞蛋、魚,比店裏的實惠,但是現在這些都不允許了,只能去指定的副食品店。
而且多了那些兇巴巴的□□。
她弟弟在上高中,就說學校裏的氛圍也不大好,都不知道這是要做什麽。
氛圍變得有些緊張了起來。
還有些人會發表一些比較過激的言論,他們不贊同,加上婆婆也叮囑了,他們都不參與。
當自己是啞巴,是聾子,什麽都不聽、不說。
蘇荞初确實是在未雨綢缪,她現在想起來的片段越來越多,雖然還不夠完整,但是她已經聯想到了自己的前世,或者是奇遇,有這種際遇對她自然是有好處的,比如說她就知道,寬松的自由交易市場很快就要被取締,自留地也要管控,購買糧食布料等等都更加嚴格,她自然要趁着現在這個機會提前囤好必用品。
就在這樣的氛圍中,莫飛蝶興奮的跟着她的丈夫孫明海來到了鴻雁公社。
孫明海升職了,他在新成立的革委會部門工作。
在這十年革委會就是一霸。
來到這個公社之後,她的男人是革委會的領導。
她想要做點什麽太方便了!
至于說十年之後,那時候他們是不太好過,因為得罪了太多人,但是,有這十年,已經可以做很多事了。
實在不行的話,他們也可以逃去香港逃去海外,只要有錢,他們的日子同樣可以過得很好!
懷抱着這種興奮和期待,在孫明海可以選擇地點的時候,莫飛蝶主動說到這裏。
蘇荞初之前帶給她的恥辱,她一直銘記在心,現在到了她還回去的時候了。
一想到可以報複回去,莫飛蝶就興奮了起來。
她已經迫不及待了。
率先發現的是大隊長。
大隊長有個戰友就在公社,當初也是知道宋岩這一波三折的。
在接收新同事的材料的時候,看到了熟悉的名字,留意了一下,這一留意,居然就是她,這是什麽緣分?
他擔心莫飛蝶想不開,要找麻煩,就穿了消息,讓大隊長傳個話。
這就是蘇荞初當初的目的的。
當她站的夠高,很多情況下,不用她自己步步為營,就有其他人幫她留意。
因為她,他們公社這幾年變化可不小。
聽到這話,大隊長就擔心上了,過來傳消息。
“蘇醫生,莫飛蝶她再嫁了對吧,我們公社新成立了一個革委會,負責的領導是外地調來的,就是莫飛蝶再嫁的那位。”
蘇荞初聽到了大隊長這麽說,不由得挑了挑眉,笑了。
果然有些人,命運是注定的。
她不肯放過自己,命運也沒有放過她。
這段時間彼此沒有交集,蘇荞初也不想因為這個人打亂自己的步調,沒有專門抽出空把她送進去,現在她自己送上門來了。
蘇荞初并不認為她們來這裏會是巧合。
什麽巧合,會讓他們從千裏迢迢的海城到了這裏。
蘇荞初眼裏幽光一閃而過。
“方便幫我打聽打聽孫明海是什麽樣的人嗎?”
大隊長:“我已經托人幫忙打聽了,估計需要點時間。”畢竟隔的比較遠,也不是同一個圈子。
蘇荞初明白,向他道謝,“麻煩大隊長了。”
大隊長聽了不高興:“你這是什麽話啊?你為我們做了這麽多,照你這樣,我每天都要跟你說謝謝了,咱們是自己人,不必客氣!”
宋華陽和宋華光也很快知道了,紛紛皺起眉頭,覺得這人陰魂不散。
當初是沒有找到證據,現在……
宋華光在公社裏面也有他認識的人脈,沒多說什麽就去公社了,可以想見他去公社是做什麽。
宋華陽也緊接着出去了一趟。
他們兩個都成長了,蘇荞初有些欣慰。
蘇荞初在腦海裏過了一遍他們家的情況,把一些可能會犯忌諱的東西收了起來。
然後蘇荞初也出門了。
既然莫飛蝶已經來了,那她就去見一見這位“故人”。
孫明海這種從別的地方調人過來的,會有安排住的地方,足夠他們一家四口住的。
是的,一家四口,孫明海的前妻是難産而亡。
不過她當時懷的那個兒子還活着,莫飛蝶嫁給孫明海之後,她也生了個兒子,現在她的工作也跟着孫林海的調動把工作關系轉到了這裏,挂在工會裏面。
莫飛蝶現在是無比的安心,她在之前擔心她會因為出身的關系被批/鬥,但是她現在的丈夫是□□人的頭頭,她很安全。
批/鬥到誰的頭上,她丈夫也不會讓她出事的。
莫飛蝶十分驕傲,是她的好眼光,是她挑選了這個男人。
這是莫飛蝶第一回好好的看這個鴻雁公社,她之前來過,但是那一次來的時候她很狼狽。
她來找宋岩求情,求他幫忙救她大哥,結果宋岩躲了,壓根沒見她,那個無情的男人,想到現在他生死未蔔,莫飛蝶每天都會心裏向上天祈禱,祈禱他陰溝裏翻船。
她這只蝴蝶的翅膀已經改變了那麽多事情的走向,宋岩直接死于任務之中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們已經不一樣了,萬一他犧牲了,那就完美了。
這就是無情的傷害了她的報應!
蘇荞初是在百貨看到的莫飛蝶,她站在莫飛蝶的視線死角打量着許久不見的她。
看上去,她的心情不錯。
臉上的氣色不是很好。
蘇荞初的目标是把這個人送進她應該去的監獄,之前隔得遠,要做點什麽有點麻煩,蘇荞初就先收了點利息。
莫飛蝶對這裏的變化有些驚奇,雖然之前沒有太深的印象,但是這個公社比其他公社好很多。
因為有了藥廠這個突然崛起的支柱産業,有了稅收,他們能做的事情就多了許多,比如修橋鋪路,比如拉電線等等,這些基礎設施又會帶動着本地的經濟流動,加上工廠規模變大,工人數量變多,大家的收入也變多,這裏自然就比之前繁華了。
莫飛蝶也想到了這點,本來還有些好心情的一下子就消失了,扔下手裏本來想買的東西,現在她一點購買欲望都沒有了。
她腦海裏湧動着惡意,這裏是因為蘇荞初發展起來的。
這裏也是一個惡心的地方。
想要發展一個地方不容易,但是毀了一個地方卻很簡單。
情緒反映強烈,她感覺自己思緒轉動有些困難起來。
趕緊讓自己大腦放空,她不想繼續頭疼。
去國營飯店裏面打包了兩個菜帶回家,她很少自己下廚,經常下廚會傷手,也傷臉,她不缺錢和票。
侄子當家也有好處,那就是他比父親和大哥更能聽得進她的話,她說讓他低調一些,提前準備好一些東西,他就聽了,或許他們家能夠躲過這一波清算。
蘇荞初跟在她的背後。
見到了孫明海,一看到這人,蘇荞初就皺眉了,孫明海長相普通,但眼睛裏全是算計。
看到她打包了兩個菜,他面上笑着:“你怎麽又去破費了?”但是他分明有一絲不滿。
莫飛蝶沒有發現不滿,見到他就笑着走過去,“咱們初來乍到,買點好吃的慶祝一下。”
他們進了屋子,蘇荞初靠在牆上,閉上眼睛,側耳傾聽。
關上家門之後,孫明海就發話了,“怎麽你又去買,家裏兩個孩子你就這麽扔下了?”
他這樣說,莫飛蝶乖乖認錯,“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不會放下他們兩個人在家。”她熟練的認錯,但就是總是知錯不改,孫明海節儉慣了,他自然是想吃肉的,但是他覺得有錢不如自己去買肉,那樣子分量多。
去國營飯店不劃算,非常不劃算。
然後他們說的也是家裏的日常,蘇荞初沒有聽到自己想聽的,轉身離開。
一天沒收獲很正常,如果一來就能聽到想聽的,那就是運氣了。
蘇荞初一連來了三天,終于有了收獲。
孫明海這次的升職是怎麽來的?
是他舉報得來的,他已經充分的嘗到了舉報的甜頭,來到這裏之後他發現這裏的人對他并沒有足夠的尊敬,他有些不滿了。
他在來到這裏之前,在海城那邊大家是又敬又怕,充分的讓他感受到了權利的迷人,來到這裏他就好像又成為了那個泯然于衆人的孫明海。
他打算做點什麽,建立自己的威嚴。
莫飛蝶十分贊同:“我覺得那個公社書記适合拿來殺雞儆猴。”
蘇荞初:“……”這就是物以類聚。
孫明海覺得有些棘手:“他在這裏帶的時間長,根基深,大家都聽他的,想要拿他開刀,有些困難,不過要是成功了,我的威信也建立起來了。”
說到後面,他有些興奮。
莫飛蝶:“你打算從哪裏下手?”
孫明海:“我已經打聽了,他對象是有國外關系的……”
蘇荞初聽完了,離開,去找大隊長。
大隊長臉登時就黑了。
有些地方有了這種不好的風氣,這是要把這種風氣蔓延到他們這裏?
蘇荞初猶豫過,要自己動手還是給法律處置,最後還是決定把他們送進監獄,讓他們在監獄裏“反思”,看着他們在外面日子過得越來越好。
讓他們一輩子都在悔恨中度過。
這才是他們應得的生活。
蘇荞初時不時的就去他們家轉轉,尋找被他們藏起來的東西。
孫明海舉報了,也藏私了。
他們家有錢。
不是莫飛蝶帶過來的錢,而是孫明海藏私得來的。
一小箱小黃魚。
還有一些玉佩擺件。
都不大,但是價值很高。
他們誣陷舉報非法所得。
宋華陽和宋華光悵然若失。
他們把莫飛蝶這事看的這麽重,想着要怎麽做,但是媽媽已經把一切安排好了。
想到他們看到的莫飛蝶被抓的場景,他們只能用這個安慰自己。
媽媽還是有考慮他們的,讓他們去見證了這個場面。
出了心裏的一口惡氣。
在審問的時候,莫飛蝶強烈要求要見蘇荞初一面,不然她什麽也不會開口。
這對夫妻兩個都不清白,莫飛蝶自從進去之後,據說就有些精神失常。
蘇荞初去見了她一面。
莫飛蝶:“你們都走,讓我們兩個單獨談談!”
宋華陽和公安都看向蘇荞初。
蘇荞初:“你們出去吧,她也沒辦法對我做什麽。”
要是她想動手,誰吃虧還不好說。
他們離開了,關上門,這個房間就他們兩個。
莫飛蝶臉色蒼白,眼睛裏是純粹的不解。
“你是誰?”
蘇荞初不動聲色:“你在說什麽?”
莫飛蝶冷笑:“你不要裝傻,你不是蘇荞初,蘇荞初不是你這樣的,你的醫術,還有那些藥,都不是蘇荞初能拿出來的,你到底是誰?”
蘇荞初心裏隐隐有了一種猜想,她沒有否認,臉上的笑容神秘:“那你呢?”
莫飛蝶一下子崩潰了,她眼睛瞪到了極限,嘶吼:“你是穿越者!你是穿越者,既然這樣,為什麽不放過我!我和你是同類啊!我是重生的,我和你才是同類啊!”
穿越。
重生。
蘇荞初把這兩個詞反複咀嚼。
重生,顧名思義,那就是時間逆流,回到過去的時間。
這是不可能的。
蘇荞初十分肯定這一點。
為什麽?
因為時間大道是三千大道中最複雜難懂的大道。
逆轉時間之河或許真的有通天大能真的能做到,但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
她也付不出這個逆天的代價。
就連仙人,都沒辦法。
最有可能的,是她有機緣,看到了許許多多中未來的可能中的一角。
假如把人的現在比喻成一棵樹的枝幹,那麽無數的枝丫就是有可能發生的未來。
一般人無法預知,只能按照自己的選擇走向某一條枝丫,但是也有的人可以窺見某一條枝丫的走向。
這是預知。
而穿越,知道結局。
那應該是從未來穿越到過去的時空。
她是穿越嗎?
本來就被推開了一絲縫隙的大門徹底推開,原本的記憶碎片化為洪流。
蘇荞初閉上了眼睛,吸收這些記憶。
莫飛蝶不知道她在經歷什麽,看到她閉上眼睛,哭着哀求:“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穿越的,如果知道,我肯定不會選擇宋岩的,你放過我吧,我以後絕對不會再針對你了,這個世界,只有我懂你,你不要傷害我,我知道很多事,我可以幫你,我有用的,我真的有用的!”
她看着莫飛蝶,痛哭流涕,她怎麽之前就想不通呢。
蘇荞初的變化這麽大。
前一世,蘇荞初也只是個普普通通的醫生而已。
怎麽會是現在這個在國際上都有名的蘇荞初。
他們肯定不是同一個人。
聯系到她根本沒有和宋岩扯上關系,那她是穿越者的可能性最大。
張二石、秦燃、還有大哥,都栽了,她現在正想對她動手,也栽了,她肯定不是一般人,或許在穿越之前,還是特工、女神醫之類的特殊人才。
她怎麽就想不開對這樣的人動手了呢。
她們明明可以互不幹擾的!
蘇荞初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就是蘇荞初,你們知道你認識的我就是我,重生,真是有趣,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麽你前世也是這樣的結局嗎?我們兩個世界在你的認識中都一樣嗎,我相信當局會對你很有興趣的。”
莫飛蝶呆滞,随即抓狂:“你騙我,你騙我!
蘇荞初:“我什麽也沒說,只是你的猜測。”
蘇荞初的眼神,莫飛蝶對上了,如墜冰窖。
這是什麽眼神?
如果真的有神明,或許他的眼神就是這樣的吧。
萬物空茫。
莫飛蝶一心想要隐藏的秘密就這麽猝不及防的暴露了,她們兩個說是獨處,實際上是有暗間的,莫飛蝶不懂,她說的話已經被聽到了。
這個秘密上面的人自然會想辦法驗證。
蘇荞初想起了一切,想起了她在修道之前,還有修道之後的經歷,以及她在雷劫下渡劫失敗,以靈體進入輪回鏡繼續追求大道。
這個小世界跟她渡劫時經歷的差不多。
靈氣稀薄。
但是這個世界跟她的本源世界相似,也有類似的修道傳說。
如果修道是不存在的話,是不可能留下這麽多的話本和存在印記的。
她可以繼續尋找更多他們遺留下的東西。
蘇荞初進入小世界,最危險的就是真的以為自己是一個凡人,覺醒不了,在小世界中輪回,最終靈性泯滅。
現在她想起來了,就算這個世界不适合修煉,她的心境修為也會上漲一個臺階。
而且學醫也挺有趣的。
她會煉丹,但不會治病救人。
在修真界,這種很少見的修士叫醫修。
她還有幾十年的壽命,可以對這一條道路探索。
孫明海進了監獄。
莫飛蝶也進了監獄,但實際上她很快就被轉移了,莫飛蝶她心存警惕,但是她的嘴巴太容易撬開了。
她有很多事情不知道,但她知道的一些常識也足夠上面的人驗證她的“重生”是真是假了。
比如說某些領導人上臺和去世的時間,比如某些政策。
她被關在一個特殊的地方反複盤問,她偶爾還能聽到有些人特意告訴她的消息,比如蘇荞初和宋岩他們做了什麽,得到了什麽榮譽,以此來刺激她,挖出更多的內容。
莫飛蝶想着蘇荞初在外面的風光無限,看着她頭頂這一方小小的天空,既後悔,又不解,她明明是重生者,她擁有大氣運,為什麽她卻會是這麽一個結局?
蘇荞初想起了一切之後,她的成就讓整個世界矚目。
有些東西公開了,比如治病救人方面的藥品,有些東西只有上面的人才知道。
比如她研發出了一種低配版洗髓液,她沒有那些蘊含靈氣的靈草,只有生長到一定年份的草藥,這對于凡人來說也能起到提升身體素質、增強細胞活性、提高傷口愈合能力的作用。
也就是那些草藥需要時間,不然普及開來,他們的身體素質都能提升一個臺階。
現在在部隊給軍人使用,也創造了不少優勢,挽留了很多軍人的性命。
到她去世的時候,舉世默哀,為人類失去了一個拿到了諾貝爾獎、醫救了無數人生命、登上了時代周刊封面的傑出人士悲傷。
蘇荞初活了一百零八歲,斷了呼吸之後,她的靈體看着在她床前跪下悲傷流淚的子子孫孫,笑了。
她之前未婚。
這一次,她不僅僅多了幾十年的經歷,還有了養兒育女的感悟。
蘇荞初擡起手,自己的靈體比進來前更凝實了幾分,隐隐還泛着功德金光。
這幾十年光陰,沒有虛度。
“媽!媽!你沒事吧?”
蘇荞初聽到聲音,迷蒙了一秒,随後迅速睜開眼睛。
印入眼簾的,是一個皮膚曬的黝黑、大約二十出頭的男青年。
他正一臉焦急的看着她了,看到她睜開眼睛,臉上多了點放松:“媽,你醒了!”
媽,她又當媽了?等等,為什麽她想的是又?
王有禮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媽,你暈倒了,我知道你着急給三妹湊醫藥費,這不還有我們,你這要是倒下去了,我們可怎麽辦,媽,我們有別的路的,我和已經跟南哥說好了,我跟着他去南邊闖,他願意先給我三百塊,有這錢,三妹就有救了。”
蘇荞初話脫口而出:“不行,你不能跟着他走,他走的是歪路,我不答應!”
青年不吭聲了,他也知道這一點,但是家裏已經沒有別的路了。
三妹現在躺在醫院裏,每天都要錢。
媽擺了個早餐攤子,本來生意還不錯的,但是後來多了很多降價搶生意的,他們成本在這裏,跟着降價就虧本了,他們沒有這個本錢。
如果還有其他辦法,他也不會這麽想。
青年沉默着收拾了東西,背着蘇荞初回家。
回到家門口,就看到一個青年死死地抱着另一個男青年,不讓他走。
看到這兩個人,蘇荞初就知道他們是誰了。
被抱着的那個青年是她二兒子,王有義,抱着他,不讓他走的是鄰居家的孩子,大張。
王有禮皺眉:“你們這是做什麽?”
王有義看着他背着媽回來,着急了:“媽這是怎麽了?”
王有禮:“擺攤累着了,估計有點中暑,你們在鬧什麽?”
王有義額角青筋直跳:“媽,哥,你們不知道,這陣子鎮上突然多出來那麽多賣早餐,降價跟我們搶生意的,叫劉翠花,劉翠花她男人,就是王福來的好朋友周彭,據說他們知道我們賣早餐很賺錢,他們才有了這個主意,肯定是王福來說的!”
王福來,正是他們那有了新歡就和媽離婚,抛妻棄子的親生父親!
王有禮如墜冰窖,蘇荞初臉也沉了下來:“你的意思是,這是他故意這麽說的,就是為了我們生意做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