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3章
自從星漿體那一戰之後,詛咒的暴動變得越發頻繁,仿佛是有什麽潛藏在深處的東西被引導了出來,整個日本島看起來都變得不安和狂躁。
源千伊坐在休息區,手裏拿着一本書正在等車。
周圍人來人往,偶爾有人會好奇的看一眼源千伊。好看的人總是能夠吸引人的視線,更別說,源千伊的身上還帶着一種特別的氣質。
視線一晃,一個黑影站在了她的面前,阻擋住了源千伊的全部光源。
“五條,不要擋在我面前。”源千伊頭也不擡,直接說道。
五條悟聽話的走到了旁邊,直接拿起源千伊手上的書就蓋在他的臉上,自己則是直接就躺在源千伊的腿上,半點不好意思都沒有。
之前被剪短的頭發不聽話的亂翹着,讓他的模樣看起來有幾分不羁的少年氣。
源千伊眉梢挑起,将書拿了起來,剛準備說點什麽視線就對上了五條悟眼睛底下重重的黑眼圈。
“只借你靠一會喲。”
五條悟輕嗯了一聲,眉頭皺起,像是在撒嬌一樣,蹭了蹭腦袋。
車已經到站,源千伊看了眼都已經發出輕微鼾聲的五條悟,愈發無奈。“還真是膽子大啊。”
源千伊的手指在五條的臉頰上劃過,停留在五條悟的脖子上。
那雙漆黑的眼眸中閃過猩紅,眼底的嫉恨和厭惡一閃而過,如同深淵般,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
即便她散發出淡淡的殺意,五條悟也沒有醒。
甚至還一副嫌棄的模樣,直接伸手拍了一把源千伊停留在他脖子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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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亂摸,用你的能力給我來一下,困死我了。”
之前還沒有升騰而起的微妙感動直接就被五條悟這一巴掌給打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厭煩。
她深吸了一口氣,直接選擇用荷爾蒙果實的能力将其安撫。
聽到五條悟那逐漸變得輕緩的呼吸,源千伊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眼底厚厚的黑眼圈,讓五條悟那張臉看起來更加的惹人憐惜了些,閉着眼睛,陷入熟睡,不再說話的他,在某些方面,确實是一個很讨喜的家夥。
當然,僅限于,他不說話的時候。
從五條悟到兜裏掏出他的車票,源千伊這才抱着人直接上了車。
在其他人的眼中,看到的就是,一個看起來略有陰郁的年輕人直接抱起了一個比他還要高的男人走上了車。
兩人的長相都是很亮眼的那一種,更別提被抱在懷裏的那個一頭銀色的頭發,看起來張揚不羁,還帶着一個墨鏡。
不管怎麽看,都不該是這麽一個場景的吧?
完全無視了周圍人的竊竊私語,源千伊直接把人抱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見她走過來,坐在對面的人差點把嘴裏剛喝進去的可樂給吐出來。
“你怎麽抱着人過來了?還是五條悟?”
“剛好都結束了任務回高專,坐同一輛車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是巧合?”對人不确定的詢問。
“誰知道呢,也有可能是發現了什麽。”源千伊将人直接放到旁邊的座位上,可五條悟就是睡着了也不老實,這裏是新幹線又不是汽車能給人直接用安全帶綁起來,無奈之下,源千伊只能讓人繼續躺在自己的膝蓋上。
看到她這副模樣,對面的人又是一陣牙酸。
見源千伊把五條悟的破爛事弄好,這才開口。
“前段時間的事情,我聽說了。”
“星漿體事件?”源千伊看向對面的家夥,有着火山腦袋的咒靈伸出一根手指嚴肅的點了點頭。
“你沒有發現嗎?自從那天之後,許多事情都發生了變化。”對于源千伊,漏瑚的态度還是很不錯的,既然她好奇,那漏瑚就把一切都給源千伊講了一遍,滿足她的好奇心。
星漿體的融合問題,比他們想象中的要更加嚴重。
之前就因為五條悟的降生導致世界的上限上漲,原本以為上次的事情,是因為五條悟突破了某種極限變成了最強導致的咒靈暴動。但事實并非如此,問題出現在星漿體和天元上。
星漿體沒能和天元融合,天元也進化成為了更高階層的存在。
這也導致了世界出現了一個微妙的變化,誰也說不清楚,這種變化究竟是好還是壞。
說到這裏,漏瑚停頓了一下,對着源千伊伸出了手,“合作吧。”
在合作之前,更多的情報和信息,他不可能都無償告訴源千伊。
對上漏瑚的眼神,源千伊眼神一暗,她的眼睛猶如深不見底的深潭,就連漏瑚看到了都覺得有幾分冰冷。
他打了個寒顫,連忙轉移視線。
“你的仇人不就是這個五條悟嗎?你不打算直接殺了他嗎?”漏瑚總覺得再對上源千伊的視線,會被她所影響,他下意識的主動移開了視線,提起別的話題,眼前的這個人,對他們來說,有重大的意義。
不是衆多人的執念所形成的詛咒,而是源于一個人的恨。
是什麽樣的仇恨,什麽樣的詛咒才能夠形成這樣特殊的存在。
“不,殺了他并不能了解一切,我需要更多的東西。”源千伊的手指在五條悟的脖頸上移動着,“你們能夠提供給我什麽呢?你們所求和我所求完全不同。”
“你們想要的無非是争取所謂利益罷了,上次你們說過,你們是‘新人類’,那你們所想大抵就是正正當當的生活在這片土地上。”
“改革,可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源千伊頓了頓,她的嘴角揚起一個弧度,歪頭看着對面的漏瑚,“我所想的,是改變這秩序,我是因為那些愚昧的蠢貨才死去的,整個咒術界都是我的敵人,不只是五條悟一個人。”
“我将要做的,就是打破這秩序,建立新的秩序。”
眼前的人此刻看起來像是在發光一樣,她帶着讓任何人都無法質疑的張揚狂妄,斜躺在座椅上。
那普通的座椅硬生生被她襯托出了一種坐在王位上的感覺,再加上躺在她腿上陷入沉睡中的五條悟,更加讓人無法移開眼睛。
被源千伊那嚣張的發言給震懾住的漏瑚愣了好一會,他才緩緩開口。
“你會需要的,我們的籌備可不是你一個人能夠比得上的。”
“因為你們是幾個特級?”源千伊的視線緊緊的盯着眼前的特級咒靈,別看對方現在看起來好說話,可她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對方身上帶來的灼熱感。
這個脾氣火爆的家夥,可一點都不弱。
“你和真人一樣,都是特殊的存在,我也期待着你有什麽其他的發展。等你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會出現的,或許那個時候我們能再聊一聊。”
說着,漏瑚拖着沉重的軀體從源千伊的身旁走過,“那一天,很快就會到來的。”
眼睛眯起,源千伊很想問問對方這句話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但想想自己在幾個咒靈面前裝出來的那種生人勿近的氣勢,默默閉上嘴。
既然對方說,馬上就會到來,那就見招拆招吧,大不了她重新讀檔!
窗外的景象在飛速移動着,源千伊在對方的氣息完全消失後才直接癱倒在座椅上。
她現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迷迷糊糊的睡着,等到站的時候源千伊這才猛然驚醒,一把抱起睡的賊香的五條悟跑下了車。
車站門口就有輔導監督開着車來接他們,源千伊也絲毫不客氣的就把五條悟丢到了車座後排。
似乎是沒有預料到會順便接到五條悟,對方滿臉的驚訝,“那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五條悟應該還有任務的……”
抱着人的手微微頓了一下,源千伊直接開口,“他太累了,難道連個休息的時間都不配有嗎?”
聽到源千伊這話,輔導監督沒再說些什麽。
要他自己來說的話,這一屆的學生任務量确實多的有些離譜,可這些不是他能說的事情。
源千伊沒有坐到前排的副駕駛位置上,反而是坐在了被五條悟的長腿擠到根本沒有位置的後排上。
她的手指在五條悟的腦袋上移動着,看起來像是在為他按摩舒緩精神。
頭微微低下,遮住了她的眼睛。源千伊的視線在五條悟那熟睡的模樣上盯了許久,才緩緩轉移視線。
是不是偶然,已經不重要了。
和人一起回到高專,五條悟還沒有從睡夢中醒來。源千伊直接就把他丢到了硝子的實驗室裏。
見到睡的正香,甚至還在打呼的五條悟,硝子咧嘴笑着,無聲的從抽屜裏拿出油性筆就在五條悟的臉上開始塗鴉。
翻看了一下自己這邊最近的任務,源千伊驚訝的發現,比起忙碌到根本腳不沾地的他們,五條悟那時間安排表件事不是人能夠完成的。
甚至連趕路的時間都需要用咒力壓縮,不然這些任務根本不能夠做到。
這家夥,從星漿體事件之後,根本沒有留給自己哪怕一絲的休息時間。
他們所看到的,只是五條悟所表現出來的悠閑罷了。
深呼吸的壓下那股沉重的氣息,源千伊剛走出門,就接到了夜蛾正道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夜蛾聲音聽起來也很是疲憊,“抱歉,你剛回來就又有去出任務。是一年級要去執行的一個土地神的任務,或許……你能抽空去看看?”
抿了下唇,源千伊很自然的答應了下來,那兩個由她接過來,并且帶了個把月的少年,她也不希望對方出現什麽情況。
最近的詛咒和強大的咒靈都和着了魔一樣的直接傾巢而出,不只是他們高專,整個咒術界都被這股不明的氣息所壓制。
所有地方都出現了慘重的損失,而對于每年挖掘不到兩位數的咒術界來說,死一個人都是很困難的。
“規則,太過可笑了些。”源千伊說出了在車上,她對漏瑚所說的那句話。
她當時确實是在瞎胡扯的裝逼,但也說出了自己心底所想。
雖然她目前所知道的,只是自己這個身份如何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啊的冰山一角,但不得不說,那已經足夠讓她感覺到從心底産生厭煩了。
深吸了一口氣,源千伊回到自己的宿舍,快速的沖了個澡,換了身幹淨的衣服,檢查了下需要帶的東西就重新背上背包,準備出門。
剛打開房門,就看到抱着惠的甚爾站在門口。
“你又要出去?”
“嗯,抱歉。”揉了一把惠的頭發,源千伊眼底帶着一點愧疚。想了想,她把之前剩下的大半盒荷爾蒙餅幹都給了甚爾。
最近忙成這副德行,她都快要忘記對方揣着的第二個了。
“你要去做什麽任務?我幫你吧。”甚爾接過了餅幹,裏面還剩下十幾塊,一看就是自己上次吃剩下的。
“不用,我很快就回來。”視線又掃向甚爾那基本沒有什麽變化的身材,源千伊又強調了一遍。
原本還準備偷偷跟上去的甚爾這才撇了撇嘴。
真是的,再這樣鹹魚下去,他要什麽時候才能得到千伊的原諒啊。
他可不覺得,就這麽呆在高專裏帶孩子能有什麽轉變。
“等我回來。”看出了甚爾臉上的不耐煩表情,源千伊笑了笑,湊過去在他的耳邊低語。
手裏拿着任務單的七海反複的看着上面所寫的東西,臉色凝重,仿佛是看到了什麽很嚴肅的事情。
不同于他的緊張,背着登山包就和郊游一樣的灰原則是笑呵呵的,“這次有千音前輩和我們一起,不用去擔心會不會受傷啦!”
源千伊伸出一根手指彈了一下兩人,“不可以喲,哪怕我是一級,也是要小心行事的。”
七海:“千音學長說的沒有錯,只有不小瞧任何一個人,對任何事情都全力以赴才能夠杜絕所有不必要的損傷。”
灰原湊到源千伊旁邊小聲的嘀咕,“七海就是這樣超嚴肅的。”
聽到這類似于講小話抱怨,源千伊拍了下灰原的頭頂,“你們倆這性格互補也挺好的,馬上就到山上了,雖說只是一個二級詛咒,但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空氣有些濕潤的粘稠,源千伊仰頭看向天空,頭頂的天色黑壓壓的有些沉悶。
“快要下雨了,速度再加快一點。”
見源千伊開口,兩人也就不再廢話。
争取今天解決這個二級詛咒,在天黑前下山,不然明天的任務又要推遲了。
可惜事與願違,在他們上山之前,雨就已經刷的下了下來。
豆大的雨滴濺落,他們身上的衣服很快就濕透了。源千伊擡手遮在臉前面,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能夠感覺到,這雨水中蘊含着不易察覺的咒力。
很細微,要是去仔細探查的話,又根本抓不到那股感覺。
“你們有沒有什麽奇怪的感覺?”源千伊扭過頭,詢問身後的兩人。
“什麽?”磅礴的雨聲讓聲音變得模糊,七海大聲的詢問着。
“算了,沒什麽!我們快點到附近的村落裏避雨!”話是這麽說,可他們根本沒有辦法找到村落,最後還是在山上找到了一個山洞躲了進去。
嘩啦啦的雨仿佛串珠,直接遮蔽在他們的面前,視線很難看到遠處的景象。
幾人都大口喘着氣,在大雨中穿行過山脈,實在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我覺得我們今天可能沒辦法完成這個任務了。”灰原苦着一張臉,他從自己的背包裏拿出了一條毛巾搭在臉上。
還好為了預防各種以外,他們身上背着的包也都是防水的那種,裏面的東西都沒有被雨水打濕。
“七海,你把任務資料還有地圖給我。”看了看那邊兩個小學弟都直接幹脆的把衣服脫下來,準備生火烤幹。源千伊只遲疑了一瞬,就用咒力直接把衣服烘幹,一副自己還有事情要思考的模樣直接和兩人拉開了距離。
坐在靠近洞口的位置,源千伊手裏拿着地圖。
這裏是山裏,再加上大雨的影響,手機信號很差,根本刷不出來自己想要的信息,只能看着七海打印出來的資料。
他們現在所在地方,距離目的地還有一段距離,差不多翻過這座山,再走上半個小時的路程才能夠到達。
而任務資料上面寫的也是,一個二級詛咒在幹擾村民的正常生活。
那詛咒是假象咒靈的一種,由人們多年供奉山神所誕生的一種詛咒。因為沒有自我意識,最近發生了好幾起襲擊事件。
“是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肩膀上搭着毛巾的七海和灰原都湊了過來,一副好奇的模樣。
視線的餘光看到了這倆人,源千伊就直接沒扭頭,看向遠處的雨幕。
“你們有沒有感覺到,這雨裏夾雜着細微的咒力殘餘。”
源千伊這話,讓兩人都是一驚。
已經出過多次任務的的兩人都下意識的集中精神開始仔細去感受,可就是這樣,他們也只是感覺到了易散在空氣中,很細微的一點。
“會不會是剛好有詛咒出現在這附近,這一切都是巧合?”七海思考了一下,詢問道。
他不覺得這細微的殘餘是造成這場大雨的關鍵,畢竟造成這麽大的雨勢,未免也太過匪夷所思了些。
作為咒靈,源千伊的感知力比他們要更強一些。
源千伊只是緩慢的搖了下頭,她沒有說出自己的猜測,則是讓兩人先休整一下。
“小心別感冒了。”
雨水依舊在嘩啦啦的下着,外面吹來的雨絲落在源千伊的臉上,她心底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
……
“不是說!今天就有人來祛除那個家夥的嗎?!為什麽人還沒有來!”就在距離他們只一座山的山村裏,太陽正高高的懸挂在天空,燥熱的氣息讓人心變得愈發浮躁。
說話的人怒吼着,面部表情都變得猙獰起來。
“我這邊的到的消息是他們今天就會過來的啊。”說話的中年人面帶苦澀,一副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的表情。
聽到他這話,圍在周圍的人更氣憤了。
“我們每年都交那麽多的稅款,結果連救我們性命都不及時!國家養這些人是吃白飯的嗎?”越說越是生氣,周圍的幾人都開始責罵着還沒有到來的源千伊幾人。
話剛說道一半,一陣風鈴聲響起,剛才還在說着些什麽的家夥都和被掐住了脖子一樣,硬生生的把話重新咽了回去。
清脆的風鈴聲在空中響動着,伴随着微風,仿佛要送到所有人的耳中。
讓他們也都消消火氣,來體驗一下悠閑的快樂。
然而所有聽到風鈴聲的人都是一副驚恐的模樣,他們用力的捂着自己的嘴角,生怕發出什麽聲音吸引來了那被他們所恐懼的家夥。
清脆的聲音依舊,仿佛是層層疊疊的鈴聲夾雜在一起,奏響了一曲美妙的樂章。
那聲音,仿佛是在翩跹起舞的小人,在飛速的跳躍着。
整個村子裏,就只剩下了這一種聲音。
所有的人都面露驚恐,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巴。壓低了身子,恨不得直接趴在地上。
突然的,一聲孩童撕心裂肺的哭聲響起,所有的人腦海中都浮現出了兩個字。
‘快逃!’
原本抱着孩子的女人還在手忙腳亂的哄着孩子,可孩童的哭聲一點都沒有減弱,她的臉色驚恐,想要說些什麽。
眼神裏帶着哀求和害怕,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眼前的男人。
然而對方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把門打開,連帶着她和孩子都直接推到了門外,然後幹脆利落,沒有絲毫的猶豫,不帶一點聲音的關上了門。
女人想要說些什麽,但她不敢。
懷裏的孩子哭聲愈發刺耳,仿佛是感覺到了什麽很可怕的東西一樣,尖銳的哭聲刺破了村子的寧靜。
在女人的身後,也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影響,那陰影講女人徹底籠罩在內,帶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息将她包裹。
……
閉眼沉思着的源千伊敏銳的察覺到了雨幕中搖曳的氣息,她迅速起身,單手提着背包,直接沖入雨幕之中。
“出事了,跟上!”
原本還準備等這場雨變小的七海和灰原瞬間就站了起來,他們的動作分毫不滿,直接拿起那還沒烤幹的衣服,踩滅了剛升起的火也鑽入大雨之中。
這雨大的離譜,腳底的泥土濕滑,一個不小心就會直接摔倒。
跟在後面的七海和灰原跑的很是艱難,他們好不容易跟了上去。
雨水順着頭發滑落,眼睛裏火辣辣的疼,可兩人都沒有停下腳步。他們很清楚,能夠讓源千伊都來不及解釋的事情,絕不是什麽簡單的事。
在大雨中奔跑,還要時刻小心腳下,他們兩人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久,耳朵裏仿佛也被雨水灌入,整個人都濕答答的,很是不舒服。
跑了大約幾分鐘,兩人才驚訝的發現,不遠的前方,陽光明媚。
等他們跑到的時候,正好看到源千伊牽起了一個癱倒在地上的女人,她懷裏的孩子還在發出刺耳的哭聲。
低聲喘着氣,兩人環視周圍,都感覺到了那濃郁到幾乎可以算是挑釁的咒力殘餘。
七海的臉色難看,他出的任務不多,可也能夠清楚的分辨出這情況不對頭。
“這根本不是什麽二級!”
該死的,如果不是源千伊剛好有空過來帶着他們一起出任務,那就他們兩人絕對會折在這裏。
“是特級,而且是剛孵化,還未褪去咒胎的特級。”源千伊站在原地,看向身後兩個和從水裏撈出來一樣的人。
她現在已經很确定對方是故意下了這場雨,在阻攔他們。
但……為什麽呢?
……
于此同時,夏油傑也同樣接到了一個入山的任務,他看到了,在木質的牢籠裏,看到了渾身帶着傷痕抱團在一起的兩個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