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劇組探班
也許是因為經歷了嘉賓信息洩露事件，制作組心懷愧疚，對節目流程的透露比原先多了許多。比如從制片那裏，慕茗打聽到還有兩三期的內容需要拍攝，最遲在11月份全部拍攝結束。
這倒是個好消息。
日子一天天變冷，由于節目的人氣持續上漲，攝制組也沒有安排什麽外出活動，一方面是為了安全考量，另一方面也是怕粉絲會幹擾他們的相處的狀态。
為了讓日常“能看”陸子钰除了拍戲其他時間都呆在公寓裏，和那只波斯貓貝兒一起住着。而慕茗也不得不放棄自己的狗窩，每天下班後來做做飯，逗逗貓。
他們的狀态也沒多大變化。
她依然維持着騷話廚師的人設，倒是陸子钰越來越慵懶起來，內股子少爺味道越來越濃。話不多，偶爾蹦出來一句吓她玩。
慕茗一邊磕薯一邊片看着綜藝，時不時瞥一眼身邊握着劇本還分心撸貓的男人。恰好對上了視線，便回應地對他笑笑。
制作組：科科，沒關系我們當新婚日記拍的（姨母笑）
......
非要說有什麽不同的話，就是這樣對視的次數變多了。
慕茗嘆了口氣，雖然對相處的狀态感到擔憂，但幹着急也沒有解決方法，索性就不想了。
今天把相機抱回來了，還帶了不少小道具，她打算給貝兒拍一套照片。慕茗露出癡漢笑，罪惡之手發動。
雪白的，柔軟的，會動的大毛團子！
她來啦！
正打算一個猛虎下山抱住小貓咪時，手機響了。貝兒晃了晃炸毛的大尾巴，優雅地跳到了貓爬架上居高臨下地看着“愚蠢人類”叽叽歪歪。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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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家嗎？”
“在的，怎麽啦？”
慕茗來到貓爬架前逗弄貝兒。陸子钰瞥了眼身邊焦急又無可奈何的編導，如實轉告。
“制作組讓用劇本落家的借口把你騙來探班兒。”
難為他一口氣說這麽多個字，慕茗失笑。
“噗哈哈哈，所以陸哥搞定了我就不用去啦？”
話雖這麽說但捧場還是要捧場的，這個關節點，陸子钰的新劇可能要借着綜藝提前宣傳。
“說是你來了就獎頓宵夜。”
“那挺好，我怎麽過去？”
“助理在樓下。”
“嗯嗯，好的，我現在過來。那還要帶劇本嗎？”
陸子钰聽着對面的調皮話，忍不住柔和了眼神。惹得搭檔周南側目，擠眉弄眼地無聲詢問。
“用不着。”
沒什麽表情地看人一眼，做了個手勢。周南見狀聳了聳肩膀，找師妹（女主角）說話去了。
“你們吃飯了嗎？要給你們帶飯嗎？”
“人來了就成，注意安全。
“好。”
于是她收拾好，添了貓糧，下樓去探班。莫約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到了劇組。這是一條古色古香的街道，來往喧嚣，燈火通明，看樣子是在拍集市的戲份。
慕茗站在角落裏安靜地看着。劇組像自轉着的星系，有一套完整而高效的運作規則。攝影機按照預定好的軌道滑行。而在中心的演員則要完成自己的表演。
人群裏你一眼就能看見那三個人：最右邊的漂亮姑娘一身青色的裙裝挺拔而秀氣，正和身邊沉默而英朗的劍客說着話。最左位的白衫書生，清瘦，端正、俊逸。他握着折扇，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偶爾微笑着附合幾句。
他們走了一段路，劍客和書生忽而齊齊擡頭。那劍客面色凝重，将手放到了腰間的佩劍上，青鋒出鞘。而書生則蹙起墨眉，隐隐流露出不耐的神色，手腕一翻握住了暗器。
一聲“卡”，星系停下運轉。
那如雪般精致的公子神色冷淡下來，擡起頭，環視一圈，望進她的眼裏。他微微翹起唇角，隐晦地打了個招呼。
慕茗笑着沖他招招手。
随後他走了過來，握住自己的手。
慕茗不得不和陸子钰一起應對這衆目睽睽。偶然瞥見老同學在鏡頭後閃閃發光的眼鏡（八卦），失笑，知道是工作項目了。
“大家好我是慕茗，來探陸哥的班。給大家點了奶茶，等會就送來。也麻煩各位老師多多照顧我們陸哥啦！”
歡笑和起哄聲此起彼伏。
“好的沒問題！”
“陸老師藏的夠深的啊~”
“草，陸哥都脫單了，我心裏苦——”
那位劍客大哥甚至跑過來促狹地撞了撞陸子钰的肩膀。
導演也樂于給攝制組賣面子，索性全員休息一小時，準備下個鏡頭。見了一系列劇組人員後，在衆人促狹又好奇的注視中，他們有了十五分鐘單獨相處的時間。
“意外嗎？”
化妝室裏，慕茗正好奇地看着各種各樣的古裝道具。聞言反問道。
“意外什麽？”
“我演的角色。”
噢，她那時看過劇本來着。後來挺喜歡裏面的角色，還找了小說看。
慕茗這才把視線移回他身上，望着近在咫尺的神仙公子，滿眼欣賞。
“确實有點意外。我本來以為你是要演燕行歌。不過想了想和上個角色不是有點像嘛。現在看來淩奕也很适合你。”
陸子钰癱在自己的軟椅裏，長時間保持儀态還是很耗體力的。他撩起繡着雲紋的大袖，探出修長的大手拍拍自己身邊的空位。
“聊聊？”
慕茗思索片刻還是過去坐了。因為其他位子上都貼了演員的名字，感覺不好擅自舉動。
“陸哥你身上有種很嘚瑟的氣場。”
“？”
“特別适合哪種牛逼轟轟的江湖大佬。尤其燕行歌這種扮豬吃老虎的type，就很帥嘛！”
陸子钰微微勾唇，支起手，側頭望向正好奇地戳着道具的姑娘。
“那怎麽着又合适了？”
“我原本以為淩奕是那種喜怒不形于色的魔教的兄控變态，陸哥你把
他的外表設計得很無害，這種反差挺好的。不過我覺着你對小神醫太不在意了，有點怪怪的。”
陸子钰挑眉，從隔壁周南的桌上拿了塊玉佩道具給她玩。
“解釋解釋？”
慕茗眼神一亮，這是兩個男主未來的“定情信物”。她接過來把玩。白玉溫涼通透，瑩潤得像深井裏倒映出的月。
“你們三個走在一起聊天，你居然看都沒看小神醫一眼。這不是很奇怪嗎？你可是她二哥呢！淩奕這個人最看重家人啦，對燕行歌敬重愛屋及烏也會對小神醫有好感的。”
陸子钰琢磨這話裏的意思，撐着下颔，語調慵懶。
“再說說。”
慕茗想了想，回憶小說裏幾對cp的情感線。
小說裏燕行歌的感情線不少，正宮是小神醫方晴兒，兩個人雙箭頭最後一起歸隐山林。淩奕就單純多了，有過糾纏的只有掌管青樓情報機構的□□同事杜若。
杜若是喜歡淩奕的，但淩奕這個動不動拆人手腳的變态對此無動于衷，不拒絕也不接受。最後還是求人家杜若救方晴兒的時候不得已答應抱一個。這傻姑娘最後死在淩奕懷裏。
淩奕薄情，少年時家破人亡，堕入魔道。
全文裏最照顧的角色要數方晴兒。
“陸哥你不是從淩奕的背景出發重新立了個人設嘛。現在這個角色看起來簡直比燕行歌還像正經人。但如果這不只面具，而是難忘于過去的生活，卻已經無法回頭走正道。那就好玩多了。”
“淩奕喜歡穿特風雅的白衣。一方面是對自己殺人不見血的武功自傲，一方面可能是你确實喜歡。按照原來淩奕沒滅門豪門少爺這種審美，最符合擇偶觀的人物就是端莊自持有點小活潑的方晴兒。有家人身份，加上符合過去的審美，所以方晴兒對淩奕來說應該是很特別的存在。可以發展成暗地單箭頭。這樣情感線就串到一起了！”
原本只是主角一對，配角一對，但是稍稍變化形成環狀的感情線。
杜若喜歡淩奕，淩奕中意方晴兒，方晴兒癡心于燕行歌。杜若為救情敵而死。淩奕死于兄弟之手，還永遠無法表白，聽起來更慘了啧啧。
按照這個說法确實更加有戲劇沖突，而且操作也是可行的。女演員們都剛進組，現在和編劇導演談修改細節還來得及。
他颔首，算是認可了慕茗的提議，語帶調侃。
“你還挺狠啊。”
“不狠怎麽配得上淩奕~”
慕茗沖人飛了個眼神，挑高了眉。小模樣特得意，和翹起尾巴的小雀兒似的。陸子钰失笑，心尖似羽毛拂過，忍不住微微勾唇。踩着小丫頭炸毛的底線，控制好距離，虛虛地将人攏過來。
“過來給靠一下，等會兒拍打戲。”
慕茗不好拒絕，做出一副害羞想推的樣子。
“有獎勵。”
男人眼睫都沒擡，便制止住了她的小動作。順勢虛攬着姑娘的肩膀，輕輕分了些重量到她身邊靠着。編導童萱在鏡頭後品出點味道，露出姨母笑。果不其然，慕茗眨着眼，略帶好奇地問了。
“什麽獎勵？”
若是答了實話恐怕眼前的人立馬就要跑。
陸子钰漫不經心地想着。
“說吧，想要什麽？”
慕茗側過身看見他長睫如羽毛，瞌眼小憩的樣子。不自覺地放柔了聲音，輕輕地道。
“那我悄悄告訴你，別讓他們知道嗷。”
“行。”
陸子钰擡起泠然又漂亮的眸瞥了人一眼，彎唇湊近。擡手，雲紋提花緞面的大袖一遮，便暧昧地隔開了所有視線。
“今晚探班的奶茶錢花了我大半個月工資了，能報銷嗎陸哥？”
慕茗秉承着不要臉的精神，湊近了在人耳邊略帶谄媚地發問。
“......可以。”
就知道不是什麽正經事兒才能讓她惦記着。
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外傳來驚呼。飾演方晴兒的演員奚零外貌秀美但性格活潑，又是男主角周南的大學師妹，二人很快打成一片。他們結伴回到休息室內卻沒想到撞見這樣的畫面。
公子白袍端方，略略低頭靠向懷裏攬着的姑娘，依偎着，衣擺纏纏綿綿鋪在姑娘的膝上，那袖子剛好暧昧地遮住了二人的臉......
奚零哪裏想到能看到現場打啵這麽刺激的場面，攥着周南的衣袖哇哦喊了出來。
“沒事沒事你們繼續，我什麽都沒看見。”
陸子钰施施然放下衣袖，擡眼審視地望向來人。
雖然知道這是在錄節目，但是周南直覺這兩人關系不一般，按捺住自己八卦的心拖着正捂眼睛的奚零退了出去。
“咳，那個導演叫你準備，還有五分鐘開始。”
陸子钰點點頭。
房間裏又恢複了安靜。慕茗幹脆“繼續”方才沒做完的事——給金主爸爸拍馬屁。
“我專門給你點了一份小雲吞，等會兒休息的時候要吃嗎？”
玉面公子輕輕哼出一個音節。
“嗯。”
“肩膀好多了嗎？”
“不礙事兒。”
“那你加油呀，我在這裏等你。”
“好。”
此時走遠了的周南回頭望了眼，不由得愣了愣神。
燈光下，二人親昵地挨在一起。公子眉目精致，如瓷如玉，清冷的氣質和姿态極好，一如小說裏的人物。他護在懷裏的姑娘面目清秀，似乎是趴在人胸口處，仰頭，杏眼盈盈地說着什麽。
他便微微勾了勾唇，垂眸那一瞬間，溫如三月春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