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以前是不是有別人……
“我不生氣。”
“真的?”
“嗯,一會兒聽話把藥吃——”
還沒說完,後面的話就被堵得嚴實。賀峤被壓在床上舔舐唇珠,毛衣從腰際一路推到胸上,炙熱的唇自頸間細密地吻下,最終停留在平坦的胸口。
這麽親昵又情色的舉動,除了第一次之外他們幾乎沒有做過。方邵揚這次既不逼他穿裙子,也沒有第一時間拿潤滑劑出來,反而悉心照顧他每一處的感受。
插在他發間的手指緩慢搓磨,熱度從指尖傳到身體每一寸皮膚上。方邵揚眼睛慢慢地閉上了,嘴裏鼻間一道粗重地喘着氣,并且還一直在喊賀峤的名字。
明明是聽過無數遍的“賀峤”兩個字,從他嘴裏念出來卻像催情藥一樣,聽得賀峤身體灼熱發脹。
“脫褲子,”嗓音低啞得如同被外面的炭火燎過,“快點,脫褲子!”
明明是他在發號施令,可他不等賀峤自己動手,就急不可耐地拉開賀峤的拉鏈。他與那裏臉對臉,醉眼朦胧地望了一會兒,表情說不上多喜歡,但也絕對不是嫌惡。
他舌尖試探了一下,随後微皺眉頭,不過反應過來那是賀峤的味道以後還是低頭繼續。賀峤側着頭,火燙的臉頰貼在床單上,兩鬓已經微微冒汗。
大概是前戲做得足夠到位,喝過酒的精神又比較松弛,這次的疼痛感還是比以前輕了許多,而且這一次方邵揚也沒有以往那麽莽撞。
他手從胸口順着摸下來,來回摸着下面光溜溜的皮膚,喉結沉重地上下滑動:“你這裏手感真好。”
他沒摸過別人,不知道別人是不是一樣舒服,只覺得自己的老婆是摸起來最舒服的。可轉念一想,這麽好看的老婆一定被別人摸過了,頓時俯身把折在身前的兩條腿壓得不能更低,“以後誰再敢碰你我就剁他的手。”
這麽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從賀峤左耳進去右耳出來。
屋外是覆蓋着最潔淨白雪的崇山峻嶺,屋內暖如春天,賀峤一絲不挂的身體像坐在船中,嗯嗯啊啊地大幅度晃動。
木床随着兇猛的動作前後搖晃,吱呀磨動的聲音比家裏那張床響得多,賀峤咬唇仰脖,整個人像是暈船了一樣看天花板上的吊燈都在晃,眼前一片重影。
可顧及着長輩的房間只隔一個客廳,他始終不敢叫得太放肆,唇上咬出一道血線。見他忍得辛苦,方邵揚就把被子塞嘴裏讓他咬着。
唾液漸漸沾濕被角,眼眶也滲出激動的生理淚水,挂在濃密的眼睫上微微泛着光。
屋裏聲音太大,木屋的隔音效果卻很差。隔着那面蒙着水霧的玻璃,外面偶爾有人影晃動,賀峤分神緊張地問:“外面外面是不是有人在看——”
“愛看就看,我睡我自己的老婆,嗯你松點兒。”
方邵揚在他身上揮汗如雨,豆大的汗珠甩得到處都是。賀峤張着嘴混亂地喘息跟呻吟,十根修長的手指把床單抓得皺成一團。
窗外巡夜的馬車挂着串燈,叮叮當當的聲音跟繁星一樣的燈光一晃而過,再浪漫也沒有了。等他稍微平複一些,方邵揚把人倏地翻過去,壓着他的背又開始第二輪。
“別、別咬脖子。”
明天還要出去見人。
結果屁股卻被一擰:“老婆這不是脖子,你被我弄昏頭了嗎?”
這個半醉的方邵揚口無遮攔,人依然莽撞,但卻非常在意賀峤的感受。從開始到現在都快一個多小時了,兩人誰也沒注意到今晚沒戴套,甚至到最後留在身體深處,賀峤也只感到被完全占有的刺激。
賀峤這人非常注重個人衛生,以前談多少次戀愛也沒允許別人這樣過,這還是第一回 破例。後來方邵揚還不滿意地皺眉頭:“怎麽全漏了,下次是不是要再深一點兒。”
“再深不好清理賀峤累到嗓音非常低微。
這話一出來,方邵揚愣了一下,俊臉浮現一絲明顯的醋意:“你怎麽知道的?”
兩人視線彙在一起,賀峤沒有立刻領會他的意思,濕潤的瞳仁裏滿是疑問。
“算了。”他用力把頭扭開,“我不問了。”
“怎麽了?”
“……不是有別人也這樣過?”
看着他咬牙切齒,賀峤先是失笑,過後又覺得很無奈:“過去的事有那麽重要嗎。”
當然重要,因為方邵揚不僅僅知道賀峤有過去,還切切實實地看過那些過去存在的證據。
曾經他看得一點感覺也沒有,現在卻恨不得把那些畫面從腦子裏挖掉。
不過賀峤當然不知道為什麽。見他氣得不說話,賀峤摸了摸他的頭:“你都已經要用戒指綁住我的以後了,何必還在乎以前的事。重要的是以後,不是過去,懂嗎?”
“如果不在乎,你幹嘛不删?”方邵揚聲音很低,賀峤沒聽清:“什麽?”
“沒什麽……唔……頭疼……”
邵揚悶了一會兒,醉熏熏地倒在床上,只把後背留給賀峤。
賀峤側目靜靜看着觸手可及的背影,那種讓人手足無措的滿足感再度填滿心口,不禁俯身湊近,用極輕的音量剖白:
邵揚,我考慮過了,就這樣定下來也不是不行。我可以答應你跟其他人保持距離,從今往後只有你一個。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不能再跟其他人牽扯不清,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能做到嗎?”
話音剛落,眼前的背影似乎有一秒鐘的僵硬,可時間太短,太像是賀峤的錯覺。
等了半晌,始終沒有聽到回答。他輕輕把人翻過來,才發現邵揚雙眼緊閉,不知何時已經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