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鬼船
第六十八章:鬼船
? 在水上集市調查了一個晚上之後,霍文才和馬文瑞便回去。明天準備潛下粵江的事宜,馬文瑞水性不是很好這潛水的事情便落到霍文才頭上。霍文才讓船家阿伯今晚測水速,明天圈船順流而下的大致範圍最後讓幾個水性好的跟自己一起潛下水去。
約定好時間之後兩人分開回去。
霍文才走着走着才恍然自己怎麽往太平街去了他應該回燈籠街才對。
可是,真是不放心張絕啊……
霍文才唾棄自己打道回府去了。
躺在床上霍文才拿起挂在脖子上的玉戒看:有什麽辦法和理由可以名正言順地和張絕住在一起呢?
他忽然很想知道魏宗和陳随生過去的事情了。
可人家現在是名正言順地在一起啊……
孤獨地過了一個晚上天光大亮之後霍文才和馬文瑞一起前往水上集市。大早上的水上集市很安靜,船靠船連成一片。船家阿伯早就帶着幾個水性好的年輕人在等着他們了。從元宵到今天這天氣無風無浪。粵江水流和平常一樣,船家阿伯在自己船後面綁着一艘船劃着船帶着霍文才、馬文瑞還有另外五個年輕人到沉船的地方去。
“最後一個翻掉的花船是在三天前。這樣的水速是帶不走那船,沉船的方位在這裏。”船家阿伯用手畫了一個圈随即指着沉船地點說道。
“好。這裏你下去。”霍文才對着其中一個年輕人說道。
“是,大人。”那年輕人脫了衣服利落跳下水去了。船家阿伯将後面的船解開,然後繼續劃着船往前去。第二個沉船地點到的時候,下一個年輕人也跳了下去。陸續地後面三人跳了下去。
船家阿伯劃着船越往下游去,越往下游這江就越深。
最後一個沉船地點到的時候船家阿伯說道:“大人,這裏就是元宵節那天沉船的地方了。不瞞大人,元宵節到今天也有一定的時間,我想那花船不一定在我們計算的範圍之內了。”
船家阿伯說得是有道理的,他行船多年靠粵江為生熟悉粵江的脾性。元宵節到今天差不多有二十天了。二十天有很多變數,那花船不一定在他推算的範圍之內,或許已經變成殘骸不知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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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伯你說得對。但只有自己的雙眼親眼看到才能知道結果。”霍文才說道。
不管如何,霍文才是一定要下水的,即使那船真的變成殘骸飄到下游了自己也要親自确認一番。不然,他不相信。
這個點已經離水上集市有些遙遠了,而且水下也很深。霍文才解自己身上的警服,馬文瑞莫名覺得有些心慌和擔心:“文才,你小心點。”
“好。”霍文才将上身的衣服脫掉之後便脫下褲子只留內短褲。霍文才深呼吸伸展了一下身體,這三月初的春天天氣還是有點冷的。霍文才“噗咚”一聲跳進粵江,馬文瑞的心也跟着不安地“噗咚”一跳。
霍文才跳入水之後便睜開眼快速往江底潛去,他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裏,在極限之前他要确定這江下是不是沉船的地方,要是有到時候找人吊出水面。
在粵江水裏霍文才只聽到流水的聲音,有些魚兒圍着霍文才轉。快到江底的時候,霍文才看到一艘沉在江底的船。
霍文才心中一喜,那船竟然還在。
在霍文才往那船潛去的時候身邊圍着他轉的魚仿佛受到了什麽驚吓似的全部跑開了。
霍文才游近沉入江底的花船時候看到船艙口處露出一條蒼白的手,看起來是個女人的手。
這估計是死去的花娘吧。
想到這裏,霍文才便游過去,在他的手抓住那只蒼白的手将人從船艙裏拉出來的時候忽然從船艙裏飄出一堆黑色的頭發,霍文才一看,吓得魂都飛了。
一個臉上帶着詭異笑容的花娘伸着蒼白的手對着他招手,那墨色的濃發向霍文才飄過來将霍文才的手腳纏住。
霍文才心下一慌掙紮。可越掙紮這頭發纏得越緊。那花娘的頭發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将他整個人纏住。霍文才臉上露出恐懼的表情——
他要死了!
這是霍文才第一次離死亡這麽近!
張絕!張絕!
不!我不要死!我要和張絕在一起!
在江上的馬文瑞心中一窒——文才怎麽這麽長時間還沒上來?不會出事了吧?
馬文瑞心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大。
那花娘飛身出花船來,到了霍文才眼前的時候欣賞着霍文才瀕死的表情,這表情讓她感受很受用。霍文才臉上閃現出的驚恐、絕望、悲傷等表情交織在臉上。那花娘懷着詭異的笑容,她一綴長發伸到霍文才的脖子上纏住的時候那花娘忽然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太平街張氏宅子招待張道長的張絕手中的茶杯從手中落地摔個粉碎——霍文才出事了。
張絕猛地站起消失不見了。
“小師叔你去哪——”留下張道長一人。
霍文才脖子上挂着的玉戒發出綠色的光芒,那花娘臉上扭曲發出刺耳的尖叫聲,那濃墨的黑色長發如潮水般退去之後花娘便飄回花船裏。
恍惚間,霍文才看到那花船江底動了起來然後一個骷髅船家船家劃着船離開了。不僅這樣,翻船沉在江底的另外幾個花船也紛紛在江底劃動經過霍文才的身邊,劃着船的是骷髅船家,花船裏是除了最開始的花娘之外後面幾個經過自己身邊的花船裏是穿着秀和衣的骷髅娘,那裏面的客人也是骷髅。
這些船無一例地都很腐朽。
在失去意識之前,霍文才仿佛看到了張絕對自己而來……
“文才,文才。”
這裏是什麽地方?我又是誰?誰在我耳邊說話?真是熟悉的名字。
他不知道走了多久,久到他的腳都磨起泡了都還是走不不到盡頭。他一身破爛如同乞丐似的。他覺得自己快要走不下去了,天空永遠是這麽地陰沉,寒風是那麽地蕭瑟。道路兩邊得枯木上的烏鴉聲音叫得也是瘆人。和他一起走在這道路上的人每個人臉上陰沉毫無生氣。
他再次擡頭看天空,這天空依舊陰沉。
“文才,文才。”
是誰?是誰又在他耳邊說話了。文才是誰?他晃晃自己的腦袋繼續往前走。
走啊走……
走啊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何年何夕。仿佛走了一輩子似的。
“文才,我是張絕。”
張絕?這名字聽了讓人覺得難受和心疼,可為什麽會這樣呢?他覺得頭疼。
不要再吵了,不要再吵了。
他停下腳步抱住自己的腦袋。
心口好難受,心口好難受,仿佛缺了一塊似的。他喘着大氣,淚水控制不住地流下。
“回來吧……”
好難受,好難受!
他蹒跚站起閉上眼跑起來,再睜開眼的時候,道路兩邊的景象變了。變成了一幕幕曾經見過的畫面。
那畫面上,有自己,還有個十分貴氣好看的人。在這些畫面之中,他看到自己幫這貴公子搶回了錢袋子,看到了自己和這貴公子一起吃早茶,還有和這貴公子一起捉妖趕鬼,後面還看到自己自己悄悄地親吻了這個貴公子……在看到自己擁抱這個貴公子睡覺得時候他控制不住跪地淚水長流——
“張絕!”
他想起來了,他心口缺失的那一塊。
霍文才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這個無盡蒼涼沒有盡頭的空間之中……
“張絕!”霍文才猛然清醒将病房中的所有人吓了一大跳。
“文才。”張絕的聲音響起。
霍文才猛地一把抱住張絕的腰埋頭在張絕的懷中渾身顫抖。
“張絕……”霍文才哽咽。
“別怕,我會一直在。”張絕溫柔地撫霍文才的腦袋。病房中的陳随生訝異地看着自己霍師兄和張少爺緊密的關系若有所思。
霍文才情緒穩定下來之後才發現這病房中不僅是張絕在,還有馬文瑞、于賢、魏宗、陳随生都來了。意思到自己在他們前面幹了什麽事之後霍文才窘迫不已。
“咳咳,我去找姨丈給霍師兄看看。”說着陳随生便出去找夏衍去了。
這是霍文才第三次進醫院了。夏衍對霍文才熟悉不已,得知霍文才已經醒過來了驚訝不已。夏衍跟着陳随生進病房之後給霍文才檢查了一遍說道:“文才沒什麽大礙,再留一個晚上明天早上我檢查一下沒什麽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謝謝夏醫生。”衆人道謝。
陳随生和魏宗陪了一會便離開。陳随生感嘆:“沒想到霍師兄看上了張少爺。”
“感情這東西誰能說得清。”魏宗一把攬住陳随生。
“罷了。”這樣的事情和感情就如同和他魏宗一樣。他們誰都不會去阻止。陳随生戳戳魏宗的手讓他放開:“龍二少生辰快到了,找時間你跟我去備禮。”
龍都督家的二兒子龍鏡如龍二少十八歲的生辰快到了。龍都督給廣州城的權貴們發了請帖到時候一起給龍二少慶祝。
“都聽你的。”魏宗樂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