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4章
白沐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可一睜眼就看見了最不想看見的那臉,幹脆把頭扭到了一旁。
左鳴揚忍着沒有出聲,倒是站在病床邊的蕭洛忍不住問道:“白沐,你覺得怎麽樣?”
白沐沖着蕭洛點了點頭,慢慢地想要坐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胸前被包了個嚴嚴實實,透過紗布的血呈現出一片淡淡的粉色。
白沐低頭看着病號服,便知道自己是在醫院了。
左鳴揚實在不想看到蕭洛在這裏礙眼,便道:“他沒事了,你可以走了。”
蕭洛不服氣:“他現在是我的人,我要接他回家,你才是應該走的那個人。”
左鳴揚一怒:“你他-媽再給我說一遍!”
“夠了!”
白沐怒喝一聲,震得自己輕咳了一聲,左鳴揚一下子就變了臉色。
蕭洛一看白沐的臉色,便也知道見好就收,他慢慢道:“白沐,那我就先回去了,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呢。”
白沐也不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蕭洛孩子氣的沖左鳴揚哼了一聲,便跟着門外的保镖離開了。
左鳴揚看着想要坐起身子的白沐剛想要伸手去幫他,白沐就推出了一掌拒絕了他,左鳴揚握了握拳也不理他,就這麽抽出枕頭墊在了白沐的背後。
白沐的眼睛朝病房外掃了一眼,問道:“左晴呢?”
“我讓保镖先送他回家了。”
白沐點了點頭,又道:“這件事別給左前輩說,不要讓老人家跟着提心吊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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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呢?”
左鳴揚突然的發問讓白沐有些懵,腦袋昏昏沉沉的,一絲力氣也使不出來,他擡頭看了看左鳴揚,頗為不解:“什麽?”
左鳴揚一拳砸在了床上:“那我呢?你就這麽一個人跟個傻-逼一樣,自殺似得就沖了過來,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你萬一出了什麽事,你……我……”
左鳴揚被氣得話也說不完整,白沐看到左鳴揚這麽樣子,也不由得放低了姿态:“我只是想保護你,再說我這不是沒事?”
“沒事?都他-媽吐血了還沒事?那你告訴我什麽才叫有事?”
左鳴揚吼得白沐一陣的暈眩,他下意識的搖了搖頭,身子一晃,左鳴揚眼疾手快抱住了他,伸手就對着面前的呼叫器就是一個勁兒的狂按。
護士以為出了什麽大事,着急忙慌的跑了進來,左鳴揚忙道:“你看看他怎麽回事,人都坐不住了。”
護士看了看白沐潮紅的面容,連忙伸出了手,左鳴揚卻猛地吼道:“你幹什麽?”
小護士被吓得一哆嗦,怯怯道:“我,我想試試他發沒發燒。”
護士知道這個人是惹不起的住,不然剛才怎麽為了一個男人把院長都給叫來折騰。
她連忙将溫度計拿了出來,遞了出去:“給他量量體溫。”
白沐看着護士遞過來的東西,問道:“這是什麽?”
“閉嘴!”
左鳴揚說了一句,動手解開了白沐病號服的前兩顆紐扣:“用胳膊把這個夾好。”
白沐覺得這個東西太怪異了,可看着左鳴揚急成這樣,白沐也不好說什麽,只當是現在行醫的手法跟以往不同,上次那個呼吸機就夠讓白沐大開眼界的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過了幾分鐘左鳴揚才把溫度計拿了過來,揚起來看了看,這一看不要緊,紅色線一直頂到了頭,竟然過了四十度。
小護士接了過來一看也吓得不輕,連忙道:“我去準備小針,這樣燒下去要燒壞的。”
護士說着就跑了出去,白沐看了看左鳴揚,問道:“打小針,是要施針點穴嗎?”
“你別說話,一切聽醫生的。”
左鳴揚懶得跟他解釋,連忙将白沐身上的被子掀了起來。
沒過一會兒小護士就推着一個小車走了進來,左鳴揚彎腰就要去拉白沐的褲子,白沐這下子坐不住了:“你……你做什麽!”
還有女子還這裏,他做什麽要拉自己的褲子?
左清揚看着白沐煞白的臉就知道他想歪了,他忙道:“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你現在發燒了,這是退燒的。”
白沐不明所以,有些急了:“我是問你做什麽要拉我的褲子?”
護士像是看着外星人一樣看着白沐,道:“退燒的小針是要打屁-股上的,不拉褲子怎麽打?”
打,打屁股?
白沐一聽這話,猛地看了看枕頭,一下子就縮進了被子裏:“我,我不要打屁-股!”
小護士一下子就笑了:“帥哥,你都多大了怎麽害怕打屁-股啊。隔壁三歲的小孩兒都不這樣。”
左鳴揚看着白沐吓成這樣,忙着安慰道:“沒事的,一會兒就好了,不疼的。”
白沐簡直要急哭了,忙着伸出了自己小腦袋:“我,我不是怕疼,她……她是女孩子。”
左鳴揚道:“不是全脫,只脫一點就成。”
白沐搖了搖頭:“多說無益,我不打。”
左鳴揚的忍耐到了一個極限:“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打不打?”
白沐依舊□□:“我,不,打……啊!”
左鳴揚一個箭步上來就将白沐給抱了起來,白沐就這麽像是孩子一樣橫着趴在了左鳴揚的大腿上,他只覺得一陣的頭暈目眩,而後他只覺得屁-股一涼:“啊,你做什麽!左鳴揚,你,你混蛋!”
他怎麽敢,他怎麽趕敢在這裏,在一個姑娘面前脫他褲子,白沐簡直要哭了出來。
只聽左鳴揚微怒道:“你還愣着做什麽,還不快打!”
可能是兩個大男人這種動作太詭異,小護士想笑又不敢笑,只得開始用棉簽在白沐的屁股上消毒,白沐只覺得屁股上涼涼的,他猛地掙紮了一下,可無奈左鳴揚将他壓得死死的。
他開始大呼小叫:“左鳴揚,我跟你沒完!姑娘,自古男女授受不親,你……啊!”
針頭就這麽刺了進來,推小針的時候,仿佛每一秒都是煎熬。可是讓白沐哭出來的并不是疼痛,而是護士細膩的手指在針頭的周圍徐徐地撓着,這讓白沐簡直恨不得一頭撞死。
一想到自己現在的醜态,曾經高高在上的武林盟主白沐,竟然就這麽低低地哭了出來,一邊哭着,還一遍嗚咽道:“唔……還沒好嗎……”
小護士差點笑了出來,收了針道:“好了帥哥!”
白沐恨不得将自己的臉就這麽埋進左鳴揚的腿上,一聽小護士走掉的聲音,白沐差點從左鳴揚的腿上跳了起來,上去就要給了他一巴掌,還好左鳴揚反應快,一下子抓住了白沐的手腕。
白沐怒道:“你,你不要臉!”
左鳴揚覺得特委屈,低聲道:“誰摸你屁-股你找誰去,怎麽還怪我了?”
白沐被氣得差點背了過去,索性将自己全部躲進了被子裏就委屈的哭了出來。
左鳴揚一時間無法将現在的白沐,跟救他時的白沐聯系在一起。
他像是看外星人一樣看着鼓起來還一顫一顫的被子,一把給掀了過去:“行了,別憋死了,不難受啊?”
白沐氣的直瞪腳:“你就讓我死了好了。”
左鳴揚氣急敗壞的撓了撓頭,抱着白沐就把他褲子再一次了下來,然後朝着剛才的針頭上“吧唧”親了一口,白沐吓得差點從床上翻了下去,他的耳朵紅的像是要燒起來了,死死地拽着自己的褲子,結巴道:“你,你……你做,做什麽!”
左鳴揚聳了聳肩:“你不是覺得自己被摸了嗎?我得親回來啊?”
左鳴揚說的義正言辭,這樣的流-氓行徑讓白沐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只不過高燒讓白沐眼下無力還手。
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左鳴揚嘆了口氣:“行了媳婦兒,你別動彈了,好好睡一會兒就不難受了。”
白沐咬了咬牙,他确實難受的很,便也老實的睡了下去,左鳴揚看着白沐胸前的傷口,問道:“白沐,醫生說你胸前的傷口是鈎子所傷,是誰傷的你?”
白沐不想跟左鳴揚說青玄的事情,畢竟一個已經死去的人也沒什麽好說的。
白沐想了想,便道:“我去救你的時候,我跟蕭洛碰到了鄭遠,動了手。”
左鳴揚不知道現在現在還會有人用鈎子這種武器,他頓了頓,又問:“那鄭遠人呢?”
白沐喉頭一噎,忙道:“我……我把他殺了。”
左鳴揚猛地瞪圓了眼睛,白沐忙道:“不過蕭洛找人處理了,沒事的。”
左鳴揚坐在床邊許久,這才稍稍平複了自己的心情。
白沐咬了咬牙,心的有些緊張:“我殺人了,你怕我了?”
“他該死!”左鳴揚說了一句,又道:“我是怪我自己,竟然讓那樣的人髒了你的手。”
“左鳴揚……”
左鳴揚輕輕地地摸了摸他的額頭,道:“沒事的,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辦。”
白沐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便幽幽問道:“玉佩呢?沒壞吧?”
左鳴揚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裏的錦盒,點了點頭:“在我這裏呢,好好的。”
白沐舒了一口氣:“恩,那就好。”
白沐漸漸地有了困意,左鳴揚就坐在白沐的床邊握着他的手,一直握着。
不知道過了過久,白沐閉着眼睛輕聲道:“左鳴揚……”
“恩?”
“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左鳴揚柔聲道:“好,你說。”
“我想讓你答應我,無論以後發生了什麽事,好的,壞的,危險的,你都要告訴我,不要再瞞着我,那樣我會不安心,成嗎?”
左鳴揚的眼裏有些酸澀,他慢慢擡起了白沐的手背,繼而在上面落下了一吻:“好。”
白沐這才稍稍睜開了眼睛,笑着勾起了小拇指:“那……我們拉鈎。”
左鳴揚一下子笑了,可他的眼睛卻更紅了。
他慢慢地勾起了白沐的小拇指,抖着聲說:“拉鈎,蓋章,一百年不許變。”
白沐笑了笑:“恩,一百年,不許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