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49章
左鳴揚挂斷電話之後轉回身,白沐還正吃的津津有味。這些事情左鳴揚不太想跟白沐說,怕他瞎操心。
他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淡聲道:“白沐,剛才我一朋友說他在醫院看見林躍了,情況有些不好,我想……去看看他。”
白沐猛地停下了嘴巴裏的動作,猛地一吞,只得順着左鳴揚的話問道:“林躍,怎麽了?”
左鳴揚嘆了口氣:“不知道,說是突然昏倒了就一直處于昏迷狀态,白沐,我去看他,你……別生氣啊。”
“我的心胸沒那麽狹隘。”白沐抽了張紙擦了擦嘴巴,便起身道:“既然如此,我同你一道前去,如何?”
左鳴揚看着白沐,笑了笑道:“我媳婦就是深明大義!”左鳴揚說着就摟過了白沐大力的親了一口他還帶着水果香味的嘴巴。白沐心裏卻不是滋味,因為他總覺得林躍跟趙海遇到這些是與他到這裏有着莫大的聯系。
白沐這幾天仔細想了想,便覺得自己能夠到這裏,八成也與這魂玉有關。
他看了看左鳴揚英挺的側臉,說道:“左鳴揚,那塊玉還是你收着吧,要收好了。”
左鳴揚不以為然,便道:“成,放在保險櫃裏就是了。”
兩人出了門直奔醫院,一進病房,蕭洛見到左鳴揚之後稍顯詫異,他與白沐對了一個眼色,便也知道了個大概。
林躍比以前消瘦了許多,左鳴揚看着林躍那張缺少血色的臉,心裏難免有些不舒服。
一個好好的男人,怎麽就昏倒一下就成了植物人了?不要是說這事他以前喜歡過的人,就算只是一個普通的朋友,也難免叫人唏噓。
左鳴揚看了一會兒,這才啞聲道:“醫生,怎麽說?”
蕭洛道:“醫生什麽也沒說,就說從沒遇到過這種先例,所以無法輕易下定論。”
左鳴揚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看了看白沐便出去接了電話。白沐見左鳴揚離開之後,連忙上前将林躍的身子移了移,仔細的查看着林躍的後頸,然後如釋負重的舒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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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洛有些不解,便問:“你在看什麽?”
白沐道:“禦魂術分為兩個階段,食魂草只是第一階段。迷惑了心智之後,施術者會釋放蠱蟲控制被食魂草喂養的身體。就是從這個穴道,會有一個不明顯的紅點。可眼下林躍并沒有出現紅點,就表示林躍如今昏迷不醒只是那位吸入了過量的食魂草,可以慢慢溶解,并無大礙。而趙海……恐怕就已經毒蠱入身了。”
蕭洛聽罷,不禁失色道:“原來人心有時竟比那妖魔更加歹毒。如果我能回到自己的身體就好了,現在在這個空殼什麽也做不了,真是叫人不甘心。”
左鳴揚的保镖又打來了電話,經過調查,他們并未發現蕭家跟林躍家有什麽利益牽扯,所以便推斷蕭洛真的只是碰巧在那天跟着林躍,然後在商場前偶遇。對此左鳴揚不禁舒了口氣,不然白沐跟蕭洛走這麽近,左鳴揚放不下心。
左鳴揚又回到了房間,沖着蕭洛問道:“林躍的父母知道這件事了吧。”
蕭洛點了點頭:“知道,正在往這裏趕,只不過老爺子那邊還不知道,想等到叔叔來了之後再做決定。”
事實上蕭洛并沒有告訴林躍的家人,這也是為了保證他們的安全。
左鳴揚只是點了點頭,又看了林躍一會兒,這才跟白沐離開。
一路上,左鳴揚只是默不作聲的開車,表情凝重。他一直在思考林躍跟趙海之間的關系,保镖只是說他們之間有聯系,卻查不出他們之間到底存在着什麽關系,或是交易。
左鳴揚知道趙海并不是同性戀,并且林躍也不可能對趙海有意思。但是保镖說了一件事,說是趙海的哥哥身邊新來的秘書,似乎跟林躍還有趙海接觸過。可趙海是個只知道玩的主,根本就不去公司,平時就只會伸手像他哥要錢。
所以按照道理來說,那個新來的秘書是不可能跟林躍有什麽私交的。
白沐一路上都在用餘光打量着左鳴揚,他知道林躍出了這樣的事,左鳴揚心裏一定不好受。可眼下他又不想不出什麽應對之法,便只是沉默不言。
白沐想着這麽拖下去,對所有人都是一個威脅。白沐只想趕快找出青玄,他也做出了最壞的設想,就算跟青玄玉石俱焚,也不能再讓青玄傷到這裏的任何一人。
進了門之後就到了飯點,白沐一上午都沒有看到左晴的影子,便問道:“陳姨,左晴還在睡懶覺嗎?”
陳姨道:“沒有,小姐說要出去跟朋友一起,十點多的時候就出門了,說是中午不回來吃的,晚上也不确定,說是會再打電話過來。”
白沐心裏有些擔心,便看了看左鳴揚:“有保镖跟着她麽?”
左鳴揚坐在了飯桌前,點了點頭:“嗯,派了兩個跟着了,別擔心。”
白沐這才稍稍放下了心,坐在了飯桌前。
吃到一半的時候,左鳴揚接了一個電話,回來之後就說下午要去談一筆生意,讓白沐在家裏等着,白沐想要跟着左鳴揚一起去,可左鳴揚只是說讓白沐在家休息,白沐拗不過左鳴揚只得乖乖在家等。
左鳴揚在玄關換鞋的時候,就看到白沐一臉擔心的站在鞋櫃旁直直的盯着自己。
左鳴揚嘆了口氣輕輕的摟了摟白沐:“別擔心,那次車禍只是意外。你老公我為人耿直,沒有人想要害我的,你乖乖在家裏等着我就好了。”
左鳴揚說着就朝着白沐的臉請了個帶響的,白沐連忙将他推到了一旁,紅着一張臉問:“那,那你晚上還回來吃嗎?”
“不了,晚上跟客戶一起吃,大概九點多回來,你晚上想吃什麽就跟陳姨說,知道嗎?”
白沐點了點頭,複又看了看左鳴揚:“那,你早回來一會兒。”
左鳴揚摸了摸白沐柔順的碎發,笑道:“嗯,放心吧。”
“嘭”地一聲,左家的大門剛一關上,左鳴揚嘴角那一抹笑意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他拿出了手機就給剛才的那個號碼打了過去。
“哥……”
左晴的哭腔從電話裏傳了過來,左鳴揚狠狠的握緊了拳,眼裏迸發出了寒意,似是九月寒冰:“左晴,別怕,哥會去救你的。”
“哥……他們到底……”
“喂,是左少吧?”
左晴的聲音被猛地打斷,左鳴揚額前青筋像是要爆裂開來一般,雙目赤紅,恨不得将對面的男人拆吃入腹:“說,你想要什麽!”
電話那邊的男人含笑不語似是挑釁,男人的聲音不似中年人的摸樣,聽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年紀,并沒有經過變聲的處理。
男人停下了若有似無的笑聲,一瞬的沉寂越發顯得詭異:“左少別這麽緊張,我不會對您的妹妹做些什麽,你盡管放心。在下只不過想向您讨要一個小小的物件兒而已。”
左鳴揚漸漸失去的耐心,男人的語氣像是在挑逗寵物一樣,仿佛自己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左鳴揚看了身邊的保镖一眼,男人只是朝着左鳴揚點了點頭。
左鳴揚深吸了一口氣:“少他-媽廢話,你要是敢動我妹妹一根汗毛,我一定親自捏碎你的喉嚨!”
“哎呀,左少如此恐吓……在下真是惶恐。”
男人陰陽怪氣的語氣讓左鳴揚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是遇到了一個神經病,并且聽上去男人像是輕車熟路,并不相識第一次做綁票這件事一般。不過從男人說話的方式上來看,左鳴揚忽然覺得他跟白沐以前中二病的時候說的風言風差不多。
這都什麽時代了,一個綁匪會自稱在下?屎尿吃多了吧!
“少廢話,你要什麽!”
男人收起了玩笑的語氣,認真道:“呵呵,是這樣的。在下知曉左家有一塊祖傳玉佩,想要目睹為快,不知左少可願忍痛割愛?”
玉佩?
左鳴揚心裏一跳,不要說別人了,就連他都是上午才知道自己家還有一塊祖傳玉佩,電話裏的這個男人怎麽會知道?知道這個玉佩的事情應該只有白沐跟自己才對。
左鳴揚默了默,寒聲問道:“我不知道你聽誰說的這件事,只不過左家沒有這種東西。”
男人低聲笑了笑,道:“左少若是如此,那就莫怪在下……”
“啊,哥……你快點來救我啊!”
該死!
左鳴揚心裏一急,急忙道:“你別為難我妹妹,你要的東西我會給你,告訴我交易地點。”
男人又是一笑:“好,晚上八點,我會在與左少聯系,請左少務必準備好下在要的東西,逾期不候。”
男人說着便挂了電話,左鳴揚狠狠的剜了一眼身邊的男人:“你聽清楚了嗎?”
男人點了點頭,畢恭畢敬道:“不會錯的,這個聲音就是趙翔身邊那個秘書的聲音。”
左鳴揚一腳踢在了一個電線杆上,沉聲道:“趙翔現在在哪?”
“左少,這個叫做鄭遠的男人已經遞交了辭呈,趙翔現在正在公司開會。但這次綁架左晴小姐的事情趙家似乎沒有參與。不過您放心,我們事先已經拍了保镖安插在了這個鄭遠的身邊以防不測……”
“我放心個屁!你要是辦事利索,我妹妹能被抓嗎!”
左鳴揚忽然想起了自家的老爺子,打起電話就打了過去。老爺子聽起來心情不錯,說是在沈家跟夏将軍下棋呢。左鳴揚想了想,覺得這個鄭遠也不會傻叉到去沈家找麻煩,便就派保镖去暗地裏護老爺子回家。
左鳴揚看着自家的大門,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又拍了拍自己的臉這才敲了敲門。
“你怎麽又回來了?”
左鳴揚看着白沐,忍不住拉了拉他的手,萬事都不能說死,他也不知道他今天能不能毫發無傷的回來,他只是不想讓白沐跟自己自己去危險的地方。
左鳴揚撓了撓頭發,說道:“哎呀,我突然想起我放在書房的文件忘拿了,你坐着看電視吧,我去拿。”
白沐也沒多想便坐在了沙發上繼續看電視,左鳴揚到書房打開了保險櫃将玉佩取了出來,他雖然想不通男人為什麽知道左家有玉佩,想也不想明白男人為何要這個并不是頂級的,并且是碎掉的一片玉有什麽用,可是對方提出來了,左鳴揚當然要帶上。
什麽東西能比得上他妹妹的命重要?
左鳴揚順手拿了一個空的文檔袋就下了樓,白沐看着左鳴揚急匆匆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問了句:“我不能跟你一起去嗎?”
左鳴揚心裏有些難受,卻只是搖了搖頭:“我們去打高爾夫,你知道什麽是高爾夫嗎?”
白沐搖了搖頭。
左鳴揚抱了抱他:“所以啊,你就在家乖乖等我就好,對了,你晚上別等我睡了,這些客戶會玩着呢,我估計今天都不能回家住了。”
白沐一聽這話便蹙緊了眉:“不回來住?”
左鳴揚低頭吻了吻他的眉心:“放心,我不會做那些個亂七八糟的事情的,我可是要為了我媳婦兒守身如玉的,我的身體,只對你硬的起來。”
“瘋話!”
白沐罵了一句,就氣呼呼得轉過了身子打算上樓,左鳴揚看着白沐的背影,身體不受控制的就從背後抱了上去。
白沐更是氣惱,掙紮着要甩開他,左鳴揚的眼裏卻寫滿了不舍,輕輕地在白沐的側臉上落下一吻:“等我……”
白沐的身子深深一震,後背上左鳴揚的重量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白沐的心裏狠狠一蕩,他忽然想起那是左鳴揚帶人圍剿青玄教的時候,左鳴揚也是這樣從背後抱着他,也是用這樣的語氣對他說“等我……”
可他卻再也沒等到。
左鳴揚此刻已經出了門,白沐猛地拉開了門,沖着站在車邊的左鳴揚喊道:“我等你,所以你一定要早早回來!”
不準……再騙我。
左鳴揚只是沖着白沐擺了擺手,就低頭上了車。
白沐看着不斷閃爍的尾燈,心裏的不安卻如同漣漪一般慢慢擴散,他總覺得左鳴揚像是有什麽事情瞞着他,可又說不好。
正當白沐低頭沉思的時候,蕭洛的電話卻打了過來。
“喂,蕭洛。”
“喂?白沐,是我。你聽我說,我這幾天不是都在醫院照顧林躍嗎?我本想去林躍家裏替他取一些衣服,可是林躍家卻像是遭了賊一樣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我想可能是奔着那塊魂玉去的,我就想跟你說一聲,讓你小心一點。”
蕭洛說完就挂了電話,白沐像是想起了什麽,轉身就匆忙的上了樓。左鳴揚告訴了他保險櫃的密碼,白沐拉開了保險櫃就打來了錦盒,卻是空蕩蕩的。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