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林躍……你怎麽突然就回來了?”
左鳴揚身子有些僵直,林躍笑着放開了左鳴揚,笑道:“嗯,我跟那人分手了,就回來了。”
左鳴揚蹙了蹙眉:“你當時不是高談愛情跟價值觀的麽?”
林躍看了左鳴揚一眼,低聲道:“鳴揚,看來你還是沒搞明白,我為什麽要離開你。”
都帶了綠帽子了,還搞清楚什麽?
左鳴揚自嘲的勾了勾嘴角,眸子一垂就看到了林躍手裏拎着的塑料袋子,他連忙伸出了手:“醫生說你的手不能拎重的東西,我來吧。”
左鳴揚說着就接了過去,林躍微微一笑:“鳴揚,你還喜歡我,對麽?”
左鳴揚沈默了一瞬,幽幽道:“咱們是發小,再說那些事都過去了。”
左鳴揚拎着塑料袋就進了單元門,林躍看着左鳴揚的背影,咬咬牙道:“那你為什麽還住在這裏,住在我們曾經一起住過的地方。”
左鳴揚指尖一僵,并沒有回頭:“懶得搬而已。”
林躍的眼睛微紅,也沒說什麽就跟了上去。兩人相對無言的上了電梯,左鳴揚開了門,林躍從鞋櫃裏拿了一雙拖鞋就走了進去。左鳴揚給他倒了杯水,也就坐在了單人沙發上。
氣氛有些尴尬,以前左鳴揚跟林躍在一起,總是你嗆我一句,我掄你一拳的,就那樣都能亂一下午,打打鬧鬧的一起長大。
左鳴揚輕咳了一聲,問道:“林躍,你這次來打算留多長時間?”
林躍悠閑地翹起了二郎腿:“不走了,待會司機把我的東西都給搬來,你下去接一下。”
左鳴揚剛喝的一口水差點噴出來,連忙道:“你不能住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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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躍臉色一變:“你有人了?”
有人?
左鳴揚的表情有些糾結,他不知道白沐現在算不算他的人。嗯……雖然他們互相撸過管兒,可是彼此的關系還是沒有弄清楚。
左鳴揚暗自糾結了一會兒,輕聲道:“算,算是吧。”
林躍深吸了一口氣,眼神也變得犀利起來,像是狩獵一般死死地盯住了左鳴揚:“什麽樣的人,你公司的?”
“不是公司的。”
見到左鳴揚回答的斬釘截鐵,林躍的眸子微眯着,再問:“是什麽樣的人?”
對于這個問題,左鳴揚更加的糾結了。
他在腦袋裏試圖總結一下,可是越總結,越是一腦子漿糊:“什麽樣的人啊……嗯,有點中二,還有點呆頭鵝。要說他不解風情吧,他有時候說的話還挺讓人起雞皮疙瘩的。但是……他很在乎我。”
林躍愣了愣,他不知道這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而從左鳴揚糾結的表情上看,這個人應該是個很奇怪的家夥。
“你們怎麽認識的?”
左鳴揚如實回答道:“老爺子給我找的貼身保镖,怕我再把別人給捅了。”
林躍微微一僵,這才一笑:“哦,原來是貼身小情兒啊……我可是聽說了你這兩年……”
“不是小情兒,他不是那種人。”
左鳴揚的話讓林躍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本以為除了他,左鳴揚不會對別人露出這種人真的表情,可現在,左鳴揚的表情是他林躍沒有見過的。
林躍握了握拳,打算問的詳細一些:“他是軍校畢業的嗎?還是道兒上的?”
“山裏下來的,會武術的那種。”
“山……山裏?”林躍懵了:“你說是那種一年到頭不洗澡,住小木屋,靠打獵跟采草藥為生的山裏嗎?”
左鳴揚嘴角一抽:“嗯,差不多吧。”
林躍一下子跳了起來:“左鳴揚,你瘋了!你喜歡那種皮膚黝黑粗糙的大老爺們?”
左鳴揚翻了個白眼:“他雖然連爽膚水是什麽都不知道,但是他的皮膚特別好,挺白的,也很愛幹淨。喏,家裏也都是他收拾,幹幹淨淨的。”
林躍嘴角一抽:“你确定這是山裏下來的人?”林躍心裏有些膈應,又問道:“他叫什麽名兒?”
“白沐,小白的白,如沐春風的沐。”
“嗯,你們做了嗎?”
“噗!”左鳴揚一口水噴了出來,咳了半天才擺了擺手:“沒,沒有。”
林躍心一跳:“那……确定關系了嗎?”
“沒,沒有。”
“那就是說你喜歡人家,人家還沒答應?”
左鳴揚心裏起了一絲異樣,強調道:“他喜歡我。”
“他親自說的?”
左鳴揚怔了怔,白沐并沒有說,他只是說會永遠做他的保镖,跟在他身邊。
林躍看了看牆上的鐘,二十點四十分。
“這麽晚了,他人呢?不是貼身保镖嗎?”
左鳴揚撓了撓頭:“在別墅呢,老爺子找他。明天我就去把他接回來,所以林躍,你不能住這。”
“那如果……我是來跟你和好的呢?”
“什麽?”
左鳴揚猛地擡起頭看向了林躍,林躍是認真的,左鳴揚看得出來。
左鳴揚嘆了口氣:“林躍,兩年前咱們就說清楚了不是麽?咱們還可以做朋友。可是你跟別人走了,林躍……我的脾氣你也知道,我不可能再跟你好。”
林躍的眼睛有些微紅:“左鳴揚,我當初離開你,是因為你不能給我安全感,你身邊的男的女的就沒有斷過,雖然那時候你并沒有做出什麽事來,可是我會自卑,我會不安。”
左鳴揚心裏升起一抹鈍痛,他看着林躍左手腕拿到縫合的傷口,到了嘴邊兒的話就怎麽也說不出來了。
沉默了一會兒,左鳴揚才道:“今天太晚了,你住一晚明天我再送你回去。你睡卧室,我睡側卧。”
左鳴揚不想再多說什麽,他欠林躍的可以用一切來還,可是愛情不行。
他們之間已經無法回頭了。
左鳴揚說完就推開了白沐的房門,林躍卻猛地沖了過來,一把從背後抱住了左鳴揚。
“你……”
“鳴揚……你不要我了麽?你說過永遠都會保護我,不讓被人欺負我的。”
左鳴揚心裏一酸:“是,我是說過,也會保護你,照顧你。但是我不會再喜歡你了,我當初讓你別走,你還是走了。你走了,我們之間就完蛋了。”
左鳴揚捉住了林躍的手腕,慢慢的從自己的身前扯開。林躍吸了吸鼻子,擡眼卻看見了牆上挂着的兩把劍,還有上面的紅色跟銀色的劍穗。
“這劍是他的?”
左鳴揚點了點頭。
林躍看了看,問:“我能看看嗎?”
左鳴揚想起了白沐的話,搖了搖頭:“這劍很鋒利,你別看了,回來再傷到了。”
林躍笑了笑:“我爸跟老爺子就喜歡收藏這些個東西,我們家都挂了一個屋子了。不過這把劍,我覺得是個挺好的貨色,看得我心裏癢癢的。你就讓我碰一下呗?我不拔劍,成嗎?”
左鳴揚見林躍這麽說,也不好拒絕。
他脫了鞋就踩在了白沐的床上:“我給你拿。”
左鳴揚将兩把劍從牆上取了下來,在碰觸的瞬間,他覺得掌心一熱。只不過這種感覺一觸即逝,左鳴揚便以為那是自己的錯覺,沒再多想。
林躍的眼裏閃過一絲精光,他接過這兩把劍,分別放在手中掂了掂,疑惑道:“這兩把劍重量上不一樣,上面的雕刻手法也不同,這應該是兩個人的佩劍,只不過看上去像是同一處地方鍛造出來的。而且不過這紅色跟銀色的劍穗看起來,倒是出自一人之手,應是互相挂上去的。”
左鳴揚聽着有點意思:“你是說,這兩之間出自一人之手?着劍穗也是一個人做的?”
林躍點了點頭:“是的……在古代,只有關系特別好的人才會互挂劍穗,而從這劍上來看,這并不是一般人能配得上的,但是這不像是宮廷裏的劍,不過看起來……鳴揚,一個山裏的人怎麽會有這麽貴重的東西?”
左鳴揚不懂這些,只不過他想起了白沐曾經說過的一件事,他說他心裏有個敬佩的人,但是那個人死了。
估計,這就是那個人的劍了吧。
左鳴揚怎麽想着,心裏覺得有些抑郁,但他想着總不能跟一個已經去世的人瞎計較,便道:“誰知道,我對這些有沒有研究。”
林躍将劍放回了左鳴揚的手裏,問道:“左鳴揚,我能見見白沐嘛?怎麽說也算是半個情敵,不見一面我可不會死心,我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
左鳴揚一笑:“得了吧,我都打不過他。再說我跟白沐還沒捅破那層窗戶紙,你們見什麽呀。”
林躍輕哼一聲:“左鳴揚,你倒是護着他。”
左鳴揚一笑:“他什麽也不懂,你這麽毒舌。”
“嘿!你丫說誰呢!我不管,我就是要見他,我就是要看看他長什麽樣。”林躍看着左鳴揚為難的樣子,突然就掃了性:“真掃興,我要回去了,不住這裏了!”
左鳴揚連忙走了出去:“我送你!”
林躍猛地一回頭:“不用,司機就在下面,你不讓我住,我當然得回家了。對了,別忘了将白沐約出來,我得替你長長眼!”
左鳴揚将林躍送上了車,這才回到公寓。他看着林躍拎來的東西,那是兩瓶他跟林躍上初中最愛喝的一種飲料,林躍還記得。
左鳴揚嘆了口氣,就将飲料收拾進了冰箱裏。只不過他轉念一想傻乎乎的白沐明天就要去見一堆小丫頭片子,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拿出了手機,左鳴揚撥通了白沐的電話,可白沐的手機卻關了機。左鳴揚心煩的要命,猛地坐在了沙發上就開始撓頭。
再者林躍的脾氣他也知道,林躍是鐵定要跟白沐見面的,只不過那場面實在太詭異了,左鳴揚想象不出來。
在房間裏來來回回的踱步,左鳴揚還是推開了白沐的房門。兩把劍就放在桌子上,還未來得及挂回去。左鳴揚就坐在白沐的床上望着那兩把劍,他越看越覺得膈應,特別是那個像是情侶挂件一樣的劍穗。
左鳴揚氣不順地拎起了兩個劍穗看了看,腦子卻是一疼。像是有根針刺入了他的腦子裏翻攪一般。
左鳴揚下意識的松了手,拿着劍就給挂了回去,使勁兒地揉了揉自個兒的太陽穴。
“操,這什麽破玩意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