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在白沐解決了一份爆米花,跟一份花生米之後,左鳴揚已然三分微醺了。
別人給白沐倒得酒,他也都全幹,一點也沒讓酒量不好的白沐喝。白沐吃的有些鹹了,随手抓緊起自己的杯子就要喝,左鳴揚卻一把抓了過來:“這是洋酒,你喝點飲料吧。”
白沐看着眼前的瓶瓶罐罐,實在不知道哪個個叫做飲料。左鳴揚嘆了口氣,親手擰開了一瓶進口果汁遞到了白沐的手中:“給,芒果味的。”
“多謝。”
左鳴揚從不是個溫柔體貼的情人,這件事是衆所周知的。這時左鳴揚今晚上的表現卻讓一群男人跌破了眼睛。
一頭狼變成了一只光會傻笑的二哈是什麽情況?
幾個陪酒的小姐看着低頭猛喝飲料的白沐,氣不打一處來。可又看看白沐的那張臉,便只得進廁所補妝去了。
喝了有點多,吃的有些撐。白沐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起身說:“我去一趟洗手間。”
左鳴揚應了一聲就要起身,白沐擺了擺手:“我一人去。”
“嗯,那成吧,去了就回來,這裏面亂。”
白沐這一走,一群人這就炸了鍋,高四擠眉弄眼地問道:“我說左鳴揚,那是你保镖嗎?我看是你小情兒還差不多!”
左鳴揚白了高四一看:“滾蛋,他真是我保镖,小情兒……啧,媽-的,我還沒下手呢。”
“喲,那您打算何時下手啊,這的這麽玉樹臨風,你不下手……可別叫別人搶了先啊。”
左鳴揚臉色一變:“誰敢!我廢了他!”
左鳴揚這一吼讓幾個女孩子變了臉色,男人連忙點了點頭:“開個玩笑,開個玩笑。怎麽着啊?這次來真的啊?”
左鳴揚心中一頓,喝了一口酒:“什麽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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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個說不會離開他的男人,什麽真真假假呢。
白沐看着幾個歪歪扭扭站在那裏撒尿的男人,最終選擇進門找馬桶洩洪。出了門,幾個女人正在對着一面大鏡子補妝,白沐看着女人的煙熏妝跟假睫毛,一時間有些癡愣。再瞅瞅那短裙跟利器一般的高跟鞋,白沐只覺得頭疼。
這都是誰家未出嫁的閨女,堪堪氣死人也。
“哎哎哎,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一個女生踩着高跟鞋“咚咚咚”地都跑了過來,白沐看着女人驚慌失措的臉,也是一僵。
一個正在塗睫毛膏的女孩子瞥了他一眼:“誰打起來了?”
“左鳴揚跟趙海啊,碰上了!”
一句話還未說完,白沐早就一個箭步沖了出去。
原本卡座的位置已經亂作一團,兩撥人已經在地上翻滾,就見左鳴揚一拳打在了一個男人的臉上,又飛起一腳踹飛的另一個,似乎還占了上風。
上一世的左鳴揚武功了得,武林上甚少有與之比肩的敵手。可眼下跟一群人扭打在一起還罵罵咧咧的左鳴揚,着實讓白沐大跌眼鏡。
白沐連忙走了過去,左腳微擡就踢在了正舉着一個酒瓶子就要砸下來的男人的一處穴道上,本來要從背後襲擊左鳴揚頭部的男人慘叫了一聲,就這麽跪在了地上。
白沐一手捉住了正要落拳的左鳴揚:“這裏交給我!”
左鳴揚卻掙開了:“這是我跟姓趙的王八蛋之間的事,你甭管!”
“我是你的保镖!”
“這是男人之間的事,我說了,不用你管!”
左鳴揚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像是不容許任何人反抗,左鳴揚的一個朋友連忙拉住了白沐:“這裏面的事兒你不知道,你別插手,我們能搞定!”
如果他們都打得過,那還要他何用?
白沐一腔憤慨,可看着眼前這個叫做趙海的男人明顯是要跟左鳴揚單挑的架勢,他便知道左鳴揚不是不讓他插手,而是任何人也不能插手。
白沐倒也知趣兒,默默地退了出來。眼前趙海帶來的人,站着的還有六人,而左鳴揚這邊只有三人,着實不公平。
白沐斯認為趙海是以為奸詐小人,生怕左鳴揚沖動的性格吃了暗虧。又想着蕭洛的秘籍上說這裏的人不會輕功也沒有內力,白沐一時間有些憂心,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出手。而若是除了手,又要運力幾分。
左鳴揚擦了檫自己的嘴角,指着趙海說:“你這孫子竟然還敢出現在我眼前,我不去找你,你倒是閑來招我,找死!”
趙海也是一臉的憤慨:“左鳴揚,你逞英雄的本事倒是一流,大話可別說那麽早!你捅我那一刀我早晚還給你!”
“去-你-媽-的!”
左鳴揚啐了他一口,一腳就踹了過去。趙海的小弟見趙海被攻擊了,便一擁而上了。左鳴揚的哥們也不是吃素的,一群人又扭打成了一團,酒吧裏的保安看着左家的少爺跟趙家的少爺打了起來,那邊兒也不敢得罪。所以一圈人拉架也就站不穩主心骨,哪邊都不敢得罪。
白沐蹙了蹙眉,轉而望向了灑落一地的花生米,他撈起了一把就握在了手裏。
白沐搭眼一看,也就知道誰有幾斤誰有幾兩了。
他看着連挨了兩拳的秦明,指尖一彈,以花生做暗器就打在了趙海那個小弟的一處穴道上。那男人腿一軟,秦明上去對着男人的下巴就是一腳,男人一下子趴在了對面的玻璃臺上“轟”地一聲響,再也沒能爬起來。
白沐覺得這方法省時又省力,“嗖”的一聲,另一個暗器就出了手,一個男人“啊”了一聲,結實的一拳就打在了自己的同伴上,男人摔了個狗□□,左鳴揚的發小嚴明看準了時機,一下子騎在那男人身上,接着就是一個組合拳。
白沐也是聳了聳肩。
這位壯士……嗯,出手倒是挺狠的,只不過這一拳出的太慢,一看就是馬步沒蹲好的主兒。
這場群架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一個男人拿起了玻璃酒瓶,就要往還在打組合拳的男人頭上砸過去。白沐一顆花生就打在了男人的手肘。男人悶哼一聲,那個酒瓶就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白沐只想讓這場鬧劇快點結束,一個花生就打在了男人的後腦,男人還未能反映,就這麽昏了過去挺屍了。正要出拳的男人根本不知道眼前的這個敵人怎麽就突然跟中風一樣成了一灘爛泥,只好悻悻地收了收。
把蝦兵蟹将一窩端了之後,左鳴揚跟趙海也已經氣喘籲籲了,只是這兩個大少爺誰也不肯先認輸。左鳴揚挨了幾拳,衣衫不整的,嘴角也青了一塊,那趙海也不必左鳴揚好到哪裏去。
白沐看了看,他覺得如果照這麽打下去,這會是一張鏖戰。
白沐心心年年着左鳴揚,不想讓他再受傷,可左鳴揚的自尊心白沐也是知道的,所以他也很為難。
“你去死吧!”
趙海說着就從口袋裏甩出了一把匕首,白沐神色一黯顧不得其他,一指就将手裏的花生彈在了趙海的指節上跟腿上的穴道。只聽趙海慘叫了一聲,趁着左鳴揚一腳踢出的空,就這麽“嘭”地一聲跪在了左鳴揚的身前,手裏的刀子也掉在了地上。
一群人這下子看愣了,就連左鳴揚都有些懵了。
“啊!”
趙海抱着自己的腿就在地上打滾,毫無形象的哭爹喊娘。白沐身邊的嚴明撓了撓頭發偏頭看向了白沐:“姓趙的怎麽了?”
白沐裝作一臉茫然地樣子,猛地連忙往嘴裏塞了幾顆花生米,裝傻道:“嗯,腿抽筋了吧……”
嘿,這人到現在還顧着吃呢,這什麽保镖啊?
嚴明氣不打一處來,扭頭問道:“我說你不幫一下你的雇主啊?”
白沐“唔”了一聲,眨了眨眼:“得饒人處且饒人,人家都下跪了,就饒他一命吧。”
嚴明:“……”
別說,這保镖說的,好像還……還挺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