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不小了
雲仲遙入宮給皇後和雲帝拜了年,皇宮裏難得這麽熱鬧,雲仲遙也沒有急着回去,而是往禦花園走去。
雲帝和成皇後以及那些嫔妃都忙着應付那些來拜年的人,沒有人管他。
走到禦花園,雲仲遙在湖中的小亭上站着,這湖面結了一層薄薄的冰,他依稀記得,小時候冬天,冰結的厚,他總愛跟哥哥們在這上頭玩耍。
收回目光,雲仲遙看向旁邊的雲墨。
從出來的時候到現在,雲墨一直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也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
“墨墨,你在想什麽?”雲仲遙問。
他知道自己若是不問,就別想讓雲墨自己說出來。
“沒……”雲墨本來想說沒有的,但是又想到雲仲遙說的,不喜歡旁人吞吞吐吐的,猶豫了下,低下了頭。
他的耳朵都有些發紅,在這冰天雪地中顯得有些誘人,“屬下……屬下在想昨夜的事情,不知道殿下說的是真是假?”
“昨夜的何事?是說本王讓你嫁本王的事情麽?”
沒想到雲仲遙就這麽說出來了,雲墨的臉蹭的一下就紅透了,眼神飄忽着不知道該看哪裏,一緊張,又開始結巴了。
“是,是屬下,癡,癡心妄想了,殿下仙人,之姿,豈是,豈是屬下可以肖想的。”
小暗衛緊張的模樣特別可愛,那小臉紅彤彤的,話都說不清楚,雲仲遙總是愛逗他。
雲仲遙本來想伸手摸摸雲墨的臉,但是想到這裏是皇宮,人來人往,若是做了親密的舉動被人看到誤解,對雲墨怕是不太好。
将摸臉改為了拍拍雲墨的肩膀,“不必妄自菲薄,你很好,只是過年之後本王會有很多事情要做,等到事情了結,本王就請父皇賜婚。”
雲墨覺得自己有點暈了,他大概是還沒有睡醒,不然怎麽會聽到殿下說要娶他這種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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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使,使不得。”雲墨覺得自己根本配不上雲仲遙,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暗衛,怎麽能配得上七殿下?
雲仲遙那麽好看,可自己的臉上卻還有胎記,醜陋無比,這……這根本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啊!
然而沒等雲墨繼續說下去,就被人打斷了。
“太子殿下。”來人着一襲青衣,身上披上了厚厚的狐裘,顯得雍容華貴。
雲仲遙面色微冷,點了點頭,并沒有說話。
那人遭遇雲仲遙的冷待也沒有生氣,畢竟雲仲遙的性子大家都是知曉的。
可平時雲仲遙就算是待人冷淡,也不會不理人,只因為面前這個人是在是讓他禮貌不起來。
在這人的身後跟着雲千夢,看到雲仲遙這個态度,雲千夢走上前來拍了一下雲仲遙的肩膀,笑道,“小七你怎麽回事兒?別冷待你大姐夫。”
這人是張家的小公子張明煦,跟雲千夢有婚約,是準驸馬,可雲仲遙知道這個人不過是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他還未與你成親,怎麽就是本王姐夫了?長姐還是注意着些,這些話日後不要說了,免得讓人聽了去,對你名聲不好。”
雲千夢微愣,不明白雲仲遙為什麽突然間火藥味這麽濃,以前她也經常這麽說,也沒見雲仲遙有這麽大的反應啊。
張明煦聽了雲仲遙的話,表情一僵,連忙看向雲千夢,“太子殿下說的是,千夢的名聲要緊。”
雲仲遙斜睨了這男人一眼,“長姐,宮宴快要開始了,我先過去了。”
“去吧。”剛走開一段距離,雲仲遙就冷着臉說道,“找兩個人去盯着張明煦。”
雲墨微愣,雖然不明白是為什麽,但他從來不會質疑雲仲遙的命令,應了一聲,轉身離開去找人了。
“小七。”到了宴廳,雲仲遙就被迎面而來的雲仲彥抱了個滿懷,“幾日不見,可想死為兄了。”
雲仲遙下意識地想要推開雲仲彥,卻聽雲仲彥在他的耳邊輕語,“二哥已經開始屯糧了,放心,這次初雲國一定能渡過去的。”
想要推開雲仲彥的手停了下來,任由他松開自己,拉着自己往宮宴裏面走去。
雲仲遙看到了雲仲楓,雲仲楓的臉上有着顯而易見的疲憊,這段時日大概也是累着他了。
所有人入座之後,“皇上,北臨國使臣來訪。”
雲仲遙早就知道這個消息,自然不會意外。
北臨國國力雖不如初雲國和琉玥國,卻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國了。
而且北臨國跟初雲國一向交好,過年派使臣來拜年,也是正常的事情。
雲仲遙冷眼看着那混在使臣堆裏面的某個人,嘴角微不可查地勾起。
宮宴裏面每次都會讓一些千金展示才藝,若是運氣好的話,或許能夠得到一些世家公子的青睐。
尤其是雲帝的七個兒子皆未成親,那些大家閨秀更是鉚足了勁兒想要在他們面前表現,若是被看上了,那可就是一步登天了。
雲仲遙的眼睛沒有看場中,而是落到了北臨國使臣的位置上。
那坐在最末尾的一個人,眼睛卻直勾勾地盯着雲千夢。
“還是跟以前一樣放肆……”雲仲遙喃喃道,抿了口面前的酒。
剛喝一口,就被雲仲銘伸過手來拿開了。
雲仲遙有些不解地轉頭看着冷臉的雲仲銘,“大哥?”
“你還小,不要喝酒。”雲仲銘給雲仲遙倒了杯茶,放在了雲仲遙的面前。
“大哥,我不小了。”雲仲遙面無表情地叫了一聲。
突然聽到腦袋後面傳來一聲輕笑,轉頭就看到雲墨剛收回的笑意。
膽子大了,敢笑話他了。
雲仲銘也看了一眼雲墨,并沒有說什麽,沒理會雲仲遙的話,将他的桌上的酒全都換了過來,“雲墨,去拿些茶來。”
“是。”雲墨應了一聲,轉身去找婢女要了壺茶。
雲仲遙無奈,只能乖乖地喝茶。
不知道什麽時候,衆人都離開了自己的座位,“早聞太子殿下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雲仲遙微微擡頭,是北臨國的使臣,他站起身來,舉着茶杯,“過獎。”
基本上沒有什麽人跑到雲仲遙這邊來,畢竟雲仲遙看上去很冷漠,在他身邊的雲仲銘看上去又很不好惹,倒成了最清靜的一處。
大概大臣們已經許久沒有過這麽正經的宮宴了,一時間居然都有些不太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