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心思
楊秋宇把一條褲子隔空扔到床上,然後轉過身去背對着光裸的那人。
“唉,我說你怎麽了,我又不怕你看,你這麽生分幹嘛啊?”溫舒陽這個二貨忍不住嘴賤的說道。
“裴景容的身子我壓了兩年,你要是不想出事兒,就別那麽多廢話。”楊秋宇背對着他,聲音壓抑的說道。
“我靠,不是吧,你個禽獸,裴景容這個身體你看着還能硬?”溫舒陽驚訝的說道,同時一手飛快的把褲子套上。
“現在那可是你的身體。”楊秋宇涼涼的說道,成功的把溫舒陽的話給堵了回去。
終于不再是自己一個人背着這個秘密,溫舒陽這幾個月來頭一次這樣惬意,心情舒暢,也就變得能吃能喝的。
楊秋宇那天居然又把他帶回了城裏,他們現在在一個城西不起眼的小客棧裏。這樣的小客棧,全城有幾十個,倒是不會引人注意。
那天楊秋宇出去,回來的時候說封城了,天玄門在全城搜捕一個人。
“……他們要找的,估計是僞裝成我的那個人。”溫舒陽盤膝坐在床上練習內功心法,卻是一點兒進展也沒有。
“不,他們确實在找你。”楊秋宇打破溫舒陽的幻想,終于問出了心中的不解:“你為什麽沒跟艾砺寒承認你是溫舒陽,還讓他這麽滿江湖的找你?”
“這個……”溫舒陽嘴巴張了又張,臉色漲紅,半晌才吭哧出來一句:“唉,別提了。”
楊秋宇看着他苦惱的樣子,臉色糾結的表情,确定了心中的想法,眼睛大睜的問道:“艾砺寒告訴你他對你的感情了?”
“你怎麽知道?”溫舒陽猛然擡起頭,吃驚的問道。
“早就知道,唯一不知道的恐怕就是你自己了。”楊秋宇嘲諷的勾起一抹笑容,頓了頓,有些遲疑的說道:“那,你不跟他相認,是不打算接受他?”
“接受個屁!”溫舒陽臉色漲紅,激動的說道:“我們師兄弟,怎麽可能有那種感情,艾九他,他還是太小了,不懂事兒,才會錯誤的以為我們之間的感情是愛情。”
“你真的這樣認為?”楊秋宇的神情看起來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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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溫舒陽斬釘截鐵的說:“等艾九碰到他真正喜歡的姑娘,他就明白了。”
楊秋宇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茶,覺得艾砺寒雖然出身高貴,得天獨厚,是全武林都敬畏的天玄門門主,可是他仍然很可憐,這個他愛了十幾年的男人,一點兒也不明白他的心。
不過楊秋宇并不打算點醒這個人,他喝了口茶,像是閑聊似的跟溫舒陽搭着話:“那你不接受艾砺寒是因為他是你師弟呢,還是因為他是個男人呢?”
溫舒陽沉吟了一下,蹙着好看的眉頭問道:“這有什麽區別嗎?”
“當然有。”楊秋宇壓抑心中微微的緊張,耐心的解釋道:“如果僅僅因為他是你師弟,那麽如果以後也有別的男人喜歡你,你是不是能接受那人?”
“怎麽可能!”溫舒陽提高了音量,說:“哪有那麽多喜歡男人的男人,大多數的男人還是喜歡又軟又香的姑娘的。再說了,我一個大老爺們兒,有什麽好喜歡的……”
“如果就是有呢?”
溫舒陽的眉頭越皺越緊,覺得楊秋宇說的事兒根本不可能發生,但是他還是認認真真的思考了,才斟酌着回答:“如果我也喜歡他的話,也許吧……”
楊秋宇一口氣松下來,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一向冷峻的臉上表情也柔和了不少,他慢慢的飲着客棧裏的廉價茶葉,覺得味道也不是那麽難以忍受:“那你打算怎麽辦,先躲着艾砺寒?”
“不躲着怎麽辦?”溫舒陽顯得非常苦惱,低垂着肩膀,耷拉着腦袋說:“怎麽也得等艾九想明白了……”
他要是能明白過來,就不是艾砺寒了。
楊秋宇在心中冷哼道。又想到艾砺寒每次對待除了溫舒陽以外的人都是那副要死不活,不可一世,孤高冷情的臭臉,楊秋宇忍不住附和着溫舒陽:“那我們就得逃,要不你随我去關外吧?”
“關外?”溫舒陽蹙着眉頭,維持着剛才那個頹廢的姿态說:“可是我還想回家呢,我父親和弟弟妹妹都惦記着我呢……”
“我們可以先出去,等艾砺寒想通了,過兩年再回來。”
楊秋宇說完,見溫舒陽半天也沒說話,知道不能把他逼急了。萬一把他逼急了,他跟艾砺寒坦誠了他就是溫舒陽的事實,估計也沒有自己的事兒了。所以他斟酌了一下語氣,狀似無所謂的說道:“你自己再好好考慮一下,我們得先找個地方落腳,客棧太不安全了,估計他們明天就能找到我們。”
武功練得毫無進展,那些有力量的氣息流入到身體裏,就像是石沉大海般,只要他一停,就一絲也不剩了。溫舒陽從來沒碰到過這種情況,隐約記得以前師傅提起過,如果有人受的傷太重了,徹底傷了裏子,有可能再也練不了功夫了。可是溫舒陽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事兒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再也練不了武功的事實,給他的打擊甚至要比他成了一個人人誅之而後快的魔頭還讓他惶恐,他有家不能回,有親人不能相認,頂着裴景容臭名昭着的名頭,現在連武功也是個奢望,讓他感覺一點兒希望都沒有,無措焦躁得不知道該怎麽做……
晚上楊秋宇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溫舒陽還維持着他走時的那個姿勢坐在黑暗中,吓了他一跳,輕聲問道:“舒陽,你怎麽了?”
溫舒陽迷茫的眼神漸漸聚焦,看清楊秋宇後,用手抹了一把臉,遲疑了一下,到底沒有說出他的苦楚,不想讓他跟着自己憂心,就強迫自己擠出一個笑容來:“沒事兒,坐着睡着了。”
楊秋宇見他不想說,也沒有逼他,上前把屋裏的油燈點着,把手裏進屋就提着的一個布袋子扔到了溫舒陽的面前,有些不自然的說了句:“試試。”
“這是什麽?”溫舒陽一邊問道,一邊從袋子裏翻出來一件粉紅色的沙料布料,擺弄來擺弄去也沒看明白是什麽。
“呃,這是裙子……”楊秋宇說這話時,确實有點兒心虛。
“裙子?”溫舒陽先像是沒聽懂一樣,輕聲重複了一遍,然後幾秒鐘不到,他兩眼帶着怒火,不可置信的大聲說道:“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