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追殺
剛剛艾砺寒坐的座位突然多了一個人,溫舒陽一偏頭,就看到秦清儒不知道什麽時候從那個桌子過來了。
溫舒陽看到秦清儒,放縱的情緒趕緊收起來,面上又平靜無波的裝出一副教主大人的樣子。也不知道秦清儒看出什麽來沒有,眼神深邃的一動不動盯着自己看,看的溫舒陽心裏有點兒發毛。
“怎麽了?”溫舒陽忍不住開口問道。
秦清儒沉吟了一下,才神色如常的低聲說道:“教主,我們趁着這時候走吧。”
“走?”溫舒陽看看正在拜堂的新人,有點兒不樂意。
“剛剛那事兒一出,我就派人裝成溫舒陽的樣子出城了,現在艾砺寒已經追出去了。咱們趁着現在走,除了艾砺寒,江湖上也沒人能耐我們何了。”秦清儒冷靜飛快的說道。
溫舒陽沒想到秦清儒的動作這麽快,沉默了一下。其實他心裏是不願意跟秦清儒他們走的,他本身就不是裴景容,可是現在又不能跟艾砺寒相認,艾砺寒又要抓他去萬屍島,他好像除了做這個魔教教主,沒有什麽退路了。天玄門是武林中亦正亦邪的門派,而九陰教是實打實的魔道第一門派,要說能相互抗衡的,非這兩個門派莫屬,他現在想要逃離天玄門的追捕,只能繼續做他的教主。
溫舒陽想想就覺得鬧心,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好吧,現在走。”溫舒陽一咬牙,不得不妥協。
溫舒陽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他的家人們,狠着心跟秦清儒出了山莊,翻身上了早就預備好的馬匹。
誰知他們剛走不遠,就被十幾個天玄門的手下攔住了。
天玄門的手下一個個手握兵器,攔在他們前面,除非裴景容留下,否則這些人不會善罷甘休的。
顯然秦清儒也沒想到艾砺寒都追出去了,還留了這麽一手,臉色微寒的回頭沖兩個手下說道:“你們先護着教主走,我們随後就來。”
溫舒陽掉頭從另一邊逃跑的時候,就聽到了後面兵器交接的“兵乓”聲,一咬牙狠狠的抽了一下馬屁股。
他現在屁大點兒武功沒有,留在這裏只能拖累人,還是識相點兒快撤得了。
兩個九陰教長老和溫舒陽一起快馬加鞭,風馳電掣般的停在了城門口的一處隐蔽的樹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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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匹緩慢的向前踏步,一長着絡腮胡子的長老說道:“前面那個涼亭就是咱們的會合地點,右護法他們等會兒就會到這裏找咱們。”
溫舒陽坐在馬背上點了點頭,雖然身子恢複了不少,可是因為武功盡失的緣故,這樣在馬背上颠簸了這麽久,到底有點兒力不從心,胳膊腿用力的地方都酸疼着。
一個背着刀,背對着他們的男人正伫立在涼亭裏。
溫舒陽他們走進點兒就看到了那人,他們三人互相使了個眼色,明白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的道理,就防備的慢慢往前踱着步。
當那個背着刀的男人轉過身的時候,他們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居然是鬼手刀楊秋宇。
“別來無恙啊,裴教主。”
楊秋宇轉過身來,臉上帶着一抹笑,盯着裴景容的眼神中卻帶着殘忍。
“楊秋宇,我們教主放了你,你不會不知感恩吧。”其中一個長老率先開口,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對楊秋宇說道。
“我怎麽會不知感恩呢?”楊秋宇突然很溫柔的笑了,一字一句的說道:“裴教主還在九陰教招待我兩年呢,對我的大恩大德,我說什麽也得報答一番。”
“你!”
是個人都能聽出楊秋宇聲調的陰陽怪氣,指控裴景容的罪行。這明顯是來找茬的。
要說跟在溫舒陽身邊的這兩個九陰教長老,在教中雖然不是武功頂尖的,但也算是中上游了,對付江湖中一般的人物都是綽綽有餘。要不然秦清儒也不能派他們來保護溫舒陽。
可是楊秋宇是誰,一把玄鐵大刀練得出神入化,鬼斧神工,幾年前就在江湖武功排名前十五。而且,此人不是大家出身,能排到這個位置,拼的都是實力,所以他一點兒也不容小觑。
要怪只能怪他們運氣差,才下山,就被這些武林中高手中的高手圍堵。
溫舒陽氣得心裏罵娘,這他媽出門忘記看黃歷了,剛甩掉一個艾砺寒,又來了一個楊秋宇。這仇還是一個比一個大。
如果被艾砺寒抓住,溫舒陽還能周旋一陣子,可是碰上個想把裴景容扒皮飲血的楊秋宇,溫舒陽知道他除了逃跑,別無他法。
“教主,你先走,我們斷後。”
兩個長老也知道對方的實力,一點兒也不敢掉以輕心。
我先走,我往哪兒走啊!
溫舒陽心裏淚流滿面,憋屈死了,卻只能聽話的調轉馬頭,往來時的路奔去,希望能迎上秦清儒他們。
後面傳來打鬥聲,溫舒陽只知道沒命的奔跑,根本都不敢往後看。
可是就這樣奔走了一會兒,溫舒陽就聽到身後傳來越來越近的馬蹄聲,然後一個硬物呼嘯而過,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他的後脖頸處。
溫舒陽在心裏哀嘆一聲,就身子一軟,失去知覺的落下了正在奔馳的馬背……
當秦清儒帶着人去他們會和的地方時,正好迎面碰上當初跟在裴景容身邊的兩個長老。兩個長老一個受了重傷,一個傷的不算重。
“教主呢?”
秦清儒看到他們狼狽的樣子的時候,心裏就咯噔一下,知道出事兒了。
兩個長老飛快的說了事情的經過。秦清儒聽罷,氣得牙齒差點兒沒咬斷了。他手裏握着的缰繩狠狠的勒進馬口裏,疼得身下的黑色駿馬忍不住昂頭嘶鳴……
“無論如何,我們要在天玄門之前救出教主。”
秦清儒的長發随着春風飛揚,表情卻是一反平時的儒雅,顯得非常冷酷。
艾砺寒雖然可怕,可是裴景容落在他手裏暫時并不會有什麽生命危險。楊秋宇雖然沒背景沒實力,武功卻不容小觑。而且他對裴景容恨之入骨,如果真的做出什麽,也是情理之中。
他真的後悔當初一心軟,答應放了楊秋宇。哪怕廢了他的武功,也不至于有今天的局面。
秦清儒悄悄地握緊了拳頭,心裏呼喊着:裴景容,你可不能有事兒,你身上的秘密我還沒有全部得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