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番外一、洞房記
自從服下解藥後,殇冶身體是日漸好轉。
阿財也明裏暗裏透漏着,是不是可以回卧房睡了。
只是這殇冶不知是沒看明白,還是有事處理,一直歇在書房。
這日阿財早早沐浴好,給自己化了個妩媚妝,又挑了身粉色紗裙穿上,微濕的長發披散在肩頭,一颦一笑間,比任何女人都要女人。
備好一桌酒菜,自然酒多些。便吩咐小幻去書房叫人,良久小幻回來了,卻沒帶到人。答曰,太累了,不想來回跑。
阿財等的黃花菜都快涼了,哪能允許現在打退堂鼓。拎着桌上的酒壺便往書房沖去,乍一出門,入秋的夜晚涼意沁人,不由打了個哆嗦。小幻看着這架勢也跟着打了個哆嗦。
阿財半路便打發走小幻,大人辦事,小孩一邊待着去。
遠遠看着,書房已經熄了燈火。阿財捏手捏腳推開房門,順着呼吸摸到榻前。
輕輕将酒壺放在一旁幾案上。借着月光,看着眼前膚若凝脂的清冷容顏,頓時知道緊張了。
屏住呼吸靠近,手卻先一步摸上了這張臉,順着細長的眉毛,狹長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一點點,全部映在腦子裏。
那張薄唇開口說,“亮着燈看豈不更好?”
于是屋裏一下亮堂起來,火光照耀下,這張臉熠熠生輝,眸中璀璨。
“又裝睡?幹嘛不回卧房?”阿財佯裝生氣想要抽回占便宜的手,卻被人緊緊抓住。
阿財這才發現眼前的房間有些奇怪,以前這裏是張軟榻,怎麽變成一張大床。那麽多書架也不見了,旁邊多了個屏風,還是末冶閣裏的那座。環顧周圍的布局,俨然一閨房模樣。
最讓阿財吃驚的是,這裏紅燭滴淚,喜字大大地貼在窗戶上。
“拿酒來了?那喝一杯?”殇冶緊握着不肯放,坐起身來,另一只手将酒壺拎起,斟滿兩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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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這怎麽回事?”
“遲來的洞房花燭夜。”
殇冶寵溺地揉揉阿財半幹的頭發,将酒杯遞到阿財手中,“喝個交杯如何?”
阿財愣愣地喝了交杯酒。
殇冶放下酒杯,将阿財攬在懷裏,拿起幹布溫柔地替她擦着頭發,“入秋了,小心着涼。”
阿財心跳突然加快,什麽入秋了變涼,她只覺得越來越熱。
“對了,我還有個事沒問你呢。”
“嗯?”
低沉的嗓音讓阿財又開始心猿意馬。
“你為什麽要與我成親?”
阿財紅着臉鼓起勇氣問道。
“害怕失去你。”
阿財險些把持不住自己撲上去。
“你怎麽知道師父師娘是我爹娘的?”
殇冶擺正阿財的臉對着自己,發現今晚的阿財特別誘人,故意硬着口氣說,“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麽說你也是我花錢買來的,這麽大的事竟然不告訴我。”
阿財連忙解釋,“我這爹娘因為年紀大了才生的我,怕被人笑話。于是就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稱呼,師父師娘,既包含爹娘,又有師長的意思。我也一直叫習慣了,就沒去在意這個。”
“不過,你還沒回答我你是怎麽知道的。”
“白鷹。”殇冶彈了下阿財腦門,這對爹娘,真是活寶。
“你失蹤那天早上,有只白鷹落在窗前。上面附了封信,我打開一看,原來是你爹寄給你的回信。”
阿財忽然想起來,“那白鷹是師兄的,我前一天在攬鳳山莊問他要的,因為我看你有些擔心幻影樓,便想問問師父看他知不知道的。”
殇冶捏了捏阿財的鼻尖,“岳父大人在回信裏清楚地說明了幻影樓的情況。那時我才知道,大師姐竟然成了幻影樓的樓主,而瑤林又與幻影樓聯系密切。我便查了瑤林的資料,這才發現她與鳳隐的關系。”
“于是你就寫了退位诏書,讓位給鳳隐?”
“我不想同大師姐争什麽東西。”
“為什麽?”
阿財好奇地追問,看殇冶不想提及,便改問,“那你也不應該會知道他們是我爹娘啊?”
殇冶看頭發幹的差不多了,便收了幹布。揉了揉阿財的腦袋,神秘地湊近阿財的耳畔,“因為還有一封信。”
熱氣吹到耳朵裏,阿財不由打了個顫,“什麽信?”
殇冶一臉邪魅,倚在床頭,佯裝思考,“我想想啊。”
好奇心正盛,阿財欺身向前,搖晃着殇冶的肩膀,“快說。”
如今殇冶內力全無,等同一手無縛雞之力之人,還真是經不起阿財這內力深厚的劇烈搖晃。
“信裏叫你乖女兒,我便知道他們是你爹娘了。另外還友情提醒了你一下,下山後第一個見到你真面目的人,你是準備殺還是嫁。”
“我又不能讓你殺,所以就只能回信給他們說要娶你了。”
“你爹娘來到富陽之後,一定要我讓你說出喜歡我之後才肯把你嫁給我,所以便有那日在涼亭裏的事了。”
容不得阿財多想,殇冶便含住了她不住發問的小嘴,乘其不備抵開牙關,纏繞住丁香小舌,甜蜜的滋味湧上心頭。
“唔···唔···那···也不···用···這麽···急···着···成···成親···”
毫無還架之力,支支吾吾拼湊出這幾個字。
殇冶結束這溫柔的纏綿之吻,輕輕啄了下阿財通紅的嘴唇,“你這傻子,不知道你身邊有多少只桃花,我自然要先下手為強了。”
不等阿財思考,身下的人忽然翻身在上,更加霸道的深吻來襲,腦波全亂了,現在是什麽問題都想不起來了。
“現在所有問題都不許問,春宵一刻值千金。”
本就為圓房而來的阿財一身輕薄紗衣,頃刻間滑落,卻貼上更加灼熱的肌膚,汗水淋漓間,快樂與疼痛交織而來,好似在天上雲間飄忽,又一下墜落到地上,滿心的顫栗。
紅鸾帳外,天涼好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