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殺入宮中
雲卿溫柔地笑笑,似乎極力想避開這個話題,“雲卿這就告退了,公子早點歇息吧。”
說完便不作停留地向門外走去。
“我不想你變成第二個晚琴。”
關上房門,走出末冶閣。雲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顫抖的身體,癱坐在地上,刻意不讓自己去聽,卻還是不停回蕩在腦海中。
她埋首在膝蓋裏,緊緊抱住自己,壓抑着哭聲,眼淚卻不聽使喚的留下來,大雨無情地拍打着全身,沖起的泥水甚至都濺到臉上,可是她卻渾然不覺。
過了許久,一襲藍衣的女子走近,打了把傘,将傘遞至雲卿頭頂上方,為她遮擋住大雨的沖刷。輕輕将她摟在懷裏,拍着單薄的後背,柔聲安慰,“想哭就哭吧,阿姐。”
雲卿聽見這聲音,好似卸下了心房,終于抑制不住自己的哭聲,抱緊了藍衣女子,像個孩子一般嚎啕大哭起來,與大雨混成一片。
藍衣女子皺了皺好看的眉目,卻掩不住額間自帶的妖嬈與風情,感覺到遠處似有目光注視,擡眼望去,卻是漆黑一片。
黑暗中,阿財睜開了雙眼,雲卿和殇冶的話她都聽見了,以為自己會睡着不去想,翻來覆去還是了無睡意。窗外的雨聲停了,索性起身去後院走走吹吹風理理煩亂的思緒。
聽見屏風後起身穿衣的動靜,接着門一開一合,又恢複了平靜。珠簾後的人靜靜閉上了眼睛。
走到後院,剛下過雨,又是在淩晨時分,絲絲涼意沁人心脾。
阿財邊走邊伸展着雙臂,腦子裏卻都是雲卿和殇冶的對話。看來真的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相比之下,自己如今的處境也明朗不到哪裏去。
正當阿財想得出神,背後被人輕輕一拍。
昏睡前阿財只瞧見眼前閃過一道白影。
第二天一早雲卿如往常一樣,來到末冶閣,準備洗漱的東西,伺候更衣用膳,全然沒有什麽不同。只是眼中有些血絲,看起來也不甚明顯,這還全依賴于雲錦有一門化妝的好手藝。
“雲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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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家主子欲言又止的樣子,雲卿将手中最後一步的腰帶系好,溫柔地笑着。
“公子,您放心,雲卿是個明白人。”
聽到這話,殇冶似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雲卿一向聰慧沉靜,自是能輕松放下。只是他忘了感情的事與聰明才智是毫無關系的。
早些時辰雲卿就吩咐大肆散布消息,先皇駕崩留下遺诏,傳位于長子鳳冶,即殇冶。太子冊封為鎮國王爺,終身世襲。
此消息一出,那京都城裏簡直就鬧翻天了,有看熱鬧的,有開盤賭局的,都在紛紛議論着遺诏是真是假,以及這殇冶究竟鬥不鬥的過太子。
進宮的路上自然是不得太平,老百姓紛紛圍着看,小聲嘀咕着,只是被馬上身着白色孝服之人給震懾住了,不敢太過冒犯,自發讓出一條路來。
秦相父子一早便來拜會,見過遺诏更是将殇冶視為新任鳳朝國皇帝,恭敬萬分。莫白領着禁衛軍一路護送,一行人浩浩蕩蕩向皇宮而去。
一路上,殇冶掩住眉間的擔憂,昨夜阿財出去後便沒再回來。雖然以她的身手天下間沒幾人能擋,但是畢竟入世時間尚短,遭人暗算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雲卿雲錦看出主子心思,輕聲安慰着,已經派人秘密尋找,不必太過憂心。
來到宮門口,四周突然湧來很多蒙面黑衣人,各個身手了得,出手狠辣。馬兒受到驚吓,不住蹦着前蹄,圍觀的群衆也有被誤傷,趕緊躲開離得遠遠的。
莫白帶着禁軍們同黑衣人厮殺起來,秦浩樂保護着秦相,秦相又擔憂殇冶安全,秦浩樂只得将父親托付給禁軍,加入到雲卿雲錦中保護殇冶。
雲卿雲錦貼身守護着殇冶,但見局勢不妙,雲卿吹了聲口哨,立刻從四面八方竄出很多普通老百姓模樣的人。不過看着個個身輕如燕,腳下生風的姿态,全是一等一的高手。這些人顯然也都是經過特別訓練的,殺起人來一點都不含糊。
很快勢頭便轉了過來,黑衣人節節敗退,一名領頭的黑衣人看到情況不妙,将腰間的黑色煙霧彈拔出,抛向空中。瞬時,從宮牆上射下無數支箭,更有往下砸大石的。
“退後!”殇冶命令道。
一轉眼黑衣人全部消失不見,宮牆上也不再有利箭和大石射下,宮門緩緩打開。
這時秦浩樂突然發現父親不見了。剛剛混亂中,黑衣人挾持了秦相逃脫了。
“秦公子莫要着急,令尊想必是被淩貴妃挾持去欲要威脅我,如今應該沒有生命安全。我們先進宮看看。”
殇冶騎在馬上,面色凝重,剛剛已有不少禁軍犧牲了,一地的屍體。
聽聞此話,秦浩樂收起悲憤,翻身上馬,緊随殇冶身側。
“公子說的是,卑職無礙。只是如今宮門打開,內裏恐怕布滿了機關。我們貿貿然闖入,豈不中了淩貴妃的奸計。”
“置之死地而後生。”殇冶揚起玉扇,風輕雲淡地吐出這句話,卻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一行人剛進入宮門,立刻被關上。淩落飛帶領着大批士兵,将其緊緊包圍。宮牆之上更有弓箭手蓄勢待發。
“亂臣賊子,還不快點束手就擒!”淩落飛大喝。
“淩将軍,我手中有先皇遺诏,我是名正言順來拿回自己的東西。至于亂臣賊子,恐怕說的是你自己吧。”
殇冶輕揚玉扇,這天氣越發熱了。
士兵們看到殇冶手中的遺诏,面面相觑,竊竊私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