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打賭
順利完成任務,阿財得意地領着小跟班回去炫耀。直奔西廂晚琴閣,才發現四公子已經等候多時。
“怎麽一個人出去,變成兩個人回來了?”殇冶挑挑眉毛,不悅道。
“隆重介紹下,這是我今日剛認的徒弟,以後我也是做師父的人啦!”阿財捶着自己幹癟的小身板,得意笑道。
殇冶嗤笑了聲,“我這府裏之事,就不勞六皇子費心了吧。”徑直向屋裏走去。
小跟班摸摸腦袋,迷糊地看着自家師父尴尬地朝他笑笑,頭也不回地跟着進屋,雙手別在身後,不停向自己揮手,示意自己不要廢話,趕緊離開。
扶額嘆了嘆氣,這師父真是窩囊得很。無奈,只得轉頭離開。
阿財跟着進屋,只見殇冶坐在外間抿着茶,臉色陰沉。不敢多說什麽廢話,阿財趕緊疾步走到裏間香閨,小幻早已守候一旁。
掀開帳簾,晚琴依舊一副熟睡的模樣,只是氣息越發輕微。
阿財坐于床畔,拿出藥丸,放到晚琴口中,只是晚琴始終不得下咽。阿財無奈,看來又得故技重施了。吩咐小幻将晚琴扶起,靠着在床頭,右手微擰,迫使晚琴下颚張開,藥丸這才順利滾入喉中。
“看來上次在雲臺山,你就是這麽喂我的?”明明是問句,卻異常篤定。阿財心頭一驚,手下一緊,正好将晚琴下颚合上。
回頭看看,果不其然,紅衣今日似乎頗為陰沉。八成是輸大錢了。
阿財想得不錯,殇冶今日是輸了,不過不是輸錢,而是輸人了。而且還是把自己的管家給輸了。害他輸人的正是這阿財。
今日阿財前腳剛出門,碰上鳳隐之時。宗晔便翻牆越入後院,可憐他舊傷未愈,跳下牆時又因動靜稍大,引得院裏的看門狗阿黃跟着屁後不依不饒追了大半個院子,只追到殇冶書房。
宗晔疼的嗷嗷叫,胸前被砍的傷口又裂開,不停叫喚。
殇冶實在被吵得煩,便踢了門,将他領進屋裏,讓雲卿找了點藥敷上。
包紮完畢才注意這小子今日眼神不對,豈料竟開口就要跟他打賭。賭這阿財是否會收六皇子這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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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冶本不予理會這些小事,只當是阿財私事,愛收便收。
偏偏宗晔本就是有備而來的,一頓煽風點火,直道,阿財畢竟是你全部積蓄買下的,這收徒弟的事怎麽着也得先跟你這主人打個招呼吧,不然你這主子做的也忒沒存在感了···
要不就是根本沒把你這主子放在眼裏。瞧她愛金如命的樣兒,鳳隐随便掏個金牌估計就搞定了···
最後的最後,殇冶實在受不了這聒噪的蒼蠅一直在耳邊飛來飛去。
“好,賭注是什麽?”
“向你讨個人。”
“誰?”
“現在不能告訴你。不過你放心,這我絕對真心。”
不及殇冶點頭,便拉着他飛上屋頂,來到前院,眼睜睜地看着阿財颠着手裏的金牌,笑嘻嘻地收了徒弟。
二人回了書房,宗晔一臉嘚瑟,“我贏了,給我人。”
“你都沒說是誰,我怎麽給你?”殇冶明顯沒什麽好臉色。
宗晔凝視着門口那一抹淡紫的影子,她靜靜站着,不卑不吭,不管何時都是一臉沉靜溫婉的模樣。
可是在前兩天的暗殺中竟然為他擋下了致命的一刀,那血肉模糊的背好像還在眼前,可是同時卻讓他看到了她的另一面,果斷冷靜且手段殘忍。像個女羅剎一般直接刀刀斃命,暗殺者一個不留,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一刻他的心裏卻湧起一股異常的情緒,不是厭惡,卻是疼惜。平日裏那樣一個溫婉沉靜的女人,面對殺人卻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那一刻他真是有些氣憤殇冶,為何讓她來學習這些暗殺武功,為何讓她接觸這隐晦黑暗的一面。這個女人,他只想保護她,讓她在安逸中快樂度過,不再背負殺戮與鮮血。
殇冶這才明白,宗晔竟是想在老虎嘴邊拔毛。
“你可知,雲卿就等于是我的左膀右臂,你要了她,我如何過。況且,我的左膀右臂,你安上,未必合适。”
“她太美好,太喜歡你,而你不喜歡她,且永遠也不會喜歡上她,再待在你身邊她只會廢了。你忍心看她一輩子這樣為你為奴為仆?”宗晔不禁拔高聲音,隐含怒意,不忘注意控制音量不讓門外的人聽見。
殇冶聞言未作聲,尋思了會,擡眸望進宗晔的眸子,只道,“你可真心?”
宗晔兩手并指,直指蒼天,“若有虛情假意,直叫我宗晔立時死無全屍。”
铿锵有力,堅定不移。
看着宗晔那桃花眼裏從未有過的認真,殇冶合上眼睑,半響,淡淡道,“好。不過時機未到。”
宗晔立刻恢複笑臉,“沒事,我可以等。只是別讓我等太久。”桃花眼裏光彩熠熠,美妙絕倫。
不明所以的雲卿并不知曉,今日這麽小小的一個插曲,她就被易主了。不禁想大吼一聲,怎麽都沒人問問當事人的意見呢。
得到許諾,宗晔才算是放下了心頭的石頭,悄悄回國了,靜待殇冶的佳音。
回想起宗晔臨走前笑得裂開的嘴巴,現下又看着這不聽話的奴才,殇冶的臉色越發臭了。
“阿財,你今日表現不錯,剛出門就給我們镖局收了個身份高貴的徒弟,真是令我這做主子的刮目相看且自愧不如,更令我們天下第一镖局瞬時上了檔次。”
阿財只覺這綿裏藏針的笑實在讓她頭皮發麻,趕緊态度良好地認錯,“公子體諒啊,阿財完全是為了镖局考慮的,這一顆心可昭日月。”
“哦?”殇冶挑挑眉,看了床上的人兒還沒什麽動靜,并移步外室。
阿財連忙跟上,“公子你想,之前有您,現在有晚琴,竟然有人敢一而再再而三地針對咱們镖局的人下玉仙毒,想必幕後兇手必定大有來頭,非富即貴。而我們镖局若想與之抗衡,不增添點羽翼是不行的。這六皇子送上門來,又有何理由拒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