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入住末冶閣
阿財一路悠哉悠哉回到後院東廂的末冶閣,正是殇冶的住處。
看着滿園的繁花争豔,花香陣陣撲鼻,不由心情大為舒暢。規規矩矩立于門外候着,耳朵貼着房門板,裏面卻是一絲動靜也沒有。
“看來還沒醒,要不我再睡會兒。”
阿財偷樂着,轉眼飛上了屋頂,找了個好位置躺好,“嘿嘿,還是這兒舒服啊。”
早晨的陽光溫暖和煦,灑在身上,不覺讓人全身發懶。
剛躺下不久,阿財驚覺坐起。常年習武的警覺性提醒她有人來了。果不其然,一襲紅衣翩然而至。
熟悉低沉的聲音傳來。
“阿財。”
阿財麻利地從房頂上跳下來。
“在。公子有何吩咐。”
“你這一大清早的,倒是稱職啊。”
阿財不好意思撓頭,“公子恕罪。”
“阿財,這兒的風景美嗎?”
“美則美矣,只不過看久了也有點膩呢。”
殇冶揚起手中玉扇,敲了阿財的腦袋。
“你倒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殇冶推門擡腳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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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財摸了摸敲疼的腦門,忙跟着進屋,這玉骨打在腦袋上可是真心疼啊。
“這不是因為公子沒告訴阿財您去哪了嘛!”
“呦,你還有理了。”殇冶轉身笑臉全無,讓人不由發憷。
阿財狗腿地上前,遞上泡好新茶的白玉晶杯,“嘿嘿!我還以為公子您一直在睡呢,這不,阿財可是死守着房門,一步未曾離開啊!”。
殇冶在書桌前坐下,接過阿財手中的茶杯,小酌一口。
長長的睫毛覆下,遮住滿眼的邪魅。玉脂般白皙的臉龐隐在茶杯升起的薄霧中,朦朦胧胧,讓人摸不到看不清,更顯疏離。
阿財突然有一種錯覺,這樣的男子似乎永遠都不會有人看透。
“也罷,雲卿,你帶阿財下去好好熟悉熟悉府中,該教的好好教教!”
“是,公子。”
雲卿随即帶着阿財在府中溜達。反複來去說的都是公子,凡事都要以公子為先,阿財聽得耳朵都快長繭了。
不知不覺二人來到了全府最高的沁風亭上。
“雲姐姐,逛了這麽久,你也說了這麽久,肯定是累了吧。不如咱坐下歇歇吧。”
雲卿明白阿財是嫌自己太啰唆了,便也依言坐下。
阿財喝了口水,盯着雲卿的俏臉猛瞧。
雲卿注意到阿財的眼神,放下水杯,忙用衣袖擦擦臉頰,“我臉上可有髒東西?”
阿財盯了半天,盯得雲卿直發毛,好像她臉上突然長了什麽奇怪的東西。
“沒有。”阿財突然咧嘴怪笑。
“那你那麽盯着我瞧幹嘛?還有你怪笑個什麽勁?”
雲卿不客氣地賞了阿財一個大白眼。
“雲姐姐,你是不是喜歡公子啊?”阿財突然湊近雲卿耳邊,放低聲音,像發現秘密一般偷笑。
“休得胡說!”雲卿俏臉立刻冷下,竟如寒冬臘月的冷風吹過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阿財見狀不由得害怕,忙往後退去,跳上亭子的橫欄,不依不饒,“那你為何對公子那麽好?”
“公子于我,是天,雲卿豈能妄想攀天。”雲卿端起水杯,斂起眼裏滿滿的自卑與哀傷。放下水杯,早已恢複以往的大方自如。
“阿財,能伺候公子,已是我雲卿這輩子最大的福分。以後若是再敢胡說,休怪我雲卿翻臉無情!”
雲卿直直看着阿財,一向溫潤的眼眸如今卻是如暗月般殘忍無情。
像是這世間最冷情的殺手。
這是阿財腦子裏的第一反應。
只是她沒想到自己竟猜對了。
識相的阿財乖乖認錯,忙陪笑臉。
“雲姐姐,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這小人一般見識,您也知道我涉世未深,什麽都不懂,您就原諒我吧,好不好?我掌嘴啊。”說完立刻裝模作樣揚起左手。
雲卿收起殺氣,展顏微笑,“得了,你快下來吧,若是不小心摔下去,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那你不生氣啦?”
“我像這麽小氣的人嗎?”
“不像不像。雲姐姐是這世上最溫柔最大方的女人。”
阿財拍馬屁的功夫是越發爐火純青了,見雲卿已然無愠氣,便屁颠屁颠跳下來。
“咦,雲姐姐,那個白霧缭繞的是什麽地方啊?”
雲卿順着阿財手指的地方,東廂後面的一座院落。
“那是絲韻樓。”
“絲韻樓?”
“嗯,那是府裏的禁地。如果沒有公子的允許,誰都不能進入那裏。”
“為什麽啊?”
“阿財,不該問的少問。你只需記得,那裏你千萬不要靠近就行。”
“哦。”阿財嘴上應者,眼睛卻越發精光,這天底下還有她阿財不敢做的事嗎?
答案當然是——沒有。
嘿嘿。
“對了,阿財,回去收拾收拾東西,從今兒起,你就搬到東廂末冶閣去住。”
“啊?”阿財蹙着眉頭。
“啊什麽,你是公子的貼身保镖,不住末冶閣住哪?”
雲卿一副管家模樣,嚴肅得不容一絲反對。
“可是我覺得昨晚那地方就不錯。”
“那西廂芸香閣是客人住的地方,昨晚匆忙,就暫且将你安置在那了。你若住在西廂,還怎麽保護公子。我可跟你再說最後一遍了,以後你得無時無刻不跟在公子身邊,不管做什麽事,都得跟在公子左右,随時聽侯差遣。”
“那還能要我陪公子睡覺洗澡啊。”阿財噘着嘴不滿。
“你!”雲卿臉色轉冷,“如若公子出了什麽事,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
雲卿說完轉身離開。
“雲姐姐,你等等我啊。咱們再商量商量。雲姐姐!雲姐姐!不要啊。”阿財立馬跟上。
殇冶從書中擡頭,透過窗戶,望向遠處的沁風亭,似乎傳來陣陣哀嚎。
涼薄的唇瓣不自覺揚起,眉眼微翹,像是新綻的牡丹,高貴華麗,遙不可及,傾國傾城。只需一眼,便讓人沉溺其中,無法自拔,也不願自拔。
很快阿財就在雲卿的強制下搬進了末冶閣。
盡管她滿腹牢騷,卻不得不屈從于雲卿作為一個管家的強硬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