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晚琴
阿財忙出手攔下急速沖過來的粉色身影，阻止她差點因剎不住一頭栽進旁邊的池塘。
“小幻，你先別哭，晚琴姑娘怎麽了？”名喚小幻的女子一張稚氣未脫的小臉漲得通紅，泫淚欲泣。
“那個惡霸華弘又來找小姐麻煩了，公子快去看看吧。”
殇冶起身，“前面帶路。”
三人往前面大堂趕去。等三人到了大堂，那裏早已炸開了鍋。臺前擠滿了人，沸沸揚揚。
“今日本少爺是一定要看到晚琴姑娘真面目的，姚媽媽若是不答應，可別怪本少爺不給面子，拆了你這晚湘樓！”一錦衣華服的男子帶着一大幫人在臺前叫嚣着。
“華少爺，不是我不讓晚琴出來，只是晚琴這幾日确實是患了風疹，恐怕傳染各位阿。”對面的姚媽媽忙出言安撫。
只是這華弘乃是江州城首富華天明的獨子，平日裏嚣張拔扈慣了，哪聽得了不順心的話。
“少廢話，本少爺不怕，盡管讓晚琴姑娘出來便是。”
後面一群人連忙跟着起哄。
“對，晚湘樓頭牌竟然都蒙面示人，莫非是醜陋無比，不堪入目，那幹脆關門好了。”
“聽了晚琴姑娘那麽久的琴，好歹也讓我們見見真面目啊。”
“我們是來見晚琴的，不是來聽曲的，快讓晚琴出來。”
“晚琴今日要是不出來，就還我們銀子。”
人群裏越來越多的怨聲，姚媽媽也抵擋不住，趕緊去請晚琴。
阿財看着這快失控的場面，忙問身邊小幻，“你家小姐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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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少爺，急什麽，晚琴這不是出來了麽？”
不見其人，先聞其聲。
衆人擡頭，便見一紫衣女子從天而降于臺中間。頓時臺後的簾幕後響起悅耳的琴音，紫衣女子輕盈點地，身姿飛旋，伴随着琴音起舞。手中紫色絲帶收放自如，衣衫輕盈飛揚，婀娜多姿，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惹人憐愛。
一舞完畢，紫衣女子停下向衆人道歉。稍微平息了在場公子哥的怒氣，只是那蒙面的白紗依舊還未取下。
“晚琴姑娘，都說你美若天仙。今日我們可都是沖着你的美貌來的，還請晚琴姑娘給個面子，今日一定要讓我們大家一睹芳容阿。”華弘帶頭，衆人附和。
阿財見晚琴出面，便拉着殇冶偷偷躲進了上面一個包廂，繼續觀察外面情況。
畢竟憑借殇冶的容貌，不定又會惹出什麽禍事來。阿財看了眼身側，殇冶毫不理會外界情況，專心地品着杯中的普洱，閉目享受着茶的醇香，模樣甚是享受。
阿財不爽地暗啐了一口，她現在怎麽過得如此窩囊。
不容她多想，外面又開始起哄了。
“那是自然。晚琴自進入這晚湘樓以來，便一直以才藝服衆，從未取下過面紗。只因晚琴相信，真正喜歡晚琴的人是不會在乎晚琴長相美醜的。承蒙各位公子長期喜愛支持，晚琴才能榮幸成為晚湘樓的頭牌，自是不勝感激。今日又豈會掃公子們的雅興，不以真面目示人。只是晚琴雖風疹已好，但仍有病态，還望各位公子不要嫌棄才是。”紫衣女子态度誠懇，一點點拿下白紗。
阿財忙踮起腳尖張望着，她也很好奇這晚琴究竟是怎樣的美貌。比之殇冶又如何。
場面漸漸安靜了。大家都屏息看着眼前好像從畫裏走出的女子。
面若桃花眉如柳，略施粉黛巧笑兮。一颦一笑間，皆是無限風情。柔媚入骨，卻又透着端莊優雅。兩種矛盾極致的美卻奇跡般的在她身上融合。如此美麗的女子實在難得一見。
阿財也是頗為震驚，此女子好美，好媚，媚到骨子裏了。
但是，卻好像在哪裏見過？
阿財不停地回憶，收羅腦海中的人影。
突然，阿財驚醒，眸中驚鄂，轉向殇冶。
殇冶擡眼，随即斂眉，漫不經心道:“暫且讓它成為秘密吧。”
阿財立刻合上微張的嘴，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有什麽不該說的跑出來。
只是她又偏偏好奇，這晚琴難道就是陸紫嫣？在宣城與殷離子幽會，怎會又在江州變成殇冶的舊識。
究竟哪個才是她真正的身份？
阿財将目光移向殇冶，欲言又止，随即立刻打消念頭。
殇冶想說的自會告訴她，不想說的就算她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不會告訴她。
她自認是沒這狗膽敢拿刀架到這白皙細嫩的脖頸之上的，所以還是乖乖閉嘴比較好。
“華公子，覺得晚琴長相如何？配做這晚湘樓的頭牌麽？”晚琴随即帶上白紗，遮住滿室的光華。
“當然當然。晚琴姑娘如此貌美，可謂是天下第一美女才是。”華弘垂涎美色，極盡阿谀奉承。
“華公子說笑了，只是晚琴今日真的是病體抱恙。還請公子憐愛，準許晚琴退下休息。”晚琴颔首，輕咳出聲。蒼白的臉色呈現病态的潮紅。
任誰看了，都會不忍心。
“自然是姑娘身體要緊，姑娘盡管放心休息。明日本少再來看望姑娘。”
“謝華公子垂愛。”晚琴低眉順目。
“我們走。”華弘帶着一群人浩浩蕩蕩出門而去，場面立刻恢複了平靜。
客人們抱着自己的相好，繼續喝酒，繼續玩樂。一派歌舞升平。
“小姐，你沒事吧？”小幻不知從什麽時候悄悄來到晚琴身邊，扶着晚琴虛弱欲倒的身體。
“快扶我回屋。”
“是。”小幻個頭矮小，略顯吃力。
阿財見狀，便立刻從包廂飛出，躍至臺上。攔腰摟住晚琴，急速往後院走去。
“晚琴姑娘，你怎麽了？”阿財只覺得肩頭越發沉重。
晚琴臉色愈加蒼白，漸漸陷入了昏迷。
阿財心急，只得加快步伐往晚琴閣趕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