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照顧傷患
“每天對着那張臉,你就一點沒有心動?沒有往旁了想?”翹着二郎腿,天邪看正給自己包紮的風無,“我不信。”
雖說風無是為了拿到毒靈珠才那破村子裏耽擱了那麽久,但看他對莫遠的态度,說風無只是單純的想陪他走完人生最後的時光,天邪怎麽都不信……
這最好的證據就是,那傻乎乎的小子對風無有了意思。
風無還是給了他可以想象的空間。
看着那張和水痕一模一樣的臉,風無不可能沒有觸動,他甚至覺得,那時候,風無就把他當成了水痕……
他對莫遠好的,真的無可挑剔。
肚子上的傷,比風無想象的要嚴重的多,他本以為只是被妖化的莫遠抓了一把,卻不想,那刺進他肚子裏的,是沁斑蠍的尾巴。
沁斑蠍是最毒的妖物,雖然剛剛孵化,妖物的本質還沒成型,但毒液的威力卻是已經和成年沁斑蠍完全一致,它們是天生的殺手,或者說,是天然的劇毒。
沁斑蠍本身極具攻擊性,孵化之後,它們會立即攻擊身邊任何可以看到的生命,不管對方是誰,父母或是兄妹一樣都不會放過,它們是無情的妖物,唯一的信念,只有保護自己,安全的活下去。
風無本來是想,在沁斑蠍孵化的瞬間取出內丹,卻不想天邪這時候來搗亂,莫遠死了,他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風無那時候,真想踹那不懂事的妖物一腳……
可是他沒機會。
雖然毒靈珠拿到了,自己付出的代價,委實不小。
身體被貫穿,這種傷按理說三四天就差不多痊愈了,他是仙者,他有能力治療,可是這沁斑蠍的毒讓遲緩了他恢複的速度,好容易找到個城,在客棧裏住了幾天,風無的傷才算有所好轉。
前天早上,因為彎着身子洗臉,把好容易長好的傷又抻開了,所以現在,風無是萬萬不敢亂動,除了躺在床榻上等傷口恢複,什麽事情都不做了。
天邪虧欠他的,他有理由指使他為自己做事情。
前提是,那妖物別那麽聒噪。
天邪始終認為,他和莫遠‘有什麽’。
風無懶得解釋,可那妖物想起來,就會嘟囔幾句。
“我說,”放下紗布和藥膏,風無對天邪招招手,“我要去方便。”
天邪挑眉了,又來……
天邪自知理虧,所以這些天在盡量照顧風無,大部分事情,他都可以做,但就這個,天邪怎麽也适應不了……
扶風無去出恭。
自從上次傷口裂開之後,風無就不敢亂動了,不過人有三急,這種事情避免不了,恭桶在房間的另外一邊,遠離床榻,這個距離走過去,怕是又會牽扯到傷口,所以風無理所應當的,對天邪招手。
“你就不能用夜壺嗎?”雙手環胸,天邪不是很想動。
“不能,”風無的态度相當堅決,“我又沒癱,一個大男人,在床榻上用夜壺,成什麽樣子。”
這會有損他男人的自尊,所以風無寧可去屋子的另外一邊用恭桶,也不願意在床榻上使用夜壺。
僵持片刻,最後還是天邪敗下陣來,因為這種事情早不是第一次了,他每次都要抗議,可風無永遠都讓他抗議無效。
“你是不是被我抱上瘾了?”把風無放到地上,天邪還要站在一邊,充當拐杖的角色,怎麽說他也是妖皇,現如今淪落到這種連小厮都不如的地步。
“嗯?”為傷口盡快長好,風無的衣服只是披在身上,從胸口到小腹,都是露在外面的,沒有腰帶,他脫-褲子也方便許多,擺好姿勢,他看了天邪一眼,“如果你覺得吃虧的話,等我好了,也這麽抱你幾次。”
“不必。”看向別處的天邪冷冷拒絕,這時聽到嘩嘩的水流聲,他那眉頭就又皺了起來,天知道,這短暫的一刻對天邪來說,有多難熬。
風無很快方便好了,不用看也知道那妖物滿臉嫌惡,他也不介意,一拍對方肩膀,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天邪心不甘情不願的彎腰去抱他,低頭的時候剛好看到他被紗布包裹的腰身,風無很結實,雖然常年吃素,又疏于練習,但他身上的肌肉卻是沒有任何松弛變形的跡象,不僅如此,那幾塊腹肌也是清晰明了。
風無不弱,雖然穿着那素雅的衣衫,飄飄欲仙的,但在天邪眼裏,他是個真正的男人。
“話說,那家夥到底是想傷你,還是想閹了你?這家夥,再向下一點,你那東西就要和你別過了。”風無的傷在下腹,差一點就傷到他下面那根東西,每次看到那傷,天邪難免壞心眼的想,風無是仙者,他能治療,也能讓斷了的腸子長好,那那根東西被切掉了之後,他是不是也有辦法讓它重新‘長’回去。
風無看着天邪,別有深意的哼笑兩聲,“你好像,對我這東西,很有興趣。”
聞言,天邪也是笑了出來,這個話題就此結束,他把那自大的仙者抱回了床榻上。
天邪覺得,風無遲早會為他的‘自信’,付出代價。
“對了。”傷口處理好了,也方便過了,看着外面大好的日頭,風無再度對天邪招手。
“說。”對風無的這個動作,天邪簡直是痛心疾首了,每次他對他招手,都是要把他當下人一樣差遣,他實在是不想伺候了,可他理虧,風無是為了他才受的傷,而且又是為他去弄毒靈珠,所以天邪只能耐着性子看那床榻上的大爺。
“隔着兩條街,有賣炒貨的,你去買點糖炒栗子。”風無這個大爺,扮得相當成功,也不看天邪,擡手一指就下了命令。
他下午沒事,又不能一直睡覺,那邊的糖炒栗子賣的不錯,買點回來,當做消遣。
從小厮變成了雜役,天邪乖乖的去買糖炒栗子了,比起扶他出恭,跑腿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沒有多久,天邪就到了那商販所在,他家的炒貨在這片遠近聞名,所以有很多人排隊在買,天邪看了一眼那長長的隊伍,直接就走到了最前面,他拍了一張大面額的銀票在夥計面前,冷聲道,“糖炒栗子。”
天邪是妖皇,他本身帶着一股子邪佞之息,再陪上妖皇的氣場,只讓人望而生畏,甚至不敢直視。
天邪習慣了看到旁人害怕且膽怯的神情,可是今兒,他踢到鐵板了……
“這位爺,”那夥計歡脫一笑,把銀票推回到天邪面前,“我們這兒鋪子小,不收銀票,只收銅錢,勞煩這位爺換些銅錢,然後,去排隊。”
排隊的,大多是婦孺孩童,看到從天而降的天邪,這會兒大多都伸個腦袋同仇敵忾了,他們排了這麽久,加號是可恥的行為……
在夥計燦爛的笑容以及那些憤恨的視線中,天邪的臉,黑了。
……
“怎麽去的那麽久?”風無只看到天邪懷裏的糖炒栗子,而沒看到他陰鸷的表情。
天邪在外面受了鳥氣,回到客棧,非但沒受到任何關懷和安慰,甚至不如那一包糖炒栗子,他的臉,頓時又黑了幾分。
風無不看他,天邪就走到他面前,把那栗子直接塞到了風無懷裏。
天邪的态度,很不好。
這時候,風無擡頭了,他看到了一張堪比鍋底的臉,然後,風無很自然的把頭低下了,“幫我把栗子撥了。”
他根本就沒當回事。
天邪腦子裏的某根神經弦,啪的斷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