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原來廣勝被遣返回監獄後,突然食量大開。監獄食堂吃飯,菜是有配量的,米飯可以随時添加。每次他的菜都吃沒了,還能幹嚼白米飯,一點鹹淡也沒有的連吃四大碗。把周圍的犯人和預警都看呆了。
再然後,廣勝的肚子就一點點大了,剛開始誰也沒太注意,畢竟吃那麽多不胖才怪呢!
可後來,廣勝總是接二連三地打哈欠,在工地鏟土的時候都能拄着鐵鍬睡着。到了最後,任何長眼睛的都能看出廣勝的肚子不大對勁兒了。尤其是洗澡的時候,大家都猜測廣勝那布滿血筋的肚子裏肯定長瘤了。
今天白天正好監獄給囚犯進行例行體檢,到了廣勝那,醫生立刻驚疑地“咦”了出來。
本來以為裏面長了腫瘤,醫生拿着特制的針管準備吸取一些病理細胞回去做切片檢查,沒成想當針管剛挨近肚皮的位置時,能明顯看到漲開的皮膚下有東西在不停地蠕動,當時廣勝疼得跟狼嚎似的。
這下醫生不敢輕易地下吸管了。
幸好醫療隊還帶了一臺簡易的超聲波儀器,結果這麽一超,所有人看着筆記本電腦裏的圖像都目瞪口呆。
在廣勝肚子裏蠕動的東西怎麽看怎麽像成型了的胎兒。男醫生趕緊叫來在女子監獄做檢查的婦科大夫看看這是什麽東西。
女醫生的隐形眼鏡差點吓掉,在仔細看完了圖像中蠕動的東西後,研究了半天,不大确定地說沒有心跳,好像不是胎兒,但說是腫瘤又是有身子有腦袋的,尤其是會自己蠕動,那猙獰的模樣倒似沒長開的小惡鬼一般。
最後醫生對監獄長說,這個犯人的情況太特殊,得送到大醫院去進一步确診。監獄長一看這麽折騰了大半天,天也黑了,就打算第二天把廣勝送到市裏的大醫院去。
不過廣勝倒是給整個看守所裏的獄警同志提供了無限的樂趣,大家吃完晚飯後,都跑到監獄的衛生室裏看着廣勝的肚子聊天磨牙。
這時,旁邊一小醫生指着廣勝的肚子說:“你們看那些分布的血管跟字符是不是很像?”
被他這麽一說,大家都這麽覺得監獄長突然想起前來探監的梁博士正是古文字方面的專家,反正閑着也是閑着,立刻派人把他叫來。
廣勝大哥自從檢查出肚裏有了後,精神就有點陷入崩潰,他第一個直覺就是跟自己那倆次異境奇遇有關系。
說不上是碰了什麽髒東西,才惹得小鬼上身的。
一看到水根與萬博士二人,立刻坐起身子破口大罵起來。
萬人緊盯着廣勝隆起的腹部立刻快走了兩步,低下頭仔細去看他肚子上的花紋。看着看着,眼睛不禁微微眯起。
廣勝這邊也是提心吊膽的,看萬人神色有異,立刻緊張地問:“我肚子裏的是什麽鬼玩意兒?”
萬人沒有搭理他,轉身對監獄長說:“就是些突起的血管,花紋挺特別的,但是并沒有特殊的意義。”
這讓滿屋子等着再蹦出點奇聞異事的人大感掃興,除了看守外,其他人都紛紛散去。
當半天觀賞猴兒的廣勝眼看着水根與萬人要走,立刻急得大喊出來:“你們不能這麽不仗義,我可半點沒有對不住你們的地方啊!我都這樣了,你們得救救我……”
當房門掩上時,水根覺得廣勝絕望的嘶喊仍在耳邊響起。
“你真沒辦法幫他嗎?”水根不禁問道,萬人沒有回答,只是拉着他的手快步地離開了君山監獄。
當重新回到車上時,萬博士的臉才露出些許的欣喜之情:“真是天無絕人之路!我有了徹底克制嘎仙之血的法子!”
水根聽了也是心中一喜,畢竟王爺也中招了,想想拓跋紹的腿間伸出倆章魚須子的樣子,水根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要是有法子,那是再好不過了。
萬人接着說道:“你知道廣勝肚子裏的是什麽嗎?那肚子上的血管其實都是密密麻麻的聚魔咒,廣勝肚子裏的是難得一見的鬼嬰!結成鬼嬰,需要那怨靈生前充滿戾氣,且遭受着惡疾的折磨。而且他生前必須是半人半魔的體質。
最重要的是,他在臨死前必須附着在同樣戾氣很盛的人的身上,同時吸附大量的怨靈陰氣才能成形這麽看來,符合這些條件,應該是天師轉世的馮局長了……而廣勝所處的君山監獄又是陰氣極盛之地,天時地利人和啊……沒有人為的安排,真是太難得了!”
水根默默想象了一下廣勝大哥分娩出一只小烤肉馮的情景,情不自禁又打了一個冷顫。
“就算他懷了烤肉馮的孩子……那跟你解開嘎仙的詛咒有什麽聯系?”
萬人微微一笑:“因為鬼嬰可以将嘎仙血中的怨氣抵消。”
小孩聽明白了,原來萬人是想把廣勝的孩子當藥引子用啊!
“不過在監獄裏不大方便,看來得把他弄出來……”萬人不再說話了,邊開車邊琢磨着一肚子的歪歪腸子。
萬人并沒有太為難水根,将他送回家後就徑直開車走了。
對于他說把拓跋紹和廣勝弄出來的承諾,水根并沒有太大的把握。畢竟倆個人一個是重大盜墓腐敗殺人案的疑犯,一個是屢教不改還越獄的黑道分子。
萬人頂着個大學教授的名頭能做些什麽啊!
不過水根是小看萬人了。沒幾天的功夫,他就聽說縣長兒子放出來的消息了。
但不是無罪釋放,而是按精神病殺人處理的。聽說這個戴鵬老早就精神不正常了,據精神病的權威專家鑒定,他屬于重度狂暴精神分裂患者,估計當時也是頂着縣長的名頭,被馮局長利用了為非作歹,可免除刑事責任。
不過這麽一來,戴縣長的仕途也算到頭了,被調到一處偏遠的地方下調當鄉長去了。
一家子聽說自己兒子瘋了,立刻前去看望,沒成想兒子誰也不認得了,說話也怪腔怪調的。
當媽的哭得跟淚人似的,可也無計可施,只能聊表安慰,起碼免除了刑事責任,不過卻要在精神病院裏了卻餘生了。
仕途受挫的戴縣長發話了,誰也不準去看他,就當沒這個丢臉的兒子。
戴鵬被轉到市屬精神病院的第二天晚上,一輛轎車偷偷地把他給接走了……
水根坐在車裏,看到紹出來了,一臉欣喜地想去打招呼,可忽然想到倆人之前的不愉快,頓時又拉下了臉。
自己在他眼裏是人人都能上的大炕,還是別熱臉貼冷屁股了。
可紹看到水根後卻是一愣,臉上露出了些許的不自然,到沒有像水根之前想象的那樣橫眉冷對。
上了車後,他坐到車後座看着身旁的水根,想說點什麽,又不太好意思。
看水根歪着腦袋也不搭理他,只好拿胳膊肘捅了捅孩子說:“我知道你沒騙我。”
廢話,我吳水根是胡掰掰的人嘛!不對,他怎麽相信萬人的老二能分叉了?
水根疑惑地轉過頭看着清河王。清河王居然難得臉泛起了些許紅潮:“那個那天你來看我……晚上我就有點想你了……”
水根聽得迷糊,又眨了下眼睛,看着王爺的表情越來越窘迫,頓時醒悟了過來。
該不是他夜裏自己……那什麽了吧?
接下來紹沖着開車的萬人一聲大吼印證了他的想法:“你的血該死的沾了什麽邪魔歪道!如果解不開,我就一定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