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1)
想了半響,無憂終究是決定了,此番,定然是要先将玉簫給還給簫別的。
小心翼翼的從床上起了身來,無憂看了一眼好似有些熟睡了的阿涼,她咬了咬牙,轉身往屋外走了去。
她走出房門方才是發現,她似乎根本就是不知道簫別的屋子的,沿着南院的行道上走着,本事寄希望于簫別這個時候能吹個簫什麽的,那她也是很快的就能尋到他了的。
可是,偏偏,簫別的簫聲就是不曾響起在她的耳旁,無憂懶懶的走着,四處張望,想要尋一個丫頭婆子什麽的帶帶路,可是,今日倒也是奇怪的緊,這兒那兒是有着什麽丫頭婆子的。
無憂的心裏就是一個勁兒的埋怨着,将手裏的玉簫舉了起來,透過那行道之上,正跳閃着的燈火,她望向了那正閃發着盈盈光華的玉簫。
景行也是有着一支這般的玉簫,無憂一直都是以為,當初在拿宮牆之外垂着玉簫的人正是景行。
可是,現在,她方才是回想起,景行根本就是沒有承認過那吹簫之人便是他的。
轉而,無憂想了想,此番,或許,那吹簫之人并不是景行,一切都是怪自己太過執拗,竟然将那吹簫之人硬是往着景行的身上套,這下可好,對景行的喜歡是越加的濃重了,以後,她又當如何将景行從她的記憶之中給移除開去?
但是,有一點,無憂是直到現在都還不怎麽明了了的,那就是景行的玉簫和簫別的那只玉簫确實是一模一樣的,她以前也是看見過景行和簫別撞面的,可是那個時候,她也是不覺得簫別和景行有哪兒熟悉?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難道,景行和簫別再私底下,還是有着什麽關系的。
可是,無憂明明就是記得,當景行和自己提起簫別的時候,無憂的眼眸裏明顯是帶着淡然的,那種淡然明顯就好像是不怎麽熟悉的。
越想,無憂的心裏是越加的困惑了
肩上忽然被人拍了一下,無憂驚了一跳,猛然轉身,卻見簫別那清冷的眸光正直直的看着她。
此番,無憂終究是送了一口氣,可是,她的心裏也是有着一股腦的慶幸,方才,她是果真被吓了一跳的,若當時她以為驚吓而跳起來,那她現在,一定是沒臉兒了。
幸好這樣丢臉的事兒沒有發生,幸好,她的形象在此刻還是維持的很好的。
簫別看着無憂,就覺得她的面色很是怪異,“你在想些什麽?難不成,在想着明日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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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無憂詫異的望向了簫別,蹙眉道,“明天能有什麽事兒啊。”
她有些根不上簫別的思考的速度了,轉而細細的想了想,她終究是明白了簫別的意思。
明日可是簫将軍回府的日子,而同時,娘親也是過來的,到時候,她是去還是留也是會有了一個着落。
這事兒不用簫別說,她自然是會想的,可是,又不想和簫別說起這事兒,她忙笑道,“這哪兒是能不想的,我還想着,明日簫将軍就要回來了,為何簫大公子這個作為長子的卻是一點兒都不開心,這還真是好生的奇怪。”
簫別冷然的望向了無憂,半響都是沒有挪開目光的。
無憂倒是不害怕他,任由着他看着,一雙眼裏很是不在意。
簫別望了半響,有些洩氣的轉開了目光,“你這麽晚了還不睡,到這兒來是做什麽的?難道,你還有着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你!”無憂噎住,心裏倒是有些暗恨了起來。
這簫別,總是和她不頂對,從小到大,就是不曾和她好好的相處過一日,此番,看着他那清冷的側臉,她的心裏那叫一個恨。
看着簫別,她也是瞬間的就沒了什麽好心情了。
“給!”她不看他,徑直的将手裏的玉簫向着簫別伸了過去。
簫別望向了她手裏拿着的玉簫,狹長的眼眸裏飛快的閃過了一絲驚詫。
很快的,他伸手從無憂的手上拉過了玉簫,拿在手中細細的觀查,在确定了玉簫并無一絲損害之時,他方才是凝着無憂,道,“這簫如何在你手裏?”
他前幾日就是發現了玉簫不見了的,只是在四處搜尋之後,他都是沒有尋找到。
原本,他還子啊想着這玉簫究竟是到了那兒的,可是不曾想,這番,卻是落在了無憂的手裏。
無憂撇了撇嘴,懶得再多說,只是徑直的道,“前些時日,在宮裏的時候,你落在了地上,恰好我撿着了,現在物歸原主,我走了。”
簫別并沒有開口,只是愣愣的看着無憂,無憂轉身,心裏有些低沉,邁着步子望着自己的屋子了走了去。
這些天,早就是想着将玉簫還給簫別了的,可是,簫別倒好,一聲謝謝的話都是不曾說過的,這讓她是好生的郁悶。
罷了,罷了,簫別不就是那麽一個奇怪的人嗎?
她就只當做不曾發生過還玉簫的事兒吧,反正,簫別惹着她的事兒,也不光只有一件了的。
月色帶着一絲清冷,投射道無憂的身上。
簫別望着無憂越行越遠的身影,他的眼裏帶上了一絲困惑。
望了望手上握着的玉簫,再轉眸看了看無憂,他的心裏忽然是産來了一種說不好的感覺。
直到無憂瘦弱的聲音從他的眼裏消失了開去,他方才是回過了神來,伸手将玉簫放在了自己的兜裏,轉身望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明日,那個人要回來了,這将軍府又會産生什麽樣的比變化
無憂帶着一絲失落的鑽到了床上去,感覺到阿涼已然是熟睡了的,她也不敢做聲,只是背對着阿涼發呆。
簫別那個人真是好生的讨厭,她好心的幫着他,他可是好,一顆冷血蛇的心性永遠都不改。
越想,無憂的心裏是越加的氣惱,那伸出的手,也是漸漸的拽着了一旁的枕頭,有那麽一刻,她真想要狠狠的将那枕頭當做簫別那個家夥來咬上一口,可是,偏偏,又是怕自己這番的舉動,待會兒是将阿涼給吵醒了。
正沉思間,阿涼的手向着她伸了過來,無憂下意識的就是閉上了眼睛,待那雙手将那錦被給拉上來,将她的身子蓋住的時候,無憂的心裏閃過了一絲暖意。
阿涼,還是以前的阿涼!
混沌間,無憂睡了過去。
只是,阿涼在看着無憂的時候,她的心裏卻是有着一種說不出的心緒。
緩緩的嘆息了一聲,阿涼也是背對着無憂,睡了過去。
第二日,府上早早地就是想起了聲音,無憂似乎還是聽着了鞭炮聲,一陣郁悶,無憂從床上鑽了起來,愣愣的看着那空曠的屋子發呆。
喬爾走了進來,很快,阿涼也是跟着走了進來。
無憂這個時候方才是回過了神來,她看着阿涼,道,“阿涼,你怎麽這麽早就起身了,難道是睡不着嗎?”
阿涼笑着走到了無憂的床榻旁,道,“傻瓜,你可是睡得好,這府裏熱鬧的緊,我聽着聲音哪兒是睡得着的。”
“是啊,是啊,阿涼姑娘還和簫二公子去挂燈籠了。”喬爾的聲音傳了過來,很明顯,喬爾的心裏也是很高興的。
無憂瞪向阿涼,道,“去挂燈籠了?那為什麽不叫醒我,就你們兩去了。”
阿涼垂下了頭,将眼裏的情緒都是掩飾了下來的,無憂看着阿涼,心裏雖然覺得沒什麽,可是,嘴上,依舊是道,“阿涼,就你壞,你變了,都不像以前了,以前,不論你做什麽都要捎上我的。”
阿涼擡起了眸光,眼裏是失措和愧疚,“憂憂,對不起,我看着你睡得很香,所以,也就不敢叫你起身了。”
無憂聽着阿涼的聲音委實是帶着愧疚的,頓時,她‘撲哧’一聲給笑了出來。
喬爾也是站在一旁掩唇而笑,阿涼很是愕然的看了看了無憂,又看了喬爾,委實不是很明白,這無憂怎生的這麽善變。
喬爾看着阿涼那愕然的表情,心裏是忍不住了,笑道,“阿涼姑娘,往後啊,這公主的話,你也只得聽一般去便是好了的,其餘的,你就當她沒說。”
無憂瞪了喬爾一眼,心裏是有些惱怒的。
喬爾樂呵呵的看着無憂,全不當無憂這一瞪眼兒是一回事兒。
而阿涼則是在他們的互動中給明白了個大概。
興許,這無憂還真是如同小時候那般的調皮,竟然總是隔三差五的戲耍于她。
阿涼不怒反笑,“方才,雪姬夫人叫你去了,她說,今日她忙不過來,讓你自己去書房裏練字去,桌上一本女戒,當你講女戒抄完了一遍之後,你就是可以回來了的。”
無憂瞪大了眼睛,一臉的苦相,“不會吧,以前将軍夫人也是不曾這般的整個我的,那女戒那麽厚,若是要抄完,那不得在書房裏不吃不喝的呆上好幾天。”
阿涼點頭,一本正經的道,“可不是,我和二公子都是很同情你的,二公子還說了,等他忙活完了,他自然會去看你的,等等,我去廚房一趟。”
說着,阿涼便是要起身。
無憂愣了,拉住了阿涼的手,苦着一張臉,道,“不要走,阿涼,你這是要去哪兒啊,可不能真讓我一個人去抄那女戒啊。”
可是,無憂的心裏卻是萬分的不解,這平白無故的讓她去抄什麽女戒,前些時日,将軍夫人也不曾那般的對過她的。
她想着任何一種可能,難道是因為今天娘親要來的緣故,所以,将軍夫人要做做樣子給娘親看人,讓乃改娘親知道,我确實有在認真的接受着将軍夫人的教誨。
可是,這樣做是不是太狠心一點兒了?
她的手啊,估計在抄完女戒之後,都的廢了。
阿涼轉眸看向了無憂,用力的從無憂緊緊拽着她的那雙小手中給掙脫了出來,“你這是做什麽,憂憂,快別愣了,早些起身,早些去書房,我先去廚房給你做些好吃的糕點,到時候,你若是抄寫不完,還有的東西吃,你說,是不?”
無憂愕然了,愣愣的看着阿涼面上的笑容,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無憂就是覺得今日的阿涼是好生的奇怪。
不過,有的糕點吃還是不錯的,雖然,阿涼做糕點的技術是不及的丹娘的,可是這多多少少還是有着丹娘的味道的。
能吃上阿涼的糕點,倒也可以緩沖一下,對着丹娘的想念。
待阿涼離開後,喬爾卻是忽然的笑出了聲來,無憂愣愣的看着喬爾,不語。
喬爾掩着嘴巴,待無憂的面色因為她的笑容而漸漸沉了下來,她方才故意的克制住了自己面上的笑容。
可是,無憂看着喬爾要笑不笑的神色,頓時,心裏是一個勁兒的堵。
兩手一天,她翻着白眼兒沖喬爾道,“喬爾,我都這麽慘了,你還有心給笑出來,你真是沒有良心。”
喬爾頓住,望了望屋子外的方向,又是望了望無憂,道,“公主,你還真是相信了阿涼姑娘的話了?”
“你什麽意思?”無憂蹙眉,這番,心裏才是有些懷疑了。
将軍夫人一向都是對着她不錯的,此番,為什麽忽然要讓她去抄寫女戒。
還有,簫意之是那麽的愛護着她,此番,又是為什麽那般平淡的說,若是他做完了事兒,便是會去忙她的,這不像是簫意之的作風。
若是往日的簫意之,哪兒還有着什麽心情做事兒,估計,替着她求情也是搞不贏了的。
頓時,無憂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她瞪向了喬爾,道,“喬爾,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阿涼,剛才阿涼說的話是不是假的?”
喬爾忍着笑意,可是,這憋笑的動作卻是好深的奇怪。
垂頭,她沖着無憂淡淡的點了點頭。
她可是沒想到,阿涼姑娘竟然是這般容易的就将公主給騙了的,她還是第一次看着公主這般被騙了,還嗚呼哀哉,一點兒都不曾懷疑的摸樣。
越想,喬爾就是越加的想笑。
無憂瞪着喬爾,心裏有着怒火在蹭蹭蹭的望上冒着,果然是阿涼,果然!
以前,阿涼是從來不不曾欺騙過她的,所以,她對着阿涼的話也是從來不曾懷疑過。
現在倒好,阿涼竟然這般光明正大的逗弄了她一次,這種情況下,再看着喬爾買你上帶着的笑容,頓時,她的心裏是怒火濤濤了。
凝着阿涼剛剛出去的方向,無憂咬着牙齒,狠聲道,“阿涼!”
喬爾愣住了,還來不及反應,無憂已然是從床上跳了下來,随便的套弄好衣物,直接就是往門外走了去。
喬爾的腦海裏,就只剩下了無憂一幅興師問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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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去找喬爾興師問罪,這哪兒能是真的問,不過是找阿涼埋怨了幾句,便是過了的。
将軍府的午飯開的很早,因為,今日,簫将軍要回來,所以,各方面都會早早的需要準備了的。
飯後,無憂和阿涼回了屋子,靜靜的等着晚上的來臨。
因為就這無聊,無憂便是拿出了昨日簫意之帶來的棋子,拉上了阿涼,兩人一起玩兒了起來。
這将軍府內,處處都是張燈結彩的,好不熱鬧,周圍行走着的人也是好生的多。
不過,卻是沒有影響到無憂和阿涼。
落日時分,簫意之來了,看着無憂和阿涼正在對弈,他笑着往無憂的身旁走了去。
阿涼最先看到簫意之,原本是想要喚簫意之的,可是,簫意之卻是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阿涼握着棋子的手只是頓了頓,便心領神會的閉上了嘴巴。
無憂看着阿涼遲遲不動,催促道,“阿涼,你快些開始。”
阿涼回神,心裏也不是方才那般的精神了,胡亂的将棋子給放在了一個方向,便是做了結。
無憂詫異的看着阿涼,很是不解,“阿涼,你怎麽往這個地兒放,你這般的走了,不是自尋死路嗎?”
阿涼雖然是才學棋藝的,可是,卻是進步神速,就連着無憂也是佩服的緊。
按着現在阿涼的水平,定然不會走到這個地步的。
阿涼被無憂給說中了,面色有些不自然,她垂下了目光,輕聲道,“沒,可能是乏了的原因。”
無憂困惑的望着阿涼,徑直的将手裏的棋子放在了一個地兒,這般形式便是定了下來,阿涼被無憂給死死的堵住了。
阿涼蹙眉苦思,想要尋着一個地兒的,可是,偏偏,腦中的思緒就是紛亂的緊,讓她的再也不能聚精會神了。
無憂皺眉,道,“阿涼,你看,就是你方才走神兒,現在,你沒尋着路子了吧?”
阿涼的心裏也是有些惱了的,簫意之笑着走到了阿涼的身旁,道,“如此這般的走,不是可以化險為夷。”
無憂聽着簫意之的聲音,面上一怔,因為,方才,她根本就是沒有發現,原來,簫意之的來了的。
再垂眸看向了棋盤,簫意之正夾着一顆白子輕輕的放在了無憂方才放黑子的右側,頓時,那本是被無憂圍攻住了的白子立刻就是有了生機。
無憂驚詫的望向了簫意之,打心眼兒裏的佩服道,“意之,你這招不錯,看來,雪姨說的沒錯,你還真不枉費擔着白先生徒弟的稱號,這若是讓白先生聽着,定然也會覺得好生的欣慰。”
無憂說的是心裏話,她這番是越發的佩服起了簫意之的才學了。
簫意之笑着,本來,他最在乎的女人就是無憂,此番,被着無憂這般的贊美,他的心裏而是覺得好生的舒服。
阿涼跟着他們笑了起來,只是,在沒有人看見她的時候,她的眼裏閃過了一絲異樣。
“還要繼續來嗎?”簫意之凝着無憂。
無憂看了簫意之一眼,道,“意之,簫将軍就要回來了,難道,你就不去準備準備嗎?”
簫意之頓住,手緊緊的背在了衣襟之後,他凝着無憂,心裏是只有着一個想法,他到底是否要将心裏的想法說出來,若是不說,他還真不知道,今日過了,什麽時候才是有着機會說了的。
畢竟,無憂就要回宮了,以後,景行在無憂的身旁,自己就是越加的沒有機會再靠近無憂了。
無憂看着簫意之不說話,蹙上了眉頭,想着昨晚在飯桌上,簫意之的舉動,頓時,她的腦海裏是閃過了一絲可能的。
難道,這番,簫意之來,便是為了說,想要讓她不要走的話?
她本想要快些告訴他,她對着他是沒有感情的,可是,這般,娘親又是遲遲的沒有表個态,所以,一時半會兒,她也是只能選擇自私的裝下去。
就只希望,日後,簫意之要是知道了他的心思,莫要惱怒他便好。
阿涼看着無憂和簫意之都是不說話,眸色頓了頓,起身道,“憂憂,二公子,你們先聊着,我出去走走。”
“哎。”無憂想要喚住阿涼,可阿涼倒好,一點兒都是沒有買賬的想法,兀自的向着前方走了去。
簫意之知道,阿涼是特意為他和無憂留下私人空間的,此番,心裏對這阿涼也是感激的緊。
“要說些什麽嗎?”無憂有些不自在,她不知道待會兒,該對簫意之說些什麽。
簫意之望了望地,思索片刻之後,終究是将目光擡着,望向了無憂,“憂憂,我想說說,其實,我,我,我希望你留下來。”
無憂暗嘆一聲果然,這昨日的話,這番,簫意之又是提了上來的。
轉身,無憂被對着簫意之,道,“意之,我留不留的下來,一切都是憑着我娘親說的算的,我根本就是做不了主。”
簫意之一愣,既然臉上又是浮現了一絲笑意,“這麽說來,憂兒,你的意思是,你願意留下來,只要,女皇陛下同意,你就是會留下來了的?”
這事兒比任何的事兒都要讓他開心,畢竟,她的心還是有着留意的,畢竟,她并沒有那般的期待着回宮去見那個男人。
無憂頓住了,她這番說出的話,卻是背着這個男人給全全的誤解了。
她長着嘴巴,頓時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與簫意之聽。
而事實證明,無憂也是想多了的,簫意之根本就是不想要她解釋,很快的,簫意之就是轉身往着屋子外走了去。
無憂聽見了簫意之急促的腳步聲,猛然回頭望向了他,愕然道,“意之,你要去哪兒。”
簫意之回頭看了無憂一眼,步子倒是不曾停下來,“我去門處等着女皇陛下,待她來了,我就是好生的和她談談,總之,我是要想着辦法讓她答應你留下來。”
無憂的腦海了瞬間的閃過了所有的不可理解,簫意之竟然是想着這麽做了的?
還未來的及出口喚住簫意之,簫意之已然是消失在了無憂的屋子裏。
無憂嘆息了一聲,走到木椅旁,重重的坐了下來。
這簫意之倒是說的好,要讓着娘親答應自己留下來,他還真是不了解娘親的性情。
想着娘親就是自己的女兒慕華都是要利用的,這個時候,又是什麽利用能夠說服的了她,唯一的一種可能就是娘親的心裏也是有着這樣的打算的!
過不了多久,阿涼便是進屋了,看着無憂恹恹的坐在一旁,她緩緩地向着無憂走了過去。
“我聽說今日來人很多,連着你的妹妹慕華公主也是要來的。”阿涼忽然開了口。
無憂愣住,阿涼竟然是知道慕華的?可是,這個時候,她已然是沒心思去問阿涼是如何知道的,她的腦海裏便只想着慕華也會來這件事兒。
不可避免的,她是想到了景行,因為,慕華和景行那麽親密,再加上,景行在娘親哪兒也是很有地位的,此番,慕華來了,那景行會不會也跟着來。
這本就是說好了要對景行死心的,可是,在這個時候,無憂的心裏又是一股腦兒的想着景行。
他一會兒若是看見了她,會說些什麽,他還會不會像前一段時日那般的看着她,沖她溫潤的笑?無憂心裏有些茫然,但是,還有着她自己都不肯承認的期待。
不錯,她再期待着景行,即便,她和景行都是那樣了,她的心裏依舊是對着景行難以忘懷。
阿涼瞧着無憂不說話,擔憂道,“憂憂,這是怎麽了?還好嗎?”
無憂回過了神來,沖着阿涼搖了搖頭,心裏則是對着方才的那些想法感到了好生的氣惱。
此刻,她是不得不承認,她自己還真是一個厚臉皮的人,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她依舊是忘不了景行的。
可是,待會兒他來了,她可以将她心裏的想法問出來嗎?她可以問問他,究竟,為什麽要和慕華走那麽近嗎?她可以問問他,在他的心裏,她無憂究竟是什麽地位嗎?
可是,無憂的心裏很清楚,即便,她現在是說的好好的,過了一會兒,若是真的見了景行,或許,她就問不出口了吧。
畢竟,她還存在着一絲希冀,她害怕,若是景行就那麽直接的拒絕了她,她真的會好生的難受的。
“阿涼,我們出去走走吧。”無憂耐不住了,她的心裏亂糟糟的,若是再繼續呆在這裏,她肯定會精神錯亂而亡的。
阿涼先是一愣,後又是站起了身來,沖着無憂道,“走吧,我先前就是問你要不要走走,畢竟,今日,府內确實是很熱鬧的。”
“恩。”無憂心事重重的拉住了阿涼的手,他們的步子很慢很慢。
而無憂因為害怕阿涼發現了她的異常,所性,她便是一路上勁量的維持着笑容。
阿涼從小就是和無憂一起長大了,多多少少,她也是能對無憂的心情摸索到的,但是,看着無憂不想說,她也是不曾開口。
轉悠了很久,天色也是跟着漸漸的暗沉了下來。
無憂心裏因為天色的暗沉而越加的緊張了,因為,這般,就是說明了,景行快要來了。
“阿涼,你說,如果,有一個事兒,你是久久的放不開去,要不要将那一直疑惑着的事兒拿去問當事人?”她還在糾結着要不要問景行,慕華和他到底是有着什麽關系的。
阿涼愣了一下,轉而望着無憂,道,“若是真的覺得該問,那就問吧,不管結果如何,至少問了之後,回得出一個結果的。”
無憂淡淡的點頭。
此番,難道是真的要去問景行了的?可是,景行那般的性子,即便是自己站在他的面前,也會說不出口的吧。
越想,無憂的心就是越加的糾結了。
忽的,府裏響起了一片喧嘩聲,還有嘩啦啦的鞭炮聲,無憂和阿涼對視了一眼,都是愕然的神色。
很快的,一個人從她們的身旁跑了開去,一便跑,嘴裏還是叫嚷着,“快,快,這番,将軍是回來了的,我們快些去迎接将軍。”
阿涼看着那已然是跑開了的身影,低聲道,“原來,簫将軍回來了。”
無憂淡淡的點着頭,心裏卻是沒有因為簫将軍的回來而産生片刻的愉悅,相反的,她卻是獨獨的添上了些許的緊張。
轉眼,她對上了阿涼有些新奇的目光,道,“阿涼,你想要去看看簫将軍?”
“恩。”阿涼點頭,柔柔的笑道,“我有些好奇,這簫将軍究竟是什麽樣的一番姿态。”
無憂送開了阿涼的手,笑道,“你先去看看吧,我去如廁,過會兒來尋你。”
阿涼愣住,還來不急說話,無憂已然是向着遠處走了的。
阿涼有些擔憂無憂,可是,無憂倒好,直接轉眸,沖着阿涼擺了擺,繼續的向着前方走着。
無憂這番哪兒是想要如廁的,不過就是因為她的心裏緊張的很,想要一個人安靜安靜罷了。
此番,既然阿涼想要去看看簫将軍,她也正好尋一個地兒躲起來,做做避世之人狀。
府外噼裏啪啦的聲音依舊是在響着,轉身,無憂看了方才阿涼站着的地兒一眼,眼裏是帶上了笑意。
阿涼果真去看簫将軍了,那她也放心了。
左右望了望,瞧着沒人兒,她直接便是沿着一旁的桃花林給鑽了進去。
桃花林裏的桃花開的很是旺盛,讓無憂的眼眸裏瞬間的溢滿了一層粉色。
上次和景行最後一次在宮裏見面的時候,也是在桃花園裏的。
那個時候,她還是睡着了的,最後醒來的時候,已然是第二日的早上了。
可是,那個時候,她根本就是沒有想過,這般的一睡,便是別離。
雖然,別離的時間似乎還很短暫,沒有在靜思房裏的三年多,可是,她的心裏卻是越加的覺得不安了。
在這短短的時間裏,就發生了這麽多的事兒,無憂真的不敢相信,今晚等着她的還有什麽。
嘆息了一聲,無憂尋了一個地兒坐了下來,像上次在桃花園裏那般,她将背脊輕輕的依放在了身後的桃花數上,靜靜的感受着周圍的寂靜。
她很清楚,這裏不是桃花園,因為,這裏根本就不像桃花園那般桃花滿天飛。
想來,将軍府是打理着的人多了吧,這地上也是少了很多桃花瓣,或許,看着會很幹淨,可是,對着無憂而言,這卻是缺乏了一種美感。
記不得待了多久,直到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憂憂,你,還好嗎?”
這個聲音帶着一絲溫潤,語音裏有着一貫的低沉,讓人不自覺的就是要沉溺進去。
是景行!
無憂整個身子都是僵住了,曾經這個聲音在她的腦海裏是頻繁的響起,她期盼這個聲音的主人,但是,盼到的卻是他站在另一個女人的身旁,為另一個女人掀轎簾這一幕。
緩緩的,她睜開了眼睛,對上了他那溫潤的眸光。
此時的景行,靜靜的站在她的面前,低垂着頭靜靜的看着她,那本就是儒雅修長的身形在這個時候産生了一種熠熠生輝的感覺。
無憂看得一陣的發愣,她不是一看着男人就會挪動不開目光的女子,可是,對着景行,她卻是頻頻的失控。
景行看着她不說話,微微的蹙了蹙眉頭,輕聲道,“怎麽了,憂憂?可還好些?”
他的聲音一如以前的那般帶着寵溺,而他的神色也是一如往常的帶着關心,這樣的景行,讓無憂有些不知所措了。
原本,景行對着慕華就是好的緊的啊,那日,他來到将軍府,也是不曾來看過她的,這番,他倒是好,對着她的态度就像是什麽事兒也不曾發生的那般。
無憂愣愣的看着景行,心裏有着說不出的滋味。
景行見着她老不說話,終究是邁着步子向着她走了過來,“憂憂,怎麽了,怎麽是這樣的一幅表情,這些天來,過得不好嗎?”
掀開他有些飄然的裙裾,他蹲着身子,伸手向着她靠了過去。
伸手看,她直接就是撫上了她的額頭,細細的觸碰,反手,又将方才試探着她的體溫的手向着自己的額頭探了過去,在确定了無憂的溫度是正常的之後,他方才是放下了一顆心來。
無憂猝然開了口,面色還是一副傻傻的摸樣,“景行,你是真心的對我好的嗎?”
這是無憂第一次在景行的面前,這般認真的喚他,也是第一次這般認真的凝着他,直将景行弄的一愣。
他不曾想到,無憂竟然問的是這個問題,半響,待回過了神來,他挨着她坐了下來,不答反問道,“憂憂,你覺得呢?”
無憂愣住,木然的将頭轉開了去,也不說話。
景行看着無憂不說話,那神色,明顯的是和往日不同了的。
他細細的思索着探子報與她聽的消息,這幾日,無憂在府上不正是按着正常的軌跡在走嗎?
聽雪姬講學,然後,還成功的将簫意之的心給虜獲了,這不正好嗎?
可是,無憂對着他的神色為什麽是這般的奇怪,難道是說,無憂的心裏有着心事兒?
是丹娘嗎?若是因為丹娘的緣故,無憂也是用不着在這個時候,給他這樣一番表情的。
難道是因為他?
想了很久,景行終究是開了口,“憂憂,你這是怎麽了?難道,是我的最了你不成?還是你對着我有着什麽意見?”
無憂愣住,心裏很是別扭,轉眸,她看向了景行,開口道,“景行,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她說着話,靜靜的看着他。
也許,連着她自己也是不曾發現,原來,在她的身上是有着一種叫做固執的因子的。
景行錯愕的望着這個時候的無憂,心裏漸漸的溢滿了一層複雜。
“你?”他沉默了一會兒,複又繼續道,“憂憂,為什麽忽然這般的問我。”
“你不要反問我,你告訴我,景行,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便是好了的。”
無憂知道,即便是她自己如何的硬着心想要和景行從此一刀兩斷,可是,在面對着景行的時候,無憂的心裏依舊是不能安實下來。
她需要他直接的答案,她需要死心。
景心沉默了,他靜靜的看着無憂,或許,這是他第一次不曾言語,只是兀自的看着無憂。
無憂的心跟着一絲一絲的涼了下來,這不應她,應該就是決絕的意思了的吧。
她還真是可笑,還真是想要問一個究竟了的,想着,無憂的心裏對着自己也是好生的嘲諷。
罷了,罷了,她不過就是想要離開皇宮,和丹娘他們重聚,為何她又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