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拜堂成親
江懷盛眼裏滿含期待,說呀, 說呀, 今日長公主大婚, 大臣們都在,只要穆絮說了自己并非自願,那皇帝同且歌礙于面子,必定不會再強求。
且歌雙目淡然, 她耐心地等待, 仿佛于她而言,穆絮的答案并不重要,事實上也确實如此。
無非就是生與死兩個選擇, 打了她的臉倒無所謂,可這聖旨是皇帝下的,當着朝廷大臣以及外邦使臣的面讓皇帝下不來臺,即使這二人今日不死,那今日之後就難說了。
穆絮承受着衆人的目光, 其中有不悅的、有打量的、有想看笑話的, 亦有滿目憎恨的, 這一道道皆是那麽的沉重, 穆絮險些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她忍痛收回視線, 不再看江懷盛,她心裏很清楚, 既然決定已下, 那就再沒有回頭的可能了。
她開口道:“殿下, 穆絮是自願與殿下成親的,任何人都沒有強迫過穆絮!”
聲音裏透着堅定,更不帶一絲感情。
江懷盛呼吸一滞,眼裏盡是錯愕,耳朵裏亦是嗡嗡作響,他仔細回想方才穆絮說的那番話,想努力找出不對勁的地方,可他怎麽找都沒找到,他始終不願相信,不願相信這是穆絮會說出的話,定是且歌逼她的!
他知道穆絮對他的情,他亦了解穆絮,她肯定是不願看到他丢了性命才會這樣說的,肯定是!
楊灏收起了不悅的眼神,他冷哼一聲,還算她識趣。
穆絮說的是實話,她是自願的,即便江懷盛成功讓這婚事作罷,她也不願因自己而害旁人丢了性命。
她爹性子軟弱,不敢與夫人對抗,可那也畢竟是她爹,她不能不孝;江懷盛的爹是她的夫子,于她有授業之恩,她不能恩将仇報;江懷盛曾是她以為會與她相伴一生的人,她不能害了他;還有穆家江家的大大小小,此事都同他們沒有半點幹系,她不能連累無辜。
“不,定是有人逼你的!你快說實話呀!”
只要說了實話,他們就能厮守一生了!
穆絮沒有扭頭看他,而是一直看着對面蓋着紅蓋頭的且歌,“穆絮方才已說過了,穆絮自願與殿下成親,任何人都沒有強迫過穆絮!”
這說的一次比一次堅定,語氣亦一次比一次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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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懷盛情緒逐漸失控,他激動道:“你心裏明明不是這樣想的!”
“那依你之見,驸馬心裏真正所想的是什麽?”問這話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且歌。
江懷盛雙拳緊握,他瞪着且歌,雙目紅得吓人,仿佛下一秒,他就會撲上去撕咬且歌。
江懷盛的一舉一動皆收入左丞相安正良的眼底,倒也沒想到女驸馬的舊情郎是這般的不怕死。
且歌幽幽道:“驸馬心中真正所想,可是跟你走?”
話畢,周遭的空氣仿佛一下變得凝固了,在場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誰都不知且歌接下來會說些什麽,做些什麽。
“是!”江懷盛咬牙道,若不是因且歌的威脅,穆絮怎會說這些違心的話。
話音剛落,穆絮便道:“穆絮不願!”
且歌一聲輕笑,讓人猜不出喜怒,“可有聽見?驸馬說她不願跟你走!”
不等江懷盛說話,且歌繼續道:“本宮憐你是個癡情人,今日又是本宮的大喜之日,本宮便免了你的罪,念在你與驸馬自幼相識,你又替本宮照看驸馬的份上,本宮便讓你一道參加本宮與驸馬的婚禮,婚宴之時,可得跟驸馬多喝幾杯!”
且歌擺了擺手,“來人,賜座!”
衆人一陣膽寒,且歌殿下當真是狠得不能再狠了呀!
這讓人家眼睜睜地看着未過門的妻子拜堂成親,簡直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這叫不罰?
這是不往死裏罰吧!
禮官忙擦了一把冷汗,接着唱和道:“夫妻對拜!”
江懷盛眼睜睜地看着穆絮跪下,可他被壓在椅子上動彈不得,方才還被點了啞穴,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憤怒充斥着他的內心,他好恨!!!
且歌本意是想跪着同穆絮夫妻對拜的,她雖喜捉弄穆絮,可她也欣賞穆絮,她本想對穆絮好點,讓其在長公主府裏好過些,可方才經過江懷盛那麽一鬧,她長公主的自尊便不允許她跪!
穆絮跪着向且歌一拜,而且歌則站着向穆絮一拜。
此舉衆人便知,且歌殿下多半不會庇護這女驸馬了,因且歌殿下同前七位驸馬皆是這麽拜堂的,驸馬跪,且歌殿下不跪,而那前七位驸馬不管在朝中受了什麽氣,且歌殿下皆不管。
可好歹那前七位驸馬也在朝為官,皆是權貴,而這女驸馬也沒個一官半職,唯一能讓人高看一眼的身份,便是右丞相蔡祈峰的義女,但這也到底是義女呀,一旦出了事,誰會傻傻地不選自保,而管這女驸馬?
說到底,這女驸馬日後也不過是任人欺淩的主罷了。
“禮成!送入洞房!”
坐于主位上的楊灏道:“今日乃朕之皇姐大婚,諸位不必拘于禮數,都入座吧!”
“謝陛下!”
皇帝雖是這麽說,可誰敢不拘禮呀,更何況還有外邦使臣在。
穆絮換上另一身喜服走了出來,翠竹與桃花二人手中各端着一壺酒與酒杯,她們跟在穆絮身後。
這第一杯酒自是敬皇上了,桃花将倒好的酒遞于穆絮。
穆絮面色無恙,可心裏卻是有些為難,她酒量不好,充其量不過是兩杯倒,這一路敬下去,那她還沒踏出這個門,便喝死了。
可礙于楊灏的身份,她不得不敬,只能硬着頭皮上了,穆絮舉杯道:“這一杯,穆絮敬陛下,穆絮多謝陛下賞識,能賜婚且歌殿下與穆絮,穆絮感激不盡!”
“朕就将朕的皇姐交給你了,日後你若是負了她、傷了她,朕定不饒你!”
“陛下今日之言,穆絮必定時刻謹記,此生定不負殿下!”
皇帝嗯了一聲,随後喝下了那杯酒,這不過是些場面上的話罷了,是否是肺腑之言,也只有自己知道。
穆絮閉着眼一飲而盡,咽下後,原先微皺的柳眉突然舒展。
這...這酒怎麽不辣?
穆絮咽了咽口水,她細細回味,沒有半點酒味,倒像是水?
翠竹将酒滿上,在她倒酒的途中,穆絮鼻尖微動,竟愣是沒聞到半點酒味,還真是水!
且歌端坐于婚床,手中拿着穆絮給她的蘋果。
清淺推門而入,走至且歌身側,“殿下,事辦妥了。”
且歌颔首。
“殿下這一整日都未用膳,可要用些?”
且歌與旁人不同,她不守規矩,而于清淺而言,且歌殿下便是她的規矩,若是且歌殿下餓了,管她什麽勞什子規矩。
且歌的指腹在蘋果上打轉,淡淡道:“不必了。”
清淺俯身,在且歌殿下耳邊低聲道:“殿下今日可需要影子?”
影子,顧名思義,是同其長得一模一樣,就連言行舉止都相同的女子。
在父皇駕崩那日,父皇送了她一份禮,便是影子,在初次見到影子時,且歌也震驚了,驚訝的不是同她一模一樣的相貌,而是就連相貌相同的雙生子,也未必能做到言行舉止相同,那影子卻做到了。
且歌挑了挑眉,“不必。”
穆絮不過是區區一女子,她還對付不了她?
清淺微愣,似是沒想到殿下會這麽回答她,殿下向來淺眠,稍稍一個動靜便會醒來,就連先皇後也沒同殿下一道歇息過,這現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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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歌表示她只想好好拜個堂,沒想到江懷盛是想穆絮以後的日子都不好過。
【時間來不及了,今天我只能做短小君了,明天一定三千以上】
【影子是一開始就想好的設定,輕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