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莫寒拿着電話走出了房間很遠，“什麽事？”他将聲音壓低問道。
“你現在在哪裏？”電話那頭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問道。
“還在麗江，韓悅，你那邊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電話那頭聲音一頓，似乎輕輕的嘆息着，“恐怕是我們兩個都有麻煩了。警察已經去過了曲福來家，你留在那裏的照片被帶了回來。”
“照片”莫寒眉頭一皺想了想，“我想起來了，當時走的匆忙是有幾張照片沒來得及拿回來。警察都知道了什麽？”
“看樣子現在只是知道曲影和葉子寧有關，其他的應該不知道，只是這樣下去遲早…而且，另一組警察一直在查吳偉賬戶上資金的由來，現在的情況對于我們非常不妙啊。”
“徐姨知道這些事情了嗎？”
“已經告訴她了，我看這樣，你們先不要回來，我會安排徐姨去找你，盡量找小地方呆着。現在的情況還不是最壞，不過還是先做好準備吧。”
莫寒拿着電話沉默了好久，半響緩緩說道，“韓悅，我很抱歉這些次的一意孤行使我們陷入了這麽大的麻煩。”
“一意孤行？你指的是在徐可車上動手腳還是半年前铤而走險的行為？”韓悅恢複了他一貫的調侃語氣說着，“亦或是對于葉子寧一直的執着？”
“對不起…”莫寒動了動嘴唇。
“你也只是會這樣說對不起，我很明白無論誰說什麽你都不會放棄那個女人。就算有一天你為了她丢了性命，恐怕到你真正咽氣的那一刻，都不可能放手了吧。”
莫寒沒有說話，只是緊抿着嘴。
“我有預感呢，我們永遠都不會走出黑暗了，小影。”韓悅話語最後的那個熟悉的名字讓莫寒全身一震。
他呆立在了那裏，一動不動的，連電話那頭韓悅什麽時候挂斷的電話都不知道。良久，他伸出手輕輕的撫摸上了臉頰。随着手上的動作，他眉頭越皺越深，在眉心形成了一道深紋。忽然，他的目光掃過了手上的戒指，緊繃着的眉一瞬間放松開來，就連原本陰沉的表情也變得柔和。
帶着這不可思議的柔和，他走回了房間門口，幾聲低低的啜泣聲卻傳進了他的耳內。
“寧寧？你怎麽了？”
莫寒急忙推開門，葉子寧跌坐在地板上将臉埋在手臂中，長發淩亂的散落在肩膀上。因為莫寒的突然進入，葉子寧将啜泣聲咽了下去，全身微微地抖動着。
莫寒眼底有些悲傷，他放輕腳布走到了葉子寧身邊，單膝跪了下去。一只手将葉子寧攬在了懷中，另一只手溫柔的撫摸着葉子寧的背，莫寒這才發現葉子寧與剛出院時相比瘦了不少。
“寧寧，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麽，你到底怎麽了？”莫寒感受着葉子寧發抖的身體，心裏悶悶的疼得厲害。
葉子寧沒有說話，只是将臉埋在雙臂中，喉嚨裏不時發出她壓抑的嗚咽。
“別這樣好嗎？到底怎麽了，你說出來才不會痛苦啊。”
葉子寧依舊不說話，只是身體的抖動漸漸平靜下來，嗚咽聲也一點點的減弱。莫寒知道她在努力調整自己，沒有問什麽，只是收緊懷抱将她摟得更緊一些。
過了很久，窗外的天空都已經有些發暗了得時候，葉子寧才把臉從雙臂中擡起來。她掙脫開了莫寒的懷抱，站起身來用着冰冷的眼神直直看着莫寒，深吸了一口氣，
“你是誰”
莫寒一怔，随即起身，“寧寧，我是莫寒啊，你怎麽又問這樣的問題。在醫院的時候你就問，這麽長時間了我以為你的情況已經穩定了，怎麽現在又問這個問題？”
“我問你到底是誰？”葉子寧閉上眼睛冷冷的重複着。
“寧寧，你先冷靜下來。你的病可能又複發了，我…”
“夠了，你還要騙我多久？你根本就不是莫寒！！！我最後問你一遍，你到底是誰？”葉子寧大喊着打斷了他的話。
“我就是莫寒，寧寧…”莫寒上前一步想要靠近葉子寧，可是葉子寧連聲尖叫着後退。
“你騙人！”葉子寧尖叫着将手上的戒指摘了下來，狠狠地扔向了莫寒，“這戒指不是我原來的那個！！！戒指是假的，你是假的，現在的一切全都是假的！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啊？你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麽，莫寒呢，真正地莫寒在哪裏啊？”
她的聲音異常尖利，突兀的劃破這一室的寧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