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點的軟妹子砰的一聲從板凳上滑下來,伸手推開吓了一跳的艾斯,掀開桌布就往餐桌底下鑽去,任外面的人怎麽呼喚都不出去。
嗚嗚嗚!這輩子都不要漱口了!!
軟妹子挺着大紅臉在桌子底下瘋狂撓地板。
“她怎麽了?”艾斯茫然問道。
“…咳,沒事,有點小激動而已。”安德烈擦去一頭冷汗道。
嘛…雖然走向有些奇怪,但好在氣氛扭過來了。
………
飯後,因為廚娘的情緒不太對勁,所以一群懶貨難得自發主動的處理起餐後事項。直到安德烈将碗筷抱走清洗,斯庫拉抹幹淨桌子,培根掃完地,小遠還是沒有從桌子地上出來的意思。
哄勸不起作用,艾斯索性蹲在地板上,毫無形象的撅着屁股往裏面伸頭喊道:“小遠?”
聽到聲音的軟妹子擡頭,就見艾斯伸進來的腦袋,立刻驚的好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猛的向上一竄,結果腦袋撞到桌子上,疼的雙手抱頭摩擦。
“…沒事吧。”
“…沒…qaq。”小遠可憐兮兮道。
“……”果然女孩子超難理解啊。
“有事嗎艾斯同學?”小遠跪坐在桌子底下捂着頭問道。
“你不出來嗎?”艾斯指了指桌子。
“不不不!我在這裏就可以!”小遠慌忙道,将抱頭的手滑下,摸着自己滾燙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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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出去的話…艾斯同學肯定會注意她臉紅了。在下面還好,畢竟有紅色的桌布做掩飾,但是在外面…終覺得被發現的話,會很難為情啊!!唉…真是讨厭死了!為什麽臉上的溫度還不褪下去呢!
“好吧。”艾斯壓低□子,四肢并用像個烏龜似地跟着鑽進桌子底下,并盤腿窩坐在小遠前面,兩個人像是玩家家酒的小孩子一樣,面對面擠在狹小的空間裏大眼瞪小眼。
陽光透過紅色的桌布照射進來,為兩個人身上都鍍上了一層暧昧的紅霞。本該是适合做羞羞事的氣氛,偏偏小遠神奇的大腦正來回播放着一首犀利的謎語。
——麻屋子紅帳子裏面住個白胖子!白·胖·子·!
不對,現在是兩個白胖子!
不不不、不!艾斯同學才不是胖子!我才…也不對!我也不是胖子!
将亂七八糟的腦補摒棄,小遠拍了拍腦袋,深呼吸一下道:“艾斯同學有什麽事嗎?”
“哦…你是不是病了啊?”怎麽一會兒笑一會兒怒的?艾斯關懷道。
“沒有…”小遠低着頭糯糯的回道,心裏不斷的刷屏,好丢臉好丢臉好丢臉好丢臉好丢臉…這輩子都不要出去了!!
“小遠…”艾斯輕笑一聲,拍手拍了拍她的頭頂,低聲說道:“我要出門了哦。”
“這麽快!”小遠想到他之前說過的,去打探白胡子的行蹤,頓時放下羞澀,又開始挂心起來。
“你呢,收集好食材後,乖乖在家裏等我。”他記得,她很喜歡用家這個字來形容座船,仿佛這樣會讓沒有安全感的她,特別安心。也因此,在之前的船毀掉之後,小遠比任何人都傷心。
“不可以去找你嗎…”小遠小聲說道。
“哈哈哈,你知道我去哪兒嗎?這島說小也不小啊,萬一你迷路了怎麽辦?”
“那我不去買食材了,先陪你去找情報。”小遠倔強道。
“不用啦,我們分開行動就好啊,而且愛因他們會跟我一起去,我們幾個腳程快,能多走幾個地方。”艾斯笑着伸手撥開軟妹子前傾而擋住臉的發絲,笑道:“不用這麽擔心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乖,呆在家裏等我回來,不要胡思亂想。”
“唔…”小遠不清不願的點點頭。
“那我走了…!”交代完畢,艾斯帶上橘色的招牌帽子,猛的站起身……“好痛!”他驚呼出聲,腦袋随着起身狠狠地撞到了桌子上。
“艾斯同學…呀!”小遠見狀連忙起身上前,太過着急也跟着撞上桌子。
接連兩聲砰砰巨響,兩個笨蛋顯然忘記他們還在桌子底下,而可憐的餐桌也在鐵頭功的作用下報廢。
91青出于藍
等到艾斯帶着大家離開,窩在桌子底下的小遠才百無聊賴的鑽了出來。現在時間已經是接近中午了,看樣子大家今天顯然不準備回家吃飯了,沒了需要照顧的人,軟妹子也不想浪費材料給自己做東西吃,決定午飯就拿些早上的剩包子湊合下算了。
如此看來,就不愛惜自己的這方面,小遠完全沒有資格去教育艾斯。
簡單收拾了下要帶的工具,除了幾個展開後可以盛放大量食材的布兜之外,她又将一把耶稣布叔叔做的護身軟刀扣在裙子下面的大腿上。如果遇到敵人,将刀抽出纏繞上武裝色霸氣硬化,就可以當做普通長刀使用。
沒有佩戴任何武器的她,看起來就像是個普通無害的柔弱女孩,除了一些三教九流,也沒人會刻意找她麻煩,在海賊多如過江之鲫的新世界,這般無害的僞裝,可以省去許多不便,比如海賊團和海賊團之間的鬥争。
之前灰色聯盟的事情鬧得很開,艾斯同學和夥伴們現在都是懸賞過億的超新星,恰巧三個月不在的她并不怕有人會認出,甚至于在新世界大多數人都以為她是紅發海賊團的船員。
奎特爾島的島中湖雖然聞名,但對于尋求刺激的海賊來說并不是什麽非去不可的地方,所以好戰分子除了需要整備物資外,很少會有在這裏多做停留的。而四皇之一的白胡子,興許是年紀大了,選擇長時間停留的島都較為安靜,且氣溫環境都适合修養。盡管他本人并不在意,但貼心的兒子們總會下意識的将船開到合适的地方。
別人已經摘下的蓮子總覺得沒有意義,既然要順勢觀賞這荷塘,小遠幹脆租了一條小船,順着清澈的湖水飄蕩向着人煙較少的地方。
在靠近湖邊的位置,被幾個大樹遮擋去陽光,形成一片陰涼的區域,由于邊緣沒有荷花生長,所以除了一位閉目養神的老人外,沒有其他游客。小遠劃着小船,慢悠悠的游過這片生長着大片水草的湖岸,在靠近後才驚喜的發現,被此處的島民忽略為雜草的植物居然會是菱角。
小遠将船停靠在岸邊,小心的伸手提出一個菱角的葉子,采摘下已經成熟的果實。令人更加愉悅的是,此處的菱角雖然是野生卻長勢良好,各個長到巴掌大小,這在三次元的地球上是不常見的。
艾斯離開的郁悶心情被抵消了一些,小遠将之前采摘的蓮子全部放到一個袋子裏,騰出空間來盛放菱角。
在忙到不可開交的小遠身後,一直坐在不遠處閉目垂釣的老人睜開眼睛,金色的眸子深邃銳利,他看似年過六旬以上,體型卻巨大健碩不見老态,胸口還帶着縱橫交錯的傷痕,雖不言不動,但渾身上下不怒而威的氣勢,也鮮少有人敢靠近。
除了某只滿眼只有罕見食材的軟妹子。
當小遠轉過頭摘另一邊菱角的時候,終于看清楚她長相的老人,驀地身體一震,金色的瞳孔收縮了下,蓄勢待發的恐怖氣勢綻開,又快速收斂起來。
前面的軟妹子似有所覺的左右看看,沒發現異常後繼續埋首摘菱角。
果然不是…老人眯起眼睛。
接下來的時間裏,兩個人相安無事的呆在同在一片區域裏,一人垂釣一人采摘菱角。
這篇閑适在不久後才被打破,留着蓬巴杜發型的飛機頭男人向這邊跑來,他穿着一身白衣,脖子上系着黃色方巾,臉上鼓着笑容,看起來是個相當爽朗直率的家夥。
“老爹,真讓我好找啊。”
老人略微睜開眼睛,嘴角一咧道:“嘁…不用跟着我。”他又沒到離不開人的年紀。
“唉,哈哈哈,你繼續你的,我不說話還不行嘛。”飛機頭擺了擺手,接着找了個地方假裝看湖面,眼角的餘光卻不斷的掃向老人。
老人閉上眼睛,算是默許了他的存在。
不過飛機頭顯然不是适合能長期呆在一個地方不動的性子,很快就無聊起來,他吐出嘴巴裏叼着的小草,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在小遠身後觀察了一會兒,完全沒打招呼的突然跳到軟妹子小船的後方。
小舟因為增加了一個人的重量而劇烈晃動起來,軟妹子尖叫一聲差點跌進水裏,她急忙穩住身體,心有餘悸的深呼吸捂了下心房處,有些怯怯的将身子縮在一邊,對突至的陌生人道:“請問…您有什麽事嗎?”
“抱歉抱歉。”飛機頭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突兀,抓抓後腦勺尴尬道:“我叫薩奇,來看看你摘的這些東西。”
“噢…”軟妹子颔首,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薩奇也沒想到小姑娘會是這個反映,他索性坐在小舟上,主動拿起一把菱角搭話道:“話說,你摘這些東西幹什麽?”
“吃啊…”軟妹子依然沒有攀談的意思,僅僅是平靜的回答着問題。
這是搭讪失敗嗎…薩奇有些挫敗的望向天空,沒有注意到身後老人揚起的嘴角。
見薩奇沒有惡意,小遠稍微移動了□子,繼續采摘着菱角,只是縮在小舟邊上,和他遠遠地拉開距離。
又過了一會兒,實在是無聊得很的薩奇主動挪向小遠身邊,無視她略顯害怕的表情,坦然伸手道:“我現在沒事幹,幫你摘好啦。”說着,他伸手進湖水中,随意一抓,接着水面上便暈開一絲鮮紅。
血腥味……?岸邊的老人轉頭望過來。
薩奇擡起手臂,就見手心處被菱角尖銳的角紮破,正流着血,這樣的小傷僅讓他眉頭一皺,便随手将血抹在衣服上,沒有在意。
而小遠見狀臉色一變,連忙從懷裏拿出手絹和藥膏,慌忙道:“處理了下傷口。”雖然沒有得到她的同意,但人家的出發點畢竟是幫她摘菱角,見他受傷,但小遠也無法視而不見。好在由于船上的夥伴們經常會不小心受傷,所以小遠也有自己帶一些傷藥以防萬一,畢竟安德烈先生不會一直都跟着,今天倒是派上用場了。
“沒事啦,只是刮破點皮而已,我今天可真哀。”薩奇撇嘴道。
“這湖水裏有細菌,不好好處理的話會感染的。”小遠擰開藥瓶道。
将薩奇的手攤開,用自己帶着的飲用水清理了一遍,将藥膏塗抹上去,最後在用手絹包紮完畢。小遠擡頭交代道:“最好還是請大夫幫你重新弄一下。”
“謝咯。”薩奇擡手看看自己被包紮起來的手掌心。
小遠見他沒事,便低下頭收拾着之前摘好的菱角,經過一番相處,也消除了對這個陌生人的恐懼感,不再是怯怯的樣子。薩奇低頭伸出兩根手指,輕輕地夾起一個菱角,然後放進嘴裏咔吧咔吧的啃起來…
軟妹子驚呆了,啞然道:“你、你這是幹什麽!?”
“…嘗嘗味道呗。”薩奇皺着眉回道。
小遠無語了下,嘆息道:“這個要煮過之後才能吃。”生吃可能有寄生蟲的。
“噗!”薩奇吐了出來。
邊上的老人揚起的嘴角更大了些。
此時,岸邊又走過來一個人,他留着金色的龐克頭,胸口處出刺青,穿着一件紫色的外衣,神情顯得有些慵懶。他緩步走過來,先是擡眼瞥了下薩奇後,才打量起小遠……驀地一驚,飛快擋在老人面前,額角留下一滴冷汗道:“狂…”
“馬爾科。”老人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阻止了他即将要說出口的話。
“老爹…?”
“她不是朱姬。”老人家淡然說道。
不是嗎!?馬爾科看向一臉無害的軟妹子,皺眉仔細掃視過後,才松口氣放下手臂。
從老人家嘴巴裏聽到母親的名字,小遠才知道面前的這個人是朱姬的熟人。與先前遇到過的其他人相比,面前的老人沉穩冷靜,讓小遠萌生些許敬意,單單是他沒有像其他人般武斷的,僅憑長相認定自己是狂弑姬,就令軟妹子倍生好感了。
“馬爾科,你夢游嗎?”薩奇一挑眉,嘲笑道。
馬爾科又恢複了淡定的神色,說道:“閉嘴。”沒有經過2o多年前狂弑姬之亂的人,不能體會他的陰影。
“哈哈哈。”以為他在惱羞成怒,薩奇得意的笑出聲。
小遠見狀并沒有插入進去,看了看天色,将摘好的菱角分別裝入兩個袋子,将其中一個放在薩奇手裏道:“這個給你吧。”
“诶,這麽好?”薩奇毫不客氣的接過,揚起嘴角道。
“嗯。”沒有被認作朱姬,今天軟妹很開心。
“這個,真的能吃嗎?”馬爾科蹲在岸邊,伸手進水裏提起一個菱角葉,含有些許試探的問道。
真正的朱姬是個奢侈的女人,她雖然擁有首屈一指的廚藝,卻看不上普通食材。就算她可以為了追求白胡子做任何不像她的行為,本質也改變不了。也就是說,朱姬可能會為了男人打扮成一個單純可愛的姑娘,卻絕對說不出這些不起眼東西的名堂。
小遠并沒有察覺到馬爾科的意圖,拉着裝好的菱角從船上跳下來道:“可以吃的,煮過之後吃裏面的果肉。而且菱角很有營養,益胃腸,降內熱,解酒毒、防治癌症…很适合老年人食用。”見他是那位老人的兒子,又提到最喜歡的東西,單純的軟妹子放下對陌生人的戒備,自然而然的開心解釋着。
馬爾科松了口氣,站起身颔首道:“謝了。”
老人放下手裏的魚竿,站起身向着這邊走過來。小遠擡頭,有些驚異于老人碩大的體型。而老人見狀一挑嘴角,将裝着幾條魚的桶提起來,放到女孩身前。又擡起大手輕碰了下軟妹子的發頂,留下四個字便離開了岸邊。
“青出于藍。”
92白胡子
“咦?”
軟妹子呆呆的盯着老人遠去的身影,低頭看着面前水桶裏活潑跳游動的幾條大魚,一臉的迷茫不解。
馬爾科瞥了她一眼,解釋道:“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雖然不知道朱姬是你的誰,但應該也有些關系吧。老爹的意思是,在某些方面,你比她做的出色。”說完,邁着步子不緊不慢的追上前面的老人。
“很高的評價啊,老爹可是很少誇人的。”薩奇上前攬了下她的肩膀,笑着道:“雖然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不過這魚你就收下吧,算是這個的報答喽。”他提起手裏的半袋子菱角,又道:“其實我的本職也是廚師,你倒是給我了不錯的樂趣,讓我有空研究下這個的吃法。”
“你也是廚師?”小遠驚訝的擡頭,順便瞄了下他攬着自己肩膀的爪子。
薩奇讪讪收回逾越的手臂,驚奇道:“你也是廚師啊?真巧呢!”
“嗯…我的話,還只能算實習生而已吧…”軟妹子低頭不好意思道。
“懂得到挺多的,現在的年輕人真不得了。”薩奇感嘆道,又好奇的說:“那你也知道這個的吃法了?報些菜名吧。”
“嗯…西芹炒菱角、五谷菱角羹、菱角炒秋葵、菱角蛋餅等等,不過,男人們的話,大多比較喜歡葷食,可以做菱角燒肉、幹焗菱角鴨、排骨菱角湯…”将可以搭配的材料說出來,這個世界裏廚藝好的前輩大多就可以自己琢磨出新做法了。小遠想了想,又補充道:“給老人做的話,可以多做些粥類,比如菱角蓮子芡實粥。”
一一記下這些菜名,薩奇躍躍欲試道:“我回去就研究!”見老爹和馬爾科的身影越走越遠,他拍拍小遠的肩膀道:“只是可惜,吃不到你做的食物了,我走了,拜拜。”
“嗯,前輩再見。”面對同行的長輩,小遠連忙微低身子恭送道。
等幾個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小遠才松口氣,她蹲□心情愉快的戳了下水桶裏的四條青魚,突然不舍得吃掉它們,歪頭笑道:“第一次收到夥伴們以外的人給的禮物,第一次被廚師前輩誇獎,又是第一次沒有被認成媽媽。”小遠很高興呢…說完,她甜甜的笑了笑,起身抱起水桶:“我把你們養在卧室裏好了,這樣艾斯同學就不會吃你們了。”
一手提着水桶,一手又拿着裝滿菱角的袋子,小遠正想着離開。又忽地發覺,租賃的小船還沒有還給店家,又臨時改路拿着魚和菱角跳回船上,劃着小舟向着租賃小船的地方游去。
“小姐,你回來了。”店家顯得很吃驚,又欣慰道:“現在很少有人會像你一樣把船送回來了呢。”大多人都是随便停在一個地方等他們去找。
“咦?我是租的船啊。”不是一定得還嗎?小遠回道。
“哈哈哈,真是不錯的小姐。這樣吧,342o貝利,我就收小姐你3ooo貝利好了。”有些略瘦的店家将錢找給她道。(注:原著作者曾說過,貝利約等于現實中的日元。)
“诶!?謝謝您!”小遠欣喜的鞠躬感謝道,42o貝利也可以買一些菜了呢。
滿足的抱着今天的收獲,軟妹子心情大好地向着黑桃座船所在的方向歸去。
*****
而艾斯這邊,好不容易打探到了白胡子的所在,卻遇到一個強勁的攔路魚——王下七武海之一的海俠甚平。
魚人海賊團的船長甚平是個鯨鯊魚人,他長着藍色的皮膚與狂風般的眉毛與鬓角,下巴蓄著一縷粗黑的胡子,他的發型類似東瀛的丁髷,眼上有個閃電形的傷疤,下颚尖銳的凸出的牙齒,身材碩大整體像個圓球。現在的他穿着黑色帶着花紋的浴衣,中間隐約可見太陽的紅色标志。當這樣的他擋在艾斯面前的時候,倒是讓好奇心旺盛的少年穿着頗感興趣。
“新人海賊們,聽說你們在四下打探白胡子船長的信息嗎?”在一出海岸,甚平擋在了艾斯他們面前。
為了不打擾到島上的普通百姓,他是刻意跟了他們一路,到偏僻的地方才現身。
“魚人啊?在大路上真是少見。”艾斯揮了下手,示意夥伴們都退後,一個人躍躍欲試的上前道:“是又如何啊。”
“不準在打探了,憑你們是不可能打敗老爹的。”森平嚴肅道。
“不試試又怎麽知道,大塊頭,我要見白胡子那家夥!”艾斯略沉□子,蓄勢待發的攥緊拳頭。
面對如此嚣張的少年,甚平巋然不動的鎮定自若道?:“我不會讓你這個殺氣騰騰的小鬼去見老爹。”
“嘁…”艾斯不以為意。
劍拔弩張的氣氛裏,在艾斯身後,被他擋開的黑桃們則竊竊私語着。
愛因斯坦一臉不爽道:“艾斯那家夥又自己大包大攬了,真該把傻妞帶過來。”
“嘛,最近都挺和平的,确實有點壓抑啊,我也有些手癢了,能理解艾斯的心情啦。”希爾赫現在很是想念打灰色聯盟的時候,當然除了離開小遠這點外,泡面真不是人吃的。
“哼!暴力狂。”斯庫拉翻了個白眼兒。
“好了你們,這個魚人…好面熟啊。”安德烈仔細思索道。
“是海俠甚平。”培根說道,随即一臉嚴肅的出言提醒明顯有些被戰意沖昏頭腦的船長:“艾斯,這個魚人是王下七武海之一的海俠甚平,你要小心啊!”
艾斯往後瞥了眼便收回視線,知曉對方驚人的身份,反而戰意更盛的笑道:“诶,是七武海嗎?那還真是走運了啊…”正好可以試試三大勢力之一的實力。
見他如此不知死活,甚平厲聲道:“老夫雖然不是白胡子海賊團的人,但在情面的份上,就由我來做你的對手!”身子放低,他擺出人魚空手道的準備動作。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艾斯眸光一亮,聽到想聽的,立即起身跳躍起來,聚起火焰,率先攻打了過去——
一天後。
“還沒有分出勝負啊,居然可以和七武海勢均力敵嗎?艾斯那家夥也太強了…”愛因斯坦和衆人蹲在遠遠地地方,難以置信的低喃道。
“他們這樣不吃不喝還不上廁所,為什麽沒有尿褲子呢。艾斯的話就算尿了也可以用火蒸發掉,那邊的七武海是用水的,不會放大招的時候把那啥也一起放出去了吧。”培根的關注點有些獵奇,他看到場上打的正酣的人同時瞪過來一眼。
旁人見狀,也不敢在接下這個話題,就算艾斯不介意,隔壁的魚人沒準也是記仇的。
“不如我們回去找小遠妹子吧,艾斯現在根本聽不進我們說話,這樣打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希爾赫緊張道。
“小遠的話…如果她來了…”安德烈皺眉沒有說下去。
而斯庫拉揉了揉自己的臉,學着小遠做出一副天然呆的表情,模仿出軟妹子的語氣道:“『艾斯同學和那個魚人先生,請先停下來休息下,吃個飯、洗個澡、上個廁所再繼續打吧,這樣難道不餓、不髒、不憋嗎…』遠兄肯定會這麽說的!現在這場戰鬥是艾斯想要的,她不會阻止的…”
“……”培根佩服的對着斯庫拉比起大拇指道:“惟妙惟肖啊。”
“…還是先等等吧,沒準艾斯快打完了呢。”安德烈流着汗道,這個提議得到了所有人的贊同。
只是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是,這一戰,足足打五天。
………
“已經打了五天了,居然還沒有分出勝負…”希爾赫咬着襯衣下擺擔心道。
“在這樣下去,他們兩個都會沒命的啊。”作為船醫的安德烈着急道,有些後悔沒有喊小遠過來了。
這邊的讨論聲話音剛落,打鬥中的艾斯和甚平便同時推開,身形龐大的七武海劇烈喘息着,然後身子一晃摔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黑桃們見狀還沒來得及開心,在他對面的艾斯,便呼出一口氣,也跟着摔倒下去。
“艾斯……!!”
黑桃們驚呼,立刻從戰圈後面向前跑來。還沒接近艾斯,愛因斯坦便推着大家退後幾步,大喊道:“等等,看那是什麽東西…!?”
帆船破開海水的聲音響起,巨大的黑影籠罩過來,完全将剛剛升起的日出遮住,在清晨的霧氣環繞下,超大的帆船莫比迪克號上,以白胡子為首的數百名白胡子海賊團船員,立于白鯨船頭之上,漸漸地露出真容。
半巨人的高大強壯身軀,手裏拿着寒光赫赫的長柄刀。标志性的彎月白胡,愛德華·紐蓋特往下俯瞻着衆人,語調微揚道:“想取我腦袋的是誰?”
趴在地下的艾斯,動了□子。
“我便如你所願,做你的對手吧。”
*****
與此同時,在海岸另一邊的小遠,還在船上默默地等待着夥伴們歸來。雖然艾斯食言在先,但是守信的軟妹子依然秉着承諾待在船上,待在他們的家裏靜靜守候着……
第一天,她做了一桌子的菜,滿含期待的等至深夜,才在恐懼中疲憊的趴在餐桌上睡去。
第二天,擔心到寝食難安的她為了分解壓力,将帆船上下打掃的一幹二淨,又把艾斯的被子拆洗曬上,換了床新的。
第三天,她抱着膝蓋蹲在甲板上,一個人擡頭仰望天空,從朝霞看到晚霞又到星空。
第四天,她完全失去了動力,只縮在屋裏幫大家縫補着衣服。
第五天,她等到了獨自回來的夥伴。
………
『乖,呆在家裏等我回來,不要胡思亂想。』
93做我的兒子吧
“是白胡子海賊團!!”衆人驚恐的喊道。
而在莫比迪克號上,白胡子饒有興致的一笑,測眼說道:“我一個人就足夠了。”如此狂妄之語,似乎完全未将黑桃海賊團放在眼裏。
癱趴在地上的艾斯聞言,憤怒的努力撐起身子,咬牙站起身來。
白胡子直接從莫比迪克號上跳躍下來,龐壯的身軀落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長柄刀随着他沉穩的步伐,敲擊着地面,發出锵锵的聲響。他的步子緩慢有力,帶着不可忤逆的強者威勢,與他相比,涉世尚淺的黑桃海賊團們,根本毫無反抗之力,只能僵直着身子,強壓下恐懼硬撐着站立,圍成圈守護在精疲力盡的船長身邊。
白胡子扭動了下脖子,略微擡頭,直接用氣勢将愛因斯坦等人震開,直接停在艾斯面前。
“大家……”
無法抑制的恐懼和些許懊悔悄然從心裏滋生,想到大家或許會因為自己的莽撞和自以為是而死去,艾斯第一次,打從心底的顫抖起來。沒有時間做過考慮,他的身體已經自然而然的行動起來,他猛然支身,雙臂張開将聚集于體內的火焰全部釋放,燃起一道火牆,将夥伴們與白胡子和自己隔開。
『燃燒網!!』
熱浪襲人卻沒有蔓延開,熊熊大火環繞着兩人,橙紅的火光仿佛将海岸的一片天地照亮。
“船長!!”
“艾斯船長,你要幹什麽啊!?”
“船長!!讓我們進去!!這家夥根本不是你一個人可以對付的啊!!”
夥伴們的聲音接連從燃燒網外傳來,艾斯背對着火焰,他低着頭形成一片陰影,大聲喊道:“你們都快逃!”
“船長……”
“如果你死了,而我們獨自茍延殘喘下去,你要我們怎麽跟小遠交代!!”愛因斯坦在外面撕聲喊道。
火牆內的艾斯震了下,緊咬牙齒,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對不起小遠,我恐怕要食言了……
白胡子見到此景,眼中閃過一絲欣賞,臉上卻挂着嘲諷與不屑的嗤笑道:“怎麽了,事到如今卻退縮了嗎?”
收回一瞬的恍惚,艾斯毅然決然的回過身道:“希望你能讓我的夥伴們逃走,作為交換,我是不會逃的!”
白胡子屹然不動,眼中的欣賞更甚,彎月胡子下的嘴角咧起,更加挑釁道:“你這個流鼻涕的小鬼還挺嚣張的啊。”雖然沖動,确實個不錯的小家夥。
艾斯沉□子,沒有回答,後腿蹬住裏面借助後裏,拼盡全力的向前攻去。白胡子雙目一睜,面對挑戰直接擡手将明顯打算以死相逼的少年擊開,霎時間血光從半空中傾灑下來……
這一戰,持續到夜幕降臨。
白胡子毫發未傷,而艾斯已經基本上失去了戰鬥能力,那件黃色的襯衣上沾滿了塵土與血跡,早已不見原色。與甚平大戰五天五夜,本身就已經筋疲力竭的他,卻又強撐着身體與世界第一的海賊對戰,一次一次被打倒又爬起來。無論被撂下多少次,他都會懷抱着不服與憤怒起身,卻從未想過逃跑。
白胡子耐着性子站在原地,從一開始他便沒有移動過分毫,靜靜地看着着艾斯倒下再爬起,沒有主動攻擊過。與其說像敵人,更像一個縱容着叛逆的孩子發洩的老父。
差不多應該到極限了吧…白胡子向着,又迅速皺起眉。
只見先前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艾斯,手指再次扣住地面,撐起來身子來,他低着頭神色莫名,滿含着懊惱不甘道:“這就是曾經和他争霸過的男人…”說完,他狠狠地一咬牙,四肢撐起,再次爬起來:“我…”
“庫啦啦啦…”白胡子笑出聲,贊嘆欣慰的對下方的小鬼道:“還要站起來嗎?”
艾斯惡狠狠的呲牙怒瞪着他。
白胡子挂上淺笑,對尚仍不服艾斯道:“現在就死還太可惜了,小鬼。”
聽到這句話,艾斯從憤怒變得啞然,滿眼不可以死。
而白胡子繼續道:“如果你還沒鬧夠的話,就背負着我的名字,在這片大海上盡情地馳騁吧。”
艾斯撇開頭,前面的老人已經上前一步,這位縱橫整個世界的第一強者,此刻居然傾身向下,打過無數次勝仗的手掌,正向他伸出。艾斯難以置信的擡頭,眼神中帶着無措。
白胡子已經收齊笑容,他正色沉聲道:“做我的兒子吧。”
艾斯的瞳孔一縮,某個男人的身影在腦中一閃而過。兒子這個詞像一顆火種,點燃了他積郁心中十數年的火焰,他怒不可遏的起身咆哮道:“別開玩笑了!!”
………
艾斯的最後一次倒下,沒有像之前一樣爬起來。而在兩人戰圈不遠處,黑桃海賊團的夥伴們,并沒有聽從的艾斯的話離開,只是找了個他看不到的地方隐藏着。
見他真的倒下了,愛因斯坦起身道:“我們走吧!去救艾斯。”
“嗯,終于等到這個時候了,一直只是在旁邊看着可真難受。”希爾赫脫下外衣強裝鎮定道。
“斯庫拉,你回船上,去通知小遠不要在等了。”安德烈低下頭,語氣慎重道。
“你什麽意思?!”斯庫拉驚叫道。
“小遠小姐肯定還在等着船長…雖然看起來很柔弱,其實她內裏卻和艾斯一樣倔強,可是這次…或許我們都不能再回來了。”培根決然道:“所以…請你去告訴她不要再等了。”
“我不要…你讓我怎麽去面對她啊!?”斯庫拉握拳,沙啞着聲音道。
“斯庫拉,無論是向後還是向前,小遠還是艾斯,都是我們的夥伴。”
愛因斯坦說完,起身沖出去,而希爾赫與安德烈緊跟其後。培根複雜的最後望了眼淚如雨下的斯庫拉,也跟着跑過去,一群人抱着赴死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