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這樣啊…請說?”小遠松了口氣,不是海軍就好。而艾斯反而一副可惜的樣子。
卡蜜拉一看有門,面露欣喜道:“可以幫我騙一下那個孩子,送她回家嗎?”說着,她指着游樂園門口的小小身影道。
艾斯與小遠依言望去,一個大概只有4、5歲年紀的小女孩,便立即進入視線。她穿着帶着斑點花紋的棉布短裙,略長的頭發随意的披散着,一雙大眼無神找不到焦距。
她的眼睛…似乎看不到?
“這孩子每天都來這裏等她父母,強行帶她走就會又哭又鬧的…你們也看到了…這女孩的眼睛…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假裝她爸爸媽媽,騙她回家一次。”這段日子她求過很多人,二十個人裏,也就只有三個願意幫忙…
小遠的呼吸一頓,身邊的艾斯眯起眼睛,他緊盯着小女孩茫然的小臉,直接切入正題道:“她父母呢”
卡蜜拉為難的咽了下口水,道:“…她媽媽去世了,爸爸…很早就不要她們了。”
艾斯的身體一震,雙拳頓然握緊,無意識散發出的戾氣,令卡蜜拉心底發寒。小遠見此立即搖了搖他的手臂。察覺自己的失态,艾斯立即轉頭低聲道:“抱歉…”
卡蜜拉心有餘悸的後退一步,滿臉恐慌的擺了擺手道:“不…是我太冒昧了!等下我就帶着深香走…”她原本以為,這對少年男女只是普通的游客…現在來看該不會又是海賊吧?
艾斯搖了搖頭,眸色加深沉聲道:“等等,可以給我說說,具體是怎麽回事嗎?”
卡蜜拉還是一臉惶恐的樣子,她小心翼翼看着艾斯的側臉,開始敘述起來。
深香是一個患有先天性型佛蓋特症的女孩。爸爸本身是個沒落貴族,在皇室的争端中被牽連驅逐到香波地,媽媽據說也是貴族家的女兒,受到丈夫的連累,帶着孩子跟随而至。
所謂的先天性型佛蓋特症,指的是一種至今沒有治愈可能的絕症。患者最初會全身無力,關節酸痛,後期心肺、呼吸、神經受累,以至于不僅身體痛苦,而且會智力低下,記憶力退步。有很多人在死去的時候,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一種可憐又可怕的疾病。
本來即使是沒落的貴族,深香的爸爸還是有一筆足夠他們生活半輩子的存款。但沒想到,來到香波地不久後,他便開始沉迷于賭博,沒日沒夜的泡在賭局上,漸漸地開始遺忘了母女兩個。深香的媽媽為了養活女兒,四處找工作。為了躲避香波地的危險,她劃花了貌美的容顏,低調的幫工度日,盡做些辛苦的體力工作。即使生活多困難,她都沒有選擇出賣身體,作為一個母親,她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影響着孩子,她在用實際行動告訴女兒,活着便要堂堂正正,生活多艱難也不能失去自尊。
爸爸終日不回家,小小的深香并不知道原因。随着她漸漸地長大,每天都會忘記前天發生的事情,可唯有一件事,她總是在不斷重複着,哪怕在病發的劇痛中、失去視力的恐懼中,也從來沒有忘記過。
『媽媽,爸爸怎麽還沒回來啊?他要說帶我們去游樂園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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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的詢問,對深香的媽媽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發到薪水的那一天,她找到深香的爸爸,答應将工資給他,希望他帶着深香去一次游樂園。深香的爸爸不出所料的立刻便同意了。
于是深香媽媽帶着深香,穿上最漂亮的裙子,等待在游樂場門口。
可是爸爸再次食言了……倔強的小深香固執的要等待不知何時會來的爸爸,媽媽勸不動她,只好一個人出去買食物。結果被海賊與海軍打鬥的流彈射中,失去了生命。
可記憶缺失的深香卻不知道,她一直等待的人,已經再也不會回來了。
………
聽完一切,艾斯沉默起來,卡蜜拉站在兩人身邊可憐兮兮的縮成一團。
“小遠…”明顯被觸動恻隐之心的少年猶豫道。
“嗯…一起去看看吧。”小遠扯着艾斯的衣服,露出體貼的笑容道。
少年輕扯嘴角,擡手揉了揉少女的發絲,兩個人一起向着小女孩站立的門口走去。卡蜜拉見狀又驚又喜的揚起微笑,再次鞠躬道:“抱歉…難為你們了,實在是太感謝了!”說着,她先前幾步,對着抱着娃娃發呆的小深香喊道:“深香,你爸爸媽媽來接你了!!”
小女孩聞言,立即擡起頭,嘟着嘴的失落小臉也跟着展開。雖然眼睛沒有焦距,但是深香卻詭異的察覺到了兩人的接近,她扔下懷裏抱着的布娃娃,揚起異常燦爛的笑容的向着他們跑過來,然後伸出手大力的投入小遠的懷抱——
“媽媽、爸爸,你們終于來找我了…”
家裏有很多弟妹要照顧的小遠,只是略微僵直,便伸手熟練的抱起小女孩。
雖然早已知道情況,艾斯還是難免怔忪,望着扒着小遠不放的深香,仿佛透過她淚眼模糊的樣子看到了什麽……他閉了下眼睛,拽着帽子俯□單手從還在暈車的小遠懷抱裏抱出小女孩道:“…啊、那、那個、我…”張開嘴,他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爸爸是什麽樣的呢?
艾斯少年并不知道,在他心裏父親僅是一個永遠看不清長相的模糊影子,他永遠背對着他和媽媽,伸出手就會消失掉。讓這樣的他去扮演父親的角色,确實是為難了。
雖然艾斯表現的不盡人意,女人還是松了口氣,再次向着兩人鞠躬表示感謝。
叫做深香的小女孩子好像并沒有察覺到年輕「爸爸」的異常,伸手抱住他僵硬的身體,開心道:“爸爸,你們怎麽才來啊…深香一直在等着爸爸媽媽來接我……”
“…抱歉。”艾斯抿了下唇,伸出手淺淺地的揉了揉小女孩蓬亂的發絲。
73賭徒雷利
“所以…”
愛因斯坦臉色陰沉了指了指趴在小遠身上熟睡的小女孩,對着像個傻瓜一樣抱着巨大的熊寶寶傻笑的艾斯拍案而起道:“你們就心軟把這個小鬼帶到船上來了!?”
“噓!”
“唔唔唔…!!”
艾斯把熊寶寶扔到希爾赫身上,立即上前捂着愛因斯坦的嘴巴,小聲道:“小深香剛剛睡着,你安靜點,不要吵醒她啊!”
“我們是海賊!不是慈善家!!”愛因斯坦咬牙切齒的壓低聲音道。
“我知道啊…”艾斯無所謂的笑了笑,轉頭對安德烈道:“能幫我給那孩子看一下嗎?”
安德烈颔首,重新披上自己的白大衣道:“送她到醫務室,你們別進來。”先天性型佛蓋特症患者,居然能長那麽大,可是他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情況啊…
小遠聞言,跟着安德烈進了醫務室,将熟睡的小女孩小心翼翼的放在病床上後,依依不舍的離開了醫務室。門外,同樣跟随兩人上了海賊船的卡蜜拉正戰戰栗栗的縮在一旁,汗不敢出的搓着胳膊。
“別擔心,安德烈先生的醫術很好的。”小遠坐在她身邊,溫和道。
卡蜜拉皮笑肉不笑的挑動了下嘴角,她并不是擔心深香,而是為獨身深入賊窩的自己,感到惶恐罷啦。她悄悄地擡起眼,瞄了眼四周的家夥。這群人除了剛才的醫生,看起來年紀都不大。
叫做艾斯的年輕人應該是船長,單從表面來看,是個有禮貌的帥氣少年。而一直和他在一起的琥珀色眸子的少女,也同樣是一副文弱淑靜的樣子。另外的兩個人,一個賊眉鼠眼,從她們進門後就開始罵罵咧咧,另一個濃眉大眼,帶着童真的笑容揉着熊寶寶的布偶。
這群人…怎麽看都不像個海賊團,更像是偶像團體吧…當然,那個猥瑣的是經紀人(喂!)。
“艾斯,我們回來了!”
“好累啊…”
見又有兩個人上了船,卡蜜拉更加恐懼的縮了□子,悄悄的探看着,然後驚呼出聲。只見其中一個女人美的炫目,即使是『同性』也難以移開眼睛。而另一個則是銀發潇灑的優雅男子。如此養眼的組合,讓她不禁紅了臉。
“哼。”愛因斯坦在旁邊不屑的冷哼。
卡蜜拉轉過頭,面帶同情的看着這個賊眉鼠眼的家夥,在這個小言同人裏,這家夥的臉仿佛集中了來自作者的全部惡意。
愛因斯坦忍住揍這個女人一頓的怒火,站起身向着卧室走去。
做了一天美容,豔光四射的斯庫拉擺了個妩媚的動作,挑了下自己的長發,朱唇微啓道:“她是誰啊?新船員嗎?”
“不是。”希爾赫玩着小熊抽空道。
“哦。”斯庫拉沒有多問,扭着小蠻腰上了樓。
而培根則眼前一亮,捧着心跪到卡蜜拉面前,真誠的望着她的眼睛道:“從見到你的那一刻,我便感到這個黑白世界裏突然充滿了光彩…你就像黑暗中唯一的那顆星星,指引着我的方向,讓我一下子看到了未來…”
“……惡。”希爾赫吐了吐舌頭。
艾斯擰眉,雙臂環胸靠着牆,眼神飄忽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坐在卡蜜拉旁邊的小遠問道:“艾斯同學…想到怎麽辦了嗎?”
“嗯…我要去找找深香的親生父親。”艾斯深沉道:“一定要他來見見深香。”
卡蜜拉擡起眼,從培根的甜言蜜語中回神,喪氣道:“沒用的…那家夥早已被賭博迷了心智,根本不聽勸。”
艾斯閉上眼睛,嘴角帶上了痞痞的壞笑。
不聽?哼!那就揍到他同意!
小遠看到這樣的艾斯,捂着嘴偷笑起來。這時,在醫務室待了很久的安德烈也皺着眉走了出來,一臉黯然。
“醫生先生?”卡蜜拉立刻緊張的站起身,旁邊的培根還攬着她的肩膀,顯然已經攻略成功了。
…這種大媽貨色你都要,愛因斯坦對着培根眼含鄙視。
培根輕哼一聲,懶得理會愛因斯坦發酸的表情。
“可以先去看看深香嗎?”小遠在旁邊道,得到安德烈的颔首後,轉身進入醫務室裏。如此體貼,簡直比卡蜜拉這個親姑姑更像親人。
“她的病…”
“嗯…能活到那麽大已經很不容易了,大概有執念,所以一直吊着命沒死。”安德烈扔掉一次性的手套,臉帶疲憊道:“治不了了,如果是剛出生的嬰兒還好,但是這女孩充血性心力衰竭,神經系統受累認知功能不良,現在雖然記不清東西,但沒有癡呆以及很不錯了。”
“可她看起來很健康啊…”艾斯望向醫務室裏那個雖然眼盲,但依舊燦爛微笑着的小女孩。
“有名醫為她診治過,并且做過相應處理。”安德烈邊說邊面含詢問的看向卡蜜拉。
卡蜜拉猶豫的點了點頭,垂首道:“是…芍藥姐曾經幫深香找了個可靠的大夫,為她治療。”
“芍藥姐?”
“嗯,就是13區那家芍姨的敲竹杠bar酒館,深香的媽媽曾經在那裏打過工,老板娘是個很不錯的人。”
“啊咧,原來是那家啊。”愛因斯坦低喃,後對安德烈和艾斯解釋道:“就是佩特給的地址啊,我們要找的叫老雷的鍍膜工匠就住在那家。”他猶豫了下,繼續道:“女老板芍藥,恐怕不是個普通人呢…”
“诶?!”衆人一驚。
卡蜜拉否認道:“芍藥姐已經住在香波地幾十年了!你不要亂猜!”
愛因斯坦誇張的哈了一聲,單手托頭道:“認識狂弑姬,并且與她熟識的能是普通人?”這件事還與叫做老雷的男人有關,估計他曾經是狂弑姬的入幕之賓吧。
“什麽狂弑姬…”卡蜜拉皺眉。
“狂弑姬…啊、小遠的媽媽…”艾斯驚呼道,狂弑姬是2o多年前就已經活躍在新世界的人物,能認識她,那位店老板恐怕曾經也是混過偉大航路的海賊,或者是海軍。
“培根應該知道吧?”佩特既然能讓叫做老雷的人為他們鍍膜,那兩人必然相熟。
“我和老爸沒太多交集,也不認識他的朋友…還有,請叫我米爾頓,謝謝。”培根撇嘴對安德烈嚴肅道。
“知道了,培根。”安德烈露齒一笑。
“……嗚嗚。”培根趁機抱着卡蜜拉假裝悲傷的埋胸吃豆腐,後者毫無所覺還一臉溫柔的安慰着他。
…這才是真·把妹手,給你跪了啊親。船醫先生無語望天。
艾斯徑直打開醫務室的門,探頭進去看了眼被小遠抱在懷裏睡的香甜的小女孩,抽回身道:“卡蜜拉大媽,深香的爸爸現在在哪裏?”
大媽…這孩子真不會說話!卡蜜拉擰了下眉,還是照實道:“大概還在賭場吧…我不太清楚是那一家,還有,他叫做瑪恩。”
“這樣的話,你把所有的賭場地址都幫我寫下來,我一家一家的去找。”艾斯正了下自己的帽子,目光深邃道。
卡蜜拉怔然,她沒想到這個少年會如此剽悍,但還是在艾斯的催促下用紙寫上了幾家賭場的地址,盡量寫得十分詳細,就怕他看不明白強迫她一起去。
“我去去就回。”
說着,艾斯拿起将那張薄薄的紙片塞進帽子裏,一下子化作火光消失在衆人面前。
“真是急性子…”安德烈十分無奈。
“哼,他會找?恐怕就是一家家的踢館吧!”愛因斯坦青着臉道。
………
與愛因斯坦所料分毫不差,賭場裏都是些瘋狂的家夥,不出點賄賂,別說是幫了、連理都懶得搭理你。于是得不到回應又不懂眼色的艾斯,很快用光了耐心,和賭場的保安大打出手起來,一路掄着拳頭,掀掉了十幾家大中型賭場,倒在他手下的賭徒不計其數,火拳之名瞬間響徹整個香波地,至少在萬千賭徒心裏,這貨和天龍人一樣窮兇極惡。
站在一家新的賭場門前,打的很暢快的艾斯深呼一口氣,面帶笑容的走了進去。賭場門外的守衛早就得到了風聲,裏面撒丫子溜了,艾斯一楞,就見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圓球滾了過來。
“火拳小爺!你手下留情啊!!”圓球臉色的肥肉抖動着,一臉懇求道。
“你誰啊?”艾斯停在階梯中間,擡起一挑眉毛道。
“我是這家賭場的老板,聽聞了您的赫赫威名,所以小人前來觐見啊,有事您就說話…”老板可憐兮兮道。
“不錯啊,你們家真有禮貌。”難得遇到一個“和藹好客”的老板,艾斯十分欣喜道:“我找一個叫瑪恩的人,你這有嗎?”
“瑪恩…”老板琢磨了一下,旁邊的屬下立即附耳了幾句,他恍然大悟,又忍着肉疼道:“有、有!就在一樓3區,小的立即帶您去!”毀一間屋子總比像之前幾家全部成灰灰來得好。
對于老板的熱情,艾斯十分滿意,跟着一夥人立即前往3區,找到了還在借錢的瑪恩。見到那個身負巨額賭債,還猶不死心繼續借錢的男人,艾斯的臉再次沉下來,他走上前,拍了拍瑪恩的肩膀。
“去去,沒看見爺正忙着嗎!”瑪恩不耐煩的拍開艾斯的手,對前面的人恭維着:“蒙哥,您就行行好,再借給我點,肯定會翻盤的!”
“瑪恩,你女兒深香……”她命不久矣,想要見見父親。
“深香…?”瑪恩終于想到了自己女兒,回頭驚喜的對蒙哥道:“對、對啊!我還有個女兒叫深香,我還有妹妹和媳婦,都抵押給您怎麽樣,再借給我兩千萬貝利吧…”
“……”
艾斯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他深吸一口氣,手掌緊握成拳頭,帶着些許火星,狠狠地一拳将瑪恩揍飛出去,連帶着撞飛了十多個賭桌。
“噗唔…”
瑪恩瘦小的身體,被一拳打中便再也爬不起來,他狼狽的捂着自己已被打掉的門牙,吓的尿了褲子。
可艾斯并沒有放過他的意思,怒不可遏的向前提起他的衣領——
“火氣別那麽大啊,小哥。”
一只粗糙的大手橫空出現,握住了艾斯的拳頭。
“你是?”艾斯吃驚,他居然沒有辦法元素化了!
擒住艾斯的老頭,留着一頭銀色長曲發,須了奇怪的胡須,右眼有一道直的傷疤,他帶着眼鏡,面帶和藹的微笑。被人破壞了賭局,卻沒有一般賭徒的怒氣,反而爽朗大笑道:“哈哈,難得老夫即将翻盤,就被小哥你給破壞了啊。”
74時代
老頭放下鉗制住艾斯的手臂,笑嘻嘻的推了下眼鏡。
此時,艾斯也已經冷靜下來,他冷瞥瑪恩一眼轉身對老頭道:“謝謝你阻止我,大叔。”
“哈哈哈,你明白就好。”老頭擺了擺手,并沒有将這事放在心上。
瑪恩确實欠揍,但即使如此,他也依舊是深香期待着的父親,所以,艾斯不能打死他……
“打擾你們了,我走了。”
艾斯對着在一邊赫赫發抖的賭場老板鞠躬致歉,轉身跟上拿着巨大包裹潇灑走掉的老頭,給一場轟轟烈烈的香波地賭場大災難畫上了圓滿句號,不過,恐怕火拳的兇名會被賭徒們牢牢記在心裏。
走出了賭場,艾斯發現老頭并沒有走遠,而是坐在一個大樹下點錢。想到剛才被擒住時,無法元素化的自己,艾斯果斷走上前打招呼:“大叔。”
“嗯…是剛才的小哥啊。”老頭毫不掩飾的将一疊疊鈔票放在地上。
“大叔…這些錢…”是趁亂順的吧!?他剛才好像看到黑影閃過。
“嗯,說起這個,我倒是要感謝小哥你呢。”老頭将錢收緊包裏,從容笑道:“拜你所賜,老夫收獲頗豐啊。”
艾斯搖了搖頭,蹲在一旁笑道:“我叫做艾斯,是個海賊,大叔您呢?”
“我只是個鍍膜工匠,喊我老雷就好。”雷利心情不錯的回道。
“老雷?你就是老雷啊!!”艾斯站起身,張大嘴驚訝道。
“哦?認識我?”雷利的眸光一閃。
“嗯,佩特大叔讓我們找你鍍膜,早上的時候我的夥伴還去13區找過你。”艾斯摸了下鼻子,再次蹲坐在雷利身邊,臉上的笑容更甚。
雷利稍顯驚訝的擡頭道:“佩特?他還在造船啊…”不是說過隐退嗎…
“是啊,佩特大叔很親切呢。”艾斯将下巴放在膝蓋,甜甜的笑着,露出潔白的牙齒。
“那我得去看看。”雷利站起身,拍打了下破舊披風上的灰塵,将錢袋背在身後道。
“好啊!”艾斯爽朗的答應,站起身對這個有趣的老頭發出邀請道:“感覺我們很有緣呢大叔,這肯定是命運啊!所以,你要不要考慮加入我們。”
“命運什麽的…”這句話真是耳熟啊,雷利停下腳步,語氣略帶沙啞,染上些悲色道:“就你小子…能做什麽啊…”
艾斯擡手按了下自己的帽子,自信滿滿的粲然道:“能把世界攪的天翻地覆喽!”
『雷利,我們的相遇是命運使然啊,要不要和我把這天下攪的天翻地覆啊!?』
『把世界…哈哈哈,你算哪根蔥啊,給我走開!!』
“……”
“大叔,你怎麽了?”艾斯歪頭看向低頭不語的雷利。
“我已經老了…現在的時代,屬于你們年輕人。”雷利擡手拍了下艾斯的肩膀,獨身向海邊走去。
“大叔,人的夢想可不會被年紀限制啊,你再考慮一下嘛大叔,等等我啊……”
『世代傳承的意志,時代的變遷,人的夢想,這些都是無法阻止的。』
這便是新時代啊…羅傑。
*****
最後艾斯還是沒有将海賊王的副船長拐上船,但老雷卻爽快的答應給黑桃的船鍍膜,并且不收取任何費用。
“小遠!大家!我回來喽!!”艾斯走進船艙,後面跟着四處探看的雷利。
話音剛落,裏面便傳來一陣騷動聲,片刻後就見小遠左手拿着菜刀,右手抱着白菜,穿着圍裙跑了出來,顯然姑娘現在正在做晚飯。見到艾斯,她欣喜道:“艾斯同學,你平安回來了!”
“嗯,我還找到老雷大叔了呢!”艾斯得意道,說着,他向後指了指老雷…“咦,大叔你怎麽了?”
雷利手裏裝錢的口袋掉了下來,一疊疊鈔票散落在地面上。原本睿智慈祥的臉正在抽動,鏡片從中間裂開一道縫隙,顯然是被不小心外洩的霸王色震壞的。待到徹底看清小遠的臉,這位叱咤風雲的能将,堂堂海賊王的副船長,外號冥王雷利的賊界大佬虎軀一震,略抖道:“狂…弑…姬……”
又是一個認識媽媽的啊,小遠垂眉,有些委屈的伸手拽着艾斯的衣服,淺色的眸子溢出些許水光。
作為一個姑娘家老被人認錯,還是名聲狼藉的那種,她自然是不能接受。
艾斯見狀豎起眉,伸手握住小姑娘的手,拉着她向前走到雷利身邊,坦然的大聲宣告道:“才不是什麽狂弑姬,這是我的廚師,她叫做的小遠,今年只有16歲!請不要再認錯了!”
雷利訝異,随即側頭仔細打量了一下站在艾斯身後,面含委屈的小姑娘。她們一樣是黑發披肩,一樣是琥珀色淺眸,但是面前的女孩明顯是年紀很小,且雙眼清澈純淨,完全沒有狂弑姬的瘋狂和戾氣。
看來…确實是自己認錯了啊。
雷利有些歉疚,但更多的是如釋重負。他略微低□子,和小姑娘平視,雙眼透過鏡片直視着她的眼睛,語氣溫和但正經道:“對不起啊小姑娘,是老頭子看錯了。”
“唔…”小遠沒有想到,這樣年紀的老人,居然會心平氣和的承認錯誤,還給身為晚輩的她道歉……
“哈哈,那就好,你可以要記住了哦,對吧小遠!”艾斯笑嘻嘻的伸手揉着軟妹子的頭頂,滿意道。
“…嗯!”小遠就着艾斯的手點點頭,察覺雷利不曾離開的視線,臉一紅躲在自己船長身後。
果然不是同一個人啊…雷利吐出一口氣,忍不住想到當年獨身闖入奧羅·傑克遜的狂弑姬,那是多麽可怕的記憶啊!
『朱姬,随便上人家的船不太好吧,我家副船長已經躲你到不敢靠岸了啊。』
『閉嘴羅傑!我讨厭你的胡子,你最好離我遠一點!』
『你到底喜歡雷利哪一點啊!』
『錢多人還傻,顴骨寬、下巴長标準懼內臉!』
『雷利那裏傻啊……?』
『選你做船長,不已經說明一切了嗎!?』
『……』
想到狂弑姬,那可是能将羅傑堵岔氣的女強人啊…雷利伸手揉了揉發疼的額頭。回歸正題道:“鍍膜需要三天,我得回去準備一下,這幾天你們可以先去香波地住,我明天早上來鍍膜。”
“謝謝你啊大叔。”要三天啊…想到人魚島,艾斯已有些躍躍欲試。
“我走了,明天見。”說着,雷利提起自己的錢袋,從容的走下海賊船。
小遠和艾斯站在船上看着老人家的身影完全消失,才轉身回到船艙,就見屋裏愛因斯坦和安德烈目瞪口呆的僵在半路。
“他們怎麽了啊?”小遠好奇道。
“誰知道呢,忙了半天,我餓了啊…”艾斯揉了揉因為踢賭場而偏掉的肚子。
“那我這就去做飯!”小遠神采奕奕的回道,拿着菜刀和白菜埋頭進了廚房,艾斯也跟着去幫把手。
愛因斯坦和安德烈久久後才終于回神,愛因斯坦僵硬道:“你…看到了吧……”
“嗯…兄弟……你也看到了啊……”安德烈睜大眼睛回道。
“那…絕對是『冥王』雷利吧……”愛因斯坦吞了下口水。
安德烈點了點頭。
兩個人深深凝望着彼此,然後同時雙眼一翻,砰然倒地。
海賊王的副船長『冥王』雷利幫忙鍍膜!!這實在是太驚悚了!!
………
次日,在愛因斯坦和安德烈的緊張中,一臉和藹的冥王雷利穿着風騷的破舊風衣,踩着銷魂的人字拖,帶着鍍膜的工具向他們走過來。小遠此時正抱着埋頭在她頸間的沉睡的深香,艾斯站在她身側,顯然是一家三口的架勢。
雷利仿佛沒看見從他到來後就一臉僵直的愛因斯坦與安德烈,視線集中在拖家帶口的小遠身上,猶豫道:“小姑娘…你似乎才16歲吧……?”孩子都那麽大了!?
“是啊,小遠16歲了沒錯。”艾斯接過話題,坦然笑道。
“……”
雷利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凝視着艾斯的眼神瞬間充斥着譴責、欣慰等各種複雜的情緒。
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各個都是放蕩不羁,肆無忌憚的主啊…老一輩真是比不上。現在想想看,倒追女神幾十年才抱得美人歸的羅傑真是弱爆了啊…
看雷利這個眼神,顯然是誤會了,單純的小遠和艾斯都沒有發現。因此并不知道面前之人,是大名鼎鼎冥王的斯庫拉一甩頭發,責備道:“老頭子,想什麽呢,這小女孩是你們島上的人,別胡思亂想啊,我們家船長可不是水性楊花的人!”
“噗!!”顧不得外人在場,黑桃們不厚道的噴笑出聲。
忽略掉斯庫拉的用詞不當,卡蜜拉走出來解釋道:“雷先生,這是深香,您不要誤會了啊。”
“嗯?是卡蜜拉啊,怪不得昨晚艾斯小哥會去賭場。”雷利了然一笑,随後又皺眉不贊同道:“你又到處求人幫忙了吧,芍藥應該跟你說過了,這樣冒然實在是太危險了。”香波地本就是魚龍混雜之地。
“對不起…”卡蜜拉沮喪着低頭受教。
說起這個,安德烈看了眼還在熟睡的小女兒,壓低聲音道:“深香的爸爸,你找到了嗎?”
艾斯聞言,面色不豫的抿了下唇。
安德烈了然于胸,眼神黯淡道:“那就好好陪這孩子玩一天吧。”
“我知道…”
對于這孩子來說,或許每一天,都可能是人生的最後一天。
75全程高能
随着太陽升起,大地撒上一層金輝,港口也人潮湧動起來,幾人将帆船交給雷利塗膜,便帶着深香小姑娘,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趕去預約好下榻的旅館,那裏距離船塢的5o到59號區僅有數百米。
“深香還沒有醒來啊?”希爾赫問道,手裏提溜着一堆零食和玩具。
卡蜜拉面帶憂傷的颔首道:“昨天玩了那麽久,大概筋疲力竭了吧,這孩子經常連着沉睡幾天。”
希爾赫聞言失落道:“人家還很興奮的準備好多禮物給她。”說完,他拆開一包蝦條,咔吧咔吧清脆的吃起來。
“…你已經這麽快套入到蠢叔叔的角色裏了嗎!?”愛因斯坦呲牙道。
“算了算了,蘿莉控的心情,我等俗人是不懂的。”培根拍着希爾赫的肩,對着愛因斯坦眨眼道。
“大家來看看這個!”
歡快的聲音從斯庫拉所在的房間傳出,只見妩媚的海妖君一身淺粉色露臍長裙,穿的比真正身為女生的小遠還有女人味,纖纖玉指拿着幾件衣服道:“看,可愛吧!我給小深香趕制出來的衣服!”
那是一件黑色的哥特蘿莉裝,裙擺後面有着毛茸茸的長尾巴。斯庫拉擺了擺手,精致的貓耳也跟着出現在大家面前。
靠…真手工帝技術宅……平時只能摸個手辦的愛因斯坦瞬間敗了。
小遠掩嘴驚呼道:“一晚上就做出來了?”
斯庫拉驕傲的點頭,甩發到:“哼,別太瞧不起海妖的手工藝了,作為一個男性,針線、紡織、刺繡、縫紉…等男紅我可是很擅長的。”說完,他無視了衆男扭曲的表情,從身後拿出了一個袋道:“其實我做的是親子裝!船長穿這個想想就萌爆了啊!”
“親子裝…還有我的?”正在吃早飯的艾斯一口吞下包子,驚喜的湊過去道。
“嗯!look!”斯庫拉展開袋子裏的衣服,赫然是一身貓耳女仆裝。
“噗!”
艾斯噴了,其他人集體背過身偷笑。唯有小遠眼前一亮,一副超期待的樣子。
斯庫拉撓了撓頭道:“抱歉,拿錯了…船長爸爸的是這身。”說完,拿出了一身雖然也有貓尾巴,但是相對正常一點的紅黑主色調的西裝。
艾斯松了口氣,小遠反而有些失落。
“那這個女仆裝…”培根吸吸口水瞥了眼軟妹子。
“嗯,給她的。”斯庫拉淡定點頭。
“哈哈哈,這個好!以後咱們船也是有貓耳女仆的土豪海賊團了!!”愛因斯坦猥瑣笑道,接着補充道:“記得把裙擺縮短點!”
“風一吹就可以看到絕對領域的那種嗎!”培根拍手大贊,他身邊的卡蜜拉拉下臉來,啪的一聲給了他一巴掌道:“人渣!禽獸!”…于是培根君迅速失戀了。
小遠抱着深香走遠了一些,艾斯拉了下帽子,詭異的沒有說話,片刻後他開口轉移話題道:“可以喊醒深香嗎?”
“小聲一點,每隔幾分鐘加大音量來喊。”安德烈道。
“嗯。”艾斯點點頭,湊到深香耳邊,小聲的呼喚着,過了十幾分鐘後,小女孩才微微眨動了下睫毛,慢慢的睜開了沒有焦距的眼睛。
“深香…你醒了啊!”艾斯笑着,努力的将少年的聲音壓低變柔。
“爸爸…”小深香伸出手,低聲喊着。
艾斯頓了下,還是伸出手道:“…嗯,是…爸爸。”提到這兩個字,少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