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不會分開
即使周晚月和江以洲極力撮合, 可徐家信和蔣希仍是不願意見面。徐家信似乎像是故意逃避一般,早早就以工作為由出了國,年也不在家裏過。而蔣希那邊也倔強得很, 周晚月約她出來聊了好幾次, 蔣希的态度也模棱兩可。
她說, 随便。當初是他追的我,現在也是他說的分手。
可周晚月看得出來,她是有些傷心的。
可蔣希不承認,她說, 每一次都是他低頭的。如果他還愛我, 這次他也會的。
“如果他不會了呢?” 周晚月試探地問了句。
“分就分了, 我無所謂。”蔣希說着,悶頭喝了一口酒。
只是這麽說的蔣希,也在有意無意地試探着徐家信的消息, 當聽說徐家信一聲不吭地出了國以後,她便再也沒有問過。
江以洲說, 別人的感情, 我們不好插手。
周晚月想了想, 道,可是我總覺得很可惜,我怕徐家信那家夥還是很放不下。
他已經做了選擇。江以洲道。
“是不是男人一旦做了決定,就再也不回頭?”她問。
江以洲想了想,說:“是的。”
離開這座城市的前一天,周晚月才算休了假。她随便收拾了一下東西, 就直接去了江以洲的公寓。她怕他一個人跨年不好好過,所以拿着掃把,把屋子裏裏外外拖了一遍, 冰箱裏也放滿了吃的喝的。她怕他懶,一個人只會點外賣,所以餃子、湯圓這類速凍食品買了很多,燒個熱水下了就能吃。水果也直接洗幹淨,削好了一塊塊地放好。
她把他的衣服洗了一遍,晾好在陽臺上,第二天就能收,貴重的外套都拿去了幹洗店。可她還是不放心,就好像怎麽做,這樣隆重喜慶的春節,一個人還是會冷清,會寂寞。
江以洲回來時,周晚月正好蹲着給他疊衣服,她默默地想着什麽,竟也沒發覺江以洲在慢慢走近。他很難形容自己那一瞬間的心情,只覺得被愛原來是一件那麽幸福的事情。那個女孩,正細膩而溫柔地為他準備這個新年。
他走過去,直接雙手将她攬抱了起來。周晚月小小地驚呼一聲,抱住他的脖子,這才發覺自己騰空了。她吃了一驚,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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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
“哦,把我放下來啦。”她有些臉紅,自己現在這個姿勢他不會累嗎?
江以洲笑笑,抱着她轉了幾圈,惹得她又驚又笑,這才把她好好地放在沙發上。他在她面前蹲下來,道:“這些我都會做。你不要那麽累。”
“可是……我想為你做啊。”周晚月誠實道。她心裏有些小疙瘩,總覺得自己是抛棄了他一般,思來想去,再次提出道:“要不,我留下來陪你過年吧?”
“那你爸媽呢?你爸爸不是一直都很想你嗎?”江以洲問:“你爸媽知道你留下來,怪我怎麽辦?”
“怎麽會?他們喜歡你還來不及呢!”周晚月樂呵呵地道,她撲上來,抱住江以洲,道:“你知道嗎?我爸可開心了,他說呀,你是個好孩子!你會對我很好很好的!”
江以洲情不自禁地把她抱緊,他眼睛有些濕潤,忽然擔憂起來:“你不要總是這麽說,我很怕我做不好。”曾經他也擔憂,是否會被接受,可周晚月一家的熱情,讓他覺得溫暖是那麽的不真實。
但很快的,他又下定了決心,堅定道:“不過,我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努力的人,晚月,我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努力愛你的人。”
“我也是,我很會努力的愛你的。”周晚月道。她想把他缺失的愛都補回來,加倍的補回來,讓他覺得幸福。
“啊。”她忽然又叫起來,把江以洲推開,她說:“快去洗澡,我已經給你放好水了。”接到他電話時,她就給他放好了熱水。只要他一回家就能洗上最舒服的熱水澡。江以洲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周晚月推着走到了卧室,她邊說着,邊上手幫他脫了外套,催道:“再不去水就要涼了。”
他看着她,忽然勾起一抹笑,眼裏閃過促狹的意味,他道:“那你呢?洗了嗎?”
周晚月正要回答,卻忽然反應過來,腦海裏閃過了某些不太健康的想法,于是,氣呼呼的推了他一把,她說:“你洗你的,你管我。”
“哦,哪敢管你。”他委屈巴巴地說了句,就老老實實地去洗了。
江以洲洗了大半天,直到周晚月催促這才慢悠悠的走出來,只是當他走出來時,周晚月差點沒叫出聲,她連忙捂住自己的眼睛,轉過身,說:“你……你你你幹什麽呀!”
她的眼睛差點閃瞎了。
江以洲居然裸着上半身,只圍了一條浴巾就走了出來!他頭發濕漉漉的,水珠順着他的脖頸流到他的身子上,那瘦削卻又精壯的身材,讓周晚月心跳猛跳,險些爆出鼻血。她是沒想到看起來那麽瘦的人,身材居然那麽好……
周晚月覺得自己需要急速救心丸。她整張臉都在冒着熱氣,而身後那人卻十分冷靜,只是低聲笑着,悄然走到她身後,伸手一把環抱住她的腰,從後面将她抱住,輕聲問:“是你讓我出來的。”
“我,我沒讓你不穿衣服出來啊!”她怒。周晚月覺得這個人大概是故意的,一定是為了勾引她!
“不是你故意的嗎?”江以洲懶洋洋地挑了挑眉。
啊?這都能甩鍋?周晚月氣了,擡起小腿,輕輕地撞了一下他的腿,把他推開,半真半假的捂住眼睛道:“你血口噴人。”
“那你為什麽不給我衣服?”
“什麽?”
“你沒把衣服給我,就推我去洗澡了。”江以洲說着,倒是一點也不着急,慢悠悠地繼續走向她,周晚月就一直推,直到人啪叽一聲,直接坐到了床上。她一急,人差點要摔在床上,好在江以洲手很長,一把就将她撈住了。
他就好笑,試圖撥開她的手:“你怕什麽?”
“我……我忘了,我不是故意的。”周晚月心虛道。都怪她剛才太急了,忘記提醒他拿衣服了。可是,他也不要靠她那麽近嘛,她也是個活生生的人啊,哪裏經得住誘惑?
江以洲微微俯身,道:“就算是故意的又怎麽樣?”他語調帶着一絲調戲,他道,“反正,你可以随便看。”說着,他把她的手拉了下來。
周晚月被他說得心跳一上一下的,臉早已漲成紅色。這回她倒不矯情的掙紮了,既然男朋友讓她看,那就……看一下嘛!她勉強穩住自己的心神,瞄了一眼,又忍不住看了幾眼,她瞅了他,發覺他正忍着笑。
“笑什麽?又是你讓我看的!江以洲,你戲弄我!”周晚月哼了聲,扭過頭去。江以洲見她這樣,怕她生氣,連忙哄道:“好了,不逗你了。”說着,他把睡衣拿了出來,穿了上去。見她還傻乎乎地坐在床上,便提醒道:“快去洗澡,明早還要趕飛機,得早點睡覺。”
“哦。”不說她還忘了,只是此時此景,總覺得那人說什麽都那麽暧昧。
周晚月出來以後,江以洲就已經躺在床上了。他手裏邊還拿着一個吹風筒,見她出來,便招招手,讓她過去。她用毛巾擦了擦自己的長發,走過去,開心地坐下來,窩在他懷裏。江以洲一笑,便細心地接過她手裏的毛巾,給她擦頭發,他說:“是不是這樣?”
“嗯!”她滿足地點頭,又問,“你給別的女人吹過頭發嗎?那麽熟練?”
江以洲蹙眉,他說:“蒼天大地,你可別亂想,我可是連其他女人一根頭發都沒碰過。”
“真的假的?這些年,我不信你沒被其他女人迷惑過。”她問。
“要不你把我的心掏出來看看?”江以洲無奈。說來也是奇怪,也不知道她給自己灌了什麽迷魂湯,打從認識她以來,他便一直只想着她了,從來沒有看到過別人。他的選擇一直都只有一個。
周晚月笑。
他的動作很溫柔,似手裏撫摸着的是最珍貴的寶貝,生怕折損,溫暖的風吹過發絲,她窩在他懷裏,心跳還是那麽快。她就這麽看着他,聽着自己的心跳。後來,他忽然俯下身來,吻上了她的唇。她睜着眼睛,看着他長長的睫毛掃着自己的臉,那急促的呼吸就落在自己的耳邊。
“晚月。”他叫着她的名字。
她有些喘不過氣來了,剛吹幹的頭發淩亂的散落着,他的溫又溫柔又帶着侵占性。
其實,她也是願意的。
……
第二天,周晚月差點沒趕上飛機。江以洲拿出了自己當家本領,繞了最近的路,兩人這才氣喘籲籲地趕到了機場。不過江以洲要比她辛苦一點,他是背着她的背包,拉着她的行李箱,整整一大堆東西,而周晚月在前面健步如飛,還一邊催着:“快點!”
江以洲慶幸自己體力很好。
“都怪你。”周晚月看着他道了句。
“我願意領罪。”江以洲笑。
她小臉紅紅,也忍不住笑:“讨厭。”
“你說我讨厭我就讨厭,沒關系。”江以洲牽起她的手,使勁搓了搓,看着她道,“我死皮賴臉地喜歡你就行了。”
其他人都忍不住側目,這當衆撒狗糧真是夠了!
周晚月在衆人的目光下有些不好意思了,有時候說着說着,也忘了是在公開場合,她吐吐舌頭,說:“好啦,我要上飛機了。”
“要不你把我帶走吧。”江以洲沒舍得放手。
周晚月點頭:“好呀好呀,你躲進我的懷裏,我帶你走。”
江以洲笑了笑,長手一攬,捧住她的臉,俯下身,深深吻了一下,随即,放開。她看着他,同樣的不舍。她吸了吸鼻子,說:“我很快就回來找你。好不好?”
“好。別擔心我,和爸媽好好過年。”
“你會不會想我?”
“嗯。天天想,24小時,每一分每一秒都想。”他說。
檢票員看着排在最後已經依依不舍了好一會兒的他們,忍不住咳嗽提醒道:“這位乘客,飛機就要飛起了,麻煩你快點。”
周晚月連忙應了聲,有些不好意思,她把江以洲的手推開,說:“我登機了,你快回去吧。”
“嗯,到了給我電話,上了飛機也要好好吃飯。”他說。
“好。”
轉過身,周晚月又回頭了幾次,他就一直都在自己的視線裏,凝視着她。看不見他以後,她的眼睛忽然濕了,這瞬間,她有跑回去的沖動。
但理智壓制了感性。
她告訴自己不要害怕,這次他們再也不會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