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一言不合就動手
李君易這一走, 最受影響的便是羅德。他之前沒少利用手頭的人脈給羅德開後門，雖然他人已經死了，但做過的事情還是留下痕跡, 導致羅德也被調查了一回, 好幾位都被直接帶走沒放回來，消息傳來後, 公司裏可以說是人心惶惶。原本因為羲和一號芯片的推出, 羅德的股價跌了不少。如今又出了這事, 很多股東對公司的信心達到最低谷，紛紛抛售手中股份。
這股份跌得楊漸東都要心碎了。幾個大股東中，他毫無疑問是投資最多的人，甚至孤注一擲地把大部分資産變賣, 只餘下東浙集團的股份。
現在倒好, 眼看着芯片賣不出去, 錢收不回來, 他完全看不到自己的未來。
蘇家和羅家雖然也損失慘重, 傷筋動骨, 但沒有他這麽嚴重。
楊漸東努力奔走, 想把芯片推銷出去。但其他企業也不是傻子, 差不多的價格, 他們何必放着羲和一號不用，非要買羅德的。最後他便打上了國外市場的主意。
他們的價格比起霍爾的7nm芯片要更便宜，性能也更好, 只要不和環宇競争，那就還有希望。他得趁環宇還沒打國外蛋糕的主意之前，先下手為強。
于是楊漸東便開始出國，帶着芯片, 準備聯絡各個廠子。
羅家和蘇家由得他去折騰，說不定還能為他們掙紮出一線生機。比起這些，他們兩家主要把精力用在收拾首尾方面，盡可能摘清自己，免得被李君易給牽連了，那才是得不償失。
楊漸東的行為傳到楊昕耳中，她也只是微微一笑。
環宇倒是也想進軍全世界，但問題是現在的産能不夠。芯片在經過多位專業人員測試以後，卓越的性能在圈子裏傳開來，備受追捧，許多國內企業都忙着給他們下訂單。那些訂單足夠讓他們吃到明年了。
雖然賣到國外的話，肯定能賺更多，但現在還是以優先滿足國內需求為主。
再者，霍爾在芯片領域擔任了那麽多年的龍頭老大，他們更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市場被搶走，遲早會有一番争鬥。所以對楊昕來說，争取把3nm芯片在明年搞出來，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只要一直保持着技術上的領先，遲早話語權會拿到華國手中。
從過年到現在，她忙碌的日子居多，現在總算可以給自己放個小假，畢竟得勞逸結合嘛。
顧和澤給她打的申請很快也通過了，上面給楊昕安排了一個老師。只是她怎麽也沒想到，教她射擊的老師居然是霍起。
那個一幅字一張畫能拍賣出幾百萬的書畫家。
林藝偷偷和楊昕說，霍起從八年前起就開始在軍隊中擔任這方面的老師，是出了名的神槍手，還有個外號叫做機器人。因為他的槍擊就如同機器一樣，準确到駭人，從不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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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槍手和霍起，完全就不搭啊！
楊昕計算了一下時間，霍起現在也就25歲（她特地問了），意味着他在十七歲的時候，就已經闖下了名氣。所謂的天才，不外乎如是。
楊昕看着面前的霍起，忍不住說道：“讓你來教我，難道不會太大材小用了嗎？”
霍起說道：“不，原本安排的是另一個人，是我聽說了這事，把這工作搶了。”他說起這個，态度那叫一個坦蕩，完全沒有要隐瞞的意思。
“林藝說，在你這邊包飯，你常常會主動下廚給他們做宵夜。”
楊昕：“……”
原來如此，敢情是沖着吃的過來的！她原本還疑惑說她身上有什麽吸引他的東西嗎？這霍起，還真的是吃貨，為了一口吃的，十分自覺地過來了。
回想一下上次和她見面就是在未來餐廳，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如果我當老師的話，可以點菜嗎？”
楊昕點點頭，“可以。”
顧和澤顯然和霍起互相認識，聽到這話，哼了哼，“還是一樣不着調。”
霍起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也是沖着飯留下的嗎？我聽說上頭原本只打算讓你呆一個月，把其他幾位□□出來了就讓你接下個任務。是你自己跟上面申請延遲幾個月的。”
顧和澤：“……”
酷哥顧和澤，一照面，就被老朋友拆臺，現在就很尴尬。
他用死亡目光凝視着霍起。
霍起仿佛察覺不到他的殺氣一般，“可能是我誤會了，既然如此，你那份能給我嗎？我可以幫你解決。”
顧和澤硬邦邦說道：“不可以。”
楊昕眨了眨眼，視線在這兩人之間來回轉。完全看不出顧和澤是這樣的人啊！她做的飯，雖然他每次都吃完了，但一直都是冰塊臉，無論再好吃，都一個表情。不像林藝，巴不得把所有吃的都卷光，特別捧場。楊昕原本還以為顧和澤是一道不一樣的煙火，結果搞了半天，這人就是個悶騷！
為了證明自己配得起楊昕做的飯，霍起剛來，就給楊昕露了一手。他在庭院中弄了個簡單的槍靶。
好家夥，那靶心也就鹌鹑蛋的大小，他用的是普通的□□，人站在一百米處的位置。
霍起手一擡，打了十發，每一發都正中紅心，半點都沒偏移。他開槍之前，依舊是漫不經心的表情，那叫一個随意。整個開槍的過程，表情不曾變過，仿佛吃飯喝水一樣，不見半點的殺氣。
楊昕那一瞬間都被帥到了，湧現出無限的學習動力，她也要當神槍手！沖啊！
但作為新人，她若是要試的話，還真不能在家裏搞，怕出問題，最後還是選了射擊場。去射擊場的話，除了得帶身份證，還得打申請。
但申請這個對楊昕來說，十分容易，上面早就安排好了。
等到第二天，楊昕興致勃勃地去射擊場。她手中拿着槍，對準靶心，上膛，拉動套筒，十分自信地扣下扳機。
下一秒，笑容定格住。
好家夥，第一槍直接脫靶了，幹幹淨淨的靶心仿佛無聲的嘲諷。
這就很尴尬了。
如果是搏鬥方面，楊昕屬于那種十分具有天賦的，尤其擅長找到弱點，一擊命中。但顯然她在射擊方面，只是普通人。
霍起很認真地和她講解要點訣竅，手把手糾正姿勢，那叫一個耐心，可以說十分對得起楊昕中午出門前特地做的大餐了。
然而天賦這塊，真的是沒有道理可言。
兩個小時練下來，手因為槍的後坐力而虎口生疼，但準度實在尋常。
楊昕望着□□發呆，她覺得自己以後不用想着遇到危險時嘗試開槍了，所謂的人體描邊大師，說的就是她吧！她很擔心她開槍了，受傷的會是隊友，那就抓瞎了。
她長長地嘆了口氣，有點小郁悶。
霍起安慰她道：：“進步了。”
楊昕迷惑，“這也算進步？”難道是別人水平更糟糕嗎？
霍起點頭，“好歹現在沒脫靶了。”
從他一本正經的表情，很難看出他說的是真的假的。
楊昕：“……”
有種被陰陽了的錯覺。
算了，繼續練習，拿來當做放松的一種方式也挺好的。楊昕很快就轉換好了心态，十分淡定。她以前還沒接觸過真槍呢，雖然保镖們身上有帶，但楊昕是不可能會去碰的。
她慢慢打着，心态平和了以後，準确率反而提高了，甚至還有一次正中靶心！
開心！
心情愉悅的她眉眼彎彎，快活的氣息十分感染人。
“不過是瞎貓碰到死耗子，無意中中了一次，有什麽好得意的。”一道陌生的女聲響起，楊昕轉過頭，看到附近站着一個穿着迷彩衣服的女孩子，一頭短發，望着她的眼神充滿了不屑。
“像你這樣水平的，讓二哥教你，簡直就是暴殄天物，浪費他的時間，你就不能有點自知之明嗎？”
楊昕看了一下周圍，哦，霍起剛剛去給她拿別的槍支，準備讓她每種都試試。這女孩估計就是看他不在，這才沖過來找茬。不過這人是誰啊？她口中的二哥，說的是霍起？
楊昕沒看她，繼續玩□□。
短發女孩被忽視，明顯很不爽，咬牙道：“心虛了嗎？你這人臉皮還能再厚一點嗎？”
楊昕轉頭看她，“你又是誰，他願意，你管得着嗎？”
短發女孩被噎了一下，咬牙道：“那我們兩來比賽，比賽射擊，你要是輸了的話，就不能糾纏着二哥。”
在大多數情況下，楊昕對女孩子态度還是挺好的，甚至會傾向于當一個保護者，但不包括這種無理取鬧的女孩子。
她面無表情，“我像是那種傻逼嗎？拿自己的弱項和你強項比？”雖然不知道這女孩子水平如何，但肯定比她這個沒啥天賦的初學者要好。
“連這都不敢比，你果然是膽小鬼。”對方連激将法都用上了。
女孩剛這樣說道，下一秒，她手臂被楊昕往她那方向一拉扯，直接來了個過肩摔。只是一瞬間，她便躺在地上，靠着地板的背傳來隐隐的痛，脖子處一片冰涼——一把槍抵在那邊。
她臉色直接白了，生怕楊昕來一個走火。
楊昕那搶裏的子彈早用完了，不過是吓吓她而已。
“在比射擊之前，先比劃比劃如何。放心吧，我這人動手有分寸的，不會讓你傷筋動骨的，也不會留下疤痕。”她強調了一下，“我有分寸。”
她這樣一說，短發少女就更怕了，嘴唇都在哆嗦。她遇到的名媛們，最多就是和她打嘴仗，哪裏見過楊昕這樣一言不合就動手的。
楊昕的腦海中響起系統的聲音。
【需要輔助你，幫你射擊贏得比賽嗎？】
這還是系統頭一次主動要給她送福利吧？
【不用。我本來就不擅長射擊，這也不是什麽值得丢人的事情。】
說也奇怪，讓她接受任務獎勵，她能夠心安理得，一方面是等價交換，另一方面則是直覺引導。但讓她接受系統額外的和任務無關的輔助，楊昕卻下意識地選擇拒絕。
短發女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忽的她眼睛一亮，“二哥！”
那聲音仿佛遇到了救星一樣。
楊昕松開手，短發女孩連忙站了起來，捂着自己的脖子。
楊昕問霍起，“你認識的人啊？”
霍起搖頭，“不認識。”
楊昕：“她剛剛說讓你教我，是浪費你的時間呢。”
霍起聽了這話，直接說道：“是我自己想教你的。而且我的時間怎麽安排，是我的事，關她什麽事。”
短發女孩眼眶一紅，剛要張口說什麽。
霍起眉頭皺了起來，“你是我爸外面的私生女？”
短發女孩呆住了，連連搖頭，“我不是，你怎麽會這樣想。”
霍起冷淡道：“我媽沒生女兒，我沒有妹妹。又在這邊喊我二哥的，難道不是老頭的私生女？”
短發女孩扁了扁嘴，受不了這委屈，紅着眼眶直接跑了。
楊昕：“……”人女孩子喊二哥，明顯是為了親近，這人倒好，直接往私生女那方向想。注孤生啊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