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戰]童話

第4章 3.神秘的城堡

回到城堡後，Zoisite本想和Kunzite說說蠟燭的事情，然而當他看到Kunzite時，卻急于撲過去擁抱他目前還是狼形的情人而忘記開口。雪狼Kunzite親昵地用尾巴和舌頭愛撫少年精致光潔的臉，于是Zoisite将蠟燭徹底忘在了腦後。

晚上Zoisite偎在那銀發男人懷裏睜開眼睛的時候，正聽到Kunzite均勻的呼吸聲。Zoisite伸出手指輕輕描繪Kunzite英俊的臉龐，而Kunzite并沒有醒來，也許是因為知道Zoisite在他的身邊，他睡得毫無防備，只是用一種保護的姿态将Zoisite圈在自己的懷抱之中。

Zoisite微微擡起頭，看到Kunzite放在床邊的雪狼皮披風，突然又想起了白天遇到的那個奇怪的老太婆和她賣給自己的蠟燭。少年是如此期待和戀人能夠以人類的形象無論白天還是晚上都可以雙宿雙飛，以至于他完全沒有思考老太婆的和蠟燭的蹊跷之處。

少年将蠟燭湊在昏暗的夜燈上點燃，又将蠟油滴在了狼皮披風上。蠟油在披風上迅速形成了一個黑色的圓形斑點，而Kunzite也驚醒了。

Kunzite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情景，而Zoisite也被戀人混合着震驚和憤怒的表情吓了一大跳。

“告訴我，Zoisite，你到底在做什麽？”幾分鐘後，銀發的男人得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用平靜的語氣發問。而Zoisite雖然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卻已經意識到自己一定闖了大禍。于是，他将下午遇到的老太婆，和她那些稀奇古怪的貨物以及那支神秘的蠟燭，一五一十都告訴了Kunzite。

聽了Zoisite的敘述，Kunzite低下頭，半晌沒有說話。從少年翠綠的眼睛裏他看得出他說的都是真話，Zoisite并非想要害他。而少年驚恐的表情更讓他感到心疼。

最終，Kunzite将Zoisite擁入懷裏，吻了他的額頭和唇，之後用最溫柔的聲音道：“對不起，Zoisite，是我的錯，是我沒有告訴過你那狼皮的秘密。”

随後，Kunzite告訴Zoisite，那蠟燭之中灌注了邪惡的魔法，被魔法詛咒的狼皮披風穿在身上，他便再無法變成人形。

然而只有以雪狼的外形，Kunzite才有可能在未來的某一天戰勝惡魔Metalia。因此，除了以雪狼的身份過完一生，Kunzite別無選擇。

“對不起，Kunzite，是我……是我太過任性才……”Zoisite伏在Kunzite寬闊溫暖的胸膛，淚水從翡翠般碧綠的眼眸中流出，“難道……就沒有任何辦法解除魔法嗎？”

Kunzite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事實上辦法确實有一個，然而充滿了危險與未知。比起讓Zoisite用生命去冒險争取那九死一生的可能性，他寧願Zoisite離開自己，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忘記自己，過他自己幸福的生活。

這樣想着，Kunzite将Zoisite摟得更緊，低下頭湊在少年的耳邊低聲道：“太陽一旦升起，我就要重新變成雪狼離開這座城堡。Zoisite，請……再陪我一晚好嗎？”

溫熱的呼吸吹在Zoisite耳邊，讓少年白皙的臉上騰起紅霞。Kunzite在他心中喚起的這種混合着絕望和欲/望的、奇怪的情緒是如此混亂，Zoisite最終決定放任自己追随直覺，将自己完全地交給了Kunzite。

當黎明的第一絲曙光映在天空，一只雪狼從Malachite公爵的城堡裏飛奔出來，消失在清晨的薄霧之中。稍晚一些的時候，管家Bandana根據Kunzite的安排，公布了Malachite公爵因突發急病去世的消息，同時宣布公爵大人最信任的副手和朋友Zoisite為Malachite公爵的唯一繼承人。

Nehelenia王後聽說這個消息，氣得再次差點摔碎了鏡子。她沒想到變成Zoisite竟然既沒有因為在披肩滴上蠟油而被憤怒的Kunzite殺死，也沒有被無法變成人類的瘋狂的雪狼撕碎。

盡管Zoisite并沒有死，但Nehelenia依舊沒有死心。如果失去戀人的痛苦能夠令那少年憔悴，那麽自己仍然有可能成為世界上最美麗的人。幾天之後，不甘心的Nehelenia認為Zoisite應該被悲傷折磨得夠了，便再次詢問魔鏡：“魔鏡，魔鏡，告訴我，誰是這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

忠誠的魔鏡再一次給出了誠實的回答：“尊敬的Nehelenia王後陛下，在女人當中您最美麗。但是Malachite公爵大人的城堡裏，整裝待發去尋找戀人的Zoisite比您更加美麗呢。”

這一次，發瘋的Nehelenia砸碎了鏡子。她竟然忘記了，Zoisite是個接受了十幾年王子教育的男孩子，在不幸面前，怎麽可能像個柔弱的少女一樣只知道消極難過、以淚洗面呢？幾天的消沉之後，Zoisite已經重新打起精神做好了準備，要離開城堡去找到Kunzite，告訴他，即使他一輩子都無法恢複人形，自己仍然願意和他共同度過剩餘的人生。

Nehelenia王後從最初的憤怒中漸漸冷靜下來，又想出了一個能夠送Zoisite去死的辦法。

Zoisite走出城堡，不知問了多少人有沒有看到一只雪狼的蹤跡，然而人們紛紛搖頭，恭敬地對公爵的繼承人Zoisite大人表示歉意，因為他們無法提供任何線索。

Zoisite騎着馬沿着那天早上他看到雪狼離開的方向一路向前，已經離城堡越來越遠了。然而這一次，他已經打定了主意，不找到Kunzite，他絕不回頭。于是，他就這樣一路走，一路詢問，不知不覺已是傍晚時分。Zoisite決定找個地方借宿一晚，第二天再繼續未完的路程。

在城郊的一家客棧裏，Zoisite遇到了一名裹着頭巾的農婦。他覺得這名農婦似乎有哪裏給他似曾相識的感覺，但他在記憶當中卻搜尋不到任何相似的面孔。

最終Zoisite放棄了無謂的回憶，向詢問每個人一樣詢問農婦是否曾經見過一只雪狼。

“當然見過。”農婦肯定地說，“那只雪狼去了太陽東邊、月亮西邊的城堡，我可以把去那座城堡的方向指給你。”

第二天早上，農婦将方向和路線指給了Zoisite，那少年感激地道了謝，便踏上了去往太陽東邊、月亮西邊的城堡的路。

而他卻沒有看到，在他離開後，那農婦的鼻子裏發出了一聲冷笑。

Nehelenia覺得這回她應該可以放心了。盡管不再有魔鏡能告訴自己誰是世界上最美麗的人，但她堅信Zoisite即使僥幸沒有在這段旅途最初的時候就被森林裏的樹精當做入侵者砸成肉泥，也一定無法平安地穿過後面巨人的領地。更何況，即使Zoisite的運氣好到了極致，也不可能通過進入太陽東邊、月亮西邊城堡的關卡。到那個時候，少年就會被那座城堡裏性情乖戾的守衛扔進深淵成為惡龍的食物。

正如Nehelenia所想的那樣，Zoisite沿着農婦指的方向離開Malachite公爵的領地沒多遠，便進入了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當中。他跳下馬，試圖撥開擋路的樹枝，卻突然聽到背後的風聲。Zoisite下意識地朝旁邊一閃，一根巨大的木棒擦着他的耳朵砸在了地上，将地面砸出了一個大坑。

少年被吓了一跳。然而驚魂未定之時，旁邊一棵樹上突然伸出幾根藤條向他撲過來。Zoisite倒在地上向旁邊滾了幾圈，險險地躲過了藤條的襲擊。他迅速地從地上爬起來，抽出劍來保護自己。

Zoisite用劍擋開了幾次樹枝和藤條的襲擊，卻沒有留意他身後的一棵樹也突然動了起來。一根尖銳的樹枝刺向Zoisite的後背，而少年卻忙于抵擋來自前面的攻擊，無暇旁顧。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嘿，夥計，別傷了他，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個入侵者。”

聲音響起的瞬間，所有的樹木都停止了動作。Zoisite有些狼狽地擦了擦汗，環顧四周，發現一個棕色長卷發的健壯男子懶散地倚在一棵樹上，帶着幾分研究的神情打量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