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擒故縱的女人最會吊着人,就是不讓他得逞,幾次都歪頭偏開,惱羞成怒的男人幹脆急不可耐的将人壓在床上,從剛剛開始就礙眼的衣服很快就褪了幹淨。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可關鍵時刻,簡樂伸出腳就着躺下的姿勢抵在了他的胸前,忽視他眼中滔天的欲望,嬌滴滴開口:“你就答應我吧。”
兩人都是赤身裸體,簡樂這番動作,正好将她最誘人的□□完全展現在某人的面前,她一直都知道怎麽讓秦熾失控,甚至故意伸手蓋在了他正一瞬不瞬盯着的地方,發出的嬌吟聲準确無誤的闖入了本就不堪一擊的男人耳中。
再能忍耐也就不是男人了,在簡樂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某處就被貫穿,聽他好聽的低吼聲,和自己的□□在空氣中交纏。他一邊占有,一邊吻上高聳的某處,沙啞開口:“世界上也就只有你總是讓我一次次妥協。”
真的只有自己嗎?簡樂扯出一抹譏笑,那時的甜言蜜語猶在耳邊,短短的日子,現在,她來參加的是秦熾和另一個女人的婚禮。誰敢說世事不無常的,一定少不得挨上幾個巴掌。
面前是一條用玫瑰花瓣拉出的長毯,延伸的那頭是證婚人所站的位置。本來簡樂想要和心愛的男人手挽手走在通向幸福的紅毯上,此時,卻只覺得那些枯萎的花瓣似是嘲諷的笑着。
簡樂腳下一歪,差點站不穩,好在旁邊站着的是秦念,人雖然小,但伸手扶上一把也免得她摔個狗□□。
雖然沒有什麽經驗,但這種前男友要娶其他人,作為被抛棄的那個前女友,總是要風風光光出現,最好能讓瞎了眼的負心漢追悔莫及的片段她還是經常能從哭哭啼啼的電視劇中看到的。
況且,今天蔣躍和簡志那兩個家夥神情詭異的給自己弄來了一條純白色的長禮服,整個後背是□□的,只有白色的絲帶随意紮成蝴蝶結的形狀,簡約又不失高貴,配上簡樂的大長腿,精致的妝容,想要不發光估計都難。
簡樂看着鏡子中的自己,不禁想到,秦熾看到會不會有些不舍呢?
估計是她的表情太過哀傷,旁邊的蔣躍不忘爬馬屁,道:“果真,你打扮打扮,還是很漂亮的,不輸給年輕的女孩。你完全不用感到自卑。”
簡樂抽了抽嘴角,一副看外星人的表情,伸手拍了拍蔣躍的肩膀,同情說道:“你對我的誤會太深了,我只是在想,我這幅樣子,要是出去迷得男人見不着北該怎麽辦?”
蔣躍:……
說完還不忘一挑眉,看向簡志,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熱絡開口:“老弟,你說,你姐姐我這麽美的出去是不是要帶點防狼噴霧什麽的。”
簡志:……
被搭了肩膀的簡志有些僵硬,忙不疊的推開簡樂,動作大了些,而穿着高跟鞋的簡樂一個不防,整個人向前撲去,好在蔣躍接住了她,才免了她和大地來個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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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蔣躍的攙扶下,簡樂好不容易保住了平衡,回頭正準備生氣,卻看到簡志眼裏滿是緊張,伸出的手也在她回頭的那一刻果斷收回,然後冷冷的轉身離開。
雖然短短一眼,可是簡志眼裏的悲傷她看的清晰,那是他無意間撞到她用刀子割自己時眼裏的悲傷。
在她偶然發病的時候,秦念畢竟還小,撞到了也會逐漸淡忘,可那時已經有了明确記憶的簡志卻是深深的刻在了腦海裏。每次她受傷,簡志總是這般一言不發用那樣悲傷的眼睛看着自己。
離婚禮越來越近的日子裏,簡樂吃的鎮定劑也越來越多,可是在人前她表現的卻是再正常不過,可是,簡志那樣悲傷的表情卻出現的愈加頻繁,不愛開口說話,甚至會一個人躲在房間,一躲就是一天。
這時候的簡志像極了為了争奪她的關注而默默哭泣的男孩,每次她抱着秦念的時候,他都會遠遠的看着,眼裏即是羨慕又是嫉妒。好在,家裏有個心理醫生,蔣躍早早發現這個問題,總是讓簡樂在抱着秦念的時候也要分出一只手抱抱簡志。
其實,對于簡志她費得心思更多,因為從十五歲開始,他就是自己唯一在身邊的親人,他的一舉一動,每一個小變化都會牽動她的心。
可是,即使是簡志,也會慢慢長大,現在的他是十六歲的少年,未來還有那麽長的人生,他會認識更多的人,看到更大的世界,總有一天同樣會離開,就像說愛她說了無數遍的男人秦熾一樣,同樣會為了另一個女人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簡樂苦笑,婚禮現場的每一件小東西,她都是熟悉的,有她喜歡的丘比特冰雕,有她特意要求的玫瑰拱門,甚至還有不遠處的小型噴泉。諷刺的是,她要在這裏祝福秦熾和另一個女人百年好合。
從剛剛開始簡樂的思維就有些渙散,直到看到迎面走來的秦熾父母這才有些清醒,下意識的牽緊秦念的手想要離開,可是卻被更快一步的秦伯母攔住。
躲不過那就只能面對,簡樂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一些,平靜道:“秦伯父、秦伯母好。”之前明明已經改口叫爸媽了,可是現在,即使這麽叫,簡樂都覺得有些不适應。
打完了招呼就想帶着秦念拐到一旁,卻看到一向端莊的秦伯母眼睛放着光的望向秦念,甚至微微彎下了身子,與秦念同高的時候有些顫抖的開口:“你好,你就是秦念吧。”
簡樂要走的動作一僵,擡頭看到一向冷靜的秦伯父都一瞬不瞬的盯着秦念看,那摸樣甚至恨不得上去抱一抱。
而秦念的表現則直接的許多,對于陌生人,一般都是惜字如金,拉着簡樂的手就往後退了幾步,冷冷開口:“你好。”那語氣一點都不想打招呼。
看着一向強勢的秦伯母突然露出受傷的表情,甚至眼裏都蘊了些淚光,簡樂有些不忍,餘光看到秦伯父将人摟在懷裏,輕聲安慰着。
秦念是他們的孫子,想必他們已經知道,簡樂曾在秦熾的房裏看過他小時候的照片,除了秦念這冷冰冰的表情不像,簡直和秦熾小時候一模一樣。而秦熾即使知道也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想必是真鐵了心愛上了其他的女子,而她,也實在沒必要再和他們有多餘的牽扯。
點了點頭,便牽着秦念向旁邊走去,誰知秦伯母則突然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聲音有些顫抖,“簡樂,辛苦你了,我以前那樣對你,全是我的不對,可是,你不能……”
“媽,你累了,和爸爸先去那邊休息一下吧。”她話沒說完,就被突然出現的秦熾打斷了,秦伯母還是不死心的想要說些什麽,卻被秦熾拉着離開。
秦伯父不滿的打掉兒子的手,将快要哭出來的老伴擁在懷裏,嚴肅開口:“怎麽對你媽的?”說完,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簡樂,又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一副小大人摸樣的秦念,緩了聲音開口:“好好把事情處理完,帶着老婆兒子過來請罪。”
簡樂從秦熾出現的那一刻起,就死死的捏着秦念的手,怕洩露了心中的不安,她想要大方的走上去,對着潇灑的新郎說一聲,恭喜。可是,這難度實在是有些高,直到秦念呼痛出聲,才發現自己的失态。
她急急忙忙蹲下身子,輕輕的吹着兒子被捏紅的小手,哽咽開口:“念念,對不起。”
“簡,我又不疼,你哭什麽?”秦念有些無措的開口,顯然對簡樂這種明顯的情緒不知該如何面對。
幾步之遠的秦熾走上前來,簡樂用餘光看到他,終是忍住了眼睛的酸澀,記起一句話,丢人不能丢份,擡頭,挺胸,用練了許久的微笑,開口:“恭喜!”
而這兩個字沒有意料的釋然與感激,反而是秦熾神色未明的摸樣,好半天,才張開嘴,聲音啞的不像話,開口:“我很高興你能來。”
擡起手想要握住簡樂另一只空餘的手,被秦念先一步拉開,簡樂堪堪穩住步子,就聽到秦念有些生氣的聲音:“不要碰我媽媽。“
嗯,兒子就是這個時候給力,雖然還是小孩,甚至站在秦熾的面前弱弱小小,但是單薄的身子并不妨礙他生人勿進的氣場。
簡樂勾起一抹笑,對着面前有些怔愣的人開口:“不好意思,我兒子有些認生。另外,祝你新婚快樂。”看到不遠處一抹嬌影,眼裏有痛苦閃過,不過還是由衷贊美:“你的新娘子很漂亮。”
秦熾此時灼灼的望着她,甚至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角微微上揚,卻是有些心酸聲音:“是,今天很漂亮!”
簡樂胸口一滞,不過也沒有再說話,牽着秦念轉身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爆發
目前為止簡樂表現的一直很好,甚至能端着杯酒和羅志浩打招呼,他的眼光有些奇怪,簡樂将之理解為同情。可是女人啊,最擅長的就是隐藏,即使再可悲,表面也會表現的若無其事,更不希望別人用同情的目光看着自己。
秦念無疑又是引起他注意力的人物,羅志浩端着杯酒,精神有些不大好,不過臉上豐富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指着秦念問道:“他是你們的兒子?”
簡樂微微苦笑,就着酒杯喝了口酒,卻被秦念不滿的拉着手,瞪了一眼,無奈的聳聳肩,道:“不,是我的兒子。”
她的确不想讓別人以為自己是來踢場的,帶秦念來純屬無奈,蔣躍那家夥接了個電話就慌慌張張的離開,無論她怎麽追問就是不說一句話,不過,簡樂知道能讓他如此緊張的除了聶瑾想不出還有誰?或者是卓悅?(之前一直追蔣躍的紅衣女子)
而簡志這幾天一直是冷臉相對,雖然不知道他在生氣些什麽,但發現簡樂的意圖之後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一句冷冷的“不去”打發離開了。
在最後的關頭她甚至想過退縮,可是,一個人在家幻想着秦熾婚禮的點點滴滴更是折磨人,倒不如來到現場被一刀刀淩遲來的痛快。
她也不想讓秦念見到自己如此狼狽不堪的狀況,畢竟要結婚的那人是她無數次承諾的爸爸。可是,九歲的秦念遠遠比她想象的要成熟,他将盛裝打扮的簡樂從頭到尾看了一下,淡淡開口:“總要讓他知道,他錯過了什麽。”
“你不要恨他,其實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羅志浩突然一本正經的說道。
簡樂盡力做到無所謂的摸樣,道:“沒有什麽恨不恨,只不過走不下去罷了。”頓了一會兒,開口:“失陪一下,我去下衛生間。”
說完蹲下身子在秦念耳邊小聲說道:“等會如果看不到我,你就打電話給幹爹或者舅舅來接你。”
起身,對着羅志浩點了點頭,就迅速的離開。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從她進入婚禮現場的那一刻起,就有一雙眼睛時時刻刻的盯着她,或者說監視着她,而這種感覺她已經有了很長的時間,明顯的感覺不太舒服。她快步走,只想借着人群的遮掩能夠擺脫這種感覺。
而能夠一直保持着平靜,明顯是來之前吞的那幾片鎮定劑起了作用,現在,她只能靠包裏的藥,因為腦海中某個不該出現的聲音越來越大聲,而簡樂并不希望在這樣的情況下暴露自己的不堪。
走的有些快,有些急,頻頻回頭,在酒店的走廊撞上一個人,簡樂下意識的道歉,卻在看到那人的臉之後,頓住了腳步。
站在前面的正是今天的新娘子,宋甜甜。
穿了一件只到膝蓋處的小禮服,簡樂覺得有些奇怪,這可不是新娘子應該穿的華麗婚紗,甚至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比她要來的華麗。不過,這些也不是她應該管或者應該在意的事情,畢竟宋甜甜才是今天的主角。
簡樂點了點頭權當招呼,便徑直向前走去,卻被宋甜甜的聲音突然打住,她說:“簡樂姐,你能不能不要恨他,不要恨我。”
說實話,簡樂覺得有些好笑,為什麽每個人都要讓自己不要恨人?可他們又憑什麽去管別人的喜好?
腳上的恨天高有些難以駕馭,簡樂剛剛走的快了些,穩住身體,回頭疑問道:“我恨不恨你們有區別嗎?畢竟,我今天到場是來送祝福的。”說到後面幾個字,甚至有些咬牙切齒。
宋甜甜的臉色微變,因為懷孕她穿着平底鞋,本來就沒有簡樂高,這下氣勢全消,完全被簡樂壓制住了。
簡樂目光觸到她微微鼓起的腹部,腦海中的噪音越來越大,她退後了幾步,深深呼吸,才冷靜開口:“我是來送祝福的,不管你信還是不信。”說完,便準備轉身離開。
胳膊卻突然被宋甜甜抓住,簡樂只覺得煩躁不堪,為什麽這些人能夠明目張膽的說相愛?又能夠明目張膽的要祝福?
不耐煩的甩了甩胳膊,宋甜甜明顯站立不穩,向後倒去,那一瞬間簡樂知道自己是邪惡的,她甚至想,如果她能摔一跤,孩子沒了,該是多麽皆大歡喜的事。可這樣的想法也不過一閃而過,簡樂伸出手想要抓住人,卻有人更快一步上前,扶住宋甜甜的腰。
來人倒是有些出乎意料,竟是張梓楊。
張梓楊平時的存在感雖然不高,但冷靜自持的态度還是讓人印象深刻,可現在卻急的沒有章法,還保持着那個英雄救美的姿勢,緊張的問道:“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對于張梓楊的突然出現雖然覺得奇怪,可簡樂也沒有興趣去追究他們的事,幹脆眼不見心不煩,轉身離開。
那道一直監視着自己的目光再次出現,簡樂抖了抖身子,警惕的向四周望了望,可除了在不遠處交談的宋甜甜和張梓楊,再沒有其他人。
簡樂一轉身,進了電梯,聽到宋甜甜突然起來的驚呼聲,如果她沒看錯,是突然出現的秦熾。簡樂不屑的笑笑,可腦海中有個警鐘大響暴露了她最真實的情緒,按了最高樓,她需要去頂層透透氣。
剛剛那一瞬間邪惡的想法讓她有些呼不出氣,眼前浮現的是多年前那個血腥的午後。躺在床上被鮮血染紅的媽媽,拿着菜刀處于癫狂狀态的爸爸,像是無限循環播放的影片,怎麽都無法趕走那清晰的畫面。
哆哆嗦嗦的來到了天臺,迎面撲來的清新空氣讓她清醒一些,可是遠遠不夠。從包裏拿出藥瓶,就着口水吞下了兩片。按着快要爆炸的腦袋,簡樂慢慢的挪到了邊緣,包裏有一把餐刀,是她剛剛趁着衆人不注意偷偷放在包裏的。在家裏每次想要拿刀的時候,不是秦念就是簡志會突然出現,總是将她弄得個措手不及。
可是,她知道,今天迫切需要疼痛來讓她轉移注意力。
身後突然響起的腳步聲,讓她止住了動作,背着手,慢慢轉頭,是現在她最不想看到的人。
秦熾穿着曾經簡樂親手挑選的禮服,英俊挺拔,只是臉上的表情少了些新郎的喜氣,代替的是滿臉強裝的歡笑,他擡手對着簡樂說道:“過來,乖,我帶你下去。”
聽在簡樂耳裏,只覺得好笑,是這個世界改變的太快還是她太過老土,什麽時候要和別人結婚的人能夠毫無顧忌的對前女友說這麽暧昧的話。
她這麽想,便也就自然而然的笑出聲,笑聲在空蕩的天臺聽起來有些可怕,簡樂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看着滿臉痛苦的秦熾只覺得不可理解,不過還是不忘調侃道:“怎麽?你是怕我自殺,壞了你的大婚日子?放心,我就算要自殺也選個舒服的方法,而不是這麽砸下去變得粉身碎骨。”
秦熾明顯沒有覺得這話好笑,那雙她無數次親吻過的眼睛用神情的眼光看着自己,看着他要過來的樣子,簡樂又往後退了幾步,抓緊了背在身後的餐刀,不耐煩的說道:“你的婚禮應該已經開始了,我不過想清醒一下,怎麽也不會毀了你的婚禮。”
“沒有你,就沒有婚禮。”秦熾停住了步子,卻突然再認真不過的說道。
望着那熟悉的面龐越靠越近,眼裏的深情不減,可以溺死人的溫柔。簡樂有些愣神,只覺得有些反應不過來,而秦熾則乘機一步一步向着她走來。
像是受了蠱惑一般,簡樂慢慢交出自己的手,這種熟悉的溫柔讓她有些晃神。
還差一點兩只手就要握在一起,卻在看到幾步之遙站着的宋甜甜猛地收回了手。簡樂突然向前走去,與秦熾錯過身子,又恢複了冷冰冰的語氣,“秦先生真是有情有義,為了救前女友,竟然以身冒險。不過,讓你失望了,我不過是透透氣罷了,讓你當不成英雄,真是可惜。”
秦熾眼裏劃過痛苦,簡樂将手裏的餐刀用包擋着藏在一側,腦海中有聲音劃過,努力壓制,準備離開,後面有緊跟着的腳步聲。
走了幾步,宋甜甜就站在對面,白色的小禮服襯得她整個人小巧玲珑,而眼裏盈盈的淚光更顯得整個人楚楚可憐。簡樂一步步走進,腦海裏的聲音也越來越大,是啊,她讨厭宋甜甜,讨厭的不得了,不只是她,所有接近秦熾的女人她都讨厭。即使秦熾沒有和她分手,也總有一天會讓他看到自己這副醜惡的嘴臉。
放在身側的餐刀越握越緊,簡樂低頭目光所及之處正好是宋甜甜微微鼓起的腹部,不禁想到那天秦熾說的話。
他說:“簡樂,對不起,她懷了孩子,我不能棄她不顧。”
他說:“我不能做一個無情無義的男人,況且,我的父母也希望能夠抱上孫子。”
他說:“對不起,我一直以為對她毫不喜歡,可是,我錯了,這麽多年來的相伴,她早已經無聲無息的進入了我的生活。”
眼中的怒火将她燃燒,腦海裏都是那些血紅的畫面,伴随着腦海中低語的殺了她,也許殺了她一切都會回到原處,這一瞬間簡樂失了意識。
只是機械的按照腦海中所想的那般,舉起餐刀向着宋甜甜沖去,她的動作太過迅速,能夠看到宋甜甜瞬間驚恐的表情,簡樂心裏劃過一絲得意,動作也更快了一點,餐刀如她所願插入了人的肉體,血紅在白色的襯衫上暈染開來。
有一雙有力的大手捏住了她的手,一聲尖叫讓失去意識的簡樂看清了眼前,胸前一片血紅的秦熾和他臉上明明痛苦卻又挂着寵溺微笑,他伸出手輕輕撫向簡樂的臉,那只手掌有她熟悉的溫暖,甚至是他有些沙啞的聲音,他說:“公主,我是秦熾啊。”
簡樂猛的推開秦熾,看他站不穩,被宋甜甜扶住,胸前還插着那把餐刀,已被鮮血染紅的胸前異常刺目。
“我殺了秦熾,我殺了秦熾……”簡樂顫抖着雙手放在眼前,意識回籠的那一刻,只能喃喃的說出這句話。
秦熾還在努力站起來,耳邊是秦熾一直呼喚着自己的聲音,夾雜着宋甜甜的哭喊以及突然闖入的蔣躍、羅志浩、甚至秦念、秦伯父、秦伯母……
耳邊的尖叫聲越來越多,簡樂望着突然出現的衆人驚恐的向這邊沖來,她已經聽不到聲響,只不停的往後退,本能的想要逃離現在的情景。
終于,她還是害死了秦熾。
腳下踩着的恨天高突然失去了平衡,簡樂晃了晃身子,她本來試圖想要平衡,可是突然想到她就這麽離開,就能逃離一切,便也就停止動作,任由自己的身體向下跌去。
眼神渙散中,似乎看到了秦熾驚恐着撲向自己的畫面,可是,那怎麽可能呢?
眼角有淚流過,兜兜轉轉,還是免不了走向父親的老路,她簡樂,親手殺死了自己這輩子最愛的男人,即使這個男人要娶其他的女人,她依然深愛着!
作者有話要說:
☆、痊愈
簡樂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秦念小狗一般趴在自己床前睡覺,她伸手憐愛的摸了摸他松軟的頭發,長長的睫毛抖了抖,有些茫然的擡起頭,黑溜溜的眼睛中還有些水汽。
努力扯出一個微笑,看到剛剛還一副迷糊摸樣的秦念突然扁了扁嘴,一副要哭的樣子。簡樂哪裏見過秦念這般撒嬌的模樣,心下一跳。
秦念扁了會兒嘴,這副委屈的模樣落在簡樂眼裏那是許多的心疼,正絞盡腦汁想着該怎麽開口,他突然整個人撲了過來,細瘦的胳膊伸手攬上她的脖子,壓在她的身上,委委屈屈的聲音:“簡,以後我都叫你媽媽,你不要抛下我好不好?”
剛剛醒來的簡樂心裏軟成一片,擡起酸澀的手擁住他的背,有些哽咽說不出話,只能輕輕拍打幾下以示安慰。
“好。”一說出口,才聽到這聲音有多麽難聽,嘶啞的不像話,像極了磨砂紙摩擦的聲音,同時喉嚨處傳來一陣撕痛。
母子倆就這麽難得的相擁着,直到玻璃杯落地的聲音才驚醒了兩人。
簡樂擡頭望去,看到在夢中失去的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這邊,一步一步的走進來,後面留下的是碎成一片的玻璃以及暈開的水漬。
那是一個很長的夢,一個關于重逢相愛又痛苦的夢,夢中她終于還是親手毀了愛人的生命。
“你醒了。”秦熾的聲音帶着壓抑,想要擡手摸摸她的臉,卻被簡樂輕輕躲過,秦熾伸出的手就這麽尴尬的懸在了半空。
站在一旁的秦念左看看右看看,最終默默的退了出去。
本就空蕩的病房顯得更加的冷清。
好半天,站着的秦熾才有些僵硬的收回手,目光卻是一動不動的盯着躺在病床上的人。簡樂試圖靠起來,輕咳了兩聲,那人便着急的俯下身子要幫忙。
她眼疾手快的躲開,帶了些疏離的聲音拒絕道:“不勞秦先生費心了。”
聽到這話,秦熾當真僵住了身體,一動不動的站在一旁,眼裏流露的滿是悲傷,好半天醞釀開口:“公主,對不起,這麽多年來讓你受委屈了。”
簡樂勾了勾唇角,無所謂的拿起病床旁的一杯水就想往嘴裏灌,卻被秦熾搶先一步連同手一起握住了杯子,對上視線,他突然有些不安,移開眼睛,眼神有些漂移,解釋道:“這個水是上午倒的,還是不要喝。”
說完,小心翼翼的看了簡樂一眼,又急忙補充道:“我剛剛給你倒的水不小心撒了,你等等,我現在去給你重新倒一杯。”
“不用了,秦先生倒的我怕承受不起。”簡樂淡淡的開口,在秦熾直勾勾的目光中用另一只空閑的手扒開他握着的手,就着這杯水喝了幾口,冰冰冷冷的感覺,倒是讓灼燒的喉嚨有些好過。
一口氣将水喝個幹淨,簡樂清了清嗓子,這才開口:“對不起,秦先生,昨天毀了你的婚禮,您的損失可以列一個清單,我全權負責。”
“其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可以”秦熾焦急的開始解釋,卻被簡樂突然提高了的聲音打斷:“真的,不管是什麽理由我都不想聽。”
簡樂冷冷的聲音傳進秦熾的耳裏,伴随着她沙啞不甚好聽的聲音,秦熾的臉越來越煞白,不自覺後退一步,但步伐有些不穩,踉跄了一下,極其狼狽的模樣。
簡樂視而不見,剛剛瞥見他穿着病號服,又想到他滿身是血的摸樣,身體不自覺的抖了一抖,不過很快鎮定下來,畢竟他還活着。
認真的在腦海中過了一遍,這才謹慎說道:“您的醫藥費,我也會負責,傷了你我很抱歉,當然如果你選擇法庭上見我也奉陪。不過,可能不能如你所願讓我進監牢,我的心理醫生應該可以給我出具證明。”
全部說完之後,簡樂才覺得好過些,拿起杯子就要往嘴裏送,這才發現已經沒有水了,覺得有些焦躁,便按了呼叫鈴。
做完了這一切,這才看到秦熾臉色已經有些煞白,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這就是你想對我說的話?”
簡樂将剛剛說的話重新想了一遍,發現的确有遺落的地方,便大方補充道:“當然,如果你要重新舉行婚禮,費用我也是可以負責的。”說完之後,認真的看向他,以證明自己的誠心。
但秦熾顯然沒有接受,臉色變得更加煞白,好幾次張嘴卻一個字都沒有吐出來。
這時,帶着粉色護士帽的小護士推門進來,看到門前的玻璃先是一愣,繼而看到醒了的簡樂很是高興,開口:“你終于醒了,都躺了一個星期,再不醒你旁邊那位都快要急死了。”
簡樂一驚,疑惑的看向秦熾,她竟然整整睡了一個星期。
直到走進了才發現兩人靜默不說話,又有些疑惑,看到旁邊穿着病服一直在抖的秦熾連忙伸手去扶,卻被秦熾有些踉跄的閃開,自己拉了個椅子坐在了一旁,估計是動作有些大,拉扯到了傷口,悶哼一聲。
小護士見怪不怪,一邊檢查簡樂這邊的吊瓶,一邊叨叨道:“哎呀,秦先生,都和你講多少次了,你受的傷比簡小姐嚴重多了,晚上死活要守夜也就算了,白天也不好好休息,雖然那個傷口不致喪命,但好歹失了那麽多血,又有那麽深一個口子。”
說完偷偷瞄了一眼簡樂,又開口:“你就算想當情聖,也總得把自己身體養好啊。簡小姐醒了就沒多大問題了,可你還需要一段時間好好休養,留下後遺症就不好了。”
簡樂當然知道是說給誰聽的,聽了有些五味雜陳,不知道他現在做出這番樣子又有什麽意義?
兩人誰都沒有接話,小護士檢查完,交代了幾句便迅速的出去了。眼看着兩人又要陷入沉默,好在門再次被推開,這次進來的是蔣躍和秦念。
秦念率先走了過來,占據了簡樂旁邊的有利位置,坐在了她的一旁,還伸手将她手裏的空杯子放好,又小大人一般伸出另一只手撫上了她的額頭,探了探,緊張的神色有些放松,說道:“嗯,沒有發燒,醫生說了,醒來之後不發燒就可以出院。”
簡樂被他的動作逗笑,擡手摸了摸兒子的小臉蛋,以前的秦念肯定是拒絕的,這個時候乖的不得了,甚至還将頭伸了伸,更方便她摸。
蔣躍同樣被母子倆的動作逗笑,擡手拍了拍秦熾的肩膀,說道:“你是不知道這畫面有多難得,念念這家夥可是禁止別人摸他臉蛋的。”
秦熾苦笑了一下,眼睛卻是一眨不眨的盯着一大一小笑着的臉龐,啞聲開口,道:“是啊,我錯過了很多。”
他這話一出,病房裏的氣氛剎時又有些尴尬,簡樂沒有擡頭去看他的眼睛,卻從松松垮垮的藍色病服中看到了胸口綁着的紗布,他突然回過頭去壓抑的咳了兩聲。
“你沒什麽事,就先回房吧,這段時間打擾秦先生了。”簡樂開口,本就氣氛怪異的病房一瞬間似乎結了冰。
秦熾一句話沒說,倒是秦念輕輕拉了拉她的手,小聲的叫了聲媽媽,簡樂反手握住兒子的手,不受影響,依然一瞬一不瞬的盯着秦熾看,臉上是倔強的表情,趕人的意味很明顯。
蔣躍看着這一家三口的互動,嘆了一口氣,秦熾剛剛臉色有些蒼白,現在倒是調整好了,沒什麽表情的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去,只是每一步都有些沉重。
等到人走出去了,蔣躍回頭看向簡樂正和秦念咬耳朵,他們母子倆能夠這般親熱倒是這次的意外收獲,又看了眼門口,遲疑了幾秒開口:“你,不喜歡他呢?”
床上躺着的女人臉色不太好,不過表情卻是最近一段時間難得的鮮活,無所謂的聳聳肩,說道:“恩,好像醒來之後就覺得不那麽難受了。”
“其實事情有可能并不像你想的那樣。”蔣躍急急的說道。
就連秦念都忍不住開口說道:“簡,這個星期他幾乎都是在你的病房裏度過的。看,你旁邊不是還有一張床嗎?”
簡樂順着他的手往旁邊看去,剛剛沒有注意,現在才發現這不是單人病房,而是雙人病房,旁邊的确有一張空着的病床。
睡了許久的簡樂正準備下床活動一下,聞言動作一滞,不過很快恢複正常,穿好鞋的時候擡頭對着蔣躍說道:“你去找醫院給我安排一間獨立病房。”
揉了揉腫痛的腿,又拍打了幾下後背,蹦跶了幾下,确認沒有斷胳膊斷腿,心裏有些放心,一回頭,正好看到旁邊兩人欲言又止的模樣。
簡樂覺得有些頭疼,不明白明明不喜歡秦熾的兩人現在為何總是幫着他說話,不過她更想知道的卻是另一件事,那晚的記憶停留在她快要摔下樓的時刻,猶豫了一會兒,終是開口問道:“我記得那天明明是快要掉下樓的?最後,發生了什麽?”
蔣躍張了張口,還沒來得及回答,小護士的聲音突然在門外響起,“秦先生,你靠在這邊做什麽?怎麽不去床上躺着?簡小姐不是已經醒了嗎?你怎麽還這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
之前見到這個小護士,簡樂就知道是個爽快的小姑娘,但也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