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的套裙是同款的紫色,她的皮膚白皙,這麽一穿,倒是精神奕奕,顯出纖細的腰身,配套的是一件長及腳跟的同款外套,好在身材夠高挑,否則倒是很難穿的出來,而秦熾給力的理由更是簡單,眼睛一瞥,只說了一句,這套最長,穿的暖和,把你該包的地方包起來,大冬天的穿的那麽少,不是找死是什麽?
簡樂擡頭望天,很想說,其實,冬天早就過了,不過為什麽她的心裏如此暖和,想到這裏,簡樂的心裏又是絲絲的甜。
于是,開會的衆人愣住了,咱家大姐大這是怎麽呢?前兩天還聽說生病了,今天以如此良好的狀态出場,穿的這麽美就算了?還笑的這麽開心是怎麽回事?還有啊,那掩不住的紅撲撲臉蛋是怎麽回事啊?早就聽說大姐大在追24樓的秦總?難道這是成功呢?
八卦的氛圍充滿整個辦公室,大姐大可以走神,但他們不能肆意聊啊,是以,一時之間,眼波翻滾,好不熱鬧。衆人全都憋住,一副我知道了什麽的表情。
最終還是簡樂自己回過了神,開始讓人彙報近期的情況,由陽光傳媒舉辦的名人挑戰主持人大賽已經提上了日程,選手報名非常踴躍,通過甄選,留下了十六名選手,而今天下午主要的目的就是讓這十六名選手走個過場,熟悉一下環境和比賽規則。
當簡樂翻看十六名選手的名單時,衆人明顯覺得剛剛還一副甜蜜摸樣的大姐大瞬間換上了冷氣場,一時之間低氣壓蔓延,衆人只能再次以眼波交流,果真戀愛的女人最無常啊。
而簡樂失常的原因無他,只因為這其中有一個她特別想見的人,也有一個她特別不想見的人。一時之間,心思很是混亂。
那小子竟然也來參加比賽,真是胡鬧,而真正讓她煩心的則是宋甜甜。
簡歷上的照片再清純不過,帶着這個年紀的女孩特有的朝氣,就那麽仰着頭笑,也是一道風景線。
她其實一直知道,秦熾是這種充滿陽光的人,而他喜歡的也一直是這種充滿陽光的人;剛剛心下的甜蜜瞬間被不安占滿。
所以,當簡樂坐在底下,看到臺上那個滿是耀眼光芒的女孩,心中的刺痛愈加明顯,她一直努力着想要成為那個站在他身邊的人,卻還是那麽不自信。
站在臺上介紹自己的宋甜甜,落落大方,雖然已經是個著名女主播,但沒有時下一些名人的驕縱與自以為是,總是甜甜的笑着,倒是對得起她的名字。
她的腦海中一直回想着剛剛看的簡歷內容,十八歲前宋甜甜一直呆在孤兒院,得到資助,十八歲以後進入B市著名傳媒大學,在學校表現優異,多次獲得獎學金,在校期間就曾在著名媒體實習,因長相甜美被廣大網友親切稱為大甜妞,畢業之後直接留任,業界普遍風評很好,唯一出過的緋聞就是那次與“神秘包養人”的照片。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宋甜甜的表演已經結束,簡樂只覺得筋疲力盡,之前問過導演,另一個著名偶像歌手暫時不會過來,她便徑直向辦公室走去,拿起了東西,準備離開。
可是一出來,她就後悔了,苦笑蔓延自嘴角,最終只是借着長款大衣的遮掩,掐着自己的手,轉移注意力,這才若無其事的擦過走廊上擁抱的兩個人。
女孩擡頭看到她,臉色微紅,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簡董事長好,簡樂微微點頭,頭也不回的離去,她怕多站一秒,就會徹底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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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與女孩相擁的男人則是将推開宋甜甜的手僵在了半空,她那是什麽意思?簡樂不聞不問,對于她來說自己是如此沒有分量的存在?
秦熾要很用力才沒有跟着追上去。
一上午,他都在想着他們兩人的關系,經過昨晚,最終無奈的發現,其實,他就是沒有辦法離開她,好像,這輩子真的非她不可,果真他是個傳統的不能再傳統的人,初戀是她,第一次是她,即使那分開的十年,他也是絲毫沒有找他人的欲望,原本以為,他就這樣孤獨一輩子。
在他将名字簽完後,Michel無奈的舉着手裏的文件,小心翼翼的詢問道:“Boss,您知道其實這種文件要有用必須得是你本人的名字吧?”
他被問的一愣,這才發現,不知不覺,竟寫下了簡樂的名字。
他淡定的将文件收到抽屜裏,淡定的吩咐Michel再去打印一份,等偷笑的秘書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又淡定的威脅到:“不許告訴羅志浩,否則我就直接将你打包丢到他的辦公室。”
終于按捺不住,他就颠颠的下樓找她(前面說過,秦熾的辦公地點在24樓,簡樂的在23樓),看她坐在偌大的觀衆席上,眉眼間滿是疲勞,很想将她抱在懷裏。可是又不想打擾她的工作,他不過是上了個廁所的時間,再回來,已經沒有了她的蹤影。
而突然出現的宋甜甜則是完全出乎他的預料,突然沖上來抱住了他,還來不及推開人,就見到簡樂面無表情的從身邊走過去。
秦熾推開宋甜甜,聽到面前的女孩紅着臉,小聲道歉,說因為太高興了,能看到他來接她。看着面前女孩小聲道歉卻又帶着狡黠的笑,秦熾最終什麽都沒有說,只是呆呆的看着簡樂離開的地方若有所思。
她是當真沒看到,還是毫不在意?自己在她的眼中,到底有幾斤幾兩?是她閑暇時候捉弄的對象還是想要證明自己的魅力?
直到宋甜甜的呼喚才讓他收回了眼神,聽她問道:“你認識簡董事長嗎?”
秦熾一時不能把這樣的稱呼和簡樂對上號,那個總是安安靜靜的女孩,怎麽就成了著名媒體公司的董事長,這些年,她實在改變太多,而所有的這些,他都不了解。
有點氣悶,秦熾沒有回答,轉移話題道:“帶你去吃飯。”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念頭,他倒想瞧瞧,簡樂是否真的毫不在乎?
看着歡天喜地去化妝間拿衣服的宋甜甜,秦熾想到了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十八歲的她抱着一摞書走在街上,神情有些恍惚,他開車差點撞到這個突然走出來的女孩,抱着的書撒了一地,他忽然就想起了第一次見到簡樂的場景。
他下車幫她撿書,卻看到這女孩竟然哭的滿臉是淚,再三追問下,才發現不過是個想要上大學的女孩,成績很好,可是孤兒院根本不可能有足夠的錢供她,十八歲她就該自謀生路。随後的事,也就順理成章,他資助她上學,看着女孩一路成長,臉上的笑容很多,她一直是個積極向上的女孩。
而她和簡樂完全不是同一種人,簡樂表面柔軟,內心實質很是堅強,他很少能夠真正看到她哭,而宋甜甜外面樂觀開朗,私下其實是個容易哭鼻子的女孩……想到簡樂,他又是一陣心煩,簡樂,簡樂,這十年之間,他騙別人,也騙自己,可是,午夜夢回她的音容笑貌再清晰不過,這樣的人,他要如何割舍?
作者有話要說:
☆、偏執狂
當鮮紅的血從手臂處流出,融入浴缸的水中,帶着不可挽回的趨勢愈演愈烈,痛感傳遍全身,彙入心髒的某一點,劇烈的疼痛開始散發。
不夠,還是不夠!通紅着雙眼的簡樂早已失了理智,精致的水果刀,鋒利不在話下,柔嫩的皮膚哪裏經受得住刀刃的親吻,瞬間,在早已傷痕累累的手臂上又割下了一道,看着鮮血争先恐後的向外流,掩蓋住了之前尚未愈合的傷口。
看着猙獰的手臂,渾身發抖的簡樂似乎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一把甩出手中傷害自己的利刃,刺耳的響聲傳來。
簡樂不顧手上的疼痛,抱緊自己,全身濕透,身上穿的還是那套秦熾為她挑選的紫色套裝,浸透在水中,早已失了原來的端莊優雅。
臉色愈加蒼白,簡樂卻似感受不到一般,将整個人埋在水中,眼前竟全是秦熾與她人相擁的場景,溫柔淺笑與寵溺都是給別人,直至快要窒息,簡樂才從水中出來,大口大口的喘息,頻臨死亡的感覺能讓這份疼痛緩解。
手上的傷口有些泛白,但那滾燙的血液仍是不依不饒的向外湧出,簡樂從浴缸走出來,腳步有些虛浮,頭發淩亂的緊貼在頭上和肩膀上,大口大口的呼吸,望着鏡中醜陋的女人,害怕極了。
拿出醫藥箱,敷衍的處理一番,終于止住了血,脫下渾身冰冷的衣服,簡樂将自己埋在被子中,呼吸漸漸平緩,精疲力竭的人卻不能好好休息,侵擾多年的噩夢襲來,緊閉雙眼的女人陷入了另一層痛苦之中。
簡樂第一次聽到偏執狂這個詞,是在監獄的探視間,那個她應該稱作父親的男人淚流滿面,不過幾天,原本英俊的父親瘦的不成人形,穿着橘黃色的監獄服,坐在對面,有些艱難的小心開口:“樂樂,能不能不要怪爸爸,其實,爸爸得了病,一種叫偏執狂的病,所以那時才會喪失理智失手殺了你的媽媽。”
是的,她親眼目睹了爸爸殺了她的媽媽,彼時的她15歲,有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弟弟。
她從監獄裏走出來的時候,才讓一直憋着的淚水流了下來,在刺目的陽光下,在監獄前面厚重的黑色大鐵門前,她哭的撕心裂肺,從這一刻起,她是被上帝遺忘的小孩。
有記憶的童年裏,她是快樂的女孩。爸爸寵着,媽媽愛着,雖然不那麽富有,可是小孩又能有多大的感受?能有爸媽撒嬌的懷抱,能有父母甜蜜的睡前故事,已經足矣。
一切的轉變是在爸爸的小廠倒閉之後開始,小小的她第一次聽到父母的争吵,第一次看到一向溫和的爸爸把媽媽親手插起來的花瓶摔的粉碎,第一次聽到母親如此驚恐的哭聲。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父母之間的争吵愈加頻繁,每一次她都乖乖躲在小小的房間裏,捂上耳朵,一邊流淚,一邊告訴自己,快快睡着,睡醒了之後發現這一切都是夢。
再也沒有人帶她去游樂園,将她扛在肩頭,高興的對她說:“我們寶貝的公主,快看,那是海盜船,等你長大了,爸爸帶你去坐。”
再也沒有人溫柔的抱着她,輕聲哄着:“我們公主要快快長大,媽媽給你做最好看的衣服,給你綁最好看的頭發。”
可是,那時的她不知道,即使争吵,也比後來的事容易讓人接受。
在她成長的青春期,爸爸越來越少歸家,很多次都喝的酩酊大醉,而媽媽的話語越來越惡毒。
終于,在一次學校提前放學的日子裏,她看到了最醜陋的事,自己的媽媽和陌生的男人在床上糾纏,兩人厚重的喘息聲傳入了她的腦海裏,慌張的媽媽發現她,卻只是告訴她:“要想媽媽活着,就不許告訴別人。”
一向溫柔的媽媽露出猙獰的表情,一字一頓的說道:“這麽多年,他總是懷疑我和別的男人勾搭,我憑什麽要背無望的罪孽,哼,索性坐實了罪名。”
那天之後,媽媽甚至不再避諱着她與別的男人交往,有時她在家的時候,都會聽到主卧裏傳來男女□□的聲音。每一次事後,她總是看到媽媽一邊喝酒,一邊抖着手抽煙,好幾次,聽到媽媽一個人躲在衛生間,哭的撕心裂肺。
當然,痛苦的生活中,總是還有些快樂的記憶,那段時日,爸爸一改暴躁的脾氣,突然又變成了那個溫潤的老實男子,家裏便難得有了些歡笑。簡樂戰戰兢兢享受着短暫的幸福,生怕一不小心,吵醒了睡着的上帝收回了這些快樂。
一直到弟弟出生,保持了一年的平靜生活再次被打破。
有男人上門認人,非要說那個襁褓中小小的男孩是他的兒子。
那是個炎熱的午後,簡樂記得很清楚,出了月子的媽媽神情有些恍惚的坐在床上,爸爸擔憂的親吻她的臉蛋,換來媽媽的嬌嗔,爸爸将新買來的冰棍塞在簡樂的手中,讓她将哭鬧不止的弟弟抱出去哄一哄。
十五歲的簡樂滿心歡喜的看着臉蛋粉嘟嘟的弟弟,很是歡喜,高興的想,你真是我們家的福星。
等她再次回家的時候,卻是看到大門開着,客廳裏滿是血跡,那個常來他們家的男人,倒在血泊當中。而透過開着的卧室門中可以看到,躺在床上的媽媽胸上插着菜刀,而那個狠狠掐着她脖子的人,正是剛剛還溫柔哄着她的男人,嘴裏是陰狠的話:“你不該騙我的,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
直到懷裏的弟弟突然響起的哭聲,才讓背對着她的男人驚醒,猛的回頭,眼神裏滿是憤恨。簡樂看着滿手是血的爸爸向她走來,她卻是忘記了動作,忘記了哭,甚至忘了去做表情,只呆呆的看着那個表情扭曲的人。
他一步步走來,對她伸出滿是鮮血的手,她才驚醒,将弟弟緊緊摟在懷中,呼喚:“爸爸”一聲又一聲,看着對面的男人眼神逐漸清明,驚恐的望着四周,看着已經沒了氣息,瞪大着雙眼的媽媽,才發出困獸般的嘶吼,一次又一次,拍打自己的頭。
事情最終以呼嘯而來的警車聲為終結。
媽媽當場死亡,那個男人失了半條命,而她的爸爸因為精神疾病,死刑不成立,判終身□□。
事發之後,她一直沒有去看過那個應該叫做爸爸的男人,直到傳來他自殺未遂的消息。她冷漠的看着他訴說對媽媽的愛,聽他說他的折磨,只希望快快去陪她。
而她終究是自私的,不希望那邊的媽媽受到打擾,又不想真正的變成孤兒,那個将她扛在肩頭的男人,那個會叫她公主的男人,畢竟是她的爸爸,最終只淡淡的說道:“你就算想死,也要等我滿十八歲,到時候,要生要死,你自己決定。”
簡志,也就是他的弟弟被證實是那個男人的兒子,那個男人是媽媽的初戀,結婚多年,現任妻子不能生子,生活富足,唯有此事不能如意,全家上下愁雲慘淡,偶然碰到初戀情人,這才動了心思,知道血脈的存在當然不肯放棄,簡志被接回他們家,而簡樂抱着弟弟死都不放手。
最終這家男人念着一點情意,不顧父母的反對,将她也一并接了過去。說就當是給自己的兒子找一個保姆。
這家人倒也不壞,甚至讓簡樂過上了從未有過的富裕生活,供她上學,給她吃穿。可是,只有她知道,平靜底下蘊藏的是更多醜陋的真相。
那個男人的妻子雖然忍氣吞聲,但到底對突然冒出的孩子不能接受,當面一套,背面一套,當簡樂無意間看到她将熟睡中的孩子狠心掐醒,并唾罵的時候,簡樂從此陷入了更深的焦灼之中。
她不敢把真相告訴被人,那個女人曾狠狠發誓,如果她說出去,一定會讓簡志夭折在襁褓裏。簡志早已經不叫簡志,可是簡樂固執的守着他,那個會在睡夢中抓住她的小手指,會露出甜甜笑容的小嬰兒永遠是他的弟弟簡志。
簡樂一直在想,等到簡志長大了,能夠保護自己了,她就結束自己這滿是痛苦的生活。
計劃的意外,是出現了秦熾。那個吸引了她全部注意力的陽光大男孩。他有着最純粹的笑容,積極向上的心,在他的眼裏,世界是美好的,看他一眼,似乎就知道,原來活着真好。他對黑暗中的簡樂來說,是一道慰藉的光。
可是,後來他們偶然相識、相戀,簡樂想要阻止卻又無力阻止。秦熾從此變成了簡樂生命中救贖的光芒。
經歷了那麽多陰暗的她,如何開口向他訴說那些醜陋的事實。婚內出軌的媽媽、殺了媽媽的爸爸、同母異父的弟弟,以及她現在這般寄人籬下的狀況。
越是思考,越是焦慮,簡樂索性開始放縱自己,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喜歡聞他身上的味道,更喜歡他的擁抱與親吻。她告訴自己,适當的時候就會抽身離去,最起碼,在他的記憶中,她一直是那個美好的自己。
簡志才五歲,她有足夠的時間貪戀他的溫柔,再抽身離開。
可是,一切打算戛然而止在她發現腦海裏的怪物,一個和他爸爸一樣的怪物。
變化發生在第一次争吵,偶然之間看到秦熾和一個頗為優秀的女生走在一起,簡樂滿腦子都是慌張與不甘,雖然盡力平靜,但那天晚上還是暴露了她的不滿,無論他如何哄勸,他就是不開口說一句話。
最終,秦熾一如既往的堅持要送她回家,可是她卻害怕将這樣一個滿身是陽光的男孩帶入那個地獄,固執的拒絕。他揮袖準備離開,她卻不舍的抓住,雖然最後還是她贏了,可是兩人之間有了第一個心結。
簡樂也第一次開始注意到腦海中有一個怪物的存在,無法接受秦熾和別的女孩說話,即使是再正常不過的交談都會讓她神經不安,繼而發展成嫉妒與憤恨。
秦熾對她好的時候,她會害怕,害怕他會什麽時候發現她隐藏的一切,從而離開他;秦熾開始忙的時候,她會胡思亂想,他是不是和別的女生在一起?會不會有交談?會不會有肢體接觸?
當她第一次用刀傷了自己的時候,她開始了解爸爸當時的癫狂,這種病,啃噬人心,會讓人在不知不覺間迷失自我,會讓自己遍體鱗傷,也會讓愛你的人痛不欲生。
簡樂越來越害怕失去,也越來越害怕得到,她用一個又一個謊言來面對秦熾,好像不說穿,她就真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富家小姐,有疼愛她的爸媽,有愛她的男友。
她會是他的公主,他們會一直相愛,步入婚姻的殿堂,生下含有兩人骨血的寶貝,王子和公主真的和童話故事裏一樣,從此過着幸福快樂的日子。
可是,這只是童話,一個偏執狂幻想中的童話。
作者有話要說:
☆、承諾
簡樂是被一個吻驚醒的,一個滿是酒氣卻又無比熟悉的吻。
睜眼看到的就是秦熾近在咫尺的臉,一時之間竟不知做如何反應,不明白他怎麽會出現此處?可很快就又失去了意識,只拼了命的汲取他身上的溫暖。
有些醉意的秦熾越想越氣悶,為什麽真正敗下陣的永遠都是他,可是這不甘很快就消失殆盡,因為睡意朦胧的女人低喃,好一會兒,才聽出來是一聲又一聲的阿熾。
秦熾喝了些酒,此時欲望上頭,卻還抽了空停下動作,傻乎乎的笑了一會,突然的靜止讓簡樂有些不習慣,竟然自己扭起了臀部。傻笑的秦熾面容扭曲,只覺得從未有過的折磨,全身火辣辣的燙,而在他身下的女人同樣呼應着他,兩具滾燙的身子糾纏,吟出最原始的音樂。
快要到達的時候,秦熾将人攬在懷裏,以坐姿更深的進入,聽她在近在耳邊的呢喃和呻吟,這才有了滿足的感覺,将她不規矩的手覆住,記得她受傷的位置,是在左手臂的上方,便移動了手,摸索到了下手臂,卻突然聽到痛呼聲,秦熾感到手裏一片濕熱的膩滑,以及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
迅速的打開床頭燈,秦熾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場景,簡樂癱在他的懷裏,而他握住的手臂上是兩道翻着嫩肉的傷口,不長,卻夠深,一碰,血就流的歡快。而意識混亂的簡樂似乎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固執的伸手抱住眼前的男人,他們兩個還在結合中,她便自顧自的動了起來。
秦熾感覺自己的心都被揪了起來,迅速撤離了她,試圖用床單為她止血,巡視一周,在她的卧室裏沒有找到醫藥箱,準備去對面他的房子裏拿來,卻發現縮成一團的簡樂一直不停的叫着阿熾,阿熾,如此悲涼的聲音。
秦熾顫着手撫上她蒼白的臉,心下萬幸,好在,他沒有真的帶宋甜甜出去吃飯,只是一個人回辦公室喝了點悶酒,而有時候話多的羅志浩不失為一個好酒伴,最起碼不用一個人感受那份孤獨與失望。
而喝多了就開始亂說話的羅志浩今晚暴露了兩個個秘密,一個是他喜歡Michel,一個是簡樂為了追他,在他家公寓對面買了一套房子。
一聽,秦熾哪裏還坐得住,恨不得立馬飛到簡樂的身旁,喝多了酒變身可憐寶寶的羅志浩可憐兮兮的蹲在一旁,怨念道:“你有簡大美女這麽不遺餘力的追求者,你說我的Michel什麽時候開竅,也追我呢?”
他哪裏還有時間管醉鬼,不過準備走出辦公室的時候,還是打了個電話給Michel讓她今天晚上來辦公室拿一份重要的文件,就放在辦公桌上。
想到就在家對面等着的簡樂,心裏飄飄然,這麽多年來的冷靜也不翼而飛,還不忘在酒鬼面前自豪的炫耀一下,“哼,哥忙着了,只能幫你到這了。”
她家的密碼果真是0218,讓某哥的心情更是蕩漾,只恨不得立馬将某個不聽話的女人揉在身下,可是此時此刻,他卻只想将簡樂好好珍藏起來,舍不得放她一個人在這邊,索性将她抱了起來,兩人都沒有穿衣服,就裹了條床單,從她的公寓走到他的公寓。
而這時候秦熾才發現,懷裏的女人哪裏是因為欲火焚身,完全是因為發燒才這麽燙,手忙腳亂的給她包紮完之後,又喂她吃了退燒藥,将兩人簡單的清理一番,便将人抱在懷裏不不舍得撒手,時不時的含點水,喂到她的嘴裏,潤濕她因為發燒而幹燥的嘴唇。
就這麽照顧了大半夜,等到簡樂的燒退了下去,秦熾才有了睡意,可是看着她手上多出來的傷口,陷入了沉思。
簡樂這一覺睡得極好,只覺得全身都沒有了之前那種忽冷忽熱的感覺,暖烘烘的很是舒服,身上帶的疼痛感也消失,最重要的是,她還夢到了秦熾,夢裏全心全意都屬于他的秦熾,對她極盡溫柔的秦熾,與她抵死纏綿的秦熾。
想着,就不願睜開眼睛,臉蛋也開始發熱。
“是在想兒童不宜的場景嗎?不急,等會陪你做,醒了就準備起來吃東西。”秦熾調笑的聲音傳來,簡樂心想,這個夢如此真實,連他的呼吸她都能感受到,直到唇上落下個溫柔的吻,她才猛的從床上彈起來,撞到了額頭,一陣痛感傳來,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這不是夢。
而秦熾只是皺着眉頭,伸手将她抱在懷裏,一邊伸手撫上她的額頭,語氣裏有甜蜜的責怪:“怎麽還是這麽莽撞,痛不痛?”
簡樂愣在當下,不知該如何表達,只呆望着眼前的男人,她是真的糊塗了,她是在那個童話故事裏嗎?
“還有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去看醫生?”秦熾一邊問着,一邊将她整個人橫抱了起來,向沙發走去,簡樂擡頭就能看到她一直肖想的眉眼,只對她一個人的溫柔情深。
見她一直不說話,就将人放在了沙發上,在額頭上落下一個吻,笑着說道:“你繼續發呆吧,我去把粥盛出來。”
直到穿着灰色家居服挺拔的男子走遠了,簡樂才開始打量起四周,這是秦熾的公寓,昨天她明明睡在自己的房間裏。身上穿着的是和他身上同款的家居服,客廳裏的時鐘顯示現在的時間是下午三點,而撸開袖子,傷口已經被妥善包紮好。
剛剛還陷在甜蜜中的簡樂突然異常不安起來,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光着腳走向廚房,高大挺拔的男子站在炤臺前也不顯得突兀,一手拿着湯勺在鍋裏輕輕攪拌,簡樂按耐住不安的心,從背後抱住他,臉頰貼上他的後背,聽他得意的笑聲。
簡樂想一直這樣抱着,卻突然被轉過來的男人吻住了唇,吻了一會兒,秦熾才松開她,看她有些愣神,又咬了她一口,聽她的呼聲,才惡狠狠的将她的手舉到面前,問道:“這是怎麽弄的?”
幹澀着嘴巴,在他的注視下無處可逃,低着頭,吶吶回答:“不小心打碎了玻璃,被劃到了。”
好一會兒沒有聽到回答,簡樂一鼓作氣,甚至有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幹脆告訴他真相,卻聽到頭頂有男人憤恨的聲音,“你怎麽就這麽笨,從現在開始,你給我記住,你是屬于我的,再多留一滴血,我一定打爛你屁股。”
秦熾典型的威脅,簡樂笑出聲來,卻是夾雜着難過與輕松,或許這是唯一告訴他真相的機會,可是這樣醜陋的我他并不知道,真好!
兩人安靜的相擁,簡樂看不到此時秦熾眼裏的複雜。一時之間,兩人各有想法。
打破這份安靜的是簡樂肚子咕嚕的響聲,有些困窘的擡頭,對上的是秦熾戲谑的笑臉。最終伴随着秦熾的一聲響徹公寓的痛呼,簡樂昂首挺胸的端着屬于自己的那碗粥,在餐桌上就着小菜吃的津津有味。
時不時的擡頭,對上臉頰上有個牙印的秦熾,可憐巴巴坐在一旁看着自己樣子,簡樂開心的笑出聲來,舀了一口白粥,配上一點小菜,送到了秦熾嘴邊,卻被某人傲嬌的拒絕。
簡樂好笑的将粥自己嘴裏,幹脆不管他,下一秒,卻被旁邊的男人吻住嘴巴,伸出舌頭靈活的将剛剛含在嘴裏的粥吃的幹幹淨淨,末了,還不忘掃蕩一遍口腔,霸道開口:“這是我的。”
而當簡樂将整碗粥推給他的時候,他又拒絕進食,偏要從她的嘴裏搶食,一碗粥,用這樣的方式吃了許久,最後,還是簡樂的肚子咕嚕嚕叫,才終于将某個粘人的男人趕了出去,簡樂才安安靜靜的吃了個飽飯。
吃飽喝足,簡樂靠在沙發上,秦熾開始給她換藥,他眼裏的心疼那麽明顯,簡樂忍不住湊上前親親他的臉蛋,讨好道:“其實一點也不疼的。”
秦熾一言不發,臉色是與今天一直大不相同的嚴肅,簡樂有些坐立不安,不知該如何表現。
只見他包紮好之後,收拾好了醫藥箱,甚至站起來将東西歸回原位,順帶給她拿了杯水,看着她把退燒藥吃下去。
在她放好水的時候,一把将人摟在懷中,那麽緊,緊到簡樂不能呼吸,聽聞耳邊的人突然惡狠狠的說道:“簡樂,你是個騙子,大騙子。”
聽聞這話,簡樂全身都繃了起來,而将她摟在懷裏的男人繼續說道:“哼,我就說,我魅力那麽大,你怎麽可能不要我,以後罰你天天在我身邊,再不準離開。”
簡樂這才松了口氣,覺得今天的秦熾有些不一樣,與十年前不一樣,與十年後再次相見也不一樣,那麽小孩子氣,她卻很是喜歡,眼裏不自覺的蓄了淚水,同樣用力的回抱他,應道:“好!”
作者有話要說:
☆、甜蜜
這個冬天着實漫長,好在終是有結束的時候。
在真正迎來這個草長莺飛,适合快樂,适合奸情紛飛的日子裏,簡樂如同十年前那般陷在甜蜜之中。或許,比十年前更加快樂,畢竟,失而複得更顯可貴。
秦熾處理完手頭的工作就按捺不住的來找簡樂,惹得羅志浩很是不滿,嚷嚷要和總裁享有同時下班的權利,秦熾考慮了一下,讓Michel加班整理羅志浩辦公室的資料,莫名躺槍的小秘書很是苦逼,想不通那裏的資料什麽時候變成了自己的職責?
可是天大地大,Boss最大。被壓迫的Michel只能乖乖開始整理,而旁邊一臉通紅的羅副總裁更是讓她一個頭兩個大,伸手一摸,受到驚吓,竟這麽燙,趕緊發揮好同事精神,送他去醫院。可是,她想不明白的是,平時話那麽多,又吊兒郎當沒個正型的人今天怎麽這麽安靜?
果真是因為生病的原因嗎?還是速度的把他治好吧,這樣多不習慣啊,看他走路有些神情恍惚,Michel趕緊将人扶住,啧啧啧,不得了,這人臉怎麽越來越紅。母性大發的小秘書,噓寒問暖,殊不知,大大的手臂将她環住,這個時候羅志浩簡直是心都快飛出來了,心裏默默給老大點個贊,希望他以後多多去找簡大美女,越多次越好。
這段時間陽光傳媒的員工們,看到秦熾第一句話叫的就是“大姐大男朋友好”,夠長的稱謂,但他們卻像商量好了一般,不嫌麻煩,一次一次的叫人,叫完之後輔以暧昧的笑容。
其實,秦熾對這個稱呼倒是挺滿意的,當然,如果能讓這關系更上一層樓那就更好了。想到這個,他才發現時間緊迫,要不這個星期就帶她去見見父母?
因為遲遲沒有結婚,他這個大齡男青年可是急煞了家裏的兩個老人,前幾年恨不得每天讓他見一個相親對象,不過,那時他提到這個态度就大大不好,鬧翻了好幾次,後來他們也就聽之任之了。只是偶爾打電話的時候,仍然不死心的說上一句,以前和你一起玩,在一個院裏長大的聶家小子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那時候他不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