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熱鬧
池文駿很快轉身進屋了,池櫻問道:“去了嘛?”
池文駿點頭:“嗯,池文水已經去了。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請的動陳大隊長他們。”
池櫻笑笑:“一定可以的。”今天的事情很特殊,事關王支書,陳團軍不好輕舉妄動,以免給人說想要看支書笑話的口實。他需要一個契機介入這件事,池文水給的就是一個借口。
池文駿栓上門,很快又拿了一個薅鋤把兒在手裏緊張的聽着門外的動靜。池文柏也是小臉緊繃的不行,一副随時進入戰鬥的神情。
池櫻卻是不大在乎的坐着。池文柏看了她一眼,自己給自己打氣:“姐姐,你歇着吧,我們來守門。”哥哥說過了,他們是男人要多保護姐姐,那今晚就讓他們兩個戰鬥吧。
池櫻看着緊張的小哥倆嘆口氣:“行了,不用這麽緊張。一會兒就有人來的,不會有事兒的。” 何況,陳桂枝他們打了那麽久也沒有打過來,想來是沒把他們池家三房放在眼裏的。幾個娃娃,打贏了估計也沒成就感。
池文駿抿着嘴:“池文水剛走,陳團軍他們沒那麽快來的。還是要小心些。”一語剛落,就聽見院子裏一聲斷喝:“都住手,不要打了。”接着,院子裏陡然一靜,剛靜了一瞬,突然又爆發了婦女的嚎哭聲。
池文駿使勁從門縫往外看,試圖看個所以然:“奇怪了,陳團軍他們來的也太快了吧?”
池櫻搖頭:“不是陳團軍他們,應該是梅組長叫的人過來了。”池櫻打開門,站在門邊看了一陣,混戰雙方都已經被隔開了,一堆婦女或坐或躺在地上邊哭邊叫罵。
看着眼前這一幕讓民兵隊長許山有些頭痛,平時要他抓一個壞人啥的還行,這遇到一群哭哭啼啼的婦女還真是不大好處理,有心想勸兩句都不知道怎麽勸的。
還好,沒讓他為難多久,大隊長陳團軍帶了幾個人過來了。
看到陳團軍來了,池櫻放下了心,有他在,後面的事情池永國他們應該不會被陳桂枝他們壓着打了。
可看看昏頭漲腦只知道一味叫罵的張前翠,池櫻嘆口氣,這個二伯娘還是太愚昧了些,這時候光罵有啥勁兒?
池櫻悄悄走到池永國跟前:“二伯。你跟二伯娘說一下,光哭罵沒得用,得要趕緊整點有用的東西。陳桂枝今晚不分青紅皂白打上門來,肯定是想占先機。”
“說句二伯莫多心的話,這事兒其實秀姐是占理的。不管陳桂枝咋樣叫罵,秀姐都是姑娘,即便陳桂枝說的都是真的,那王衛國不願意,秀姐還能強迫他不成?”
“這陳桂枝擺明了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她這樣一鬧,把壞事都套到秀姐身上,為的要麽是想毀婚,要麽就是想占便宜白得一個媳婦。二伯,今晚的事情,秀姐有些兇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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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伯,左右事情已經這樣了,還不如幹脆鬧開了,直接把秀姐他們的事給定下來。我可是聽說,王衛國好像在城裏有人想跟他呢。這雖然是傳言,但萬一是真的呢,到時不得把秀姐撇在岸邊了?那秀姐以後可咋辦呢?”
池永國原本看到池櫻過來還非常警惕,這丫頭近些時候老是跟他們家作對,難保不是過來落井下石的,可沒曾想到池櫻竟然跟他說了這實在話?
池永國現在對池櫻五味陳雜,些許的感念過後,卻又惱怒,畢竟自家姑娘這事兒真心的不光彩,池永國沉着臉含混其辭的對池櫻哼哧道:“我曉得了,這事不用你操心。”
池櫻輕嗤,搞的誰想關心一樣。她這不是在走劇情嘛。池秀畢竟是書中女主,太過偏離劇情多不好。她不是心心念念要嫁給王衛國麽?池秀嫁王衛國這可是全書的主線根基所在。這沒重要的劇情可不能走偏了。
現在自己不是在幫她走劇情麽?看陳桂枝今天的架勢,想必是保管室那邊王衛國跟池秀兩個被人抓了個正着,這事不好賴,但王家又想賴掉。
池櫻剛才對池永國說的城裏有人想跟王衛國的話可不是假話。原書中提到過這一茬兒,是個缫絲廠的宣傳員看上了王衛國,原書中設計這個劇情的目的,是為了增進男女主的感情,突出王衛國對池秀那是情深不渝,不管什麽誘惑都不為所動。
如果僅僅是書中所說,池櫻倒也不會捕風捉影的說這事兒,實則是現在池櫻卻有耳聞此事,而且還在黃寧那裏得到了佐證。
上次,跟崔正則、黃寧兩人一起說話的時候,因為不小心提到了王衛國,因為知道王衛國在前山大隊超然的地位,聽說喜歡他的姑娘不少,黃寧很好心的提點了池櫻幾句。倒也不是說王衛國壞話,大意就是王衛國很受姑娘歡迎,城裏都有人追的意思。
正因為考慮到這個,池櫻今天才出手的。王衛國其人,不管是在原書中還是現在的現實中,池櫻都不大喜歡。原因無它,這個人說白了就是一個極度自我的人,凡事都會将自己的利益相關算計的很完美。
比如他跟池秀,王衛國對池秀是有真感情,可他一直等着看到池秀有拿鐵飯碗的可能,才正式跟池秀确定了關系。可池秀現在,工作的事情暫時是不要想的了,王衛國會作何打算,還真是不好說。
自從自己來了之後,池秀連連受挫,尤其是那天池秀确定的知道池櫻得到了工作之後對她露出的毫不掩飾的殺氣,池櫻有些擔心,萬一刺激她太狠,讓她铤而走險就不好了。
一張一馳才是平衡之道,池秀工作受阻了,她跟王衛國的婚姻卻是可以努力一把的,既然她那麽想跟王衛國結婚,那就幫她一把好了。
尤其是現在這個開局,跟原書中池秀回憶自己前世時的婚姻開局不遑多讓。給女主找點事做吧,讓她徜徉在經營婚姻的大海裏,免得天天盯着自己瘆得慌。畢竟,只有千年做賊的哪有千年防賊的不是?
池櫻說了一大串,見池永國對她的芥蒂還是頗深,池櫻趕緊再接再厲:“二伯,在支持秀姐嫁給王衛國這事上我是沒得私心的。”
“二伯,雖然我們平時有些矛盾,但那也是人民內部的矛盾不是?一筆寫不出兩個池字來,秀姐在這上面出事了對我可是沒得好處的。所以啊,二伯不用懷疑我的居心。”
“二伯啊,現在這事,光陳桂枝他們在那裏說,具體咋回事我們也不清楚。這事得要趕緊把秀姐他們叫過來問清楚才行,不然,拖的越久對秀姐越不利,畢竟話是越說越多的。”
“何況啊,事情已經這樣了,還能更差?我看啊,這也是機會,不如就趁今天把秀姐的事情定下來,也免得夜長夢多。事情宜早不宜遲,二伯決定了要趁早,現在陳大隊長也在這裏呢,想必他是願意主持這個公道的。”
池永國被說動了,池櫻說的這話是真的。要是秀兒在這事上栽了跟頭,她這做堂妹的以後婚嫁恐怕也不大好看,畢竟,閑話是越說越多的。
何況現在陳團軍還在這裏。這可是他們前山大隊數一數二的人物,一直跟支書王禾民別苗頭,對王禾民這個一把手的位置也是咬的緊的。想必他是樂意看到王禾民吃癟的。
池永國當即拍板,對,今天的事情捂是捂不住了,反正已經鬧的全村都曉得了,總歸臉已經丢完了,面子沒得了裏子得要,今天無論如何得把秀兒的婚事搞定。
池永國當即把躺在地上又哭又罵的張前翠喊住:“你趕緊帶兩個去保管室那邊把秀兒喊回來,今天的事情我們得要說清楚。光陳桂枝在這兒鬼扯一通,啥事我們都不曉得。把秀兒喊回來把事情說清楚。今天該要争的我們得要争回來。”
張前翠哭了半天哭的腦袋發懵,但不耽誤她算賬,也是,反正這事都扯出來了,今天無論如何得要給秀兒扯個名份出來。哼,陳桂枝想把屎盆子都扣在他們秀兒頭上,想的美?她得趕緊跟秀兒合計合計,該要的好處,該要的臉面一樣不能少。
哼,陳桂枝今天這一叫喚也好,村裏人都曉得了,雖然他們面子上不好看,可這事也算是砸實了,他王衛國要是敢賴賬,到時她就去王衛國的單位鬧去,看不把他工作攪黃喽。
想明白了的陳桂枝立馬跑到屋裏洗了把臉,然後鬥志昂揚的往保管室那邊跑去。把女兒叫回來說清楚。今天不把陳桂枝那不要臉的潑婦面皮子揭下來踩她都不幸張。
看到陳桂枝鬥志昂揚的出門去了,池櫻深藏功與名,放心的回屋頭去了。她倒是想看熱鬧的,無奈是梅組長來了,問過她受驚沒得,有沒有事之後,直接就把她趕回去了。池櫻只得遺憾作罷。
池家這邊現在人聲鼎沸的。王家院子現在也是燈火通明,王禾民沉着臉坐在屋檐下不停的吧旱煙,旁邊幾個叔伯弟兄在旁不停的問,這事要咋個處理?這事兒說來也太丢人了,幸好王衛國跟池秀男未婚女未嫁的,這要是寡婦或者是有夫之婦的啥的,那可是要人老命了。
王家輩分最高的王老頭氣哼哼的在數落着王禾民:“你個糊塗蛋子,這種事情咋就任由婆娘鬧呢?該捂的要捂住才是啊。鬧出來多丢人。”
王禾民抹了把臉沒說話,今天陳桂枝能順利的去池家鬧事确實是他放出去的,不然,他就是用薅鋤把打也會把陳桂枝攔住。不怪他做這個決定,實在是今晚的事情蹊跷的很啊。
自家兒子跟池秀有首尾的事情他早就猜到了,總歸自家是兒子,咋個都不吃虧,就由着他們去了。這麽多次都沒得問題,唯獨今晚,他們兩個被人捉奸在床,尤其是被好幾個人看到是他家兒子扯了池秀的衣裳。這事麻達了,一個不好,要是給兒子蓋一個□□的罪名那可不得了。
所以,幹脆就由他家那婆娘潑出去,鬧的滿村都曉得了,這種事情,大家喜歡聽也喜歡傳,說的真的一些,傳的廣一些,大家當一個風月的事情傳出去,可以破解那可能的危機。
現在這種情況,自家兒子娶池秀恐怕也成定局了。既然這樣,還不如幹脆鬧開,讓池家丢人,讓人都曉得是池家倒貼,他們家連彩禮錢都可以省了,順便也給兒子提提面子。
現在王禾民很是有些惱火,都怪池家不會教姑娘。還沒哪裏哪,就往男人被窩裏鑽,自家兒子明明可以娶一個工作人員的,王衛國上次回來隐約跟他透了一點,說一個幹部的姑娘喜歡他。
現在好了,只能娶池秀這個農村姑娘了,真是吃大虧了。總歸大虧已經吃了,那就減少點損失,池秀一個破鞋還要啥子彩禮?
王禾民決定晚一點出面,然後讓池家人着急去,最後池家人一着急,幹脆把姑娘白送了,到時他們家臉面不是能回來好多?
王禾民這裏算盤打的正精呢,就聽見有人急急忙忙的跟他報信,說張前翠帶了人跑到保管室把王衛國扯到池家院子去了,要讓陳團軍做主呢。
一聽這消息,王禾民哪裏坐的住了,陳團軍做主?陳團軍怕是巴不得找到機會整死他。王禾民趕忙起身,連忙帶了一幫子人往池家院子走去。
王禾民到時,池家院子已經坐滿了人。工作組的同志,前山大隊有名有姓的人物都在了。這陣仗,王禾民心裏一沉,看來,今天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池家院子裏熱鬧了一晚上,池櫻因為不便出去,聽了一陣子只能先行睡了。雖然不能看現場,但不妨礙明天聽八卦。這等風月之事,明天恐怕滿村都是流言。
事實果然也是如此,第二天,池櫻上工的時候,在一旁或多或少的聽了不少的版本。尤其是保管室池秀跟王衛國的那一幕,傳的那叫一個香豔。
有說親眼看到王衛國把池秀的衣裳扯幹淨了,然後一翩腿上了池秀;又有說池秀脫的精光,用白白的身子使勁蹭王衛國,兩人幹柴烈火滾在一起的時候,讓劉金花抓了個正着。
劉金花當即就把池秀兩人堵在了屋裏,聽說兩人都光溜溜的,池秀那兩個大白胸脯子一看就曉得不知道被男人摸過多少次了,要不然哪有那麽大?
啧啧,怪道說呢,姑娘家哪有那麽晃蕩的跟給酒壇子一樣的胸脯?原來是早就跟男人滾到床上去了,啧啧,真是沒見過男人的,這麽等不及的就爬男人的床。
真是個風騷不要臉的。之前還看她好,想跟自家人說親的呢,虧得沒說成,要不然,那不得撿了破鞋?
池秀在一堆八卦裏聽出了關鍵點,原來,是劉金花堵住了池秀。這還真是讓人意料之外,又意想之中了。之前燕子溝指證的事情恐怕讓劉金花恨毒了池秀。
池秀也想到了燕子溝自己沒辦法指證劉金花的事情,所以才讓劉金花報複了。池秀現在根本不敢出門,可即便是躲在屋裏躲羞,但流言還是時不時的傳到了耳朵裏來。何況有些事情,即便沒有聽到,猜也能猜到現在大家在傳些什麽難聽的。
真是沒想到,她已經足夠小心了,還是讓人抓到把柄,真是一個不查,全盤皆輸。想到昨晚,池秀就恨的心裏滴血。
昨晚她好容易才讓王衛國緩了神色,兩人濃情蜜意間,王衛國賭咒發誓非她不娶,哪怕沒有工作也沒關系,聽到王衛國那些話她也只是面上高興了一下,心裏卻是沒有起什麽漣漪,王衛國的秉性,沒有人比她清楚。從來都是利益為上的。
他的賭咒發誓根本沒有多大的用處。還是用實際的東西套牢他才行,既然最理想的計劃已經流産了,那就用前世的手法籠絡住他吧。今晚剛好是危險期,池秀決定珠胎暗結進門了。
可兩人正入港的時候,就被劉金花堵了個正着。這劉金花扯着他們大喊大叫,大罵過他們不要臉過後,又扯着他們不放,非要他們給她挂紅放鞭炮辟邪。
現在農村還是很封建的,這裏的人一向将看見別人燕好的事情視為不吉利,非得要披紅挂彩,放鞭炮辟邪才行,不然,怕有黴運纏身。
這種事情,農村人可是在意的很的,當即跟劉金花一起來的幾個人團團把他們圍住了,把門都鎖了不讓出去。一群大媽對着他們指指點點。要不是劉金花死扒着不放,昨晚的事也不會鬧的這麽大。
想到昨晚的羞辱,池秀咬牙切齒,嘴裏滿是鐵鏽味兒。劉金花該死,池櫻也該死,要不是池櫻,自己也不會得罪劉金花那個瘋婆娘。待日後,她定要......
定要了半天也沒想好要如何。罷了,池櫻的事情暫且放下,還是趕緊把目前的事情搞定才行。
昨天王家那樣子擺明就是想把髒水全潑在自己身上,陳桂枝拼命的說是自己勾引了她兒子,王禾民更是拿出了新時代新婚姻的借口,準備一毛彩禮不給的讓她嫁過去。甚至連婚禮都要省了。
得虧自己穩住了,家裏人也給力不松口,最主要的是陳團軍那邊力挺,雖然知道陳團軍力挺她的原因其實也是因為跟王禾民不對付,但不管動機,單說表象也是讓她受惠了。
還有梅組長,梅組長雖然一直中立,但最後也是用尊重風俗的話壓住了王家。
最終王家答應拿三十塊錢,另外再扯五套衣裳,酒席照辦的規格娶她。這個水平,不高不低,雖然離她的預期有點遠,但也算是全了她面子了。
全了面子?池秀忽而慘然一笑,還真是全了面子。她以為前世王衛國認為是自己算計了她所以才對她冷情的。這世雖然知道王衛國善于算計,但經過她特意的經營,對她總應是有情的。
也許是有情吧。可到底能有幾分呢?想着昨晚,自己在一旁又哭又道歉,一忽兒哭的暈過去,一忽兒絞經腦汁讓別人同情自己,可王衛國從始至終都沒有為自己說過好話,哪怕是替自己擔當一點都沒有。
其實,這種事兒,王衛國要是有擔當,完全可以一力擔下,讓她不必這麽難堪的。可是王衛國沒有。他一直在不動聲色的摘出自己,什麽‘一不小心’,什麽‘沒有經受住誘惑’,這些話更是坐實了自己勾引了他。
這些還不算,更讓她齒冷的是,今天天沒亮王衛國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就留了她一個人在前山大隊面對這些流言蜚語,還有即将去劉金花家搭紅的丢人至極的事情。
一想到自己即将面臨的羞辱,池秀滿口血腥。呆會兒她就要去劉金花家搭紅賠罪。
這事兒,沒有人替她說話,即便她爸媽說了幾句也無濟于事,這事兒村人特別較真,也特別迷信,必須要去挂紅封紅包。
這事兒對村裏人來說誰碰到了都是一件極為不吉利的事情,這是大家默認的規矩,即便是梅組長都不會去挑戰這個規矩。
今天這讓人丢臉到極致的羞辱她必須要經受。要是她不去?且不說村裏人放不放過她,單說劉金花家以後恐怕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會找上她,那簡直就是後患無窮。為了以後的安寧,這場羞辱她不去也得去。
池秀去到劉金花家搭紅放鞭炮,簡直成了轟動全隊的大事件,中午時分,村裏半數的婦女都跑到劉金花家看熱鬧去了。男人們也好奇,但終究沒好意思像婦女一般去看熱鬧,只少數幾個不着調的跑去看熱鬧了。讓池秀稍稍有些安慰,丢臉沒有丢的那麽徹底。
下午上工的時候,滿村的人都在議論今天中午池秀給劉金花挂紅,放鞭炮,另外再給了一個紅封的事情,這等大新聞真是傳的滿村皆知。這是多少年都沒見過的熱鬧事兒?衆人說的唾沫橫飛。
池櫻聽得唏噓不已,這熱鬧她沒去看,也不想不會去看,這社死的情節,池櫻聽着都社死,更別說看了。也因此池櫻更是替池秀不值,也更是不解,要說之前沒有這些事,因着書中男主的濾鏡,她還可以對王衛國沒有什麽看法。
但現在,經過這一系列的事情,王衛國把他身上的短板暴露無遺,濾鏡一碎,在池櫻看來簡直有些慘不忍睹。王衛國這樣毫無擔當的男人到底有什麽值得池秀如此競争的道理?值得如此殚精竭慮的謀劃?
這樣的男人送給她她都不要。今天這事兒,但凡王衛國硬氣一點,男人一點,或者是大方一點,以劉金花那愛財如命的樣子,用錢也是可以解決的。
給個幾十塊錢劉金花也許不會心動,畢竟她要考慮到以後一家子會不會倒黴出事的這種事關家庭安危的事情,但要是出個兩百、三百的,你看看劉金花會不會心動?
要王衛國肯出錢,池秀這一場羞辱也就能避免了。
或者是,王不出錢,按照風俗,這事兒,只要燕好的兩人有一個人去賠禮道歉都可以讓苦主沒話說的,王衛國但凡男人一點,直接将這事擔下,尤其是王衛國登門,劉金花恐怕也會客氣好多的。這事兒只要王衛國肯擔,池秀也就可以免去這一場羞辱了。
可王衛國什麽都沒做,不光沒做,自己還跑了。這樣的男人要來幹嘛啊?就因為他是主角?
可能是的。在池秀的角度看來,就是因為看到前世王衛國跟‘池櫻’一起飛黃騰達,所以她認為王衛國這輩子一樣可以榮華富貴,出人頭地。所以,池秀要拼命的巴住王衛國,好跟着她一起富貴榮華。
池櫻嘆了口氣。池秀好像忽略了一個極為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在池秀前世的視角裏,是王衛國帶飛‘池櫻’。
可事實真是這樣麽?真是王衛國帶飛‘池櫻’麽?池秀怎麽不會換一個視角看問題呢?但凡她換一個視角,也許事情大為不同。看看原書中池秀因為池櫻三姐弟而得的好處?或者是池秀自己的前世視角裏後來池櫻那團寵般的地位,其實都是可以看出端倪的。
池秀是被日後的榮華富貴迷了眼睛,池櫻搖頭不已。
搖完頭,池櫻該幹嘛幹嘛去了。池櫻搖頭不過是站在同是女性的角度來說的,要說池秀跟自己的恩怨,池秀對她簡直是刀刀見血。對于這樣的人倒也不必同情。她不過是站在同性的角度唏噓一二而已。
現在池秀恐怕好長一段時間都要奮戰在家庭鬥争之中,想來暫時是沒有精力來找自己麻煩的了。別人的事情別人解決,別人過什麽樣的生活,那是別人自己的選擇,倒也不必替別人操心的。
眼下還是趕緊忙自己的事情。
轉眼趕集日到了,一大早,池櫻把大門一鎖,就帶了池文駿小哥倆去趕集去了。
來到石門街,池櫻先把池文駿小哥倆帶到中學宿舍,讓他倆先打掃衛生收拾一下,然後自己忙忙的往公社走去。她得要去找崔正則問問工匠師傅的事情,順便再找到黃寧跟他說一說檀木桌子的事情。兩件都是要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