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謀算
見到池櫻一行人過來,池秀一派從容仿佛跟池櫻從沒有過龌龊一般起身招呼:“崔隊長,二妹,你們也過來了?”
池櫻淡淡的點頭算是招呼一聲,崔正則直接沒什麽反應,大步進屋要把手裏的東西放下。彭二婆趕忙迎上前把東西接了,口裏不停的嗔怪道:“你這娃娃,都跟你說過了,過來不要帶東西了,幹啥每次還這麽客氣。”
崔正則答道:“二婆莫怪,今天情況特殊,池櫻工作的事情搞好了,今晚我們就在二婆這裏喝上兩盅,慶賀一下。”
池秀聽得這話,頓時心如重錘,雖然是早有心理準備了,但親耳聽到這消息還是讓她心情狠狠的低落了下去。有心想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恭喜池櫻,但擠了幾次笑容都沒有擠出來,只好臉色難看的站在一邊不說話了。
彭二婆一聽,頓時樂的合不攏嘴:“好好好,這是大好事,是該要好好的慶祝一下。你坐,我去準備點吃喝。”
崔正則趕忙攔住她:“二婆,東西我們都買好了,二婆不用去忙活了。”
池櫻也趕忙幫腔:“是啊,二婆,東西我都收拾好,我去餾熱一下,就能吃了。二婆你坐下跟崔隊長兩個說說話,我去竈屋熱一下就行,你就不用忙活了。”
彭二婆哪裏肯依:“這哪得行?小崔都過來這麽多趟了我一次都沒招待過,今天剛好借你工作的喜事,我得好好整治點吃喝才行,莫攔我了,不然我可就生氣了。池櫻,你去燒水,小崔,你過來幫我把那只公雞殺了,我再去拿塊臘肉......”
彭二婆興奮的一疊聲的安排着,一邊說一邊手腳麻利拿起竹竿從房梁上取了一塊臘肉下來,然後跑到雞窩抓了一只公雞讓崔正則去殺。
見老人家興頭頭的要做這些事,池櫻也不再阻攔,老人家能恢複生氣,就是好事,老人家有心,就讓她将這份心意做足了讓她舒坦。
池櫻帶着池文駿小哥倆來到竈屋燒火燒水洗配菜做準備工作。
大家各司其職,各忙各的,一時間屋子就剩池秀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裏。
看着衆人對她視若無睹的樣子,池秀再是心性堅韌也難免僵硬了臉,過了好一陣子,方才勉強擠了一個笑容出來:“啊呀,二婆要做好吃的了,那我不打擾二婆了。二婆,我先走了,過後再來陪二婆說話。”
池秀說這話很有藝術,鄉人重禮,尤其是這時節大家都缺衣少吃的,家裏來客人後,做的好吃的東西的多寡是跟這個客人的尊貴程度直接挂鈎的。
正因為在乎吃喝,大多數人家聽到別人說自己家做好吃的,一般都會不好意思留飯的。池秀留了這話把兒,就等着彭二婆順口留飯。
“啊,池秀你要走啊。那你慢走啊,我就不送了。”二婆一邊忙着抓雞,一邊随口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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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秀臉色徹底黑了下去,本以為彭二婆會客氣的留一留自己的,她還正在猶豫,是真的留下來吃飯呢,還是趕緊走,免得在這裏看着池櫻他們跟彭二婆談笑風生而心梗,可誰知,彭二婆是客氣都不帶客氣一下的。
這下實在沒有理由再呆下去了,池秀終是黑着臉走了出去。
看着池秀走了,彭二婆下意識的松了口氣,終于走了。也不知道咋回事,彭二婆總覺得跟池秀在一起說話累的慌,一點都不像跟池櫻在一起說話時的舒坦。這大概就是真心跟假意的區別吧。
彭二婆早年間走南闖北,過後也因着她神婆的身份見識也是不少的,池秀這明顯的耐着性子強裝笑容的談天她哪裏看不出不是真心的?彭二婆很是不喜跟這樣的人打交道,累的慌,時刻要提着心。
彭二婆殺了雞,池櫻端了開水出來燙毛,兩人蹲在地上拔毛,彭二婆猶豫了一下忍不住出聲提醒池櫻:“櫻娃啊,你這工作的事情搞好了,可算是讓人放了一個大心了。不過呢,該警醒的還是要注意警醒些,俗話說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可莫讓人輕易算計了去。”
池櫻擡眼看了看彭二婆,瞬時有些明了,彭二婆不會莫名其妙說這話,看來,是有緣故了。池櫻點頭:“嗯,多謝二婆提點,我曉得。二婆突然跟我說這個,想來是有緣故的?”
彭二婆躊躇了一下,還是說了:“本來背後說人要不得,可我看你太良善了些,而你那個姐姐可是心眼都跟馬蜂窩一樣的,你要小心啊,不要吃虧了。”
左右開了話頭,彭二婆後面越說越開了:“你這個姐姐啊,我看是個心大的,你真的要當心些。”
池秀這些天突然見天每日的過來找她說話,開始還緊着彭二婆本身噓寒問暖的,聽來也有幾分真心,可過後,越聽越不對勁,池秀總是在她面前隐晦的說着池櫻的不好,一副為她好,提點自己千萬不要被池櫻騙了一樣的樣子。
池櫻好不好,彭二婆哪裏看不出來,之前吧,這孩子話不多,但見了人也是有禮的招呼,更沒有害人之心,池永儉兩口子把娃娃教的好,心思都是坦蕩的,沒得那麽彎彎繞繞,是個一眼看去簡單的不得了的娃娃。
這過後,随着池櫻跟她越來越親近,尤其是彭二婆兒子出事後,更是讓彭二婆看得清楚,池櫻人家真是啥都不圖的過來安慰照拂着她這孤老婆子。這份真心最是難得。
池櫻他們現在沒得父母,彭二婆現在沒得兒女,孤寡老人一個,各有各的苦難,真是同病相憐,彭二婆對池櫻他們更是多了一份同病相憐的憐惜之情。
因着如此,彭二婆現在待池櫻真如自家子侄一般,現在覺得有什麽不對,自是要好好提點池櫻。
彭二婆的好意,池櫻感激的領會:“多謝二婆提點,嗯,我會注意的。”
看來,池秀真是着急了,現在這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就是不知她到底想圖彭二婆什麽呢?
池櫻也擔心彭二婆,池櫻毫不避諱的對彭二婆說道:“二婆,我小心,你也小心。我這堂姐可是從來都是無利不起早的,她這見天每日的過來找你,肯定是有所求的。”
說到這裏,想到池秀的女主光環,池櫻又趕緊補了一句:“她要是求什麽,二婆要是不為難順手幫一把也行,要是不大方便,你拒絕的時候也得要小心些,不要輕易的開罪了她。”
原書中池秀是女主,一切人設盡量的往真善美靠,但其中的陰暗面更是不少,雖然沒有明顯的描寫,但很多時候從表也能看到裏,原書中池秀踩着人上位的時候可也不少,不管是主觀的還是被動的。
池秀從來都不是善茬。但凡她覺得有威脅的或是跟她起過龌龊的人,不管事情大小,過後總會找機會報複回去。
當時池櫻看書時,都有點覺得這個女主做事好像太過激進絕對了些,當時她還以為是因為自己跟炮灰的名字相同所以産生了共情心理的緣故。
但現在看來,不管是原書中,還是現在這些現實生活看來,完全不是這麽一回事兒,池秀做事有時還真是挺絕的,比如梅娟梅組長,原書中不過就是說了幾句不贊同的話,也沒有實際的阻攔,過後就遭受到了池秀毫不留情的報複。還有,現在,池秀對付她這個堂妹來也是下手毫不留情。
經過這些時候,池櫻算是看明白了池秀的性情,許是池秀前世後面過的太不如意了,總是覺得世人都對不起她一樣,總覺得別人虧欠了她,所以,這輩子她要不遺餘力的報複。
池秀現在沖着彭二婆來,明顯是有所求,要是沒有達成所願,一不小心得罪了她,恐怕過後她下手不會輕的。尤其是對付彭二婆這樣一個孤寡老人,以她的性情恐怕更是沒有顧忌的。
彭二婆不大在乎輕嗤一聲:“我一個孤老婆子有啥能幫到她的?即便我以後死了,這一屋子的破銅爛鐵人得了去,也值不了幾個錢兒。想從我身上求啥子,還真是求不到啥子。”
“我看吶,興許是我們多心了也說不準,你這個姐姐是個心大的,我家這點子東西她恐怕看不上眼,除非是我能給她求個工作,也許人家會下下工夫的。”
池櫻為着頂池永儉職的事情,一家子上蹿下跳的,村裏好多明白人都看在了眼裏的,彭二婆哪裏看不懂?
池櫻也一直在想池秀到底是想求彭二婆什麽,現在被彭二婆這話一說,池櫻茅塞頓開,當即目光灼灼的看着彭二婆:“二婆,還別說,興許人家就是沖着這個來的。二婆,你是烈屬。”
池櫻想到了,她都聽到崔正則親口說過很多次了‘但凡彭二婆有什麽需求,只要在合理範圍內,組織一定滿足。’
這個合理的範圍自然也包括安排親屬工作,這也不是沒有過先例的。隔壁公社就有個烈士的弟弟去參加工作了,因為識字不多,就安排了給單位燒鍋爐,可不要小看鍋爐工,這也是工人,也是吃上公家飯的。
現在,彭二婆也是烈屬。她也需要人養老不是?
到時彭二婆要個人養老,然後給這個養子養女求個公家飯,這不是順理成章的事?以池秀的聰明,她不過要的就是個名額,要說多關鍵多好的職位她肯定不會開口,這樣子合情合理的要求,組織肯定會同意的。
被池櫻這麽一說,彭二婆恍然大悟:“怪道呢,我就說呢,平時不見她上門的,怎麽這些天這麽勤快?”
彭二婆沒多加思索就認定了池秀肯定是為着這個來的。先前池永儉的工作他們使了那麽大的勁兒沒有拿下來,那條路走不通了,現在聽說自己這邊有機會了,那還不得上杆子上?
彭二婆冷哼一聲:“哼,欺負我老婆子孤家寡人呢。我呸,為着一個不相幹的人我去求組織安排工作?我怕不是豬油蒙了心?我紅兒為國捐軀,這是無上光榮。這份榮耀我會拿去做人情?我對得起他麽?想從我這裏要工作,想得美?”
彭二婆唾沫星子直噴的狠狠的呸了幾口:“櫻娃,得虧你今天提醒我了,過後她在上門來,我定準把話說清楚,早點說清楚早了,免得拖久了引人怨怼。”
“不行,等下吃了飯過後,我得把池秀這些天拿來的東西清點一下,到時加倍的還回去,不能随便收人家的東西占便宜。這便宜沾不得。”彭二婆越說越上勁兒。
對于彭二婆的快刀斬亂麻的決定,池櫻甚是贊同,也是,這事越早點斷了池秀的念想越少些牽扯,也少一些怨怼,不過,池櫻還是提醒彭二婆做的時候還是要盡量委婉小心些,不要輕易開罪了池秀。女主光環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對于池櫻的提醒,彭二婆卻是不大在乎呸了幾聲:“哼,我一個孤老婆子,多活一天都是賺的,我還怕這個怕那個的?要活都要活的暢暢快快的,還怕他們那些子手段不成?小心這個小心那個的,可不得憋屈死了。我是想通了,以後我就要痛痛快快的活。”
對于彭二婆的心氣兒,池櫻欣慰的不行,老人家最怕的就是沒了活頭,她有這心氣兒是好事。二婆說的對,她現在還有個烈屬身份在這裏,再不是之前神婆這牛鬼蛇神的待遇,不怕池秀他們使壞。
何況,池秀真正發達起來,也是改革開放之後,池櫻的舅舅們從海外回來之後開始的。現在,池秀也不過是個運氣比別人好一點的普通人而已。不用太過介懷。
想到這裏,池櫻也是陡然心情清朗,說來,她的命運也是已經扭轉。現在的她不光是好好的活了下來,不再如原書一樣,出場就死了。
而且現在工作的事情也搞定了,以後,她也會越來越好,他們三姐弟都會越來越好的,她的命運改變了,有她看着,弟弟的命運必是能拐一個彎的,池櫻絕對不允許池文駿小哥倆再重蹈書中覆轍的。
池櫻兩人一邊說話一邊手腳麻利的做着活兒,人多,很快,一桌子豐盛的飯菜整治了出來。有雞有肉,有葷有素,有涼有熱的,擺了滿滿一大桌子。
大家圍着桌子坐了下來,崔正則也拿出了酒來。一看這酒,池櫻頓時有些上頭,竟然是二鍋頭。五十多度的二鍋頭,池櫻估量了一下,這樣度數的酒一下肚,恐怕她會直接暈過去的。
彭二婆酒量很好,也十分喜歡喝酒,看到這酒頓時來了興趣,看看池櫻三姐弟的模樣,彭二婆先說了:“文駿、文柏就不要喝了,池櫻,你随意抿一抿就行了。小崔,嬸子今天陪你好好喝幾盅。”
今天喝酒的由頭就是慶祝池櫻找到工作了,從此拿了鐵飯碗。第一杯酒自然是祝池櫻的。
幾人舉杯祝酒過後,彭二婆跟崔正則一仰而盡,池櫻不敢如此豪爽,只拿起來稍稍抿了一下,一股子辛辣味沖的呼吸都有些困難,池櫻只敢稍稍潤了潤唇,趕忙拿過一旁的茶缸子喝了一大口水咽下去才沖淡這股辛辣的味道。
大人們喝酒,彭二婆招呼池文駿小哥倆多吃菜。小哥倆吃肉吃的不亦樂乎,忙的筷子飛舞。
池櫻嘆息搖頭,不時叮囑兩人慢點。彭二婆則是十分欣喜小哥倆的吃相,拿起筷子把雞腿給小哥倆一人夾了一個,常年一個人生活,少有見到孩子這般天真活潑的,孩子嘛,就要這樣不做作,看着他們吃的香心裏就暢快。
彭二婆提起了精神之後也很是外場,不時的招呼着池櫻幾姐弟吃菜,也不耽誤跟崔正則兩人喝酒。
兩人頻頻舉杯,左一杯,右一杯,很快一瓶二鍋頭被她跟崔正則喝完了。池櫻看得愣神,崔正則也是十分詫異:“二婆好酒量。”
彭二婆不在乎的擺擺手:“老了,不行喽,早年間我可是二斤白酒下肚臉色也不變的,今天頭都有些暈了呢。”池櫻咋舌不已,二婆這酒量是真心可以。
不過,再是可以,池櫻也不敢讓她喝了,止住崔正則還要拿酒的手:“夠了,夠了,今天先喝這麽多,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喝。不要一次喝太多,怕身體受不了。”
崔正則酒量也可以,不過,池櫻一攔,他也是爽快的收了手:“好,不喝了。”
見崔正則聽勸,池櫻大松口氣,趕忙拿了幹淨筷子給他們兩人夾菜:“來來,喝了那麽多酒,趕緊吃點菜壓一壓。”
酒足飯飽過後,池櫻要幫着收拾,彭二婆卻是擺手不答應:“櫻娃,天黑了,你們趕緊回去,這點子碗筷我來收拾就行了。”
池櫻有心幫忙,彭二婆堅持不讓,再三确認彭二婆沒有醉酒後,池櫻決定起身離去。不過,在臨出門前,她是堅決的幫着彭二婆留下了崔正則:“崔大哥,今晚你就在二婆家歇下來,明早再走,千萬不要醉酒開車。喝了酒絕對不能開車的。”
崔正則點頭:“嗯,好,聽你的,我不走。”
跟崔正則說好,池櫻轉身要走的,卻是被彭二婆拉住了說悄悄話:“櫻娃啊,你家可有幹淨鋪蓋?我這些天渾渾沉沉的,加上家裏一直有客來,鋪蓋都髒了,沒來得及洗。要是別個将就一下也沒啥,可是,這小崔是城裏人,這髒不拉幾的鋪蓋我真是不好意思拿出來給他蓋。”彭二婆有些不好意思的問池櫻。
池櫻連忙點頭:“有,正好,我才趕了兩床新鋪蓋出來,我馬上去拿過來。”
兩人的對話,崔正則聽了個真真兒的,崔正則想要開口說‘不用’,卻又咽了回去。池櫻的被褥啊。
池櫻三姐弟出門的時候,崔正則也跟着一起出來了。
池櫻見狀趕緊道:“你不用送了,我們三個一起回不怕的。”
崔正則一臉從容:“二婆讓我去你那裏拿被褥。我想着這大晚上的你們送來送去不好,我去取來就是了,免得你再跑一趟。”說到這裏,崔正則不經意的笑了下:“總歸是要送一趟的。”
池櫻也笑了,也是,崔正則要是不去拿,他們無論誰給他送過來,回去的時候崔正則肯定是要送的。
崔正則笑完卻又忽然收了笑容,話說到這裏,他有些後悔了,他現在不應該送池櫻他們的。他應該讓池櫻送過來的,這樣,呆會兒他不就可以順理成章的送回去了麽?田間夜色,佳人相伴,走來也許格外不同?
啊,也不對,這是最理想的狀态,可萬一呆會兒不時池櫻送,而是池櫻讓池文駿小哥倆送被褥過來呢?所以,還不如現在陪着池櫻他們一起走回去,還可以好好的說說話。
池櫻自是不知道短短的一會兒,崔正則一下想了這麽多,臉上笑意瑩然的跟崔正則說着話,不時的商量着宿舍布置的問題。幾人有說有笑的往池家走去。
看着送池櫻他們回家的一身英武的崔正則,池秀看得眼裏噴火,這池櫻是走了什麽狗屎運?竟然這麽好命的勾搭上了崔正則?竟然如此得崔正則的親眼?莫非就是因為她有工作?哼,時下的人就是膚淺,有沒有鐵飯碗待遇真是天壤之別。
不行,她不能這樣溫水煮青蛙般的細火慢炖,看彭二婆的意思,說不定根本沒想到這一塊兒,要不自己去提醒提醒?
真的不能再等了,現在池櫻已經得了崔正則的青眼,她現在再想插進去很難,不是她妄自菲薄,是真的很難,沒見崔正則現在正眼都不待看她的麽?估計是因為自己是村姑的原因,崔正則看不上眼。所以工作的事情得趕緊啊,不然,被別人瞧不起。
當然,這不是最主要的,現在最主要的是,王衛國現在待她的态度也是大不如之前了,之前一個周都會給自己來一封信或是打個電話什麽的,現在她已經半個月沒見到他來信來電話了。
這才是最要命的。王衛國這人,她早就看透了,從來都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之前對自己好是因為覺得自己工作有希望,能跟他一樣成為公家人。現在見工作泡湯了,估計心思也淡了。
想到這裏,池秀心裏戾氣橫生,哼,要不是為着以後的飛黃騰達好日子,誰稀得要這種自私透頂、心機深沉的男人?待日後她功成名就了,她定要......
罷了,那是以後,現在最迫切的還是趕緊把工作的事情搞好。池秀收攏心思,很快決定明天就直接去提醒彭二婆。她自信有九成能說服得了彭二婆。一個農村孤寡老人,難道不希望有人養老送終麽?不希望活着有人照顧麽?
彭二婆一定會同意的。沒有哪個孤寡老人能抵住這個誘惑的。對,明天下工後就去找彭二婆說清楚。不能再拖了。
第二天傍晚,一收工,池秀飯都沒吃,直奔彭二婆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