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原來是他?
看到池櫻,池秀頓時殺氣騰騰。
看池秀這要吃人的模樣,池櫻頓覺生在法治社會的好處,看她這樣子,如果有可能,肯定能活撕了自己的。
王衛國也是一臉警惕,看着池櫻:“你們怎麽在這裏?”
池櫻冷冷一笑:“這話應該我問你們才是。”
一句話仿佛點燃了池秀的殺氣,不能殺人,不妨礙可以打人啊。池秀直接撲了上來,王衛國也配合的上前準備攔住要撲過來的池文駿。
池櫻全身戒備,做好了肉搏戰的準備。
準備做好了,卻是一點沒有用到。只見撲向池文駿的王衛國猛的一下飛了起來,直直的撞向池秀,然後一對鴛鴦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電光石火,只不過一瞬間,戰況已然明了。
池櫻看看地上哀嚎的苦命鴛鴦,轉眼滿臉欽佩的看着一臉怒意攔在自己前面的崔正則,這身手也太帥了叭?
池櫻的灼灼目光打在身上如有實質,崔正則緊張中又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得意,一時間站的更筆挺了。
王衛國兩人在地上滾了好一陣子才爬起來,池秀被王衛國壓的疼的不行,眼淚橫流。王衛國心疼的哄了半天,越哄人越流淚。
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流淚,王衛國男子氣概頓起,猛的站了起來沖着池櫻就想吼叫,但看着池櫻前面站着的氣勢狠冷的男人,王衛國耍狠的話被活活的憋了回去。
可轉眼看到坐在地上的池秀正淚眼婆娑,滿臉崇拜信賴的看着自己,王衛國男人的尊嚴不允許他這樣就算了。
王衛國反應很快,立刻将滿面怒容換成了語重心長:“池櫻,雖然現在時興婚姻自由,可你大晚上的私會實在是太不應該了,也太不自重了。”
今天還真是讓她見識到了什麽叫賊喊捉賊,池櫻被氣笑了:“王衛國,你說這話不嫌惡心的慌麽?這話應該我問你才是。你跟池秀兩人孤男寡女的這大晚上在這麽偏僻的地方是作甚呢?”
王衛國心虛的眼神發飄,剛才他就是想到這個問題,所以才先發制人的,沒曾想,池櫻竟然是個硬茬子,竟然直接給自己頂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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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衛國心虛,面上的氣勢卻是不弱:“好你個池櫻,大晚上的亂搞男女關系,讓我們發現了你竟然還敢動手.......”
話沒說完,卻是被已經爬起來的池秀扯了扯袖子,只聽池秀臉上帶笑,眼中含淚,一臉溫柔的對池櫻道:“二妹別誤會,剛才我正跟衛國同志說着我們大隊團支部的事情,這也是工作機密,剛才驟然看見有旁人,難免緊張了些。二妹可千萬不要見怪。”
池秀這前倨後恭的樣子太奇怪了,池櫻詫異的看向池秀,心裏卻是非常明了,池秀從來都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主兒,剛才王衛國看到崔正則都想順着給自己潑髒水的,以池秀的為人,正常來說只會更厲害的補刀,沒道理輕輕的放過,甚至還專門給自己找借口?這可真是.....
池櫻正奇怪着,卻見池秀又甚是溫柔玲珑的對崔正則道:“讓這位同志見笑了,剛才我們談團支部的事情太入神了,一時間出手快了些,這位同志千萬不要見怪。”
別人服軟道歉,崔正則自然不會跟一個女子死頂的,崔正則板着臉微側了頭,看着池櫻道:“我們走吧。”
方才池秀兩人說的話,崔正則雖然聽的有些沒頭沒腦,但聯想到池櫻跑頂職的事情,哪裏不明白這其中的貓膩,何況池秀惱羞成怒過後還率先動手?
池秀的這一番作态,比她厲害的崔正則都見識了好多,她這一番拙劣的作态他哪裏放在眼裏。雖然不想再跟她計較,但也不願意多理她。還是趕緊走人的好。
池櫻自然也是無心戀戰,當即也不再理池秀,扯着一臉憤憤的池文駿緊跟着崔正則往前走去。
看着池櫻幾人幹淨利落轉身而去的背影,王衛國直覺的一口氣憋在心中不上不下難受至極,要不是心有顧忌,他都很想撲上去跟那一身殺氣的男子打上一架的。
池秀則是神情晦暗莫測的看着崔正則的背影,心裏翻江倒海,怎麽會在這裏遇到他?她記得非常清楚,前世的時候,就是這崔正則接的池櫻他們去的京城。可那應該是七年之後的事了,現在崔正則怎麽提前了這麽多?難道池櫻馬上又要去京城了?
不,她不會這麽好命的。現在還是七五年,池櫻的舅舅們還在海外沒有回來,他們要到八十年代初才回來的。現在還沒有改革開放,他們沒那麽快回來的。他們沒有回來,那崔正則就不是來接池櫻他們的。
那他現在是來幹什麽呢?池秀前世跟着那渣男在南方的時候,那時有時在電視上見到崔正則。雖然不太了解崔正則真實的背景,但從種種跡象看來,崔正則背景不凡。他們這裏窮鄉僻壤的,不可能有什麽大的任務需要他來執行的。
池秀皺着眉頭,難道是她漏掉了什麽?
池秀幽幽的看着池櫻幾人遠去的背影,看情形,他們是往彭二婆家的方向去的。
彭二婆?
池秀突然恍然頓悟,對,這就說的通了。前世就是這樣的,彭二婆這個神婆子有個早年間參軍的兒子,因為執行秘密任務,一直沒能跟家裏聯系,後來能聯系的時候,人卻犧牲了,彭二婆就成了烈屬。
這個她有印象,好像當時部隊來人了的。就是不清楚當時是不是來的就是這個崔正則?池秀大是後悔當時部隊來人的時候她不在村裏。
池櫻這邊也在思忖剛才池秀的反應,她的反應根本就不是她正常的反應,王衛國都知道先發制人給自己潑髒水,以池秀的為人正常來說只會比王衛國更狠,而不是服軟道歉。
以池櫻現在的狀況不可能有這個能量讓池秀服軟的。不是她,那就是身邊這位了。
池櫻不禁思忖了起來,當時自己第一次聽到崔正則的名字就覺得很耳熟,那這個人物一定是在原書中出現過的。可她卻怎麽都想不起來。
池櫻不禁擺了擺頭,習慣了池櫻在自己耳邊不停的說話的崔正則看着池櫻皺着眉頭,甚是有些擔心的問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池櫻趕忙搖頭:“沒有,沒有不舒服,我就是奇怪池秀剛才的态度。前倨後恭,太奇怪了。”
崔正則還沒說話呢,池文駿先說話了:“這有啥奇怪的,她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人,平時她當我們軟弱好欺,今天見崔大哥在出手這麽厲害,不就慫了麽?”
池櫻被池文駿的話逗笑了:“嗯,也是這個道理。”
崔正則看着池櫻展顏開心的樣子,心底裏暗自松了口氣,不知怎的,看着池櫻按眉頭緊皺的樣子,他都渾身不得勁兒。好在她現在開心些。
幾人邊走邊說,很快到了彭二婆家。
彭二婆打開門,看到池櫻幾人很是詫異:“怎麽這麽晚過來?是有啥事麽?”
池櫻搖搖頭:“我沒事,我們是給崔隊長指路來的。崔隊長是從部隊來的。”
聽明白池櫻來意,彭二婆連忙請他們進門。
一進門,彭二婆要張羅茶水,崔正則攔住了:“嬸子,不用了,我不渴。我這次來是有任務在身。要向嬸子了解一些情況。”
彭二婆一聽,緊張的看着崔正則:“啊,那你問吧。”
崔正則正色的問了彭二婆:“請問嬸子,大名可是叫彭招嗣?”
彭二婆點頭:“是的。”
崔正則又問:“你是不是有個兒子參軍了?”
彭二婆繼續點頭:“是的。”
崔正則再問:“請問你兒子大名叫什麽?”
彭二婆心有些發沉了,但還是撐着回答了:“叫陳達紅。”
崔正則拿出一張照片:“可認識這個人?”
彭二婆當即淚眼婆娑:“這是紅兒。”這是她朝思暮想的兒子啊。
犧牲的陳達紅?團長崔正則?烈屬彭招嗣?池櫻聽着二人的對話,終于捋清了自己為什麽聽到崔正則名字莫名熟悉的原因了。
明白了原因,池櫻心頭沉沉,為他們下面的對話沉重的揪心。
只見崔正則啪的立正,對彭二婆行了一個軍禮,然後将手裏的帆布包遞給彭二婆:“嬸子,我是陳達紅同志的團長。這些東西是陳達紅同志留下的。陳達紅同志為了共産主義事業犧牲了,以為我就你的兒子。嬸子請節哀。”
彭二婆顫抖着手接過帆布包打開,看着裏面兒子的東西,突然放聲大哭:“我的紅兒啊。”
天下最傷心的莫過于白發人送黑發人,池櫻忍不住淚流滿臉,抱着彭二婆泣不成聲。此時的痛苦,任何言語的安慰都是蒼白的,池櫻緊緊的摟着癱軟的彭二婆:“二婆,你還有我們,以後還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