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 兩個大孩子毫發無損回到G市,雖然季樂天還是被容媽媽訓了一頓,但好歹平安無事回到家裏,容媽媽也只是念了他幾句就沒再多說什麽了。
去了首都整整一個假期,不說鐘昊炎,這回連季樂天也沒碰過他的暑假作業,于是兩人有志一同提早回到學校,一起寫作業去。對他們這個決定,兩邊的家長都是舉雙手贊成的,如此這般,兩個孩子光明正大地雙宿雙栖,繼續他們在首都那般每天膩歪在一起的生活。
秦家三叔的七十大壽在十月份舉辦,季樂天早在首都的時候就畫好了祝壽圖,讓沈小姐送了過去。沈小姐拿到祝壽圖的時候差點淚奔撲倒在季樂天面前,她小心翼翼地打包好畫作,也不管這是誰畫的,反正阮柏年說是他畫的就是他畫的,這才總算解決了頭等大事。
接下來這段時間,他們倆也無所事事,除了補作業就是抱着膩歪,過了一個星期,學校的人才逐漸回校,校園裏也開始恢複熱鬧。
新學期開學前兩天,全校的同學都回校了。
楊承鈞自第一學期被教訓過以後,再也不敢不到學校來,他這一回來,頭一件事就沖到鐘昊炎他們的寝室,大力拍着他們的房門,活像是來拆房一樣。
鐘昊炎一開門,楊承鈞看清楚來人,劈頭就罵,“你個王八蛋!居然一整個假期都找不見人,還有沒有兄弟情了!”
鐘昊炎愣了一下,随即轉身進門。後面的人還在罵罵咧咧的,他邊走邊清耳朵,還吩咐他記得順手帶上門。楊承鈞罵了幾句,得不到回應,倒也沒興致了。他好奇地張望了一下,“季樂天呢?”
鐘昊炎挑眉,懶洋洋地坐在書桌前,“罵完了?”
楊承鈞摸了摸鼻子聳聳肩,鐘昊炎撐着腦袋看他,“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哪個流氓學校出來的,也沒個大少爺樣。”
“你管我。”楊承鈞擠臉瞪他,“你心上人哪兒去了?”
“你想幹嘛?”鐘昊炎一臉防備。
看他這個樣子,楊承鈞又怒了,“我去你的我還能幹嘛!好奇問一下會死?”
“陸幾何有事找他,”鐘昊炎答道:“你過來到底是來幹嘛的?”
好奇心得到滿足,楊承鈞也不繼續自讨沒趣。一整個假期沒見面,其實他也有點小寂寞,這下只是不想在自己寝室和另一個木頭人面面相觑,于是就來找個人聊聊天,當然這話他可不會告訴鐘昊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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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假到底上哪兒去了?我聽說季樂天去京市了,那你整個暑假都幹嘛去了?”季樂天在阮柏年的畫展展出作品的事,被學校一宣傳全校都知道了,他去京市的消息也不是秘密,但楊承鈞可沒猜到鐘昊炎也會跟着去。
于是當他聽到鐘昊炎和他說了暑假的事情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呆住了。
“你家人也讓你去?”楊承鈞淡淡地羨慕。
鐘昊炎好笑地拍拍他的頭,“你還是太嫩了啊,小朋友。”
楊承鈞惱怒地甩開他的手,心裏面既羨慕又不服,随即又八卦出更多的消息來。于是到這一刻,楊承鈞才知道他們倆原來已經在一起了。他一臉哀怨,“還是不是朋友了。”
看他這個樣子,鐘昊炎也有點不好意思。他清了一下喉嚨,想了想,說:“那啥,下周末我們以前學校的幾個朋友有個聚會,你要去麽?”
“去!”楊承鈞一聽,馬上精神來了,兩眼眨巴眨巴的。
晚上季樂天回來了,鐘昊炎就把這事兒告訴他,季樂天點頭示意知道。
快開學了,大家都把心收回來,該複習的複習,該補作業的補作業,但這并不妨礙鐘昊炎和季樂天培養感情。他把雜物往自己床上一堆,他瞬間就成了“無床可歸”的狀态。季樂天無奈地看他抱着被子跪在自己床尾,自己卷着被子往床上一倒,拒絕看他。
“小天……”鐘昊炎可憐兮兮地叫道。
季樂天:“……”
“小天……”他跪着往前邁了兩步,“我沒地方睡了。”
季樂天頭朝牆壁,閉上眼睛,看着就像是真的睡着了一樣。
“小天?”鐘昊炎知道他沒睡着,邊叫喚着他的名字,邊悄悄地在他枕頭旁邊放下自己的,每叫一次“小天”,就多挪一下,直到最後手腳都搭在季樂天身上,心滿意足地前胸抵着他的後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甜絲絲地入睡。
季樂天不發一語,随着鐘昊炎任意擺布,動也沒動一下,只是在身後那人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地勾了勾唇。
懷裏抱着的人幹淨的肥皂香飄進鼻腔,鐘昊炎在夢裏置身于一池泡泡浴中,朦胧的蒸汽缥缈如幻,在那飄散的水汽後,隐隐約約坐着一個人。
鐘昊炎往前一撲,便看見季樂天裸着上半身,下身藏進水中,正咬着下嘴唇,一臉無辜地看着自己。
他覺得自己胸腔像是中了一箭,看着如此畫面,呼吸不由自主變粗。他伸手一拉,将那纖細的身體納入懷中,身上雖沒有想象中肉貼肉的細膩觸感,但身上的燥熱感則是越來越強烈。
鐘昊炎抱着季樂天在水裏啃啃摸摸的,能清晰感覺到自己起了反應,迷蒙中他也察覺到自己這是在夢中,不僅有點懊惱,同時又希望這夢能延續久一點。
他貼着季樂天的背蹭了又蹭,身下的反應愈加劇烈,最後一個挺身,結束了這短暫的歡愉。
前面濕噠噠地濕了一片,鐘昊炎揉着眼睛,擦了擦額上的汗緩緩醒過來。大腦放空了幾秒,他還沉浸在剛剛的夢裏,那強烈的感覺似乎延續到現實中,過了好一陣子,他才總算反應過來發生什麽事。
他僵了一下,不用自己伸手去摸,身前明顯的濕潤感正提醒他終于“長大”了的現實。但還沒來得讓他竊喜自己身體的變化,身邊那人明顯的僵硬正喚醒他的記憶,讓他總算想起剛剛自己抱着季樂天做了些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小天?”鐘昊炎輕輕地叫了一聲,旁邊躺着的人更是僵硬了一下。他半倚着身子,偏了一下頭去看他。
只見季樂天緊緊閉着雙眼,長長的睫毛顫抖着,鐘昊炎嘆了口氣,低聲說了一句“我先去換個褲子”,然後掀起被子起身走開。
待鐘昊炎整理好自己重新爬回到床上,季樂天還是保持着同一個動作,鐘昊炎無聲地嘆息一下,手腳并用把他攬回到自己懷裏。
“我剛剛夢到你了。”想了一下,鐘昊炎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在我夢裏面你都沒穿衣服,躺在我懷裏勾引我。我都不知道原來你皮膚那麽白的,我叫你小天你還笑着伸手要跟我舌……”
季樂天一個翻身,兩手堵住他的嘴,臉上紅着瞪視他,“胡說八道。”
鐘昊炎笑着拉下他的手,“我可沒胡說,不然你看我怎麽會……”他下巴往身下努了努,“那個。”
季樂天簡直沒好氣,他低估了這人沒臉沒皮的程度,于是便不再理他,轉回身子面對牆壁,還往前挪了一下,掙開他的懷抱。
鐘昊炎跟着貼上去,“我這是正常的成長必經階段,”他下巴抵在季樂天頭頂上,“過不了多久你也會這樣啊,到時候我也讓你夢一下好了。”
說完,鐘昊炎小腿就被踢了一下。
他笑了笑,把人抱得更緊。鐘昊炎突然想到,季樂天上輩子喜歡自己,一輩子也沒和什麽人交往過,第一次發生這種情況的時候也不知道想着的是誰,說不定事後還會懊惱好一陣子,若真是這樣的話,剛剛他的反應就能理解了。
鐘昊炎在內心深深地嘆了口氣,這個令人心疼的寶貝。
新學期開始前一天晚上發生這種事情,第二天正式上課時,鐘昊炎臉上是蓋不住的笑意,這般欠揍的神情,又讓楊承鈞看着不爽了好一會兒。
日子照樣是這樣無聊地過着,一周時間過得飛快,很快就到了周末。一群孩子約在學校附近的麥當當見面,這是升上初中以來舊同學第一次聚會,衆人心裏面不禁都有點小激動。
楊承鈞一興奮就答應下來,直到出席的那一天,才意識到自己除了鐘昊炎和季樂天,最多就知道個謝康廷,其餘的人一概不認識。
鐘昊炎對季樂天那是粘的慌,和謝康廷也不熟,楊承鈞考慮再三,最終萬分不情願地帶上了自己的室友——沒辦法,班上也就只和他熟一點點了。
如此這般,在麥當當的一角,八個孩子圍坐在一堆,人數雖多,但多了那麽兩個新夥伴,場面竟有詭異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