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期中考試順利結束,成績最後公布出來,季樂天當之無愧拿了第一,第二則是謝康廷,而鐘昊炎以一分之差輸給了謝康廷,拿了個第三。
看着成績公布出來的那一刻,鐘昊炎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他竟輸給了一個小學生!
如此這般,副班長的位置被迫交出,季樂天則是穩穩地樹立了在班裏的威信,正班長的地位堅不可搖。
張老師看着這個成績,也暗自舒了口氣,慶幸之前一念之差選了季樂天當正班長,而不是因為鐘昊炎的家庭背景選了他,這下終于能堵住芸芸衆口。
而另一邊的謝康廷總算再次通過自己的努力證明了自己,也順利拿到了副班長的職位,雖然比季樂天還低了那麽一頭,可是也十分滿意了。這次的選班長事情過後,謝康廷更是把季樂天視作自己的勁敵,嘴巴上不說,心裏卻偷偷地佩服起季樂天來。
鐘昊炎回到家裏,把自己被撤職的消息告訴父母,本以為會獲得一頓批,沒想到柳妙書和鐘文白只是淡淡地點了下頭示意知道了,其他的再也沒表示什麽。
飯後,忐忑了一整天的鐘昊炎最終還是憋不住,他扯了扯正在洗碗的柳妙書問:“媽,我沒副班長做了,你和爸不生氣?”
柳妙書低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笑着邊洗碗邊回他:“你這麽皮,我們本來就沒想過你能當什麽班長,別說管其他同學了,你能管好自己爸媽就很欣慰了。”
聽柳妙書這麽一說,鐘昊炎也明白了。其實柳妙書和鐘文白也是知道老師讓他當副班長,那是看在家裏的面子,所以這次被撤下來了,他們也沒有太多失望的情緒。
想明白以後,鐘昊炎就不客氣了,嬉皮笑臉地說:“那媽,我這次考了全班第三,有什麽獎勵?”
柳妙書一聽,顧不上滿手都是水,一掌就拍在他頭上,“你都被撤職了,還想要獎勵?!你個死小子,趕緊給我滾去做作業!”
鐘昊炎撇撇嘴,嘟囔了一句小氣,就回房間捧了一堆書,大喊了一句要到季樂天家做作業,然後就沒了影。
柳妙書剛整理好走出客廳,就只看到鐘昊炎的屁股,她擦了擦手,像是自言自語般對鐘爸爸說道:“這孩子,別把人家小天帶壞才好。”
季樂天聽着外面鐘昊炎的聲音越走越近,他放下筆嘆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就看到容雲夏推開門領着鐘昊炎進來了。
容雲夏笑着對季樂天說:“小天,小昊來找你了,我給你們倒杯水,你們做作業吧。”
鐘昊炎道了句謝謝,就熟門熟路地搬了張椅子坐到季樂天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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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樂天右手撐着頭看向他說:“今天你在自習課上不是都做完語文作業了嗎,怎麽又來了。”
鐘昊炎笑着攤開手上的書,“我來補英語的!”
重新投胎一回,鐘昊炎才發現現在的小學生從一年級就開始學英語了,上輩子的秦南捷雖然受的是英才教育,英語口語那叫一個棒,可是這輩子有這麽個機會能接近季樂天,他才不會傻傻地承認自己英語好呢,反正英語不好的小學生一抓一大把,他可不怕被季樂天懷疑。
果然季樂天沒想太多,伸手拿過鐘昊炎手上的書,随意看了兩眼,就開始講解起來。
現在課本上教的是音标,季樂天必須要給鐘昊炎示範怎麽念。鐘昊炎看着他小嘴一開一閉的,一臉認真的模樣,不禁覺得有點懷念。
……
秦南捷手指指着自己的舌尖,“這個音要頂着牙齒發,你剛剛那樣念是另外一個音了,你再試一下給我看。”
韋天嘉學着秦南捷的示範,還是沒念對,臉上有點挫敗,又有點擔憂。
秦南捷笑着拍拍他的頭,“幹什麽呢?沒念對一個音而已,不要好像世界末日一樣,我又不會罵你。來,我們繼續練,練到對為止。”
聽到這話,韋天嘉眼睛又亮了起來,重重地點了點頭,又繼續努力地練習發音。
……
“喂!喂!發什麽呆啊你!”季樂天皺着眉在鐘昊炎面前揮了揮手。
鐘昊炎這才反應過來,笑着說了聲抱歉,才開始跟着念起來。
鐘昊炎心想,童年時兩人明明是那麽要好,如果沒了之後的那些糟心事,他們的結局肯定會不一樣吧?
自從謝康廷取代鐘昊炎當上副班長,季樂天頓時覺得自己的壓力輕松了不少。以前鐘昊炎當副班長,其實就是挂個閑職,所有決策都是季樂天做,鐘昊炎最多就當個搬搬擡擡的,就連老師也鮮少給他布置什麽任務。
可自從謝康廷上任以後,一正一副兩個班長總算有商有量,張老師也願意把事情分攤交給兩個班長,所以季樂天空餘的時間也多了起來。
也因為這樣,鐘昊炎發現最近的季樂天不僅看醫學書,甚至開始看起了商業類的書籍。
鐘昊炎對此簡直無語,上輩子的韋天嘉雖然文文靜靜的,可也不是這麽個積極向上的人,說他因為家庭因素也好,自身性格也好,反正他是從來沒見過這人那麽熱衷于學習的。
鐘昊炎實在弄不懂,雖說季樂天家裏的條件并不算十分優渥,好歹也算是個小康家庭,餓不死他也不可能讓他念不起書,怎麽這人就那麽着急呢?
終于當他在午休時再次看到季樂天拿出一本《金融基礎知識》的時候,他忍不住問:“你上次不是看醫學書嗎?怎麽又不看了,改看金融書?”
季樂天一手壓着書,一手往嘴裏送進一口飯,嘴裏一鼓一鼓地說:“嗯,都在看。”
“你不是想學醫?又想學商了?”
季樂天停下看書的動作,眨了眨眼思考了一下,回道:“學醫應該算是興趣吧?學商……嗯,算是未雨綢缪。”
鐘昊炎挑了挑眉,認真地想了一下然後低聲問道:“因為你家?”
季樂天轉過臉認真地看向鐘昊炎,許久過後,才輕輕地點了下頭。
鐘昊炎皺了皺眉,“你想賺錢?”
季樂天再也沒有剛才那麽緊繃,随口像是開玩笑一般地回答他:“是啊,家裏環境不好,看有什麽辦法能賺錢。”
鐘昊炎聽了之後陷入沉思,季樂天見對方沒有再提問,就繼續埋頭看起了書。
鐘昊炎這段時間常常到季樂天家裏串門,對他家裏的情況也略知一二。
季樂天現在雖說是他鄰居,可是自己家是獨門獨戶,季樂天則是爺孫三代住在一起。
他的家裏除了父母,還住着季爺爺和季奶奶,房子登記的也不是他們家,而是登記在季爺爺的名下。
季樂天的爸爸季成朗是季家那一輩最小的,他對上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所以說将來如果季爺爺百年歸老了,季樂天現在住的這個房子就會被瓜分,他們家未必能住回在這裏。
他的大伯和大姑母鐘昊炎也只見過一兩次,那大姑母的性子又潑辣又愛碎嘴,雖說是外嫁女,可是以後若分房子了,保不成那女人也會回來分一杯羹,所以說季樂天現在說的“未雨綢缪”,确實是說到點子上了。
而最重要的是季樂天的爸爸,雖說現在也好歹算是有份固定工作了,但收入畢竟不穩定,連鐘昊炎的父母都知道他們家的環境不怎麽好。
柳妙書和容雲夏平常走得算是挺近的,打聽到的消息也不少。柳妙書平常就喜歡拿季樂天來做正面教材,說着說着就會感嘆別人家家境怎麽不好,因此鐘昊炎也對他們家有所了解。
鐘昊炎看着鄰桌那人專注看書的神情,腦袋裏面在不停地轉動,也不知道有什麽辦法能幫到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