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是我男朋友(修……
曲爸畢竟是個見過世面的人, 他很快就鎮定下來,繼續板着臉,反問自己兒子:“你說呢?”
“我說的話,那當然是什麽都沒有。”曲郁山試圖臨死掙紮, “爸, 你先回家, 什麽事情等我今天回去再說行嗎?”
“不行!”曲爸一口拒絕, “讓人……都出來!”
說到“都”字的時候, 他忍不住老臉一紅。
這個“都”字很靈性, 可曲郁山沒注意到,他只知道他爸發現崔檸了。
完了, 如果他爸見到崔檸, 估計一下子就能發現崔檸跟周望卓長得像。
可他毫無辦法,他爸已經發現崔檸, 以他爸的性格, 不看到崔檸是絕不會罷休的。
還未等曲郁山想清楚該怎麽辦,曲爸已經開始催促,“小山!”
曲郁山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第一次讓崔檸來辦公室, 就被他爸捉到了, 還是這麽尴尬的場景。
別的霸總在辦公室玩那麽兇,怎麽一點事都沒有?
不公平!
“小山!”又是一聲催促。
曲郁山只能把椅子退後,站起來。
“出來。”他對桌下的崔檸說。
曲爸聞言立刻聚精會神地盯着桌子下,等了好一會, 他終于看到一只手伸出來。那只手骨節分明, 雖然漂亮, 但一看就是男人的手。
崔檸低着頭從桌下鑽出來, 他出來後,就一直低着頭。曲爸先看一眼崔檸,又往桌子看,等着第二個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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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天,沒等到,幹脆自己彎腰去看。
桌下空空如也,曲爸不由擰起眉,看向曲郁山,“你剛剛說的還有一個呢?”
被發現一個崔檸已經是大事了,曲郁山覺得不能讓他爸知道口袋裏的東西,于是一口咬死道:“什麽還有一個?只有一個。”
曲爸狐疑地盯着曲郁山看了半晌,想起保安跟他說的話,好像是只提到一個漂亮男孩子,沒有第二個人。
他的目光轉到崔檸身上,因為崔檸低着頭,他看不清崔檸的臉,但他看出崔檸年齡小了,瞧這一身打扮,瞧這細細的脖子。
“你……”曲爸沉吟道,“擡起頭。”
“不能擡頭!”曲郁山立刻說。
“你閉嘴!現在沒你說話的份!”曲爸兇完曲郁山,對崔檸的語氣瞬間溫和,“小朋友,你別怕,叔叔是這個混蛋的爸爸,如果他欺負你了,你盡管跟我說,我給你主持公道。”
他說完,見人還是不擡頭,想了想,又道:“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也不會告訴你的家長和學校那邊。”
聽到後面這句話,崔檸終于有了反應。他慢慢擡起頭,相比在場的另外兩個人,他冷靜得出奇,“我沒有學校,家長也不在了。”
曲爸終于看到崔檸的臉,他看清的剎那,眼睛就瞪大了。不過他還未說話,就被自己兒子抓着手臂往外拖。
“爸,我們出去談談。”曲郁山使出全力把曲爸拖出辦公室,去旁邊的空會議室。
曲爸還懵着,等曲郁山把會議室的門反鎖,他才震驚地說:“他怎麽跟……望卓長得那麽像?”
“巧合。”曲郁山說。
曲爸還是不敢置信,“這……這……長得也太像了,若不是周家只有一個兒子,我都要以為……等等,你跟那個男孩子什麽關系?”
曲郁山在風馳電掣間已經編造好謊言,“什麽關系都沒有,最近流行資助失學少年重返校園,所以我也資助了一個。”
其實也不能完全算謊言,有一半是真的。
曲爸冷冷一笑,“失學少年躲你桌下?你自己聽聽這話瞎扯不瞎扯?”
曲郁山說:“……也不是很扯的樣子。”
“曲郁山!你現在翅膀硬了是?你信不信我打電話給你媽媽,讓她來問你。”
“別,爸,我說,我說!”曲郁山眉頭緊鎖,崔檸的存在讓他爸知道已經夠糟糕了,不能讓他媽也知道,但該怎麽說?
如果說是包養,以他爸的個性,肯定會讓他停止包養崔檸,那劇情就走不下去了。
想到這,曲郁山硬着頭皮說:“爸,我跟他是有關系,我跟他……在一起了,他是我男朋友,我們兩個是自由戀愛。”
說到自由戀愛,他特意咬重了字音。
曲爸聽完曲郁山的話,久久沒有說話,直至曲郁山不放心地喊了他一聲爸,他才開口:“是自由戀愛?不是你強迫的?”
“不是。”曲郁山斬釘截鐵地撒謊。
“自由戀愛也不行,那男孩子成年了嗎?”曲爸皺眉。
“成年了。”曲郁山回。
“他為什麽跟望卓長得那麽像?”曲爸又想起之前那個致命的問題。
“也不是很像。”曲郁山含糊道。
曲爸仍舊覺得不對勁,在會議室來回走了幾圈,一些蛛絲馬跡終于在他腦海裏串成一條線。
他這個兒子原來每年都會去隔壁周家,問周望卓今年回不回過年,周望卓過生日,他折騰得比自己的生日都要隆重。
十七歲那年,還傻兮兮地折了很多星星,因為白天要讀書,晚上還要寫作業,沒什麽時間,曲郁山就熬夜折,連熬幾天,熬得眼裏全是血絲,終于趕在周家父母出國前,把裝滿星星的玻璃瓶送到周家。
那時候曲爸只取笑曲郁山,說周望卓在的時候,不多跟人玩,現在人出國,又想着那個哥哥了。
現在這一回味,就覺得不對勁了。
他兒子不會喜歡周望卓?甚至喜歡到跟一個長得像周望卓的人談戀愛?
這個沖擊讓曲爸有些回不過神,甚至比他兒子喜歡上男人的沖擊還大。他沒再跟曲郁山說話,直接走了,等回到家裏,才長籲短嘆。
他想給曲郁山媽媽打電話,但拿起電話,又不敢打。
曲爸沒想到自己兒子跟自己一樣都是情種,不過他兒子比他偏執,居然找了個替身。
這種事情既不尊重周望卓,也不尊重那個男孩子,可曲郁山是他的兒子,他甚至都不敢點破兒子這點心事。
瞧他兒子剛剛回答他問題的心虛樣子。
在曲爸這般長籲短嘆的時候,公司的那一邊則是另外一副光景。
曲郁山終于把曲爸送走,精疲力盡回到辦公室,卻發現崔檸不在。
“蘇娜,我辦公室的人呢?”曲郁山連忙走出辦公室。
蘇娜回:“老板,他去洗手間了。”
曲郁山又問:“去了多久了?”
“有幾分鐘了。”蘇娜估計着回答。
那快回來了,以他的辦公室離洗手間的距離來算。
曲郁山回到辦公室,準備把崔檸的卷子和書包拿出來。拿到一半,他想起自己口袋裏還有個東西。
先前太慌張,他其實沒看清那圓東西是什麽,只是本能覺得不能讓他爸看到。
曲郁山手伸進口袋,将東西拿出,仔細打量。他左看看,右看看,都沒研究出這是什麽,發現圓東西底部有個小開關,就好奇地把開關打開了。
機器作用的“嗡嗡嗡”震動聲驟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