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這個小黑猴是誰家的
張桂英立馬就搖頭, 雖然她嫁得早, 與龐春相處不多, 但是也知道, 龐春不是一個好的。
真是讓龐春過來幫忙, 指不定龐春會做出什麽事來呢。
再者，她也不想推薦龐春過來幫忙。
龐春這個人會來事, 她要是過來幫忙的話, 萬一到時擠掉她的活, 她怎麽辦？
她還有兩個女兒要養，這一份活, 絕計不能丢。
“嫂子，我們老板做得是小本生意。招一個人就夠了, 暫時沒有再招的打算，要不然, 我們院子裏的那些人早去做了, 哪裏還輪到你問。”張桂英說着。
要招人, 也是近距離招，怎麽可能招一個生面孔？
龐春霍然起身, 勃然大怒，指着張桂英的鼻子就罵着：“好你個張桂英, 在你最困難的時候，是我指點你, 讓你過來深市這一邊跟我一起幹活的, 要不是我, 你和你那兩個陪錢貨早就餓死了。”
“你剛來深市的時候，身無分文，還是住在我那裏，我包吃包住，還給你介紹工作，還借錢給你租房子，好啊，你現在有本事了。我只是讓你去幫你問一下那個林老板招工嗎，你連問都不幫問一下，你有沒有良心？”
“我算是看錯你了。”
張桂英心裏閃過一絲愧疚，在她困難的時候，确實是龐春幫了她許多，要不是龐春，她此刻應該在那個小鄉村裏等死。
“欠你的，我以後再報答。”張桂英應着，“但是我們老板真的不招人。”
這點是真的。
因為最主要的生意是鹵豬蹄粉，但是這個鹵豬蹄是早就鹵好的，所以，基本上三個人就能搞定一切。
龐春看張桂英這油鹽不入的樣子，氣狠狠地離開了。
她白幫這個小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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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桂英看她離開，松了一口氣。
龐春不好對付。
她再繼續待在這裏懇求她的話，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會答應龐春的要求。
那樣，那就太對不起林老板了。
張桂英并沒有将這一件事情放在心上。
她知道自家大嫂雖然愛占小便宜，但是自尊心非常強。
既然這一次她過來求她，而她沒有答應，她大嫂便不會再次過來了。
卻不想，每二天一大早，她才起來，還沒有出門，就看到她家大嫂拿着一袋東西站在她的門口那裏。
張桂英非常詫異，甚至是吃驚。
“嫂子。”張桂英失聲問着，“一大早，你怎麽會在這裏？”
并且還帶着那麽多的東西。
要知道，她家大嫂從來不會給家裏買過東西，更別說主動帶東西去別人家。
這是絕無僅有的事情。
龐春笑了笑，仿佛昨天晚上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她說：“昨天我們房東回老家帶了一些蘋果過來，給了我一些。我昨天晚上忘記拿過來了，今天趁着休息，拿過來給兩個孩子嘗嘗。”
“小孩子吃蘋果好。不是有一句話叫‘每日一蘋果，醫生遠離我’嗎？所以我就得這些蘋果，就拿過來給大妞和小妞她們吃。”
這會兒，張桂英實在是不解了。
要是龐春真有心拿蘋果過來給她的兩個女兒吃的話，昨天晚上就會順手拿過來了，不可能今天再跑一趟的。
要知道，龐春是在福區，過來到東區這一邊，得花錢坐公車。
而龐春那個摳門的性子，是絕對不可能舍得花錢坐公車過來的。
不過，現在也不是細想這些的時候。
來者是客，并且這客人還帶着禮物上門，她是怎麽也不可能讓客人站在外面的。
“進來再說吧。”張桂英說着，讓龐春進來。
龐春看到大妞和小妞都不在，問着：“大妞和小妞她們倆呢？”
“上學去了。”張桂英說着，“她們一早就上學去了，中午才回來。”
龐春想了想，最後沒有忍住，教訓張桂英說：“女孩子家家的，讀那麽多書做什麽？最後還不是為了嫁人？”
“花那麽多錢去讀書，還那麽累。還不如早早出來社會賺多點錢，存點嫁妝，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以後嫁個有錢人。”
她的小姑子也是傻，并且還是傻得硬氣。
當初她婆家趕她們三個離開的時候，她家小姑子竟然是真的離開，一點東西也沒要，這事要是擱別人，她得說一聲硬氣。
但是這事攤到小姑子身上，她卻只想罵她傻。
嫁到老黃家那麽多年了，不僅得服侍公婆，還是種田，還為老黃家生了兩個女兒。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一分錢都不要，黃家的東西也不要，然後帶着兩個女兒就離開了，這不是傻，是什麽？
來到這裏，更是傻。
自己努力賺錢，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只為了供兩個女兒上學。
女孩子上什麽學？
就算是考上大學了，以後嫁給別人，還不是別人家的？
浪費錢而已。
女孩子，讀什麽書啊。
女人無才便是德。
張桂英的臉一下子就沉下來，難看得要命。
這要是說她自己，她還能忍受，但是現在卻是說她的女兒。
“我高興，我樂意。”張桂英立馬就怼回去，“我願意讓她們去上學，這花的是我的錢，我喜歡。”
她就是吃夠沒有文化的苦。
她當初要是能有機會讀書，不說考上大學了，就算是考個高中，也不至于那麽早就嫁人，然後過得那麽辛苦。
人家那些有文化的女人，都在高高的辦公樓上班，每天穿得漂漂亮亮的，不用風吹日曬雨淋。
她沒有文化，不能靠自己的大腦吃飯，只能靠自己的雙手吃飯，每天都拼命幹活。
她沒有辦法改變自己的生活，但是她卻那個能力改變女兒的生活，讓女兒以後不要那麽地辛苦。
所以，不管如何，就算她沒有飯吃，她也一定會送大妞和小妞上學的。
龐春：……
她真的想拿把刀來撬開自己這個小姑子的腦袋裏是不是灌滿水？
為什麽她就那麽聽不懂人話呢？
別人都不送女兒去上學，讓女兒早早打工賺錢，偏生她一根筋送女兒上學。
“你那麽辛苦為了她們，”龐春越想越是覺得憤慨，“以後她們也不會養你，更不會為你摔火盆。”
“你這又是何苦呢？”
女人的這一生，靠的是自己的兒子。
她家小姑子雖然有兩個女兒，但是因為嫁得早，還算年輕，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再花點時間出去相親，跟別人處一處，趁着年齡還沒有到，趕緊生個兒子才是正道。
偏生她怎麽說也說不通。
也不願意讓別人介紹對象給她。
要不是這個人是她的小姑子，要不是想到她以後沒有人養，可能還得她老公和兒子養，她才懶得理會她呢。
“我不會她們養，我自己有手有腳。将她們供出來了，我再存錢給我自己養老。到我死時候，直接一把火就燒了埋掉，根本就不用人來摔火盆。”張桂英梗着脖子說着。
“你啊，你啊。”龐春幾乎要跳腳，“得虧家婆不在，要不然，她非拿扁擔來打你不可。”
張桂英面無表情地說：“就算是她在，拿扁擔來打我，我這決定也是不會變的。”
讀書是她們家的頭等大事，不管是誰來，她都不會改變主意的。
龐春氣得不行，将手中那一袋蘋果放到桌子上，而後一屁股就坐到桌子上。
張桂英為難了。
她等會還得去上班呢，根本就沒有時間接待龐春。
即便是知道龐春今天過來，她也休不了假來陪她。
許是看出了張桂英的為難，龐春說：“你先去上班吧。我在這裏等她們姐妹兩個回來。”
張桂英點頭，然後就去上班了。
只是，才來到院子裏，她就想起，她竟然沒有問她娘家大嫂今天為什麽過來。
她可沒有傻得相信娘家大嫂是真的送一袋蘋果過來給她吃的。
只不過，一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張桂英就忘記了這一件事情。
她在這一邊忙碌，卻不想，龐春忽然跑出來，來到林老板的廚房前，臉上挂着大大的笑容，說：“桂英，我煮了一些番薯湯，你要不要回去喝一碗再過來？”
她掃了一眼，似是才發現林巧遇在這裏一樣，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說：“林老板，您好，抱歉，我急着過來叫桂英了，忘記我一個外人不應該過來這裏。”
“那你先出去吧。”林巧遇冷着一張臉說着，“我這裏是廚房重地，不管是誰，都不能随意進來的。”
要是這發生什麽事，說也說不清。
龐春愣了一下，她根本沒有想到似林巧遇那麽小的年紀的女孩子，說話一點也不客氣。
她一邊後退，一邊道着歉，說：“對不住，對不住，我現在就出去。”
張桂英臉的羞得通紅。
她根本就沒有預料得到龐春竟然弄這麽一出。
明明她昨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林巧遇這一邊根本就不招人，今天她大嫂竟然借着給她煮番薯湯的機會過來這一邊搭讪，還擅自跑到廚房裏。
“林老板，對不起，那個是我娘家大嫂子，她今天過來看我。 ”張桂英道歉，這個時候她除了說抱歉，也不知道說些什麽了。
“沒事。”林巧遇搖了搖脖子，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你先回去喝番薯湯吧。這裏有我就可以了。”
張桂英的家人過來叫她回去吃番薯湯，也是一片好意，她又怎麽會因為這個而責怪張桂英？
她看了一下手表，還沒有到下班的時候。
“你吃過番薯湯再過來，我也回家裏吃點東西。”
林娟不在這裏，她也就沒有再出去找鋪子，而是留在院子裏鹵豬蹄雞爪。
這一工作，就發現林娟的工作量大了。
林巧遇思考，自己是不是得擴大規模。
而後又想到現在的天氣那麽冷，人們也不喜歡吃冷冷的雞爪，再加上過年她們也要休假，現在招人也不是很好，便很快就取消這個打算。
只不過，等張桂英回去，她剛踏出院子的時候，就被喊張桂英的大嫂給攔住。
“你是？”林巧遇問着。
“林老板，你好，我叫龐春。”龐春瞅了林巧遇一眼，快速地說着，“我是張桂英的大嫂。”
乖乖。
怪不得那麽年輕就撐起那麽大一個攤子，近看這個林老板的氣勢确實是非同一般，說話也不一般。
“你好。”林巧遇點頭，上下打理了一下龐春。
很平常的一個中年婦女，型有些壯，兩手粗糙，是個能幹活的。
“之前一直沒有能搭上話，”龐春深呼吸一口氣 ，“所以我今天就厚着臉皮過來了。”
本來她是想着去林巧遇的攤位上吃粉，然後再和林巧遇搭上話。
但是一則要吃到豬蹄粉，得排隊，她哪裏有那個閑功夫去排隊？二則，聽說那豬蹄粉貴的不命，不僅豬蹄貴，那些雞爪什麽的，也是非常貴的。
她一個月工資就那麽一點，哪裏有閑錢去買那些東西來吃？
小姑子又不願意搭話，所以，她想了又想，只能自己過來。
靠天天倒，靠地地倒，靠自己是最靠譜的。
“你有什麽事情嗎？”林巧遇這會兒倒是好奇地問着。
龐春先是把張桂英給支開，然後又挑好機會單獨跟她說，這可是一個人精。
“林老板，我今天過來這邊，就是相問問，你這一邊還招人嗎？”龐春壯着膽子說。
見林巧遇沒有反應，龐春又咽了一下口水，又說：“要是招人的話，你覺得我怎麽樣？”
說罷，她自己還轉了一個小圈。
林巧遇幾乎都要被逗笑了。
她這是遇上了毛遂自薦了？
這人怎麽這麽大膽，竟然直接過來她面前問她怎麽樣？
說實在話的，除了看她的體形，覺得她長得壯實之外，她确實不知道她怎麽樣？
品性，性格等等，她都不知道她怎麽樣，這要如何回答？
龐春見林巧遇還不回答，還是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心裏着急，臉上也帶出一些來，說：“我幹活很勤快的，什麽髒活苦活都願意幹的。”
她都說得那麽清楚明白了，為什麽林巧遇一點反應也沒有。
看她這個體型，就知道她肯定比張桂英那個家夥能幹。
再加上她膽子大，嘴皮子溜，招呼客人根本就不在話下。
她比張桂英好多了。林巧遇竟然能招張桂英，肯定能招她。
有意思了。
林巧遇忽然想到她上輩子。
她上輩子很是懦弱，要不然，也不會被林家強勒索那麽多年還不敢反抗。
她之所以能在粥店工作，是之前一起打工的好姐妹介紹過去的。
工作那麽久，她還沒有見過有一個人像眼前這個龐春一樣，那麽大膽的。
“可是，我這裏暫時不招人。”林巧遇應着。
雖然看着這個龐春不錯，但是她暫時是沒有打算。
眼看快到年了，過年放假 。
要是這個時候再招一個人的話，連着過年那一段時間都得給錢。
所以，為了省這一些錢，她還是暫時不招人。
龐春：……
千想萬想沒有想到，小姑子說得是真的。
她還以為小姑子是騙她的。
“暫時還不招人。”林巧遇又再一次重複，“等招人的時候，我再讓張桂英通知你吧。”
反正這個人是張桂英的大嫂，張桂英肯定是有她的聯系方式，到時她直接就打張桂英就好了。
龐春失望地應了，然後轉身準備回張桂英的房間裏。
“等一下。”林巧遇忽然又叫着。
龐春回頭，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臉上也帶着一絲希望。
林巧遇忽然有些不忍心将到想好的話給說出來，但是不說又不行，她說：“我可以問問你，深市那麽多地方都在招人，你是怎麽想要過來我這一邊工作的？”
特別是她這一邊從來沒有放出風聲說要招人，為什麽這個龐春卻是認定她的大排檔，并且還自己上門來推銷自己。
難道是因為她豬蹄做得好吃？
林巧遇心裏閃過這個念頭，而後覺得不可能是因為這個。
龐春愣住了，她沒有想到，林巧遇竟然問得是這個。
只不過，她的反應特別快，想也不想地說：“當然是看中林老板你這裏的發展潛力了。”
“我之前有了解過，你這一邊的豬蹄粉賣得特快，後來做出來的蒜泥雞爪，也賣得快。”
“東西好賣，發展肯定會很不錯的。所以我就想着過來了。”
才怪。
她才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過來的。
這深市好吃的好賣的東西多了去了，她之所以選擇林巧遇這一家，還不是……
龐春趕緊制止讓自己不要再想，要不然，臉色都會露出幾分來。
林巧遇點頭，臉上倒是沒有什麽表情，說：“哦。你先回去吧。我們這一邊暫時不招人。”
龐春非常失望，只得轉身離開。
難道就真得沒有辦法了嗎？
眼看着白花花的銀子溜走，她心裏實在是不是滋味。
林巧遇思索着回去了。
這個龐春看着很不錯，不過，就算是這樣子，即便是缺人，她也不敢雇傭龐春。
因為她不清楚龐春的品性和人品。
而她們做吃食的，首先就需要品性過關。
這可是入口的東西，品性不過關的話，那怎麽能行？
張桂英心驚膽戰地等着龐春回來。
她一向知道娘家大嫂臉皮厚，但是卻是不知道竟然會那麽厚。
竟然直接就沖到林老板面前。
等龐春回來，張桂英立馬就質問着：“大嫂，你今天是怎麽一回事？別人家的廚房，是不能随便進去的！”
林巧遇看過她的健康證，然後又檢查了她的衛生情況，這才讓她進去幫忙。
即便是能進去，她也只是幫着遞一下豬蹄，燒一下火而已，至于鹵豬蹄，那是林巧遇一手包辦了。
“我這不是急着去找你叫你回來吃番薯湯嗎？”龐春沒好臉說着，“你既然這麽不領情，那我走了。好心沒有好報。”
說罷，她轉身就離開。
張桂英：……
她差點就被龐春害得工作都丢了，還什麽好心沒有好報。
好報個鬼。
晚上，林巧遇收工回來，看到林娟做好了夜宵等着她回來。
“妞妞呢？”林巧遇環視了客廳一圈，沒有發現妞妞，驚訝地問着，“你怎麽那麽快就回來了？”
她還想着林娟大概要幾天時間才能将家裏那一團麻給理清楚呢。
卻沒有想到，林娟竟然那麽快就回來。
“我給妞妞洗過澡，喂飽她，她吃了東西，又因為趕車，累了一天了，早早就休息了。 ”林娟說着，“你先吃點東西，洗個澡，然後我們再說話。”
林巧遇點頭。
林娟在她吃東西的時候，下廚房去将今天的碗筷什麽洗幹淨，收拾好。
等她上來，又洗了一個澡，這才得空和林巧遇說話。
她将家裏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林巧遇。
林巧遇聽罷，沉默了一下，而後對林巧遇豎起大拇指：“娟子，好樣的！做的不錯，這樣子的父母，還要來做什麽？”
林娟苦笑，說：“要不是他們做得那麽絕，我也不會這樣做。”
那是她的親生父母啊。
“這個沒法選。”林巧遇又沉默地說着，“我也沒有辦法選。”
她爸媽雖然不像林娟的爸媽那樣做得那麽絕，相反，她爸媽對她還算是好的，要不然，她也不會有機會讀完高中。
但是這好，在她跟她大哥的利益發生沖突的時候，她爸媽維護得永遠是她大哥和小弟。
這寒了她的心，所以，她才會不顧一切想要過來深市這一邊，遠離他們。
林娟贊同地點頭，說：“我現在只想好好地将妞妞養大。”
“嗯 。”林巧遇說着，“明天我去找幼兒園，看看這個時候能不能入學。不行的話，我們過了年再去。”
當然能入學最好，雖然現在離放假也沒有幾天了。
若是不能入學的話，那就難辦了。現在是冬天，讓一個不到三歲的小孩跟着他們出攤，那得多受罪。
“謝謝你，巧遇。”林娟感激地道謝。
讓她自己一個人出去找幼兒園，肯定是比不過林巧遇幫着找的。
“我們之間，哪裏需要那麽客氣？”林巧遇笑着應道。
第二天，林巧遇一大早就出去找了，林娟在院子裏放了一個小馬紮，讓妞妞在那裏坐着玩，她在處理豬蹄。
于是，等高玉樹過來拿鹵水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院子裏那個小人兒。
瘦小的，黑不溜秋的小人兒。
“嘿，娟子，這個小黑猴是誰家的？怎麽過來這裏？”高玉樹好奇地問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