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逛街與穿衣 遲光崽崽吃醋了
天氣晴朗, 北方的冬天又冷又幹燥,空氣中透着刺骨的冰涼,但冬日裏的陽光卻是和煦的, 溫而不燥,曬得人懶洋洋的。
這個時候虞深本該午睡的,但他此刻卻背着一只貓,帶着兩個男人一同走進了商場。
這是在晏遲光他們來到自家後第二次進入商場買衣服,也是虞深第二次為別的男人買衣服。
為什麽會再買, 主要還是源于早上虞深随口問了薛濯一句話。
那句話大致意思便是薛濯的衣服從何而來。
畢竟之前晏遲光和霍君祁由貓變成人後都赤裸裸地出現,顯然衣物不會因為他們變身而出現,而薛濯卻不一樣, 雖然薛濯一開始也是裸着出現的,但後面他總穿着自己的衣物,後來還能跟他們穿着差不多的現代裝。
所以虞深比較好奇薛濯是怎麽做到的。
晏遲光心裏猜測薛濯應該是有空間異能的。
然而薛濯只是淡淡回答了幾個字:“障眼法罷了。”
虞深:“……障眼法?!”
卧槽他該猜到的。
但虞深還是難以想象薛濯現在的衣物竟是用法術蒙騙人視覺而變出來的,那就意味着薛濯此刻還是光着的?!
晏遲光沒懂障眼法的意思, 他奇怪地看向虞深,不太明白虞深為什麽那麽吃驚。
障眼法是什麽,很厲害嗎?
虞深細細觀察薛濯身上的衣物, 但怎麽看那身上的布料都很真實, 他忍不住上手摸了一下, 手感更加真實,這完全就是變了一身衣物吧?
薛濯并不讨厭虞深的接觸, 可能是因為之前變成貓時天天被虞深親親抱抱,所以對虞深的觸碰已經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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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任由虞深去摸他用障眼法變出的衣物,見虞深很驚奇又困惑,便淡淡解釋:“最基礎的障眼法會混淆人的視覺,但被觸碰到的話就會消失, 這種障眼法還被稱之為幻術,但我的障眼法要強許多,它還可以蒙蔽人的五感,所以你碰到也會覺得這是真實的衣物。”
虞深吃驚,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仙術。
筆下描寫時他只能靠着想象來,而看到了真實的仙術,他只覺得好神奇。
晏遲光見虞深的目光全然被薛濯用什麽障眼法變出的衣物給吸引去,他目光一沉,随後冷嗤一聲:“假的畢竟是假的,變得再真也掩蓋不了你這兩天都是裸奔的真相。”
虞深倒吸一口氣,他責備地看了眼晏遲光。
遲光你這不是挑事嘛!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但你不會給人家留點面子嘛?!
晏遲光感受到虞深的目光,心情不由好起來,看到薛濯因為他的話黑了臉後,他無所謂地朝着薛濯勾了勾唇。
挑釁意味十足。
這比霍君祁之前喊賤民讓下跪的挑釁手段更加高端。
薛濯氣笑,他銷黑的眸子眯起,看向晏遲光的目光如刀片一般,若不是虞深在跟前,他絕對立即将對方千刀萬剮。
一邊沒了骨頭似的死氣沉沉沒精氣神的霍君祁正趴在沙發上打盹,自從沒了貓薄荷球後,他就失去了快樂。
就好像是小熊貓折斷了小風車,吃泡面忘了放調料包一樣,快樂都不再屬于他了。
然而在霍君祁聽到不遠處三人的對話并且感覺到一股凜然的殺氣時,他頓時又活了過來,興致沖沖地看過去吃瓜。
霍君祁心裏吶喊:打起來!打起來!
最好兩敗俱傷!
這樣他的快樂就回來了。
薛濯确實被晏遲光給激到了,他正想發作但看到虞深正在邊上,他眼簾一阖,頓時心裏已有另外一個打算。
容貌俊逸不凡的男人抿起唇,目光複雜地看了虞深一眼,聲音壓抑着些許難過,他垂阖眸低聲道:“我沒有衣服,所以我只能變出假的來……”
薛濯低眉順目的樣子讓虞深又看到了那只乖巧懂事地讓人心疼的小貓,他自責道:“是我的錯,我該早些帶你去買衣服的。”
“不是你的錯,這種事對你來說并不是必要的責任,你能想到幫我買衣服,我就很感謝了。”
怪不得人人都說弑天魔尊薛濯擅攻心計,他若是認真起來,誰都得困于他的掌心裏。
當然,他曾經唯一一個不願耍心機對待的人卻不再相信他,并且說出了後悔救下他的話。
虞深其實是清楚薛濯的性格的,他知道以薛濯的性格,對方并不會這樣委屈地像一個小可憐,薛濯只要一演戲,必定是出于某種目的。
但虞深卻還是忍不住心疼這樣的薛濯,他輕嘆一聲,道:“你想要啥你該直接說的,你不說誰會知道你想要什麽呢?”
衣服是這樣,師尊的關心也是這樣,是,你是很懂事,但正因為你不說,所以別人才以為你不需要……
後面的話虞深在心裏說道,這聲感嘆極其沉重,似乎伴随着他的靈魂一樣,他想說許久了,卻一直未說出口。
薛濯聽到虞深的話後猛然怔住,那種吞了蛇膽的感覺又彌漫在他的喉間,他想說什麽來辯解的,但這句話他卻無力反駁。
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過了好一會,虞深打破僵硬的氣氛,道:“我帶你去買衣服吧。”
還不等薛濯回答,晏遲光出聲道:“我也想去。”
他得時刻護着虞深,不能讓虞深和這麽危險的人物單獨待在一塊。
暗中觀察着的霍君祁也跳了出來,他也要去!
既然知道了變回人的關鍵是虞深,所以霍君祁絕對不能允許自己被單獨留下。
這與學渣知道兩個學霸去偷偷補習功課的心情同理,雖然他是學渣吧,但只要他跟着一起,總能學到學霸的精髓的。
這才有了虞深帶着兩人一貓一起逛商場的情景。
薛念瑄,嗯,也就是那只剛帶回家的橘貓,虞深并沒有帶出來,他是去買衣服,又不是舉家遷徙,帶上霍君祁只不過是怕對方在家裏待着心情不好了拆家。
上次僅僅是虞深和晏遲光就足夠吸引許多人的目光,而這次還是帥到能組團出道的三個人,所以虞深一行人走到哪,人群的聚焦點就在哪。
今天來逛商場的客人明顯很多,虞深一行三個帥哥被搭讪了不下十次後,虞深後悔出門了。
能網購的為什麽非要找刺激來實體店,這下好了吧,吸引了好多人注意。
在拒絕了無數次搭讪後,虞深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抓住跟前兩個男人的手,手拉手一起走進一間男裝店。
就在虞深拉起兩人手時,商場裏傳來了大大小小的驚呼聲。
有震驚的,也有驚喜的,總之讓人意料不到。
而晏遲光被虞深拉了手後,他心裏難免是開心的,但看到虞深也拉了另一人的手,他的目光瞬間冷凝下來,一眨不眨地盯着薛濯被虞深拉住的那只手。
如果目光能實體化,那麽薛濯的手必須拿來第一個祭天。
薛濯被拉了手後,他并沒有什麽別的想法,因為在古代文化的教育下,薛濯只會覺得男人拉手是君子之交的象征。
男女拉手才是有暧昧的意思……而男女授受不親,若是女人碰他,他一定會避得遠遠的。
到了男裝店後,虞深讓售貨員給薛濯挑一身休閑男裝。
那售貨員在看到虞深時,她驚訝地睜大眼睛,顯然記得虞深的樣子。
虞深之前便帶晏遲光來過這家店。
售貨員小姐姐當時還十分篤定虞深和晏遲光是一對情侶,結果看到這一對竟然還夾着另外一個同樣帥到爆的男人,她暗自壓下激動地快要暈厥的心情,呼吸困難地給薛濯介紹當季最新款。
這季節流行長羽絨服配工裝褲,而什麽人穿着帥,當然是長得越帥,穿得就越有型,售貨員小姐姐給薛濯挑了一身遞給對方。
薛濯拿到衣服後,他問道:“在哪換衣服?”
那售貨員便将薛濯引到更衣間。
虞深和晏遲光在外面等待,等了好半天薛濯還沒出來,晏遲光一想到是在等薛濯,耐心早就沒了,他不耐煩道:“他換衣服這麽慢的嗎?”
晏遲光覺得自己屠個城都比對方換衣服要快。
虞深安撫道:“應該快了吧。”他心想會不會因為薛濯是一個古代人,所以不會穿現代的服裝。
終于,薛濯出來了,應了虞深的猜想,他确實不會穿現代的衣服,他只覺得那衣服有三個洞,怎麽穿不到身上去。
魔尊越穿越煩躁,手上力氣太大,一把将那衣服給扯爛了。
薛濯呆滞了許久,終于開了更衣間的門,半個身子露在外面喊虞深過來。
那售貨員正想問有什麽問題時,便看到那俊美的男人目光冷煞地瞥了她一眼,腳下頓時升起寒氣,于是站在原地不敢向前。
虞深被薛濯叫去,他将裝着霍小貓的包遞給晏遲光,道:“我去看看。”
晏遲光接過貓咪背包,懶懶地看了眼裏面緊張地毛發都炸起來的貓,道:“我跟你一起吧,這帝國君主怕你不在我弄死他。”
虞深:“……”行吧。
于是虞深和晏遲光一起進了更衣間。
這下子那售貨員目光更加詭異地看向更衣間,她深深呼吸一口氣,腦中不斷浮現某激情大型三人動作片的橋段。
刺,刺激!
幸虧更衣間挺寬敞的,所以虞深和晏遲光進去後并不覺得擁擠,薛濯煩躁地瞥了眼晏遲光,他心想這人真是煩人,這都要跟進來。
跟薛穆那粘人精似的,總愛跟在師尊後面,真是煩得讓他想除之而後快。
虞深問:“你怎麽了?”
薛濯心中不快,但并沒有發作,他悶聲道:“我不會穿……還把這件衣服扯壞了。”
虞深接過那破布似的襯衫,有些哭笑不得,他輕咳一聲,将那衣服疊好,走出更衣間,對售貨員道:“将這件襯衣包起來吧。”
售貨員見衣服疊得整齊,也沒想太多,便熱情地接過衣服裝進包裝袋裏。
虞深悄悄松了口氣,他又掃視了一眼店裏的男裝,然後指着一件黑色的襯衣,讓售貨員将那件拿了下來。
虞深出去的這段時間,更衣間裏晏遲光對薛濯又冷嘲熱諷上了,他微微挑眉,語氣裏夾着一股淡淡的又十分明顯的嘲諷意味:“真厲害,連衣服都能撕,不虧是修仙的,更喜歡裸奔直說啊。”
薛濯冷睨了晏遲光一眼,他倒也沒生氣,閑适笑了聲,道:“這麽想惹怒我對你有什麽好處?”
晏遲光淡淡看了薛濯一眼。
薛濯輕笑:“你不就是想讓我被虞深讨厭或者把我給氣走嗎?你就這麽害怕我會分走虞深的注意嗎?”
被直接揭露心思的晏遲光倒也不惱,他倚靠在牆上,兩胳膊環起抱胸,利落的劍眉微微揚起,透着一股桀骜不馴的張揚,他低低笑起,目光中透着勢在必得的意味,他搖頭認真道:“你分不走的,虞深是我的。”
呵...
薛濯忍不住嗤笑一聲。
說實話,他對虞深并沒有很大興趣,只不過是對這人有些好感罷了,對方喜歡誰關注誰他也不多在意,但見到晏遲光這樣在意虞深,在意到恨不得把虞深身邊的人都趕走的樣子,薛濯就覺得有趣多了,他的黑眸裏劃過一絲不明意味,再擡起眼時裏面的算計盡然消失。
薛濯和晏遲光也沒來得及繼續互相傷害,因為虞深又進來了。
虞深拿着一件黑色的襯衣,他對薛濯道:“我剛剛看見這身,感覺很适合你,你來試試?”
薛濯見又是那造型奇怪的服裝,他微微蹙起眉,正準備說自己并不會穿時,虞深道:“我幫你穿吧,你先把你身上這件障眼法變的衣物取消了。”
薛濯頓了下,他忽然彎起唇,低聲道:“好。”
話語剛落,他身上那件與虞深衣服十分相似的上衣消散于空氣中,瞬間男人的上身赤裸,那白皙如羊脂玉的膚色讓虞深晃了一眼,而薛濯勁瘦的腰部附着着一層淺薄而有力的肌肉,每一處線條都完美至極,如果說晏遲光腰腹上的肌肉讓人感覺到力量和性感,那麽薛濯則是讓人覺得纖細和堅韌。
其實薛濯一直有種少年感,這衣服一脫,就更像個十八歲的青蔥少年,只不過薛濯氣勢太過冷冽強勢,所以很容易讓人忽略掉他過于年輕的俊美面容。
虞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見過這麽美好的身材,所以他呼吸都不由輕了下來,他拿着黑色襯衣,将襯衣披在薛濯身上,他正準備說話,但嗓子似乎有些幹澀,他輕咳一聲,道:“擡起你的胳膊。”
薛濯乖乖擡起胳膊,任由虞深在他身上動作。
虞深将薛濯的胳膊拉入兩邊衣袖內,薛濯低下頭認真看着虞深的動作,很快就學會了襯衣如何穿在身上。他低下頭時挺拔如竹的身軀微微下,漆黑的眸子折射着細碎的光,其中不知藏了少年人的不羁還是成年人的沉穩,他鴉羽般的長睫微顫,半掩住那漂亮不像話的眼睛。
虞深擡起頭時正正撞進那眼裏深淵,怔在原地。
當你凝望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望着你。
薛濯眼底的深淵,究竟都有什麽?
離得不遠的晏遲光感覺到氣氛的突然變化,他轉過身看到虞深與薛濯兩人正緊緊凝視彼此時,他的心瞬間沉到太平洋裏去了,臉色也黑成鍋底,他走過來,一把将虞深拉過,動作雖然強勢,但力氣卻很輕。
虞深被人猛然拉出深淵,他恍惚了一下,然後奇怪地看向拉他的晏遲光。
晏遲光對虞深道:“我來吧。”
未等虞深反應過來,晏遲光便走上前,他扯了下薛濯的衣領,将對方拉近自己,然後露出十分友好的笑容,那笑容怎麽看都有些咬牙切齒。
“不用客氣,我來幫你系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