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麗娘掀開珠簾進來,低頭看……
麗娘掀開珠簾進來,低頭看自己的鞋面,肩膀聳立起來,大氣也不敢出。
展追見她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轉頭看了眼床上睡得七葷八素的葉悠,而又問:“今日你陪着夫人去哪了?”
麗娘老實回答:“去了街上一家鋪子裏喝酒。”
“就任憑她喝成這樣?”展追雙肘搭在膝蓋上問。
麗娘這會腦袋裏也亂,只規矩答道:“夫人今日看起來高興,所以就多飲了幾杯……”
麗娘本意想要解釋,可她清楚展追的性子,很多時候,解釋無用,于是再次跪下來:“奴婢該死,沒有看好夫人。”
展追實則并沒有想要怪罪她的意思,他清楚麗娘的為人,不是那種心思多的,否則當初也不會讓她一個粗使丫頭來伺候葉悠。
展追長手一拍膝蓋,又試探問:“今日夫人去和誰喝的酒?”
麗娘手指攏在一起思忖片刻,想着夫人不是和男人喝,不過是個小姑娘,即便讓展追知道也無妨,于是言道:“是和鋪子裏的一個小姑娘,據夫人說,從前常去那家,所以便和小姑娘熟識了,小姑娘平日裏在鋪子外面身着異族服飾招攬生意,與夫人久未見面,二人一時高興就多喝了幾杯。”
這些麗娘即便不說展追也清楚,他這樣問就是想看看麗娘會不會與他說實話,顯然,麗娘的回答讓他很滿意,随之連面容也緩和了不少,不過麗娘不敢擡頭,所以并不知道。
“那她們兩個都聊什麽了?”展追又問,這當然也是試探,他放出去的耳朵早就将葉悠的一些話回傳給了展追。
“也沒說什麽,都是天南海北的随處聊,”麗娘言此顯然沒了方才的底氣,天南海北是真,可雲筝問葉悠是否嫁了想嫁的人,葉悠否定了,這事她怎麽敢亂說,“後來兩個人喝多了,也就胡言亂語了,奴婢也聽的不清不楚。”
“哦?”展追眉毛一挑,身子微挺,顯然不信。
麗娘聞聲色變,感到展追生冷的目光就在頭頂盤旋,她不覺出了一身冷汗,連鼻尖兒也沁了一層汗珠,吞咽了口口水,硬着頭皮死撐。
展追盯着麗娘許久,麗娘都沒說出他想知道的,也算欣慰,後揚手說道:“你下去吧。”
麗娘如釋重負,這才偷偷擡眼看向展追,只見展追這會兒正盯着熟睡的葉悠,根本沒心思理她,麗娘應了一聲,這才提着裙子起身,出門時才發覺自己一身冷汗将衣衫浸透,風一吹,透骨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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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追沉下心,良久終于沒忍住,擡手輕觸葉悠的臉頰,眼中是化不開的隐忍:“你告訴我,你想嫁的到底是誰?”
葉悠喝的太多,此時沉在夢中,對身外之事毫無察覺,只覺得臉上有些癢,擡手抓了抓臉上,随即翻個身繼續睡。
展追輕嘆一口氣,看着她的背影,頗有些無奈:“只要你服軟一聲,只要你說你愛的還是我,只要你像從前一樣,我便不會拿你當葉家的人,你爹做的那些,我也不會跟你扯上關系,這些你能明白嗎?”
對此時的葉悠說話,等同于對牛彈琴,她全無反應,睡得比死豬還沉,展追知道無用,卻也還是要說,若是平常,他是死也不會這樣挑明的。
幹坐了一會兒,稍稍調節了自己心緒,這才将葉悠的外衣褪了,随後摸她肋下,方覺不知何時她身上出了一層細汗,應該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
展追起身,朝櫃子走去,翻來翻去,終于笨拙的翻到了一身幹淨的寝衣,再擡眼見被他翻的七零八落的櫃子,伸手随意将裏面被翻亂的衣衫掖了掖,可無論他怎麽掖都變不回原來整齊的模樣,這讓他有些惱怒,幹脆胡亂的塞了塞,再沒好氣的将櫃子門關上。
眼不見心不煩。
回到牙床邊,輕手輕腳将葉悠衣帶解開,一片桃紅的顏色展現在他眼前。
展追覺得眼前忽然一片朦胧。
許久未嘗,他是有些想念的,可現在葉悠喝成這個德行,他自然不會怎麽樣,只幹巴巴的滾動喉結,定了定心神,咬着牙将汗濕的寝衣從她身上剝離出來,再丢置一旁。
正抖落着手中幹淨的寝衣,葉悠迷迷糊糊睜眼,看不太清眼前景象,只隐約看見一個人影,再仔細一辨認,是展追。
此時她正混沌着不知身在何方,酒勁兒一上來,前塵舊夢俱忘,唯獨記得,她愛展追愛的要命。
如果他真的要她的命,她真的會給,她恍惚的以為,現在正是幾年前。
展追一提她的胳膊,正要給她套上寝衣的袖子,只見葉悠一雙透玉似的胳膊朝他攏過來,交疊在展追的脖子上,一雙杏眼似睜似閉,內含流光溢彩,不甚清明。
展追身子一僵,被她生拉過去,一雙胳膊杵在葉悠身體兩側,頭腦空白了一瞬。
“你,這是幹什麽?”展追言辭有些結巴,這會兒葉悠的鼻尖兒就抵在他鼻尖下,從唇齒間透出的酒香醉人。
不覺間,展追的臉頰暈上了一層緋色。
從來只有他用強,還是第一次葉悠這般主動。
葉悠哪裏知道自己要做什麽,她這會兒神志不清,只能看清面前這個人就是展追沒錯,胳膊越抱越緊,随後身子一挺,唇就湊上去。
展追只覺得頭腦發脹,唇上一軟,便随着她胳膊的力道下沉。
葉悠一雙玉唇綿軟有力,迫切又渴望,像要将展追整個人都生吞了一般,随後翻身反底而迎,整個人騎跨在展追身上。
展追如在夢中,在她猛烈的攻擊下敗下陣來,一只手哆嗦着繞上葉悠單薄細膩的背脊,一手還上葉悠纖細的腰肢。
迷幻中展追還算殘存些理智,他忽然雙手捧住葉悠的臉頰,重力喘息問:“葉悠,你看看我,看看我是誰?”
葉悠此時根本睜不開眼,被他強撐着勉強擡了眼皮,眼裏是展追的倒影沒錯,葉悠雙頰粉嫩,如春日桃花,她輕笑一聲,雙手扒開他的鉗制,頭垂在他的胸前,一雙不安分的小手摸索着去解展追的衣襟。
展追終于顧不得許多,翻身過來,反客為主,對她進行猛烈的攻勢。
屋裏的碳火燒的正旺,像三月春日,時不時爆出兩個碳花來噼啪作響,房內沒有燃燭,唯有月光折了白雪打進屋裏,牙床之上帳幔晃蕩不停,展追一手撫着葉悠的頭頂,一手抓着她的胳膊氣息不平在葉悠耳畔低聲問:“葉悠,你告訴我,你想嫁的究竟是誰?”
葉悠神志不清,覺得天地旋轉,更加分辨不出耳畔細語為何,只覺得周身似乎出了許多汗,像是浸泡在湯泉裏,沉了沉聲,每每想開口,卻發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