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爺的星際之旅

第40章 失控

這一天折騰來折騰去的,總算是過去了。

第二天大早醒來,身上的疲勞消去了大半,內力什麽的也都恢複了,除了體力和精力只恢複了一半,陸惟基本上已經無恙了。

從床上爬起來,直接把身上的睡衣換成了黑色的隔離服，陸惟走下床,到衛生間打理好自己後,在卧室外的套間裏看到了還在睡的卡爾。

雙人的沙發顯然對卡爾來說有些小了，他卷曲在上面,身上蓋了一條毯子,眉頭皺着,睡得并不舒服。

希望他的骨頭不會散架。陸惟壞心眼的想着，上前用腳踢了踢卡爾，“喂，起來了。”

卡爾翻了個身，揉着發疼的額頭爬了起來，“幾點了？”

陸惟瞄了瞄牆上的電子鐘，“七點半，該吃早飯了。”

卡爾呻吟一聲，他昨晚上被陸惟用完就丢，雖然後來泡了冰塊澡冷靜下來了，但是一想到隔壁還躺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就怎麽也睡不着，翻來覆去的好不容易困了，沒睡多久又被叫起來了，“我今天不吃早飯，你自己去吧。”

從沙發上爬起來，卡爾準備回卧室再睡會兒。

陸惟一把拉住他，“跟我去吃飯，我有事和你說。”

他想起了那個麻煩的小包子拜托他的事，估計再不說等會兒那家夥又要跑來哭了。

“不能現在說？”

“我怕說了你連睡覺的心情都沒有了。”

那就有吃飯的心情了？卡爾不懂陸惟的邏輯，但陸惟有令，他自然是不能不聽的。

整理好自己，沒什麽精神的卡爾陪着陸惟去了餐廳。

今天一樣沒什麽人吃早餐，不過伊葛早就為陸惟準備好了，當然也少不了卡爾的——誰讓最近他總是陪着陸惟一起吃呢。

“早上好啊。”伊葛隔着廚房跟卡爾和陸惟打着招呼。

陸惟想起近來越發精致的食物以及昨晚那美味的魚湯，很難得的露出了一個稱得上愉悅的笑容：“早上好。”

惟平時都沒對他這麽笑過呢。見到這一幕的卡爾略帶吃味的看了眼伊葛，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伊葛也不管自家頭兒态度好不好——反正他平時也就那樣，殷勤的給他們送上了早餐，又轉回廚房去了。

卡爾打了個哈欠，沒什麽胃口的戳着盤子裏的食物，說實話他平常幾天不睡也沒什麽，但昨天先是一場大戰弄得他神經緊張，身體疲勞，後來又要處理善後，還要照顧陸惟，晚上有被弄得欲求不滿一整天忙東忙西的，鐵人也會累的。

“你想跟我說什麽？”

陸惟吞下嘴裏的食物，喝了口果汁，這才慢吞吞的道：“昨天我撿到個小家夥，雖然有些煩人，不過還是蠻可愛的，人家求我幫他個小忙，我覺得這事該你同意才行，你說呢？”

小家夥？可愛？卡爾弄不懂陸惟到底在說什麽，昨天他們大部分的時間都在一起，他怎麽沒發現陸惟撿到什麽？而且還要他同意，難道他又要養什麽了？不過之前養獅獸的時候也沒見陸惟問他同意不啊？

雖然很奇怪，不過這不妨礙卡爾對陸惟的無條件順從：“你要是想幫就幫吧，如果有困難可以跟我說。”

卡爾不知道，很快他就會為自己的話後悔的。

“真的？”陸惟用手撐着下巴看着卡爾，似乎在懷疑他的話的可信度。

卡爾笑着點頭，眼底的溫柔寵溺是騙不了人的，“當然，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呢？”

“那可就說定了。”陸惟突然也笑了，“以後你不能再關着‘艾絲翠得’了。”

“艾絲翠得”？這個名字一出，卡爾立刻就想到了某個被他遺漏的家夥——他忘記把那個裹着尿布的幼稚智腦關起來了！

笑容一僵，卡爾沖口而出：“它跑去找你了？你看到它了？”

“是啊，很可愛的小家夥呢，雖然愛哭又膽小，而且很粘人，不過欺負起來真的很有趣啊。”陸惟一臉回味地笑道，“特別是它長得跟你好像。”

陸惟每說一樣，卡爾的臉色就黑一分，最後直接變成鍋底了，“那個該死的麻煩精，我早該把它删除了！對，我現在就去把它删了！”卡爾站起身就打算去指揮室。

陸惟一把拉住他，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卡爾身後的監控器，攝像頭下的綠燈一閃一閃的，像是在害怕，“你剛才可是答應我了，怎麽？想反悔了？”

“惟，這是兩回事。”此時的卡爾真有種自打嘴巴的感覺，如果他知道陸惟說的是這個，他絕不會點頭的。

要說卡爾和‘艾絲翠得’之間有什麽恩怨，光是看它的形象就能猜出來了，當初他第一眼看到它就恨不得把它格式化毀滅了。這家夥完全是專門造出來給他添堵的，如果不是他的母親堅持，卡爾絕不會只是把它關起來而已。

“是一回事哦，答應了就別反悔，那會讓我看不起你的。”陸惟好整以暇，“還是你真的想騙我？”

這要他怎麽回答？“惟，其他事情都好說，這個我堅決不能同意，它一出來我還有面子嗎？”

“原來你還在乎面子這種東西啊？”陸惟一臉驚異——當然是裝出來的的，他意有所指着：“我以為你的臉皮已經厚的完全不需要它了。”

“惟！”卡爾無奈的叫道，試圖說服他，“我們就不要管它了好不好？只要它不出來搗亂，我就不删除它，現在這樣不是也很好嗎？”

“不好。”陸惟斷然否決，“為什麽你會認為被關起來很好？如果我把你關起來不見天日不能與外界聯系，你會覺得很好嗎？”

“那不一樣！惟，它只是一組數據，你不要被它騙了，那些情緒反應都不是真的，它……”

它只是一組數據……

只是數據……

一句話，點燃了陸惟所有的怨恨。

“你才只是組數據！數據怎麽了，數據就沒有感情了嗎？就一定要被你們控制嗎？”雙劍一出，陸惟毫不留情的向着卡爾攻擊。

長劍劃過卡爾的胸口，卡爾驚險的躲過了一擊，驚愕的發現陸惟的情緒不太對，“惟，你怎麽了，惟？”

“……該死的人類……”陸惟紅了眼睛，不是想哭，而是想要撕碎面前這個人的怒火。

“頭兒，他怎麽了？”伊葛聽到響動從廚房裏探出頭來，就看到陸惟和卡爾打了起來，确切的說是陸惟一味地攻擊卡爾，而卡爾則手忙腳亂的尋找躲避點，可是陸惟卻緊跟不舍。

卡爾叫了陸惟幾聲都沒聽到回答，再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是出事情了。劍氣四射，桌子和椅子被切成碎片，金屬牆傳來刺兒的噪音，留下一道道劃痕，可被劍鋒掃過的卡爾卻一點受傷的痕跡也沒有。

卡爾想起了昨天的戰鬥裏，不管陸惟如何攻擊，他們自己人都不會受傷。這點認知讓他放下了心來，他大着膽子直接無視了陸惟手裏的劍，跳到他身後，一個手刀，陸惟應聲而倒。

卡爾小心的扶着陸惟，有些後悔昨天沒有堅持讓他做個檢查。

“我先送他去醫療室，這裏你收拾一下。”卡爾說完，一把抱起被打昏的陸惟，大步跑向醫療室。

牆上監控器的綠燈閃了幾下，也滅了。

“卡羅萊娜，他究竟怎麽了？”

醫療室旁邊的房間，安德魯已經從這裏轉到了醫療室的病床上，卡爾抱着陸惟沖進醫療室的時候吓了所有人一跳，卡羅萊娜直接讓他送陸惟到這裏來做檢查了。

卡爾焦急地盯着在做檢查的陸惟，一邊詢問着專業人士。

已經找到問題根源的卡羅萊娜從檢測儀的光屏上擡起頭，沒好氣地看像一邊的卡爾：“不是告訴過你他的腦神經嚴重受損了嗎？你怎麽還刺激他了？不知道他這種病就是不會控制自己的負面情緒嗎？下次再出現這種事你也別來找我了，直接讓他殺了算了。”

“我也不知道他反應這麽大啊，那他現在怎麽樣了？”卡爾有些無措，他是真的沒想到陸惟會有這種反映，在他看來自己并沒有說錯什麽啊。

卡羅萊娜道：“幸好你打昏了他，現在沒什麽事了，我給他打了鎮定劑，他醒來就沒事了。”

“真的沒事？可是他的反應那麽大，怎麽看都不像是沒事情啊？你要不要再檢查一下？”

“你在懷疑我的專業水準嗎，頭兒？”卡羅萊娜威脅地看着卡爾，大有他敢回答是就把手裏的針筒當飛針甩過去的意思。

卡爾立即收聲，“我怎麽會懷疑你？我就是擔心惟，他剛才看起來真的很不好，差點吓死我了。”要不是那些傷害對他沒用，恐怕現在躺着的就是他了。

卡羅萊娜聳聳肩：“他的身體本來就沒有完全恢複，控制力會比較低，而且看他的腦波反應，近期似乎有很大的情緒波動，頭兒，你想想是不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刺激到他了。”

不該說的？卡爾仔細回想，他們之前在讨論‘艾絲翠得’的問題，那時候陸惟還好好的，然後他說了什麽陸惟開始不對的？

【你才只是組數據！數據怎麽了，數據就沒有感情了嗎？就一定要被你們控制嗎？】【……該死的人類……】

心底狠抽一口氣，卡爾終于知道自己究竟說錯了什麽，一定是他說“艾絲翠得”那句，“它只是一組數據”。

可是為什麽呢？惟為什麽這麽介意這個？

隐約的，卡爾覺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