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比果凍還軟
衡豫會議室,時嶼聽下邊的人分析其餘幾個股東。
“這位神秘原股東姓lu。”
因為徐安瀾,他一聽這個姓氏就條件反射。
下邊人又說:“哪個lu未知,他外孫女更是無從可查。”
他們跟楊氏的競争進入白熱化階段,如果說從前衡豫将M·A·G酒店視為重點項目,那麽此刻對于時嶼來說,這是一場必勝的競争。
不僅僅因為衡豫在這個項目上的前期投入,更是楊以航對徐安瀾的攀扯,他得替她出口氣。
“這個不重要。”時嶼思索片刻,“我們查不到任何信息,楊氏同理,不必浪費精力在他和他外孫女身上。”
一錘定音,底下幾個經理說“好”,開始讨論其他未被拿下的股東。
【時嶼:中午吃什麽?】
時嶼一心二用,一邊聽一邊摸魚給徐安瀾發消息。他下午要見M·A一個股東,一下午的時間都被排滿了。
【徐安瀾:跟同事出去吃,大概吃個快餐。】
時嶼擰眉:不健康。
【徐安瀾:我的時間很貴的。】
附加一個俏皮的表情。
他又笑了:讓老張給你送外賣?
【徐安瀾:不要,他太八卦,還拿我下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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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徐安瀾早知道了,只是沒發作而已。
時嶼在會議桌下捧着手機:放心,他吃了多少,全部給我吐出來。
【徐安瀾:這還差不多。】
“時總,楊氏手上的名單我們能分析出三個。”
時嶼鎖屏,看過去,“嗯。”
楊氏的小動作挺多,尤其是莊佳慧,聽說她最近一直在接觸陸珺母女,不知道在打什麽主意。
他想到徐安瀾,小姑娘不笨,其實也用不着他瞎操心。
“繼續。”他淡淡說。
徐安瀾在辦公室跟時嶼發着消息,無關緊要的瑣事,但樂在其中。
前臺來電:“徐律師,有訪客,對方姓陸。”
陸?
怎麽又來了?不是早上剛走。
徐安瀾腦子飛快轉動,想個理由拒絕。
前臺又說:“是您舅舅。”
舅舅!!!
徐安瀾差點沒跳起來:“陸琤?”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騷氣十足的聲音:“小瀾,現在可以啊,舅舅要見你都要預約?”
徐安瀾:“……”
小瀾小瀾,又是小瀾!
她對着電話:“讓他進來。”她頓了頓,“不用帶,讓他自己走進來。”
前臺尴尬,偷瞄面前其實長得挺好看的人,“好的。”
把徐律師的話一字一句原話帶到,前臺看到這個名叫陸琤的人笑了。
沒想到徐律師的舅舅這麽年輕。
徐安瀾在辦公室等了不到兩分鐘,辦公室門直接被人推開。
“小瀾!”
徐安瀾黑臉:“說了多少次了,別叫我小瀾。”
太土。
陸琤阖上門,對她張開懷抱,“來來來,半年不見,來舅舅溫暖的懷抱。”
他走過來要抱她,徐安瀾一彎腰,從他胳膊下穿過。
陸琤是陸珺的堂弟,快四十的人了,當年徐陸兩家關系鬧僵,後來漸漸斷了聯系,只有陸琤跟徐安瀾的關系還不錯。
“老舅!”她其實也是高興的,沒表現出來,“銷聲匿跡了半年,我還以為你回不來了。”
那會兒,陸琤總小瀾小瀾的叫她,她就叫他老舅。
陸琤放下胳膊:“瞧你這話說的,一點不想我?”
“不想。”她不假思索。
然後,她上下打量他,挺嫌棄的,“曬成黑炭了?可悠着點,別舅媽抛下你去尋找第二春了。”
陸琤“啧”一聲,伸出手指順利戳到她腦門,“小孩子家家,能不能不奪人家的筍?”
他比徐安瀾大了十來歲,他們家其實已經夠不上陸氏的核心權力圈,後來他脫離家族企業搞研究,她還貢獻了她不少零花錢。
玩笑夠了,徐安瀾伸手,“老舅,你這突然出現是給我的驚喜?”她是要禮物的,“撒哈拉沙漠研究完了?”
他這回出去據說就是去沙漠研究什麽太陽能和粒子。
陸琤把備好的禮物拿出來:“是想給你個驚喜,沒想到,你反倒先給了我驚喜。”
“小瀾啊,舅舅封閉大半年一朝解放,你倒是快二婚了!”
徐安瀾拆禮物,白了一眼,“滾!”
陸琤不滿:“對舅舅這麽兇?”
徐安瀾懶得搭理,她拆開禮物,是個古古怪怪的帶着圖騰一樣的項鏈,好像也不是項鏈。
陸琤接過:“辟邪,保平安。”
他在她跟前晃了晃,重新裝進錦囊一樣的小袋子,“好了,放包裏,老舅也安心。”
徐安瀾乖乖放包裏,一回頭就看到陸琤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正目不轉睛盯着自己。
“幹嘛?”
陸琤摩挲下巴:“把這個抛棄你又追求你的老時溜出來給舅舅過過目。”
徐安瀾不開心:“什麽老時。”
“比你大這麽多,比我就小幾歲,難道不老?”他理直氣壯。
她護短:“他今天忙。”
“忙?我也挺忙的。”
“我看你挺閑的。”
陸琤斜睨過去:“舅舅能讓他立馬不忙。”
徐安瀾呵呵笑:“才怪。”她才不信。
誰知陸琤立馬抄起手機打了兩個電話,他不知道說了什麽,她的手機就響了。
【時嶼:下午會議取消,中午來給你送飯?】
徐安瀾驚悚臉,她看向陸琤,對方卻給她抛了個媚眼,得意臉。
“現在有時間了?”
徐安瀾不信:為什麽取消?
【時嶼:對方臨時有事。】
徐安瀾打字:我舅舅來了,想見見你。
【時嶼:你舅舅?】
她來不及解釋:中午我們一塊吃飯?
【時嶼:好。】
安排完,徐安瀾去扭陸琤的胳膊,毫不留情,“你到底做了什麽?”
他露出無比慈祥有愛的微笑:“小瀾啊,老舅比你想的厲害。”
徐安瀾:“……”
陸琤順便摸摸她的頭:“你也比你以為的厲害。”
徐安瀾:“……”
她一個字都聽不懂。
“舅媽不回來?”徐安瀾轉了話題。
陸琤點頭:“嗯,就我回來了。”
夫妻倆常年搞科研,丁克一族,他曾經戲言以後他所有的財産都是留給徐安瀾這個外甥女的。
“打算待多久?錢夠花嗎?”徐安瀾操心上了。
陸琤不贊同的眼神:“老舅這點還需要你操心?你夠花嗎?你記着,咱是有底氣的,比起時嶼也不差。”
話題又繞了回去,徐安瀾拒絕深聊。
她提起錢是陸琤醉心科研,他當初掏了家底的去搞研究,她在美國那會兒就把卡裏的零花錢都貢獻了出去。之後他的一個成果申請專利,非要給她股權和基金,加上他某些不方便出面的協議,全登記在她的名下。
那個時候,他一下要她簽了她自己都分不清多少的協議。
她有張專門的銀行卡,就是簽陸琤送給她的各種股份協議的,但她從沒有動過,裏頭現在有多少錢,她也不知道。她想着以後萬一他有需要,還是要給他的。
陸琤起身:“走吧,舅舅請你吃飯去。”
徐安瀾還是一頭霧水:“哦。”
到餐廳,時嶼已經在了,見到女朋友身旁那塊行走的煤炭,他愣了一愣。
良好的涵養及時讓他收住詭異的表情,他主動打招呼:“您好。”
瞧着比他大不了幾歲,不知道是徐安瀾哪個舅舅。
高冷的陸琤:“嗯。”
他率先入座,翻開菜單,“小瀾,想喝什麽?”
徐安瀾朝時嶼使眼色,要他別介意,他卻是被陸琤這個稱呼驚了一驚。
想笑。
“青檸百香果。”她也翻了翻菜單,一邊翻一邊偷瞄時嶼。
兩個人坐斜對面,目光時不時交彙,被大家長分開的苦情鴛鴦。
時嶼淡定的:“西柚果茶。”
陸琤挑眉:“你一個大男人喜好挺別致的啊。”
甜得膩死人的果茶,什麽喜好?
陸琤桌下的腳被人踢了一下,他面不改色。
徐安瀾立馬低頭,心裏頭甜滋滋的。
陸琤點了幾道菜,目光幽幽投向對面的時嶼,“不介紹介紹?”
徐安瀾知道老舅這是存心找茬,她把他一拉,對着時嶼,“我堂舅陸琤。”
陸琤甩開她的手,把賬都記在時嶼頭上。
時嶼十分有禮貌:“舅舅好。”
連趙思詠他都能面不改色叫出姐姐,對這個年輕的舅舅,他叫得毫無負擔。
他伸手:“時嶼,瀾瀾的男朋友。”
陸琤握上,很敷衍的碰了碰便離開,不置一詞。
氣氛尴尬又詭異。
服務生上菜,先上飲料,再是菜。
徐安瀾只能喝自己的飲料,視線黏在時嶼那杯。他了然,拿起他的飲料杯。
“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陸琤看着舉到半空的西柚果茶。
時嶼頓住,徐安瀾起身接過,再把自己那杯遞過去。
兩個人當着攔路虎的面交換了飲料。
陸琤:“……”
徐安瀾美滋滋喝着時嶼那杯,她毛病其實挺多的,沒人慣着的時候也就那樣,可現在有時嶼寵着了,每次他都按她的口味點上幾份,方便她吃着碗裏的看着別人鍋裏的。
陸琤招來服務生:“再來一杯青檸百香果和西柚果茶。”
徐安瀾目露幽怨,他不為所動,“舅舅不差錢,十杯飲料都請你喝得起。”
時嶼:“……”
服務生動作快,陸琤動作更快,他把青檸百香果放徐安瀾邊上,再示意服務生把剩下那杯給時嶼。
好了,這下他倆一人兩杯飲料,青檸百香果有了,西柚果茶也有了。
徐安瀾跟時嶼對視一眼,命真苦。
這僅僅只是陸琤發難的開始:“時嶼啊,你說你喜歡我們家小瀾哪裏?”
時嶼謹慎的:“哪裏都喜歡。”
“這樣啊。”
拖長的尾音,兩個人心肝都顫了顫。
陸琤冷冷的笑:“那你當初是哪裏都不喜歡我們小瀾,才要跟她解除婚約的?”
時嶼:“……”
徐安瀾:“……”
還能這麽胡攪蠻纏的解釋?但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時嶼求生欲很強:“舅舅,是我的問題。”
趙思詠這個找茬一號沒什麽,來了個比她更強悍的找茬二號。
徐安瀾的後援團很強大。
陸琤慢悠悠喝茶,順便給徐安瀾夾菜,“本來就是你的問題。”
時嶼:“……”他沒話說了。
陸琤又問:“平時幾點送小瀾回家?”
這話該怎麽接?
徐安瀾搶先:“我都挺早回家的,有我爸在呢。”
“你的意思是沒有你爸,你就要夜不歸宿?”
徐安瀾:“……”
怕了怕了,她總算知道昨晚爸爸被小趙姐盯着是什麽感覺。
陸琤看着時嶼:“晚上九點前必須回家,要是未婚就給我整出個叫我舅爺爺的,我就把小瀾帶出國看駱駝。”
徐安瀾:“……”
時嶼:“……”
他簡直比老父親還嚴厲。
時嶼只能耐心說“是”,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徐安瀾偷偷想給時嶼發微信,陸琤一眼瞥到,“吃飯就吃飯,玩什麽手機?”
徐安瀾:“……”
時嶼拿手機的手也縮回去,他其實有的是話怼過去,他這是讓着這個表演欲十足的老舅舅。
中途,徐安瀾放下筷子,“我去個洗手間。”
她是看着時嶼說的,他接到眼色,眨了下眼睛。
其實全部被陸琤看在眼裏。
女主角一走,兩男兩兩相望,相對無言。
時嶼起身:“舅舅,我回個電話。”
陸琤鼻子裏的聲音,沒反對。
時嶼匆匆到洗手間,徐安瀾等着,羅密歐與朱麗葉終于相會。
“我舅舅他就這脾氣。”徐安瀾趕緊解釋。
時嶼也是一言難盡的表情:“你舅舅真……”描述不出來。
但他看得出來,兩個人感情很好,陸琤這是全心全意護着徐安瀾。
“我舅舅瞧着是畫風清奇。”她解釋,“可他特別護短,你別在意。當然,那是我舅舅,以後也是你舅舅,你不能記仇。”
時嶼當然不會,他順利摟住女朋友,用力抱了抱,“不會。”
相反還挺感激的。
陸家總算還有個人能這麽疼着她。
徐安瀾依偎在他懷裏:“我舅舅難得回來一次,最近我都得陪着他。”她揪住他的袖子,“他就是個老小孩,我要不陪着他,他能找你麻煩找得你團團轉。”
她這還是站在時嶼這邊的意思。
他受用:“好。”他特別大方,“需要我的地方叫我。”
徐安瀾用力點頭。
時嶼彎腰:“獎勵有嗎?”
又是索吻。
徐安瀾踮起腳尖:“有。”她親過去。
誰知,陰險又狡詐的男人頭一偏,唇對着唇,比果凍還軟。
徐安瀾的耳朵都要燒起來了。
跟他眼睛瞪着眼睛,她倏地離開。
洗手間長廊來來回回的人,有人看到,半捂着眼睛從他們跟前離開。
遠遠的,還有幾句:“哎喲,怎麽洗手間門口就忍不住了。”
“世風日下哦。”
“開個房不就好了,猴急猴急的。”
徐安瀾面紅耳赤,指着時嶼,“都怪你。”
耳朵也悄悄紅了的時總:“他們不認識我們。”
徐安瀾:“……”
兩個人一前一後回來,先是徐安瀾,再是時嶼。等兩個人都到了,陸琤收起手機,他意味深長的目光來回在兩人之間兜,“上個洗手間要這麽久?”
他看穿一切的表情。
徐安瀾的臉又紅了,時嶼淡定得很,什麽都沒露。
陸琤假意關心:“吃壞肚子了?去這麽久?”
徐安瀾:“……”
她頭搖得像撥浪鼓:“肚子有點疼。”
陸琤很敷衍的“哦”一聲,繼續編輯沒發完的消息。
【陸琤:大伯,您放心好了,時嶼人不錯,小兩口感情好着。】
吃完這頓一言難盡的飯,陸琤把徐安瀾送回律所,他開車準備回家。
回律所路上他聽徐安瀾說陸珺最近常來找她,他這個堂姐啊腦子裏都是水,誰知道這會兒晃悠來晃悠去的是為了什麽。
反正沒好事。
陸琤給陸珺打電話:“姐,我回國了。”
陸珺跟這個堂弟關系很一般:“哦,回國了挺好啊,多待段時間。”
“嗯,我這回回來啊就是給小瀾撐腰的。”他漫不經心道。
陸珺:“……”
陸琤才不管她:“有的人別有用心,小瀾單純,我這個做舅舅的就要多給她看着點,我不護着她,她多慘啊。”
他話裏有話,陸珺氣得臉都青了。
陸琤繼續往她心上紮刀子:“小瀾長大了,也分得清好壞了,不管怎麽樣,要是有誰敢欺負她,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陸珺本就心虛,被說得急了,偏偏不知道怎麽怼,她一下挂了電話。
一個個都圍着徐安瀾轉,全家都欺負她跟蓁蓁。
徐安瀾下班前接到朋友電話,朋友說肖塵的合夥人秘密來了上海,據說是二次授權公司的老總親自接待。晚上他們約在酒吧,情況有點不對勁。
做他們這行的,有時候處理案子得用上特殊手段,這個朋友就是她的非常消息來源。
“明白,你把時間地點發給我。”
朋友把具體時間發來,徐安瀾想了想,這她肯定得親自去了。
“晚上有時間嗎?”她找洛娅一起去。
洛娅忙着:“不加班就不錯了。”
她面前堆了一堆資料,後天就要開庭。
徐安瀾作罷:“行吧,那我自己去。”
她拎包,提前下班。
路上,她接到時嶼電話,“晚上我有個應酬。”
徐安瀾想了想:“晚上我也加班。”
畢竟去酒吧時嶼是反對的,她撒了個小謊,“是肖塵的案子,這事比較急。”
時嶼沒說什麽:“早點回家。”話鋒一轉,“晚上的應酬人有點多。”
他特意這麽強調,她懂了,必然是去不可說的地方。
時嶼又說:“放心,生意第二,清白第一。”
徐安瀾“噗嗤”笑了:“我又沒怎麽樣。”
兩個人都舍不得挂電話,聽着彼此的呼吸聲,她快到酒吧,“先挂了啊。”
“嗯。”
她罪惡感滿滿,就這一次,她想。
徐安瀾到酒吧,之前他們常來的,也是總跟時嶼碰上的酒吧。她心裏有鬼,謹慎的往四周瞄了一圈。
沒有熟人,還好。
她坐到吧臺,意思意思叫了杯酒,等人來。
【肖塵:他去上海了?】
【徐安瀾:我收到的消息,你最好再确認一下。】
顯然,肖塵對他的合夥人來上海一無所知。
二次授權的公司注冊地在上海,這也是肖塵委托給她的原因之一,但如果他的合夥人是知情且故意聯合兩家公司出讓app的專利,那案子就複雜了。
【肖塵:我明白了,真的麻煩你了。】
【徐安瀾:客氣了。】
聲色之地,随着夜幕降臨,玩咖們越來越多,徐安瀾還沒等到她想看的人。
“嘿,美女,請你喝一杯。”有人搭讪。
徐安瀾特意換下正裝,穿了條露背裙,力求在這樣的地方不紮眼。暧昧燈火下,她膚白貌美,明明是娃娃臉,卻又顯出了幾分性感。
是男人最喜歡的那一款。
“不用了,謝謝。”徐安瀾拒絕。
男人笑容一僵,堅持,“美女,別這樣,都出來玩了。”
他打量她,計算她上下行頭的價值。項鏈耳環都是奢侈品,手镯看不出品牌,衣服也是,不大像是招惹不起的人。
男人放了心,手伸過去,“來吧,我們一塊玩,人多熱鬧。”
他的手将将落到徐安瀾肩膀,被她避開,“沒興趣。”
她神色冷淡,臉是冷的。
男人下不來臺:“你……”這他就只能硬上了。
正想着怎麽動手,面前的美女看着門口,她戴上墨鏡,起身離開了。
這是無視他了……
男人一通火沒發出來,他看向吧臺上喝了一半的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玩什麽純情。
他從兜裏掏出粒藥丸,悄無聲息下在酒裏。
而後,他招來同伴,“咱就守在這裏。”
徐安瀾躲在不起眼的地方,她看着肖塵的合夥人進來,再上二樓。
她一路跟着。
二樓都是包間,她裝作打電話,尾随。一直到最裏頭的包間,他敲門,門開了,露出另一張臉。她拿出準備的第二部 手機,快速拍照。
全程不過幾秒,門被關上,沒有被發現。
徐安瀾收起壓根沒打電話的手機,她看手機屏幕,鏡頭裏的兩張臉十分清晰。
她發給肖塵:流程暫停,有問題。
肖塵是驚訝的,電話打過來,“怎麽可能?他不可能。”
徐安瀾從另一側下樓回吧臺:“人心難測。”
肖塵沉默,她安慰,“沒關系,确認是你朋友有問題,我們就走另一條路。如果你相信我,我一定幫你把app拿回來。”
她回到吧臺,吧臺的酒杯還在,她端起,仔細看了眼。
琥珀色的液體在燈火下變換着顏色。
“我是真的沒有想到。”肖塵說。
“還好,肖塵,不算遲。”
耳邊是肖塵失落的聲音,她手裏的酒杯忽的被人奪過。
徐安瀾怔松,她轉過頭,精準對上時嶼的視線。
她呆住。
這是什麽火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