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chapter52
第52章 chapter 52
任航的計劃很簡單,就是安靜一會兒。
北方正值冬季,這座海島卻溫暖如春,就算是晴空萬裏,下午也不會很熱。
吃完飯收拾完,他們再次去了海邊,任航做主租了兩個躺椅和大號遮陽傘,宋遠飛挺身而出搶着安裝,任航樂得清閑,又去旁邊走了走。
等宋遠飛安完坐下,任航一手拿着一個插着管椰子回來了。
“咱們就在這兒坐着嗎?”宋遠飛捧過椰子,喝了一口椰汁道,“哪都不去嗎?”
“嗯。”任航把椰子放在旁邊的小桌上,慢悠悠坐下,接着舒展四肢,躺了。
舒服。
宋遠飛見狀,目瞪口呆:“好不容易出來玩兒,幹躺着多浪費時間啊!樂意躺着在家躺不就完了,跑這麽遠來幹什麽?任航,任航,你聽沒聽到我說話?”
任航用帽子罩着臉,在宋遠飛話音中一動不動。宋遠飛得不到回應,剛要上手。
一個滿臉堆笑的黑皮漢子端着兩杯飲料過來了:“二位的香草奶咖冰淇淋,慢用。”
大號奶昔杯子同樣插着吸管,漢子放下飲料就走了,任航動了動,拿開帽子,伸胳膊撈過杯子,喝了一口,重新用帽子罩着臉,又不動了。
“???”宋遠飛忍不住了,伸手拍拍任航的胳膊,“喂,你要睡覺呀?”
“噓——”任航終究出聲了,只是聲音低沉慵懶,跟往常的漠然不同,“我們是來度假的,度假就應該休息。”
以後也得讓公司少搞團建,難得的休息機會躺着不好麽?幹嘛跑到景區活受罪。
宋遠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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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總,咱們是來工作的。
自覺叫不動任航了,宋遠飛索性喝了口奶咖,也在躺椅上伸展着躺下。遠處游客的玩樂聲不絕于耳,海風夾着暖和的濕氣輕撫臉頰,宋遠飛惬意地眯了眯眼。
行吧,躺就躺吧。
任航一手壓着帽檐,一手自然搭在椅側,半條手臂垂到了椅子外。
宋遠飛沒動靜了,任航滿意地享受時光,準備補一覺。
昨晚實在沒睡好,吃完午飯就犯困了。
但他還沒睡着,垂在一旁的手忽然被人握住指尖。
不用看,肯定是宋遠飛。
任航果斷甩掉。
宋遠飛閑不住,躺一會兒就想動。他見任航那麽安靜,就臭不要臉地去勾任航的手。
結果就被甩開了。
宋遠飛自然不肯善罷甘休,像是找到了新樂子,起身把椅子往任航那邊挪了挪,然後躺下繼續去勾任航的手。
接下去的幾分鐘,宋遠飛就樂此不彼地玩這個。
“老實點。”任航氣結,一把握住宋遠飛。
“老實老實,”宋遠飛順勢跟任航十指相扣,得意地說道,“我現在就老實了。”
“……”任航試着往後撤,奈何宋遠飛緊緊抓着他不放,他懶得計較,就随宋遠飛去了。
宋遠飛大獲全勝,喝了口飲料,美滋滋地抓着任航晃。
晃呀晃呀,宋遠飛也困了。
任航覺得宋遠飛的爪子越抓越送,晃動的幅度也越來越小。
沒一會兒,停住了。
宋遠飛也松了手。
任航微微挪開帽子,側頭看向宋遠飛。那貨居然比他睡得快,已經吹着風睡着了。
任航:“……”
無語。
喝了口飲料,任航轉過頭,仍舊用蓋住臉。
但他胳膊動了動,把宋遠飛垂在椅子的爪子撈進掌心。
再次十指相扣。
下午轉眼就過去了。
宋遠飛睡飽了,醒來看到冰淇淋化成奶昔,一口氣喝光。
“不好喝了,”任航說,“你可以不喝。”
“不喝浪費呀。”宋遠飛拿過椰子,也一口幹完。
任航比宋遠飛醒得早,飲料都喝完了,兩人退了工具,去海鮮市場解決晚飯。
“哇,有龍蝦!”宋遠飛欣喜地喊出聲。
龍蝦的價格自然不低,宋遠飛選完龍蝦,得到老板給處理的保證後,豪氣地說:“再給我來條石斑!還有螃蟹,螃蟹也來兩只!”
“喂,”任航驚了,“咱們明天喝風嗎?”
任航一直沒管錢,不想宋遠飛拘束。可這家夥根本不計算,每次花錢都不手軟。
“怕什麽,”宋遠飛大大咧咧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先快樂了再說,大不了啃兩頓玉米呗。”
任航被這番歪理邪說震撼了,宋遠飛如果是他下屬,早讓他開除了。
“好吧。”任航妥協道,決定随宋遠飛鬧。
這時老板問:“魚也幫你殺了吧?”
“殺!”
宋遠飛話音未落,老板就一刀下去。
瞬間見了血,任航條件反射般擡手捂宋遠飛眼睛,宋遠飛卻不領情,把任航的手拿下來,小聲吐槽道:“殺個魚而已。”
接着,他高聲跟老板補充:“內髒幫我弄幹淨點哈!”
老板笑着點頭,三下五除二就處理了魚。任航則皺了皺眉,看着老板裝袋。
“我拎着!”宋遠飛搶着拎過魚和龍蝦,拽着任航走。
等走遠了,他才笑嘻嘻問任航:“你還怕殺魚啊?”
任航眉目舒展,聞言搖搖頭:“我不喜歡血。”
“回去我做。”宋遠飛不知道為什麽,也不方便問,于是大包大攬道,“以後也不讓你見着血。”
宋遠飛的廚藝還不足以讓他做出花樣,所以不管是魚還是螃蟹龍蝦,他仍舊是大鍋一蒸。
好在食材夠新鮮,不影響味道。
吃飽喝足,宋遠飛問任航:“任總,晚上什麽安排呀?”
說好聽任航的,那就說話算數。
任航:“你想去酒吧嗎?”
他們經過了好多次酒吧一條街,一次沒進過。
宋遠飛性子活躍,總待着也難受。
“我随便呀,你想去咱們就去。”宋遠飛倒是不挑。
對他來說,這趟旅程最重要的意義,是跟任航在一起。
熱鬧也好,清淨也好,他只想待在任航身邊。
“那我們……”任航話沒說完,引導員突然出現,打斷了他們說話。
“任總,”引導員遞過來手機,“您電話。”
任航看到屏幕上閃爍着【姚】,拿起手機,示意去接個電話。
宋遠飛點頭,任航就關了麥克風,去了走廊盡頭。
來之前,任航把工作都安排好了,姚峰沒有急事應該不會找他。
所以他按了接聽鍵就問:“什麽事?”
“任董,”姚峰說,“前薛董吵着見您。”
聞言,任航沉默了片刻。
薛萍比他想象中能忍,居然這麽久才找他。
可他并不打算去見。
“讓她有事跟你說,我沒空。”任航說道,“不允許她離開療養院半步,不過一日三餐要安排好。”
“明白。”姚峰說完,就挂了電話。
回到客廳,任航剛要交手機,宋遠飛一把攔住。
“先別交!”宋遠飛兩眼放光,壞笑道,“咱們看一會兒吧!”
現代人整天不讓拿手機,這簡直是受刑啊!
引導員已經退出場外,只能聳聳肩無可奈何。
任航莞爾:“你不去酒吧了?”
“人多,不去。”宋遠飛道,“我今天吃得多,得運動運動,順便看看視頻吧!我感覺一個世紀沒碰手機了。”
“行。”任航把手機解鎖,遞給宋遠飛。
“咱們用手機連電視吧。”宋遠飛嘀咕着,找遙控器開電視。
幸虧民宿的電視夠先進,宋遠飛很快就把手機和電視同步了。接着,他找出視頻軟件:“咱們先觀摩觀摩,看看人家趕海都怎麽趕的。”
他還對趕海念念不忘,記憶中別人的趕海視頻都收獲頗豐,怎麽他跟任航就只有小蝦小螃蟹。
結果他點進了熱門鑒定視頻,開頭就在說:“很多趕海視頻,一看就是提前埋好的,像這個海星……”
宋遠飛和任航:“!”
“原來如此!”宋遠飛恍然大悟,“學到了!”
他轉向任航,興致勃勃道:“明天咱們再去趕一次!”
任航:“……”
宋遠飛運動完,也看夠了手機,就到了睡覺時間了。
工作人員退場,宋遠飛和任航跟前一天一樣相繼洗澡,之後回到房間。
“我不想睡地上了,”宋遠飛率先開口,“太冷了。”
“我睡。”任航也不是逼着宋遠飛打地鋪,所以一秒讓步。
“你也別睡呀!”宋遠飛立馬阻攔,“又冷又硬還濕乎乎的,我都遭過罪你怎麽還要遭。”
宋遠飛拿起枕頭,在床的另一側放下:“咱們就都睡床吧!”
任航不吭聲,默默盯着宋遠飛。
“哎呀,我什麽都不幹!”宋遠飛大言不慚地鑽進被子,“咱倆不是還一人一條被子麽?放心吧,我是正經人!”
“……”任航考慮了幾秒,畢竟有攝像頭,宋遠飛确實做不了什麽。
總比昨天晚上強。
“睡吧。”任航又妥協了,鑽進被窩,關了燈。
床很大,兩個大男人并排躺着,中間還能塞下枕頭。
他們各自都靠着邊,保持着泾渭分明的距離,睡覺睡得格外有禮貌。
但是宋遠飛怎麽會這麽快睡覺呢?
躺了一會兒,他就在黑暗裏笑出聲:“其實我沒想到你能同意我睡床上。”
他翻了個身,抱着被子面對任航,笑着說:“你不怕我心懷不軌啊?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任航不屑地“嗤”了一聲。
冷冷道:“你試試。”
“哼!”宋遠飛不服,心想,這要是沒有鏡頭,你當我不敢?
“你以為我不知道?”他說着南轅北轍的話,“我要是敢試,你就能把我踹下床,我又得睡地上!想驢我?沒門兒!”
他的語氣帶着識破奸計的沾沾自喜,聽得任航暗暗嘆了口氣。
忍忍吧,任航勸自己。
第二天早上,宋遠飛是在大床中央睜眼睛的。
任航的胳膊搭在他腰上,兩人睡前保持的友好睡姿,早在無意識中改變,幾乎是相擁着睡的。
“任航。”宋遠飛輕喚一聲,把任航的胳膊拿開。
“嗯。”但任航咕哝着,胳膊又搭了上來,而且還收緊懷抱,臉往宋遠飛頸窩拱了拱。
顯然沒睡醒。
“早上了任航,”宋遠飛不動了,怕任航做出“不能被拍到”的動作,只能低聲提醒,“今天還得趕海呢,忘了麽?”
任航明顯得一僵。
醒了。
收回胳膊,任航臉朝下翻了個身,背對鏡頭道:“你先洗漱,我再躺會兒。”
“好。”宋遠飛憋着笑,從床的另一側下去。
任航的尴尬勁兒,在吃過早餐後才緩解。
宋遠飛又拿着他的紅色塑料桶,拉着任航去海鮮市場,買了幾個奇形怪狀的貝類,催着任航開車:“快,趕海去!”
任航适應了宋遠飛的折騰,兩人來到海邊,任航自然而然地接過桶。
“最後一天了,”任航說道,“來的時候不是說,會有臨時的特殊任務?”
“咦,對哦!”宋遠飛也突然想起這回事,“怎麽還沒出現?是不是取消了?”
不等任航回答,宋遠飛自問自答道:“管他呢,兵來将來,水來土掩。當務之急,是你去把這些大寶貝埋了,我去挖。”
“???”任航凝眉反問,“為什麽我埋?”
“那你去錄也行,”宋遠飛理直氣壯道,“詞我都想好了,我教你念,老少朋友們大家好……”
他剛開了個頭,任航就受不了的拎着桶走了。他在後面嘿嘿一笑,朝引導員而去。
“把我手機還我用一下?”宋遠飛說,“我給你們多錄個素材。”
引導員都已經為任航破例了,沒道理不給宋遠飛手機,因此只好同意。
久違的手機陌生得不像他的,宋遠飛開機,打開錄像模式,跑到沙灘上問任航:“埋好了嗎?”
任航剛埋好一個,還用海水沖了沖,讓表面看不出痕跡。
宋遠飛按下拍攝鍵,對着前置攝像頭道:“觀衆朋友們大家好,歡迎收看《前任》特別篇,趕海。”
他把鏡頭對着“沙坑”,一鏟子下去,挖出一個大扇貝,裝模作樣地說起旁白:“看到了嗎朋友們!看起來運氣不錯,咱們第一鏟就有這麽大收獲!”
接着,他的鏡頭再次對上自己,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再給你們看個好玩兒的。”
鏡頭微轉,宋遠飛的臉側,出現了任航的身影。
任總正單膝跪地埋海螺呢。
宋遠飛一臉使壞的嘴臉,朝後大喊一句:“埋好了沒有啊!快點啊!”
任航擡眸瞪了他一眼,沒回應他,只是用細沙填坑。
“快點快點!”宋遠飛還是笑,故意氣任航,“中午沒吃飯啊!磨磨蹭蹭的!”
“……”任航動作一頓,直接扔了工具。
“完了,生氣了。”
宋遠飛說着,急忙跑到任航旁邊,趁任航沒站起來,自己也蹲下去:“我跟你開玩笑的,錄視頻呢。”
任航才不管他,果斷站了起來。
“真生氣了?”宋遠飛也随之起身,“我錯了我錯了,你看我一激動就忘了自己姓什麽了,亂開什麽玩笑,就會惹你生氣。”
“……”任航的眼刀甩過來,看傻子似的盯着宋遠飛。
宋遠飛卻一臉讨好:“你昨天還罵我是狗呢,我也沒跟你生氣呀。”
任航指了指手機,宋遠飛趕緊關了視頻錄制。
“我是陳述事實,”任航說道,“你是故意找茬。”
“是是是,”宋遠飛笑,“我沒事找事。”
兩人并肩而立,海風吹亂了任航的發絲,也吹起了宋遠飛衣角。宋遠飛對着任航彎着眉眼,低聲讨饒:“我知道錯啦,別氣了,好不好。”
遠處有來拍婚紗照的情侶,新娘婚紗飄動,新郎抱着新娘,笑聲遠遠地傳了過來。
任航沒說話,只遙遙地看過去。
宋遠飛順着任航的視線看去,玩鬧的心情都淡了些,悵然感嘆:“真好啊。”
他轉身看向任航,盯着任航的側臉道:“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也想過跟你結婚會什麽樣,應該也可以拍婚紗照吧,只不過咱們都要穿西裝,我穿黑的,你穿白的。”
任航還是沒有轉移視線,宋遠飛說完過了一會兒,他才輕輕說道:“我也想過。”
宋遠飛笑嘻嘻的表情收斂,被認真取而代之。他直直地盯着任航,在等待中心跳如鼓。
但是任航轉過頭,對上他的視線,幽幽說道:“我現在不想了,現在我只想打死你。”
任航腳尖輕踢水桶,沒好氣道:“自己埋!”
宋遠飛眨了眨眼睛,收起期待,笑容滿面地接話:“好,我自己埋。”
任航還是不肯原諒他啊。
中午飯,他們花光了所有的錢。
吃飽之後,宋遠飛坐在院子裏的搖椅上跟任航計劃:“今天晚上和明天早上,咱們就靠啃玉米和喝水熬過去吧,反正明天就回去了,中午可以在飛機上吃飛機餐,晚上到市裏,他們就管不了我們了!”
“可以。”任航也坐着搖椅搖,這趟旅行他還算滿意,但是跟他想象的卻不一樣。
以後還是得抽空正兒八經的帶宋遠飛去玩兒,沒這麽多人盯着。
兩人正要讨論下午去哪裏,引導員出現:“二位,特殊任務來咯。”
“!”
宋遠飛腳一搭地停止搖晃,支起耳朵看向引導員。
女孩笑了笑:“其實不難,下午有神秘訪客到來,請二位做好迎客準備。”
“什麽訪客?”宋遠飛不禁問道,見引導員笑而不語,便轉向任航。
任航也不懂,搖了搖頭。
宋遠飛捂臉,瞬間發愁了。
錢都花完了來客人,玉米也不夠三個人啊,真要喝風了?!
這之後的時間,宋遠飛就在琢磨“什麽東西免費吃”中度過。
第一個到訪的是羅成文。
“這地兒還不太好找啊!”羅成文戴着太陽鏡,進門就看見任航,“任總!”
任航是不愁,剛見面就問道:“你怎麽來了?”
“節目組通過你助理找到的我呀,”羅成文把眼鏡推到頭頂,“怎麽,你不知道?”
“肯定不知道啦,”宋遠飛從屋裏走出來,“歡迎呀!神秘訪客。”
“哎喲,原來是驚喜呀。”羅成文轉向宋遠飛,“好久不見啊,大明星。”
宋遠飛跟羅成文握了手,以為羅成文就是傳說中的客人。
結果兩人手剛松開,門口又進來倆人。
“咦,成文怎麽來了?”付南詫異地出聲,身後還跟着更詫異的龐钰。
“也找你們了?”羅成文也一樣。
龐钰:“早知道一起來了啊!你怎麽不說一聲!”
羅成文:“這好事兒能提前跟你們說嗎。”
付南和龐钰:“……”
“這……”宋遠飛一頭霧水,任航卻了然一笑,側頭跟他說,“等等,還有。”
宋遠飛驚了:“還有?”
任航肯定地點頭。
兩人招待三個人喝水,聊了沒幾句,果然如任航所說,又來了三個人。
項鳴、張雷、周婉滢。
宋遠飛有點明白了,節目組這是在他們各自的朋友圈裏抽三個人來聚會,項鳴他理解,是他比較近認識的,觀衆也熟悉并喜歡;周婉滢是他前任經紀人,跟他肯定關系好,但是張雷……
“飛哥!”張雷無比激動,見到宋遠飛就撲上來。
任航一下把宋遠飛拽到身後,掌心朝外做出格擋的姿勢。
“啧,”張雷剎住車,哭笑不得地抱怨,“至于嘛!都是老同學了!再說我是直男!”
說完他還不過瘾,補充了倆字:“醋精。”
另一邊,羅成文跟項鳴也去交頭接耳了,周婉滢笑眯眯地圍上來解釋:“遠飛,我看過你同學錄,張雷不是你高中好朋友嗎,我特意叫來的。”
宋遠飛釋然一笑,點點頭道:“對,沒錯,我好兄弟。”
張雷也是個五大三粗的長相,聞言,得意地對任航揚了揚下巴。
人都到齊了,宋遠飛心念一轉,索性發話道:“各位,有個事兒跟你們說哈。”
衆人停下各自的議論,集體看向宋遠飛。
宋遠飛則跟任航對視一眼,接着對大家說道:“節目組給我倆的生活費,已經讓我們花完了。本來我倆打算,忍一忍,把今天混過去的。但是現在你們來了,都是好朋友好兄弟,你們肯定不忍心看我倆挨餓,這樣,晚飯你們一人負責一個菜吧。”
“大明星,”羅成文揚聲道,“這就是你主人的姿态嗎?”
“對,”任航替宋遠飛回答,“我們家就是這種‘客人上門得自備酒水和下酒菜’的風格,各位見諒。”
衆人面面相觑。
龐钰:“哇,果然是資本家,占便宜臉不紅心不跳。”
張雷則拍拍胸脯:“兄弟給你帶倆!”
其他人沒有異議,笑着接受了宋遠飛的提議。
只要臉皮夠厚,什麽都能吃到。
節目組只說兩人的生活費有限,沒說不許外人幫助。于是他們鑽了空子,靠着這幫朋友,擺了一桌子菜。
琳琅滿目,什麽都有。
還有酒。
“歡迎同志們的光臨哈。”宋遠飛提第一杯酒,他站直端着酒杯說,“雖然不明白節目組讓你們來幹嘛,但是很高興見到你們。”
說完,他喝了一口。
“飛哥,”張雷接話道,“你是不知道我這個心啊,托你的福,我竟然能跟影帝和大經紀人坐一趟飛機,還要到影帝的簽名,現在還跟做夢似的呢。”
衆人被逗笑了,宋遠飛馬上承諾:“你還想要誰簽名,回頭我給你要,如果我認識對方的話。”
“那我得列個單子,”張雷不客氣,“我可當真了。”
周婉滢這時開口:“以前你說什麽都不肯接綜藝,怎麽招?想開了?”
宋遠飛咧嘴一笑,當着衆人的面,他總不能說自己是被任航逼着來的,于是點點頭道:“多嘗試嘛,等我過氣了,可就沒這個機會了。”
“嘿呦喂,”龐钰插|入話題,“宋遠飛現在确實火呀!電影、電視劇、綜藝,你這是要把寒假一網打盡啊?”
說這話時,他對着任航使勁擠眉弄眼。
“可不麽,”付南也跟着陰陽怪氣,“這叫陽光總在風雨後,對吧任總?”
當初任航收購宋遠飛公司,他們還等着看宋遠飛涼呢。結果左等右等,宋遠飛反倒大火了。
任航無動于衷地瞟他們一眼,閉口不言。
宋遠飛聽不懂他們打的啞謎,索性當做沒聽見,轉移話題跟項鳴說:“大影帝,你不是也不參加綜藝的嗎?”
項鳴在人多的地方總是話少的。他依舊溫文爾雅,笑了笑道:“人總是會變的,我在家閑着也是閑着,倒不如來湊湊熱鬧。”
羅成文一眨不眨地盯着項鳴,但項鳴全程沒有投去目光。
宋遠飛則一眼識破兩人的暗流,意有所指道:“深有同感啊,來,咱倆喝一個。”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
因為高興,宋遠飛不知不覺喝了不少,但是有任航看着,也不會很醉。
只是有點暈,看誰都想笑。
“雷啊,”他拉着張雷不放,滿心關切道,“你還單身呢?”
張雷比宋遠飛喝得還多,大着舌頭道:“過年就回家!”
宋遠飛:“是時候找個人安定下來了啊。”
張雷:“就等着發年終獎了!”
兩人驢唇不對馬嘴,還聊得熱火朝天,任航在旁邊聽着,扶額無聲地笑。
“你們等着,我去給你們拿點主食。”宋遠飛晃晃悠悠站起來,惦記鍋裏的玉米。
衆人擺擺手讓他去。
任航見勢也要起來,被宋遠飛一把按住:“不用,我自己去就行,我沒醉。”
他穩步離開座位,走到門口,還回頭朝任航笑笑。
任航看他步子夠穩,就沒執意跟着。
結果宋遠飛一去不複返,等了好半天,沒喝酒的周婉滢問道:“遠飛怎麽還沒回來?”
任航已經站起來了:“我去看看,你們随意。”
上次宋遠飛喝醉了刷浴缸的畫面還歷歷在目,任航略有擔心,怕宋遠飛鬧出笑話。
不過想想宋遠飛喝得不算多,應該不會。
任航一路走一路思考着應對突發狀況的方法,包括但不限于直接把這節目買下來。可他到了廚房,卻沒看到宋遠飛。
正納悶時,任航聽到隔壁房間傳來細微輕響。
廚房旁邊的房間平時都上了鎖,此時門虛掩着,任航輕輕推開,發現竟然是間小卧室。
而宋遠飛,正躺在裏面的單人床上呼呼大睡。
任航:“……”
“宋遠飛,”任航走上前,輕輕晃動宋遠飛的肩膀,“醒醒。”
“嗯。”宋遠飛翻了個身,閉着眼呢喃,“讓我睡會兒。”
“別着涼了。”
任航低聲說着,看到床上只有薄毯。
沒別的選擇了,任航便把薄毯給宋遠飛蓋上。
宋遠飛迷糊着一把抱住任航的手臂,蹭了蹭嗫嚅:“老婆真好。”
“……”任航垂眸凝視着宋遠飛,沒急着抽出手臂。
宋遠飛淩厲的五官因醉酒顯得柔軟,任航看了一會兒,鬼使神差地彎下腰,在宋遠飛額角印上一吻。
“咔噠!”
門鎖響了一聲,房門被關上了。
任航進門時并沒有關緊門,這一下,是有人從外面把門拉上。
但是任航唇角揚了揚,并沒有追過去。
門外,付南驚魂未定地咽了咽,跑出去悄悄告訴了龐钰。
“卧槽!”龐钰驚呼出聲,“真的要和好啦?”
“怎麽了?”羅成文好奇地問,“什麽情況?”
龐钰轉頭跟羅成文說:“這倆人可能要和好。”
“嗐,”羅成飛不屑一顧,“大驚小怪的,早晚的事啊,你們還沒覺悟呢?”
項鳴和周婉滢只聽着不說話。
張雷酒醒了一點,察覺不對勁,揚聲問道:“什麽和好?誰跟誰和好?”
周婉滢看了張雷一眼。
張雷無知無覺,聽到羅成文說:“你家飛哥,和我們任總。”
“???”張雷表情茫然,思考片刻,還是沒想通:“他倆吵架了?”
這話把其他人也問懵了,還是羅成文最先反應過來:“分手,是分手後的那個‘和好’。”
“啊?”張雷更茫然了,“他倆什麽時候分過手?我哥心裏苦啊,不跟我們聯系,我們也理解,不打擾他。但是任航這些年都跟我們保持聯絡,沒聽他說他們分手啊!”
“……”
衆人瞬間沉默。
“那……”項鳴遲疑着開口,“你怎麽來的節目?”
張雷撓撓頭,憨笑道:“有人說我能上電視,我就來了呗!”
作者有話要說:????大美人心結還在,喜歡是真喜歡,但仍舊放不下【被分手】這件事~時不時地還是有點別扭,大家別急哈~飛哥會搞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