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反被威脅
在逆境中生存不是被困難打敗,就是愈加堅強,莫塵屬于後者。
從來到妖獸大陸他的世界就不曾平靜,經歷這些後他從中了解到自怨自艾毫無意義,只有努力适應,不被重重困難壓倒才是真理。
通過土狗時間,莫塵更加認定絕染的判斷與命令,從現在起他一定會嚴格執行,再不敢輕易挑戰。他也偷偷慶幸,如果當初沒把絕染留下,那現在的他就會變成妖獸大陸上某一處塵土,雖然他的方法太過極端。
擦傷的第二天往往是最痛苦的。
他反抗土狗時,前胸和後背的皮被那塊石頭蹭掉打扮,沒經過任何消毒處理,今天早上醒來已經腫成一片,嚴重的地方還滲出少量黃色液體,每動一下就是淩遲般痛苦。咬着牙,莫塵硬是将衣服套在上面,棉質T恤穿在身上本該相當舒适,在今天成了當之無愧的刑具。
走路時摩擦身體的痛就不說了,微風襲來時它一下貼到身上的感覺就像烙鐵按在最嫩的肉上,疼的莫塵咬牙切齒,冷汗直流,可這汗一下來,帶着鹽分的水沾到傷口,又是一陣錐心刺骨的疼。
盡管他已經盡量忍耐,但是今天的行程還是因為他減緩不少。
絕染沒問他為什麽走的這麽慢,只是耐着性子陪他走走停停,很快磨蹭到天黑,絕染挑了個山洞當營地就出去狩獵了。
好疼啊……
絕染一走,少年的臉立刻變的扭曲,小心的扯扯衣服下擺,前面還好,後背不知是汗還是血把衣服與身體粘在一起,試着拉拉,不但沒扯開還換來又一陣劇痛。
不敢再動,莫塵只能盡量減少動作,以防衣服再度摩擦身體。
看來今天只能穿着衣服睡了,按理說明天會好點吧?就算不好總該比今天強吧?今天的感覺太糟糕了,走在沒有遮擋的路上時,在烈日與疼痛夾擊下,有幾次他差點昏過去。
不過晚上要怎麽躺下啊?壓哪邊都是一樣疼,要麽側躺吧,盡量別去翻身,否則他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夢裏疼的尖叫出來。
正想着,熟悉的綠色就出現在眼前,絕染回來了。
将連籠放在莫塵旁邊的石頭上,絕染去外面抱了一堆樹葉鋪到洞口。
今天怎麽這麽快?狐疑的看正在搬運的男人,莫塵拿起烤的香味四溢的連籠咬了一口,不過食欲被傷痛影響,只吃了一點就再也咽不下去了,将吃剩的東西放到地上,他只想趕緊睡着,這樣就能暫時将疼痛遺忘。
沒等他起身,絕染就走了過來,踹開地上的連籠,二話不說就開始脫莫塵的衣服。
“絕、絕你要幹什麽?”每次喊時都會想起絕染的警告,所以兩個字的名字往往只會出現一半,久而久之就成了習慣,忽略‘染’直接喊‘絕’,絕染沒反對,他就一直這麽叫着。
瞥了莫塵一眼,冰冷的目光立即讓少年背脊一涼,忘了反抗。
“嘶!”驚呼,莫塵下意識去護傳來痛感的背部,可手伸到一半就被絕染截住。
小心的撕開衣服,人類的身體腫的不成樣子,輕擰眉頭,絕染将一團棉花樣的東西放進大型植物果皮成裝的水中,等它完全漲大後小心的放在莫塵身上。
他用的東西叫【湧堇】,和繃帶的用處差不多,妖獸常常用它來清洗傷口。
他看他還能趕路,以為沒那麽嚴重才等到晚上,沒想到比他預想要差的多,有點感染不說,有些地方已經開始化膿。人類的身體能有多頑強?若繼續拖延到晚上一定會高燒,這荒郊野嶺附近又沒族部領地,他簡直是用命開玩笑。
今晚絕染沒去狩獵,幫莫塵弄完晚飯後就去找療傷的東西,看現在的情況,就算這樣他準備的也有些晚了。
水流到下面就不再清澈,絕染耐心的沖洗,前後每個細節都沒放過,直至容器裏的水用完,經過傷口的水還是一樣幹淨為止。
被水浸過似乎也沒那麽難受了,風來時好象也把痛感吹跑了,莫塵繃了一天的神經終于可以稍稍放下。
“忍着。”突然開口,絕染在椰殼大小的容器裏挖了點東西,一下抹到莫塵的背上。他知道這草藥碰到傷口有多疼,毫無準備的人類身體下意識躲避,被眼疾手快的他一把拉住,緊接着淡綠色的黏糊狀的東西便塗滿少年的背。
他知道絕染在幫自己治療,可是真的太疼了,以前刑罰犯人時在傷口上淋辣椒水的感覺應該不過如此。不過除了最開始出于本能的躲閃外,他一直咬牙堅持,配合着絕染。
藥抹完後,絕染的掌心就蓋在他帶這藥液的身體上,慢慢按揉,直到藥在妖力的催化下攝入身體,綠色完全消失。
很有療效的藥,莫塵清楚的感覺到痛苦一點點減少,男人火熱的手掌走過的地方,火辣辣的疼沒了。等他的熱度消散,那些地方開始冒出絲絲涼風,很是舒服。
細致的治療整整持續了三個小時,一語不發的絕染一直是蹲着的,在冒出身前身後有條不紊的忙活着。
“如何?”指腹按在擦傷最重的地方,絕染問。
“咦!不疼了?!”驚叫,現在感覺和剛才完全不同,絕染碰的地方就像撞傷後的淤青,淡淡的痛,再沒了剛才火燒火燎的感覺,見效好快的藥啊,感謝絕染的同時,莫塵在心裏贊嘆着。
就某些時候來說,生活經驗豐富的絕染比養尊處優的蒼魁有用的多。
“絕,謝謝你。”
人類的道謝絕染不已為意,将救了莫塵一命現在來說毫無價值的東西一股腦扔出洞外,轉身回來的他直接去解莫塵的褲子。
“呃……我自己換就可以了。”清洗傷口時穿在身上的褲子成了最直接的受害者,不好意思的抓着褲腰,他辛苦了這麽半天,自己傷好的差不多了,不會像之前那樣一動就痛,所以換褲子這種事他自己來就行。
撥開少年的手,絕染霸道的解開他的褲子,連通內褲一起脫掉。
迅速的動作,快的他來不及阻止,尴尬護住瞬間赤裸的腿間,用眼睛瞄瞄不遠處的書包,莫塵說:“我的衣服在書包裏,麻煩你遞過來。”
依舊沒有回答,絕染抱起光裸的人,走想洞裏。
當身體與寬大的葉子相觸時,莫塵終于了解絕染的意思。
随手抓了一把葉子擋在胸前,莫塵驚恐的竄到一邊,距離絕染最遠的地方。
“我是被土狗抓去的,我沒有引誘他們,我什麽也沒做,我是無辜的。”聯想昨天在土狗的窩中絕染的誤會,以及他那句:不是想要嗎?我給你,每天都給你……
他以為他在說氣話,沒想到他是認真的。
也只抵擋不了什麽,在莫塵嚴重卻成了救命稻草,綠色下微抖的肩,拼命解釋的他看起來楚楚可憐。莫塵只想快點解釋清楚,他與那件事毫無關系,他也是受害者。
面對人類的恐懼,絕染只是氣定神閑的看着,他相信他說的話,從傷口就能看出他的反抗有多激烈。但是,他寧願裝作不相信。
不可否認,他對莫塵産生了興趣,至于這興趣從何人來他也不清楚。雄性無趣的身體,平凡普通的長相,一個威脅過他,不時挑戰他底線的人類哪兒值得他被吸引呢?
想抱他,最直接的理由,單純的想抱那個身體而已。既然想便去做,就當人類對他下咒的補償。
踱步到莫塵面前,既然對那若受驚的兔子般的人類說:“土狗的事暫且不談,你對我下咒是不争事實,怎麽,怕我碰你?那情咒周期一到你要怎麽做呢?不是想用咒控制我嗎?不讓我做,我會死的。”
男人露出嘲諷的笑,像長輩一樣摸摸莫塵的頭頂,繼續道,“不讓我碰,那我便走,你的籌碼沒了,誰送你去見白狼?想念咒嗎?念與不念的結果不是都一樣嗎?”
自己種下的惡果只能自己吞掉,他沒想過絕染會用這個反将自己一軍。拒絕?絕染要真的走了,就算幸運的再沒撞上土狗,他也會餓死自己。同意嗎?他辦不到……
利用人類最怕的東西威脅他,沒有絲毫歉意,因為莫塵欠他的更多。
莫塵變堅強的同時,絕染的心境也在變。
從一開始被他的故事震撼,到威脅的憤怒,再到後來願意陪他同行,直至昨天誤會他為達目的的不惜獻身于低劣的土狗,在一次次誤解與釋然後,絕染得出的唯一結論就是:想抱他。
在遠赴狼族的路途上,原本只想丢棄心中的負擔的絕染,又尋得新的樂趣。
至少在見到白狼前,這人類歸他所有,無條件幫忙,至少也得給他一點好處吧。
重新抱起莫塵,絕染将他放在樹葉最厚的地方,他麽問他是否願意,直接開始享用。
阻止的手到一半就停下了,不是接受,而是知道即使反抗了沒有效果,他抵不過絕染,他若想要,他只能承受,否則一切歸于初始,他往日的犧牲全白費了。
閉上眼睛,任由男人恣意玩弄自己的身體。
在絕染進入的瞬間,莫塵突然想笑,誰說他什麽也沒有,他不是還有這軀殼嗎,只要如妓子般躺在那,就會得到想要的一切……
聽着男人亢奮的呼吸,莫塵不敢想蒼魁,他怕想自己的狼,艱難築起的一直在一瞬間垮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