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0
? 當天晚上,小刀和菜頭在城內一家不起眼的客棧落腳。落腳就落腳吧,問題是,他們只要了一間房。
當時楚長柯就斯巴達了,和無雙你看我我看你,全然得不出一個結論來。
然而他們并不知曉,小刀和菜頭要了一間房,只是因為打算商讨一些事,可能會聊到很晚。
等兩人上去以後,楚長柯和無雙一齊逼問了掌櫃,并在得知小刀和菜頭隔壁只有一間空房時,兩人同時流露出“來打一架吧”的眼神。
而掌櫃的也流露出“要打出去打”的眼神。
此時,另一頭小刀和菜頭回到房間,喝了兩杯茶,都開始覺得身體有些不對勁。
這種不對勁,讓兩人心頭一跳,只覺得身體裏血液循環得更快了,手腳開始發軟。
“你也一樣?”菜頭上來摸了摸小刀的額頭,果然身體的溫度比平日偏高,“媽的,又是那老黑鬼的惡作劇!”
“又是他麽?”小刀無奈地笑,身體卻越來越沉,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了,“奇了怪了,白天的時候沒怎麽覺得,這藥莫不是沾了茶水才生效?”
“他主意多得很,估計早就算到這一環。”菜頭也有些恍惚。
原來白日在青樓裏與他們商量事情那人,也是菜頭的合作人,人稱黑鬼。來無影去無蹤,手段詭谲,當然,對于自己人是不會用什麽狠戾的手段,卻是本性難移,平日最好使一些惡作劇來整蠱。
青樓裏的藥粉,和兩人現在身上越來越燙,呼吸越來越緊促的反應,都不約而同明白黑鬼這次又是做了什麽惡作劇。
“你沒事?”
小刀有些失神:“沒、沒事……靜心一會兒就好了。”
菜頭的自制力能好一些,背着手焦躁地在房間裏踱步,走來走去,看着小刀在床榻上難受,也不能上去碰。
過了一會兒見小刀實在難受得緊了,猶豫問道:“我……給你叫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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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失笑,一雙眼這會兒竟顯得水光靈動,看得人心底一驚。
菜頭這會兒也難受得不行,只覺得周圍溫度都在升溫,這麽等下去也不是個法子,便對小刀道:“我出去吹吹涼風……淋些涼水回來。”
說完就急匆匆出去了,也不等小刀應答。
小刀等人一出去就立馬将外袍脫了,剛才是菜頭在場拼命壓抑,哪知道這次黑鬼給使的藥性竟是如此厲害,越是拼命壓抑,身體就發虛難受得越厲害。
人前腳一走,小刀就不願意再忍,扭着身子覺得很難過,不自覺就輕吟出聲:“嗯……唔……”
隔壁。
“說好了,只此一次,你他奶奶的可別到外頭亂說。我要不是為了我男人,能委屈和你一個屋?”
“姑奶奶,是我求你到時候別處去亂說才對,我才是委屈的那個好不好?”
無雙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就在這時,兩人同時聽到一聲細微的,卻極其異常的聲音。屏息聽去,竟是從隔壁傳來的。
二話不說,兩人幾乎同步率一樣地瞬間就貼上了薄薄的木板,無雙甚至還拿了個瓷杯頂在板子上靜心聽。
楚長柯內力不低,此刻屏息聽去,能把隔壁房內的動靜放大兩倍聽到。所以這不聽還好,一聽臉色瞬間就是一黑。
再聽下去,兩人皆是面紅耳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不知作何反應。
隔壁房間小刀的□□聲還在繼續,比平時多了一份沙啞,帶着□□的味道。這是無雙和楚長柯想都不曾想到的小刀,現金乍一聽到,剛開始是不敢相信,緊接着就像被雷擊一般,霎時間石化。
楚長柯熱氣直往臉上湧,喉頭動了動:“這……這……”
一時間看上去竟像氣急。
無雙雖平日裏大大咧咧,可到底是個姑娘家,也不曾經過人事,這時候也是心慌意亂,卻強裝鎮定,盯着牆板像能盯出一個洞來。
牆那邊的□□聲越來越急促,喘息聲越來越撩人,楚長柯為了掩蓋自己的尴尬果然大怒:“我就知道不是個什麽好東西!那禽獸對小刀做了什麽?”
說着甩袖出門,也不等無雙攔他,把前頭的忍辱負重一路尾随和什麽亂七八糟的不打草驚蛇這會兒全一股腦忘了個幹淨。
徑直走到隔壁,一腳踹開門板,大喊一聲:“姓菜的——”
然後就愣住了。
房間裏哪裏有什麽姓菜的,只小刀一人躺在榻上,這會兒白淨的臉上漿紅一片,一只手卻從衣衫內探進去,眼角眉間都是倦倦的春情。聽到有動靜,眼神天然靈動地往門口一勾,看得楚長柯又是一愣,當即面紅耳赤要丢盔卸甲地逃。
他只當老板娘要對老板做什麽不軌之事,心想狐貍總歸到露出尾巴和破綻的時候,卻不想竟是小刀一人在做這事。
他這裏還不等做什麽反應,床上的小刀卻有了一絲清明,哆嗦着一收手,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你……”
先前楚長柯只當他在自渎,小刀一出動靜這會兒看去,又覺得人似乎不怎麽對勁。
要說情動,臉上也忒紅了些,眼神也丁點不清明,有些失焦,皮膚上泛着一層不正常的粉紅。
當下一驚,心中又是一怒:“他給你下藥?”
小刀只不過清明了一會兒,這下又有些茫然,身體蹭動着床榻,卻是哼哼唧唧不願再□□,只小幅度難耐地喘息。
楚長柯哪裏受得了,心裏默念幾遍金剛經,想走,卻又想不能放任小刀不管,那王八蛋老板年不知出去做什麽,要等他回來小刀豈不是真的要遭毒手。又一想小刀不是尋常女子家,若那叫菜頭的真是小刀什麽外子,還用得着這等手段?
當下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想都是對的,只怕小刀有什麽不得已跟着他的理由。
但是眼下的情景已不容得他想那麽多,上前手足無措地看着小刀,瞪眼道:“你……你真有那麽不舒服?能走嗎?我帶你走。”
“走……走去哪?”小刀輕輕擡了擡眼皮,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
就是這一眼,楚長柯覺得腦子都懵了,也不再管那麽多,抱起小刀就從房間出去,一蹬窗臺躍上房頂,飛快地跑着。
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只是覺得這時候必須要動一動,不能閑下來,不然就真慘了。
為什麽心裏也會跟着這麽慌亂,手腳都不知怎麽安放?
楚長柯才跑了沒幾步,立馬覺得懷裏的身體又不安生起來。
小刀的身體比較輕,骨架小,因此這時候整個人縮在楚長柯懷裏,就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下意識地伸手去摟抱着他的人。
小刀勾住楚長柯的脖頸,覺得自己總算是安全,不會掉下去了。臉頰挨上一處健碩硬朗的胸膛,胸膛裏能聽到咚咚的心跳聲,這感覺莫名讓人覺得安心,于是把臉蛋埋到他懷裏,嘻嘻笑了起來,也不知在樂什麽。
這一舉動對楚長柯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只覺得渾身也根沒了力氣一般,注意力全放在了懷裏的人身上。
他一路飛奔,這會兒跳過草叢,抱着小刀剛好跳到一叢樹上,懷裏的人就像一塊滾燙的山藥,而腳下剛好是一片湖水,映着月光,華色如蓋。
小刀的手指纏着他的脖子,在他後背擰了一下,表示自己很不舒服。
楚長柯大驚,扔蘿蔔似地一甩手,當即就把小刀噗通一聲扔進了水裏。
小刀:“……”
楚長柯:“……”
小刀嗆了兩口水,迷茫地趴起來,似乎恢複了神智,不太懂地看着周圍,又擡起袖子抹了抹濕淋淋的臉,更加迷茫了。
楚長柯吞了口唾沫,跳下樹去,落在小刀身邊,看他越擦越水淋淋的臉,不禁擡起手來給他擦了擦。
小刀的頭發一绺一绺粘在潔白的額頭上,明暗中下邊的一雙眼卻是出奇的亮!
就是楚長柯這一愣神的時間,竟被小刀一把扯過,柔軟的嘴唇貼了上來。
楚長柯身體一僵,動都不敢動,血一下全往腦子裏湧。
小刀的嘴唇很軟,似乎還帶着下午吃的桂花糕的味道,手上臉上雖都是濕了,抱着他脖子的溫度卻依舊偏高。
鬼使神差地,楚長柯覺得自己竟然不想推開他。看着近在眼前的人,長睫毛蒲扇着掃過他的眼皮,有些癢癢。
小刀似乎在猶豫,然後小心翼翼地深處舌尖,舔了舔嘴唇。
楚長柯只覺得天空降下一道驚雷,人神具無存。
明月知了叫,萬家燈火明。
小刀似乎是有些怕冷,蜷在楚長柯懷裏。
楚長柯抱着人有些出神地坐在水裏,小刀逮着他捧臉親了一會兒,因為一直泡在水中,似乎沒那麽難受了,藥力上來,無端生出一股倦意,就這麽把下巴勾在楚長柯肩上,呼呼地睡着了。
楚長柯保持不動過了好一會兒,把人輕輕放下來,抱在懷裏,若有所思地看着睡着的小刀。兩人就這麽在水中坐了有一段時間,楚長柯這才慢慢抱起小刀,迎着如水的月色,抱着人往客棧的方向走回。
他們的外袍同樣濕了,帶着水,滴滴答答淋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