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籃]彩虹中央的金色光芒

第33章 生不如死嗎

第三十七章 生不如死嗎

? 黃濑縮進沙發裏，腿蜷起來腳也放在沙發上，青峰以前說他這個姿勢像女人，但是這個姿勢的确能夠給人安全感。他點了點頭。

赤司又道：“為什麽會不安？想要分手的話，認為不應該同時和兩個人在一起是一個原因，還有別的吧？”

黃濑又點了點頭，但是臉卻埋進膝蓋裏，不讓赤司看到。

赤司心裏微微嘆了口氣，有些心疼這孩子了：“那麽，是因為涼太感覺我對你不夠好嗎？”

黃濑愣愣地擡起頭看着赤司，搖了搖頭，卻又有點糾結：“不是……但是好像，比較接近……”

“涼太是不是聽到了奇怪的話，認為我對你的感情不真呢。”

黃濑點點頭。

赤司起身，走到黃濑面前，但是沒有觸碰他，只是微微矮下身平視着黃濑的眼睛：“那是愚蠢的謊言。涼太是我愛的人，要一直愛下去，絕對不會放手的人。”

黃濑看着戀人邪魅的異色雙眸，似乎被這雙地獄之眼蠱惑了一般，慢慢點了點頭，眼裏卻湧出淚來。

赤司心疼的很，但是控制了自己不要去碰他的眼睛。人的眼睛本來就脆弱，結膜炎的細菌最容易感染的地方就是眼睛。“涼太，之前發生的事，真太郎已經告訴我了。”

黃濑身體猛地顫了下，赤司知道他會是這樣的反應，立刻很快地繼續道：“并不是他的錯，在你昏迷的時候他已經聯系了我，可你醒來後說不想見我，我就一直沒有去看你。但是我一直在調查傷了涼太的人。不過涼太住的很偏，我也不想讓附近的人知道一些不好的事，還沒有眉目。涼太……告訴我，是誰？——涼太？”

黃濑抱緊了膝蓋，眼前瞬間晃過之前的那些可怕到讓人崩潰的畫面，視線漸漸失去焦點。赤司意識到不好，扶住他的肩輕輕晃了下，沉聲道：“看着我，涼太，看着我的眼睛。”

黃濑有些迷茫地慢慢擡頭，對上赤司的眼睛，赤金的異色明亮而堅決，黃濑漸漸恢複了意識，發現自己剛剛的失态，微微抿了下唇：“對不起……”

“不要道歉……涼太沒有錯，涼太一直都沒有錯。”赤司低頭在黃濑頭頂輕吻了下：“錯的是那個人，該死的，也是他。”

黃濑抿了下唇，慢慢開口：“灰崎祥吾。”

赤司的異眸瞬間劃過最狠毒的顏色，殺氣前所未有。

黃濑在客房裏睡下赤司才回房，卻沒有睡，打開了電腦。調出幾份文件傳了出去，打了一個電話。

“找到這個人，我要他現在全部的信息和資料。”

“不需要，我會親自處理。”

那邊似乎提了一個問題，赤司嘴角上揚，露出一個帶着冷意的笑：“我會讓他，生不如死。”

年假結束的第一天就缺席，這種事是老師最讨厭的，會認為這個學生偷懶偷的太嚴重，逃課以讓假期延長，一般都會嚴厲處罰。才不會管這個逃課的是不是本校籃球隊王牌呢。

心不在焉地打掃着教室，旁邊有女同學在叫都沒有注意到。女孩子臉紅着小心看他，黃濑才意識到她在跟自己說話。挂上最慣常的笑，撓了撓臉頰：“啊啊抱歉，杏子桑剛剛在說什麽？”

叫杏子的女生不好意思地笑笑：“就是在問黃濑君，之前有什麽事嗎？總是在缺席呢，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黃濑心裏其實一直很納悶這些女孩子對于完全不熟的同學有沒有缺席那麽在意做什麽，面上還是燦爛好看的笑：“之前身體稍微有點不舒服啦，沒有關系的，以後就不會再缺課了哦~”

女孩子好像放下心了一樣，對黃濑露出溫柔的笑，手指絞着抹布，臉都紅起來：“這樣……那就好了，黃濑君缺席，大家都很擔心呢……對了、黃濑君……請收下我的新年禮物！”

黃濑看看女孩子手裏攥的抹布，杏子臉騰地紅了，趕緊丢進水桶裏：“不不、不是這個！是……我自己做的……”

杏子擦幹了手，從包裏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只小布偶。不大，但一只手有些托不住。居然是個大眼睛翠綠翠綠的青蛙。黃濑一下笑出聲來，他瞬間就想到了綠間。

杏子低下頭，聽到黃濑的笑就更難堪了：“果然、還是做的太醜了嗎……”

“不，沒有的，謝謝你，我很喜歡呢。”黃濑溫柔地對她笑笑，接了過來。女孩子開心的很，臉卻更紅了。

說來，都沒有把自己和小赤司還有小青峰和好的事告訴小綠間啊……他應該會擔心的。黃濑看看手裏的青蛙布偶，他其實有些不太想見綠間，因為之前自己最難堪的一面被他全看到了，真是……怎麽想都會極其不自在。再一想，小綠間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和小赤司還有小青峰分過手這種事吧……而且小赤司說了都交給他來解決，應該不會有什麽大事了……

小赤司的病好了還是很讓人松口氣的，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好好注意身體不要再加重了。黃濑把清潔工具都好好收進櫃子裏，背起書包往部活室走去。

果然，在體育館裏還要接受監督新的一輪跟班主任幾乎一樣的訓斥，黃濑也只是笑着應着，什麽“明明是隊長居然在開學前幾天缺席”“這樣怎麽能成為隊員們效仿的目标”，開始還算認真聽，到後面已經分不清監督到底在說的是什麽了……

回更衣室換衣服，套球衣的時候聽到旁邊有走來走去的腳步聲。

“黃濑，你沒事吧？”

黃濑把球衣從臉上扯下來，對面前的人笑了笑：“啊，是中村前輩啊——我沒事啦，不要擔心~還有真是對不起啦，前幾天缺席了什麽的……大家的訓練怎麽樣了？”

“都沒有問題，山中和小西也基本可以跟上比賽的節奏了。如果你沒有什麽問題的話，監督的意思是打算在寒假之前和別的學校開幾場練習賽，好讓大家多些實戰經驗。”

黃濑點頭，練習賽是非常好的進步方式，這點他最清楚了。“那和哪些學校有定下來嗎？”

“這個監督去聯系就好了，你現在專注于練習比較好。”中村看看他的腳：“傷怎麽樣了？”

“早就沒有問題啦，正常的訓練都是可以參加的~”

“問題是你一訓練起來就完全超出正常該有的量了吧……”

黃濑不好意思地笑笑，前輩們還真是，都喜歡欺負他。“唔，不過說來，以前總感覺中村前輩很不愛說話呢，現在看不是诶~”

中村推了推眼鏡，心底有些無奈。他的确不是很喜歡和旁人太親近聊天什麽的，一直是很安靜的性格。不過……前任隊長的委托啊，要自己無論如何好好照顧現任隊長，無論是場上還是場下。

“黃濑，還在磨蹭什麽！”

“啊，來啦監督！”

藍色的身影穿梭在場中，每次漂亮地灌入一球後金發都飛揚起來，這時他的笑，是最真、最燦爛的。

中村微微笑笑。其實他們這些前輩，不就是想看自家的天才王牌露出這樣自信滿滿的可愛笑容麽。

“所以讓你冷靜。”赤司皺起眉，聲音裏也帶了些火氣，冷冷道：“你一直都沒有去上課吧。”

“呸，還上個屁課，你肯定知道灰崎那王八蛋現在在哪裏吧，把他地址告訴我！”青峰已經氣炸了，明明曾經是同部成員，桃井居然愣是完全沒查到灰崎的住址。青峰現在就想過去把他揍到全身癱瘓再幹脆點一腳廢了他，別的想法都沒有。什麽上課不上課，他什麽時候需要上課這種東西了。

赤司感覺額角微微地跳，能讓他無奈的只有黃濑，能讓他動氣的差不多也就只有青峰了吧。按了按太陽穴，沉聲道：“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但是我絕對不會放過他。你現在沖動也沒有意義，什麽都做不了。如果我有辦法，肯定會告訴你的。”

青峰那邊半晌沒有聲音，再響起來的時候森冷到極致，赤司知道他已經在爆發邊緣了，如果現在把灰崎放到他面前，他都有可能把人腦袋徒手扯下來：“什麽叫如果你有辦法，他媽的揍他一頓就是辦法！快點給我！”

赤司手指微微抖了下，把自己的怒氣壓了下去：“桃井都沒有查出來，你還不能明白什麽嗎？灰崎祥吾逃走了。應該是知道會被我們報複，他現在已經不在日本境內了。”

青峰呆了一下：“什麽？”

“之前我勒令他退部的時候他就放過狠話，但一直沒有付諸行動。敢和赤司家叫板的人并不多。”赤司皺着眉，但是青峰的情緒應該是平穩了些，所以他心情也算是順了那麽點：“所以我去調查了他。灰崎財團沒有大到會讓人多重視的地步，不過灰崎夫人的兄長是東京警視廳副總監。”

青峰靠了一聲：“別告訴我這你就拿他沒辦法了！”

“當然不會。但灰崎現在已經被送出國了，要查到他去了哪裏還需要時間。”赤司冷冷道：“但他逃到哪裏都沒有用——敢傷害涼太，就算姓灰崎的是日本首相也要死。”

青峰相信赤司這句話的力度，赤司家族不見得真能左右天大的力量，但他的狠他相信。只不過，讓他就完全放着都交給赤司，他也做不到：“如果找到他，必須通知我。”

“自然。”

青峰沒有再多說什麽，他和赤司自從開始了黃濑涼太争奪戰之後關系就有些僵，重要話題聊完了就沒有話說了，僵了幾秒還是赤司先說了再見挂斷了電話。青峰把手機丢進床裏，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桃井站在旁邊看着，剛剛他們的對話她都聽到了，也是有些傻，她查過灰崎，但畢竟國中的時候能力也有限，沒有在距離最近的時候收集到足夠的資料。不過她沒想到，灰崎居然這麽有能力，東京警視廳副總監，雖然帶了副字，卻是警視監的警銜，能得到這個警銜的人數是有限定的，全國只有20人，警視總監也是從這20人裏挑選。明明之前看着就像不良混混而已……又有錢又有權的混混最糟糕了。到底是女孩子，雖然猜到肯定灰崎傷了黃濑，但她的理解也就在打架的範疇上，完全沒有想多。歪頭小心看看青峰的臉色：“那個……阿大？”

“嗯？”青峰不耐煩地應了一聲，手插在口袋裏看着窗外那棵被自己當了十年梯子的樹。

桃井對于灰崎的印象還停留在國中時那個“別人的好東西我都要搶走”的惡劣狀态中，她不喜歡他，但也就感覺他是個惡劣的孩子，做的事雖然差勁卻幼稚的不像同齡人，完全想不出他能做出多傷天害理的事。

“沒什麽……你現在情緒好差……不是已經跟小黃複合了嗎？和小黃去聊聊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