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籃]彩虹中央的金色光芒

第23章 1V5

第二十四章 1 V 5

? 的确沒有多嚴重。赤司出來的時候在玄關邊的鏡子前看了下，只是微微有些紅而已，涼太有點太大驚小怪了。上車時司機也沒有發現他的異常。

“回家。”

“是，征少爺。”

山中沒有多問，他也知道赤司家的人都不喜歡被問多餘的問題。不過他還以為已經耽擱了好幾天，該回去學校了。其實赤司不喜歡在同學和隊友前表現的很特殊，球隊集訓或比賽一直和隊友一起坐租的巴士，這次來東京也沒有讓家裏派車。但是他知道父親一定會讓車等在體育館外以防萬一，倒是幸好如此，找涼太的時候就幫上了大忙。所以山中以為赤司依然不會上自己的車，而是直接去旅館找他的隊員。不過想想，自從少爺上了高中就沒怎麽見到老爺，肯定也是想自己的父親了吧。

赤司家是标準的和宅，很大，也很靜，偶爾赤司老爺會聽一聽三味線，大多數時候整個宅邸安靜的吓人。仆人們走路都是靜悄悄的，在屋子裏服侍的女仆都會微微踮起腳，襪子和地板摩擦不出半點聲音。

所以穿過長長的木廊時，赤司的木屐發出的輕輕的噠噠聲就顯得非常響，穿透了寂靜的庭院，裏間屋內端坐的赤司老爺從他踏上木廊開始就知道兒子在往這裏走了。征十郎的步子還和過去一樣，從容不迫，不疾不徐，是上位者該有的沉着和鎮定，不會快的顯出半點輕浮，也不會過慢到讓人感覺不快。放下手裏的三味線，赤司老爺看到拉門外的影子矮下來，俯身行禮：“父親，我回來了。”

“進來吧，征十郎。”

赤司打開拉門走進來，坐到父親對面。赤司老爺注意到了他的坐法，眉頭不易察覺地微動了下：“在京都學了箭法？”

赤司點頭：“是，父親。”

“不錯，我赤司家的人不應該有任何短處。練的可好？”

“可讓父親放心。”

赤司老爺倒了兩杯茶，動作很慢，赤司直視父親的眼睛，他知道他想問的不是這麽簡單。此前他的失态讓山中看到，他就知道一定會傳到父親的耳中，早晚都會被找過來，不如現在自己就主動回來與父親談一談。

“征十郎，是不是把你太多的精力都放到了同樣的事情上？”

赤司捧着茶杯低頭輕輕吹開浮沫，淡淡道：“我并沒有讓任何一件技能有退步。”

也就是不否定嗎。赤司老爺也不動怒，放下茶壺，自己也端起杯子：“這是征十郎的弱點嗎？”

“我沒有弱點，父親。”

“你卻失态了。”

“不會再有。”

赤司老爺看了他很久，半響淡淡道：“赤司家未來的家主是你，你想要做到什麽地步，成就怎樣的功名，都是你自己的事，由你自己決定。不過，”赤司老爺暗金的瞳孔卻突然微微閃出淩厲的光，并不明顯，但赤司卻看的真切：“現任家主依然是我。征十郎若忤逆我，便是忤逆赤司此姓，不會被饒恕。”

如此冷硬而帶着殘酷的話，赤司卻面上半分波瀾也無，直視着父親的眼睛，淡然道：“是，父親。”低頭喝茶，動作自然又半點沒有失了茶道的禮儀，好像剛剛父親只是對他說了句尋常的家常話，完全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威壓。

赤司老爺的眼睛微微閃了下，淡淡道：“很晚了，征十郎也該去休息了。早些回京都，不管怎樣，課程才是最重要的，不可以耽誤。”

“是，父親。”赤司彎身将茶杯放好，對父親行了禮，轉身慢慢走出去，面上表情始終沒有半分變化。

他這個兒子，還真是了不得了。來收拾茶具看到老爺的表情微微怔了下，這樣的神情……很久沒有見過了：“老爺……剛剛和少爺聊的不好嗎？”

不開心，不高興，這樣的情緒赤司家的人是不會有的，做了這麽多年的管家，當然知道問話時該采用哪種方式。

赤司老爺只是露出了極淡的一個笑，輕擺了下手，管家拿着茶具躬身而下，沒有再多問。

當然不好。剛剛征十郎用了拖半足的坐姿坐下，所以他才會知道征十郎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學了箭術。但是以征十郎的性格，如果他不想被別人知道是不可能無意間做出這樣的動作的。他是故意做給自己看的。

自己的兒子，在宣布什麽麽。能讓我知道的，只有他想讓我知道的？赤司老爺獨自坐在和室裏，嘴角卻微微揚起。

果然是我赤司家家主該有的氣魄。

“咦，小赤司走了？”黃濑眼睛瞪的很大，湊的很近幾乎貼在綠間身上。綠間才發現其實他眼角邊是天生的……原來真的不是畫的眼線啊，他以前一直奇怪他為什麽連集訓時都要在起床之前畫好眼線……“嗯，走了，我說你別靠那麽近！”

黃濑眨眨眼，不太開心地微微癟了下嘴：“為什麽？小赤司都不跟我告別啊？”

綠間嘆了口氣，真是拿這個白癡一點辦法都沒有：“有很多種可能吧，有事情之類的，想問你不會自己打電話，在這裏問我有什麽用。”不想再理這個白癡，起身去廚房給人準備早餐。結果才剛剛進到廚房就被母親堵在廚房裏了。綠間夫人擡頭看着人高馬大的兒子雙手叉腰，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綠間微黑線，推了推眼鏡：“怎麽了，母親。”

綠間夫人回頭看了看綠間的方向，小小聲地湊到兒子旁邊：“媽媽不是在幹擾你的生活啊小真，你應該知道從小不管你想做什麽做了什麽要去做什麽爸爸媽媽都是支持的對不對？找個朋友當然很好啦！我們家小真都已經高一了也該朋友了，不過本來媽媽滿心以為會是個可愛的女孩子，結果是男孩子……不過男孩子也好啊這個男孩子很可愛！嗯！但是……媽媽怎麽看着好眼熟啊，是不是經常在雜志上出現的那個黃濑涼太啊！小真和名人尤其是藝人談戀愛真的很麻煩的壓力很大的爸爸媽媽無論什麽時候都是最支持你的所以有事情一定要找爸爸媽媽商量的啊？你爸那麽木那麽蠢就算了所以重點是一定要找媽媽商量的啊！”

綠間額角暴起青筋，他最火大的就是母親大人每次都能像AK47一樣噠噠噠地暴出來極長的一段話只要她不想停別人就別想插的進去嘴，看她誤會的太大綠間幾次想解釋都被母親飛快地開啓下一句話的開頭而頂了回去。從小到大收到的教育都是很好的，所以綠間不會去打斷母親的話，結果就只好忍到現在。父親那個木頭樣刻板的性格到底怎麽喜歡上母親這種類型的？

綠間想想不對，自己喜歡的好像也是這種嘁嘁喳喳亂開腦洞思維一躍三千裏的性格……

“母親。”綠間火大地推了下眼鏡，讓自己的聲音很平穩：“首先，您看他眼熟不完全是因為在雜志上經常見到，國中時他也經常來我們家，他是我國中球隊的隊友。現在住在這裏是因為之前的WC比賽上腿傷的比較重，他家人都出國了，暫住我們家照顧他一下。最後，”綠間板起臉：“我跟他不是您想的關系，請放心。”心裏默默腹诽一下，如果她知道那個“可愛的男孩子”只比自己矮了四公分她還會不會感覺高的那麽吓人的人可愛。

“诶~~”綠間夫人瞬間垮了下去，顯得要多傷心有多傷心：“怎麽會這樣，明明媽媽很看好很喜歡的呀，媽媽連怎麽勸爸爸讓他同意你們在一起的說辭都想好了啊！”再一想忽然反應過來：“國中時候就經常來了！？诶呀媽媽從那個時候就很喜歡黃濑涼太了怎麽能沒認出來呢！”

綠間心說黃濑每次來都是在哪受虐了一副小媳婦樣委委屈屈抽抽噎噎的，你會和雜志上那個賣弄風情耍酷的聯系到一起才怪。但他實在懶得再解釋什麽了，搖了搖頭：“我正要準備早餐，母親想吃什麽？”

“和平時一樣就好啦，我的小真果然最好了，這種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男人将來肯定會找到可愛的女孩子的~啊，如果是像黃濑涼太這麽可愛的話，男孩子也可以！”

所以說你到底有多執着于可愛啊我說！綠間黑線，他知道從小母親就對于自己的性格像父親而感覺不滿，看來自己将來如果真的找了端莊的女朋友會過不去母親這關啊。

因為黃濑腿不好，綠間把食物都放在托盤上給他送到房間裏去，雖然黃濑還是要求洋蔥湯，但總喝一樣也會膩，而且洋蔥比較刺激不能總吃，他這次煮了蘑菇雞茸湯，配的是米飯和幾碟小菜。

“黃濑，飯做……母親！？”綠間推門推到一半就僵在了那裏，綠間夫人坐在床邊親親熱熱和黃濑聊的正歡。

“啊，辛苦了~謝謝小綠間！”黃濑說完就感覺不妥，這種有點輕浮的稱呼到底在長輩面前不好随便說，這也是他從來不會對前輩用姓氏前加小的稱呼的原因。看向綠間夫人，卻沒想到這個漂亮的女人眼睛瞬間放出光來，轉頭看看兒子板的和他爹一模一樣的臉，像遇到親人了似的握緊黃濑的手：“涼太真是好孩子呢！就應該有你這樣的朋友在小真旁邊嘛，天天板着一張臉，和他爸爸一模一樣，悶都悶死了！”

綠間臉都青了。

最後總算是以黃濑的湯要涼了為由把綠間夫人趕了出去，綠間夫人還眼睛閃閃地說等下要拿寫真本來讓黃濑簽名。黃濑笑着說好，看綠間把門關上，歪頭道：“原來小綠間的媽媽這麽有趣，你怎麽這麽無聊啊。”

又來了！讓黃濑遇到自己母親絕對是巨蟹座最失策的事！綠間微微扶了下額角：“喝你的湯。”

“嗯~哇，這個也好好喝！”